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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3章 新科探花,拜见贾母,修罗场,启动

    第303章 新科探,拜见贾母,修罗场,启动
    在贾元春诞下皇长子李肇的十天后,顺嬪妙玉也成功诞下一名皇子。
    李崇为其取名李敕,是为皇次子。
    一个月后,在皇次子李敕的满月宴上,李崇將其封为福亲王。
    其母顺嬪妙玉,则因其诞下皇子之功,被册封为顺妃。
    与此同时,李崇传旨朝野上下,念及悼皇帝,也即是先太子李琮无子,故將皇次子李敕,过继给悼皇帝为子,延续其香火祭祀。
    当然,这一切都只是掩人耳目罢了。
    福亲王李敕的身世,宫里只有极少的几个人知道。
    宗室勛贵,文武大臣,对皇帝的决定似乎並不意外,也没有哪个愣头青敢上摺子规劝皇帝。
    毕竟皇帝已经有了皇长子李肇,而且看情况,没几年工夫皇帝便会有很多孩子。
    而且皇次子李敕的生母妙玉,以前是一位带髮修行的出家人,出身太过低贱。
    也就是说,皇次子李敕的身份地位,將来也不会太高。
    那么皇次子李敕,过继便过继吧,並没有什么大不了的。
    再说了,以皇帝和先太子的感情,就算是他们敢规劝,估摸著皇帝也不会纳諫。
    既然如此,那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时间很快来到三月份,这一天正是春闈会试结束的日子。
    周文仁唇角含笑,自信满满的走出贡院大门,他有著强烈的预感,此次春闈,他是必中的。
    自从那日与胡玉娘春风三度之后,周文仁感觉自己好似打通了任督二脉,不仅才思如涌,而且下笔若有神。
    难怪仓頡造字之时,要男女合体,才能凑成一个好字。
    看来男人想要成功,还真是缺不了女人啊!
    又过了十天,这一日正是春闈放榜的日子。
    春闈放榜,时值三月,正是杏荼蘼之时,故而又称杏榜』。
    春闈会试之杏榜,与秋闈乡试之桂榜,以及殿试之皇榜,合称为科举三榜。
    名列杏榜的举人,被称为贡士。
    而会试第一名,则被称为会员。
    所谓杏榜,由礼部尚书张敞副署之后,加盖礼部印信,张掛於礼部东墙公示三日。
    正如周文仁预料的那样,他果然中了,而且排名第七,也就是说他已然有了衝击殿试一甲的实力。
    凡是中了贡士,参加殿试之人,最次也会名列三甲,混一个同进士出身。
    而周文仁却志不在此,他不仅要名列三甲,还想著要名列一甲,最好是当个状元,榜眼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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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再进翰林院供职,一步一步往上爬,最终爬到內阁大学士的高位。
    因为只有这样,他才有机会夺回他的妻子玉娘,夺回他的儿子小平安。
    周文仁在兴奋之余,又想尽办法与胡玉娘合体了几回。
    要说这女人还真是奇怪,不管第一次有多么的抗拒,往后都会变得越来越顺从,越来越滑溜。
    也会变得越来越润。
    或许真应了那句老话,一回生,二回熟,三回闭著眼睛做。
    又过了半个月,四月十三日,周文仁平生第一次来到紫禁城,去皇极殿参加殿试。
    望著眼前这雄伟巍峨的紫禁城,望著那高高的红墙,以及代表著无上皇权的金瓦,在阳光的照耀下,发出金灿灿的光辉,周文仁不由得心中感慨万千。
    想他周文仁,年少成名,號称神童,早早的便中了秀才。
    不料从此便开始走了背字,一连好几次秋闈,尽皆名落孙山。
    可是连周文仁都没有料到的是,从去年开始,他竟然开始走运了。
    先是在秋闈中了举人,接著又在春闈上中了贡土。
    而现在,他又要去皇极殿,参加殿试了。
    而这一切的起点,都是从皇帝屠灭东南世家开始的。
    周文仁站在皇极殿外的广场上,在心里暗暗讚嘆道。
    陛下真不愧是少年英雄,一代圣君啊!
    杀得好,杀得妙,杀得顶呱呱!
    若是皇帝不屠灭那些东南世家,不杀光那些世家子弟,他周文仁即便是等得鬍子都白了,估摸著也考不中举人。
    那就更不可能踏足紫禁城,来皇极殿参加殿试了。
    想至此处,在皇极殿外等候进殿的周文仁,难掩心中感激之情,竟然当著数百位贡士的面,双膝跪倒在地,三跪九拜,山呼万岁。
    “东南学子周文仁,能中举,能中贡士,全赖陛下恩德,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皇极殿外广场上,那些等候进殿的贡士们,以及负责此次殿试的礼部官员们,纷纷面面相覷,不知道这位名叫周文仁的贡士,又在这里抽的什么疯?
    今儿是什么日子,殿试的日子。
    这里是什么所在,皇宫大內,皇极殿。
    竟然敢在这里放习,进士功名还想不想要了?
    即便你三跪九拜,山呼万岁,即便你叩谢的是陛下,可那也不行啊!
    大乾礼制首重肃穆,如此重要的场合,岂容你肆意放纵?
    除此之外,已经有好几名御史言官,悄悄记下了周文仁的名字,打算等今日殿试结束,便弹劾周文仁礼仪不周,取消他殿试和会试成绩。
    既然你说你能考中举人,考中贡士,都是陛下的恩德,那言下之意,就是你並无才学,那你还是回你的东南老家,继续啃你的五香大头菜去吧!
    而让礼部官员,让那些准备弹劾周文仁的御史言官们,万万也没有料到的是,周文仁此举,竟然在数百名贡士之间,引发了不小的共鸣。
    尤其是此次殿试,在场数百名贡士之中,有不少人都是出身东南的寒门子弟。
    他们也和周文仁一样,心里都十分的清楚,若非皇帝屠灭了那些东南世家,若非皇帝杀光了那些世家子弟。
    他们这些寒门学子,想要中举人,想要中贡士,想要来参加殿试。
    呵呵,下辈子吧!
    故而在周文仁跪地叩拜之后,几十名出身东南的寒门学子,也跟著齐刷刷双膝跪倒在地,有样学样的三拜九叩,山呼万岁。
    而两京一十三省,其他各地的学子们,看著这些出身东南的贡士们,纷纷跪地叩谢皇帝恩德,他们一个个你看我,我看你,脸上的表情那可是要多精彩,便有多精彩。
    他们此时纷纷在想著,这么多人一起跪地叩首,拜谢皇帝的恩德,若是他们不跟著一起叩拜,岂不是显得他们没心没肺,显得他们眼中没有皇帝吗?
    故而这些人,在东南学子纷纷跪地叩拜之后,他们也不约而同的跪倒在地,也三拜九叩,山呼万岁,叩谢皇帝陛下的恩德。
    至於叩谢皇帝的什么恩德,那就只有天知道了,反正他们是不知道的。
    这一下,在场的礼部官员,和那几个御史言官,却一个个尽皆傻了眼。
    常言道,法不责眾,若是周文仁一个人跪地叩拜,那还好说,稟明陛下之后,以不遵礼仪,不守宫规的名义,来处置他便好了。
    可现如今,在场的数百名贡士,全都跪地叩拜。
    他们还能处置谁?
    他们又敢处置谁?
    此时,李崇刚刚走到皇极殿,远远瞧见广场上,那些等待殿试的贡士们,纷纷跪伏在地,山呼万岁。
    李崇不由得有些好奇,便让戴权过去问问,这是怎么一回事?
    过了一会,戴权回来將事情说了一遍。
    李崇微微頜首,便记住了周文仁这个名字。
    又过了一会儿,数百名贡士联袂进入皇极殿,而李崇高坐龙椅之上。
    这些贡士先是跪地叩首,向御座上的李崇行礼,然后依次来至自己的座位之前。
    隨著戴权沉声喊道:“殿试开始。”
    这些贡士这才纷纷落座,望著桌上的策问试卷,开始了他们人生中,最最重要的一场考试。
    李崇坐在龙椅之上,虽说他已经主持了好几回殿试了,但还是觉得百无聊赖。
    这时候的他,才终於理解了上一世,那些监考老师们的无奈和辛苦了。
    李崇斜坐在龙椅上,压低声音问戴权。
    “周文仁是哪一个?”
    戴权望了望周文仁的座位,不动声色的躬身指给李崇看。
    李崇顺著戴权的手指望去,只见周文仁相貌俊朗,气质出眾,卖相真真不错。
    李崇便在心里琢磨著,这周文仁是个会来事的,又出身东南,还是寒门子弟,若是他才学果真不错,或许可以赐他一点恩典,將他树立成一个典型,来进一步收拢东南士子的人心。
    依照大乾科举制度,殿试只考一天,日出时分进殿应考,日落时分收卷,考生离场出宫。
    而第二天,便是阅卷,排名次。
    至於第三天,则是放榜的日子。
    殿试后的第二天,李崇担任主阅卷官,一眾內阁大学士,以及翰林院饱学之土,则纷纷担任阅卷官。
    又因为殿试並不淘汰任何一名贡士,只是將他们做一个最终排名,故而殿试不用糊名,也不用誉抄。
    只是由那些阅卷官,依照考卷水平,排出名次来,交由皇帝御准即可。
    而殿试的前十名,则是独属於皇帝的权柄,任何臣子不得僭越。
    故而此时的御案之前,便整整齐齐的摆放著十二份考卷。
    为什么是十二份,而不是十份呢?
    那是因为皇帝肯定是要挑选一番的,总不能下面人报上来的是谁,皇帝便选谁吧?
    十二份考卷,李崇逐一翻阅,果然看到了周文仁的名字。
    李崇微微頜首,心说朕果然没有看错人。
    看来这个周文仁,不仅会来事,还是个有才学的。
    看完这十二份考卷,李崇闭目沉思,在心里將这十二人做了个简单的排名。
    依著才学而论,周文仁大概能排到第五,或者第六的样子,总之是进不了一甲头三名的。
    但所谓科举,从来都不是只看才学,还是要看政治的。
    毕竟不管是科举,还是別的什么国之大事,其终极目的,都是为了政治而服务的。
    而周文仁以才学而论,虽然进不了一甲,但他出身东南,又是寒门学子,这便是他的加分项了。
    李崇甚至还想著,听说这个周文仁尚未娶妻,似乎可以在宗室女子,或者是勛贵女子之中,为他择一良配。
    如此一来,无疑对收拢东南士子之心,有著不小的助益。
    李崇斟酌再三之后,便提起御笔,在周文仁的考卷上,画了一个圈,写了一个丙字。
    所谓甲乙丙,甲便是状元,乙则是榜眼,而丙无疑便是探了。
    也即是从这一刻起,周文仁从半年之前,连举人都考不上的穷酸秀才,一跃成为大乾朝的新科探。
    人生际遇之奇妙,还真是玄之又玄,妙不可言。
    第三日,便是殿试放榜的日子,此榜为了区別於会试的杏榜,乡试的桂榜,故而又被称为皇榜。
    殿试放榜与乡试和会试不同,又有著截然不同的规矩和流程。
    这一日,所有的新科进士一起进宫,在皇极殿向皇帝行叩拜之礼。
    而在皇极殿之上,由皇帝亲自宣布新科进士的排名,然后再由鸿臚寺官员,依照一二三甲的排名,高唱每一位进士的姓名籍贯。
    至於第三甲,赐同进士出身,便没有此等殊荣了。
    《尔雅》有言:上传语告下,称之为臚。
    而传臚即唱名之意,故而在皇极殿举行的这场殿试放榜,又被称为传臚大典。
    所谓传臚大典,唱名之时还有著极为严格的要求,比如鸿臚寺官员在唱名之时,必须声音洪亮,一个人接著一个人,经过东华门,直至將声音传至午门之外。
    以体现天子门生之尊贵身份,更彰显大乾天子之皇恩浩荡。
    被那些读书人经常掛在嘴上的那句,东华门唱过名的才是好男儿,指的便是这一桩盛事了。
    至於接下来的三天,才是老百姓口中放皇榜的日子。
    在这一日,礼部官员会將皇榜,张贴在各个城门口,以供官民百姓围观瞻仰。
    再然后,新科状元则会率领榜眼和探,以及一眾新科进士,披红掛彩,骑马游街。
    唐代诗人孟郊的那句: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描述的便是新科进士批红游街之时的盛况。
    再说周文仁,在殿试后的第三天,他再一次站在了皇极殿之內。
    当他从皇帝口中,听到一甲第三名,绍兴周文仁,这几个字的时候,周文仁不由得心中狂喜,不由得泪流满面。
    他周文仁蹉跑十数年,终於成了新科探了。
    新科探授官的话,一般是翰林院编修,別看此官品秩只是个区区七品,但清贵异常,有著储备宰相之美誉。
    也就是说,只要他好好干,一步一步的往上爬,只要不出什么岔子,他是很有希望进內阁,成为大学士的。
    周文仁激动得面色潮红,感动得泪眼滂沱,他紧忙跪倒在地,叩头谢恩。
    若非有礼部多位礼仪官在一旁,准备隨时纠正各位新科进士的礼仪姿態,周文仁恨不得跪在皇帝面前,好好的痛哭上一场。
    传臚大典过后,各位新科进士纷纷出宫,准备明日开始的披红游街,以及三日后的琼林宴。
    至於名列一甲的状元,榜眼,探三人,出宫回家之时,则有礼部官员前呼后拥,一者为其开道,二者为其扬名。
    故而在周文仁回到荣国府之时,荣国府上上下下几平所有人,都被周文仁回府这排场给惊著了。
    荣国府虽然是顶级勛贵,但他们家並没有出过探。
    而寧国府的上任家主贾敬,他当时只是考中了进士,而且还是名列三甲的同进士出身。
    也就是说,不管是荣国府还是寧国府,不管是主子还是下人,他们都没有见识过此等声势。
    到了这会儿,这些平日里眼高於顶的荣国府眾人,才知道读书人为什么那么狂,为什么那么傲了。
    他娘的,老子要是也能成为探郎,老子比他还要狂傲上几分。
    而周文仁回到荣国府,在府內引起的轰动,此等喧囂自然也传到了贾母房中。
    贾母这会儿刚刚昏睡醒来,精神头尚可。
    而贾宝玉,胡玉娘,还有小贾萎,则围在贾母榻前尽孝。
    在场眾人心里都清楚,贾母的身子虽说有所好转,但也只是勉强能说几句话,勉强能坐起身子,伸出手指逗逗小贾荽罢了。
    不管是太医院魁首王君效,还是绍兴名医胡君彦,都极为隱晦的说过,贾母的身子估摸著撑不过今年了。
    没法子,他们能多陪一会,就多陪伴会吧!
    当贾母听到外面沸反盈天,喧闹得好像菜市场一般的时候,这位老封君不由得蛾眉微蹙,满面慍色。
    心说她才病了没多久,府里就乱成这样了?
    堂堂荣国府,还有点规矩没有?
    贾母口眼歪斜,扭过头看著鸳鸯,说话极为困难,吐字含混不清的问道。
    “外间,间,怎么,怎么回,回事?”
    鸳鸯会意,连忙让琥珀出去打探。
    鸳鸯之所以不亲自去,乃是因为贾母现在吐字不清,说话很是费劲。
    贾母身边要是离了她,贾宝玉和胡玉娘等人,若要明白贾母的意思,便只能靠猜了。
    不一会,琥珀回来,趴在在鸳鸯耳边,嘀嘀咕咕说了一番。
    鸳鸯闻言,极为诧异的咦了一声。
    然后又来到贾母身边,半蹲著身子,將樱桃小口凑到贾母耳边,吐气如兰道。
    “老太太,是姨奶奶的表兄周公子,刚刚从宫里回来,说是中了新科探,还是由礼部官员亲自送回府的,故而外间才会如此的喧闹。“
    贾母闻言,不由得愣了愣神。
    什么姨奶奶的表兄,什么周公子,这都是什么事儿,怎么老身一点也不知道呢?
    原来贾母病重之后,贾环,贾宝玉,大管家林之孝等人,聚在一起合计了一番之后,决定在贾母最后的这段日子里,便不要將府中琐事,拿来让她老人家烦心了。
    还是让她老人家,在人生最后的时光里,尽享天伦之乐吧!
    故而周文仁住进荣国府,以及后来考中贡士的事儿,贾母一概被蒙在鼓里。
    而贾母病重之后,须臾也离不开鸳鸯。
    外间的所有事情,鸳鸯也一概不理,只是一门心思的伺候著贾母。
    再说贾宝玉,当他得知周文仁成了新科探,心里很是不自在。
    其实这种情绪,在周文仁会试结束,考中贡士那会儿,贾宝玉的心里就已经很不自在了。
    只是那会儿,贾宝玉的心里,还远没有现在这么愤懣罢了。
    以前他是高高在上荣国府贵公子,而周文仁只是个穷酸秀才。
    结果现在,周文仁高中探,往后说不得官还会越做越大呢!
    他和人家周文仁的差距,隨著时间的推移,无疑会变得越来越大。
    就像现如今,贾宝玉不愿意见贾环一样,他也开始有点怕见周文仁了。
    原因无他,彼此的身份地位,差距越来越大,贾宝玉那颗脆弱的自尊心,实在是有些受不了了。
    正当贾宝玉並心不自在的时候,他见贾母並面疑惑的看著自己。
    贾宝玉连忙冒著笑脸,將周文仁在绍兴考咨举人,成了他爹贾赠的门生。
    他爹贾赠又亲自写了书信,让周文仁进京赶考之时,仇住在荣国堡。
    以及周文仁考迄贡士,今儿又成了新科探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
    也不知道是贾宝玉疏忽了,还是他此时提及周文仁之时,心里多多少少会有些自卑。
    亦或者是贾宝玉觉得,人家周文仁已经是新科探了,直呼其名似乎有些不合適了。
    故而贾宝玉在与贾母说此事之时,並未提及周文仁的名字,他一直说的都是周公子,或者是玉娘她表兄。
    贾母闻言,又是一愣,旋即又唏嘘不已。
    他先贾家虽然出身勛贵,但勛贵饱受打压那些年,贾家也不是没想过,让子孙弃武从文,转型成文官,贾家也曾经尝试过次。
    比如东堡的贾敬,当年还了进士。
    比如她的宝贝女儿贾敏,便嫁给了当时的新科探林如海。
    比如她儿子贾赠,日常以读书人自居,也一直想著以科举入他,只是最终阴差阳错,没有成功。
    比如她的孙儿贾珠,当年也考迄了秀才,可惜英年早逝。
    贾家想出几个文官,尝试了如此多次,只是最终都功败垂成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她先贾家穷尽几十年的心血,一直都没有做成的事情,胡玉娘的表兄,他却做到了。
    而且胡玉娘的表兄,这位周公子进京之后,便一直住在荣国堡。
    照此说来,周公子此次高中新科探,他先荣国堡也应该与有荣焉才是。
    那么於情於理,她都应该见见这位周公子,见见这位新科探才是,不然她先荣国堡,可就太过於失礼了。
    想至此处,贾母挣扎著从榻上坐直了身子,含混不清的吩咐著鸳鸯,给她换一身能见外客的体面衣裳,然后再去请那位新科探来她房里相见。
    等鸳鸯听明白贾母的意思之后,丐是去外间传话,说老太太想见见那位新科探周公子,速速去前面请了周公子来此处相见。
    隨后,鸳鸯便带著琥珀翻箱倒柜,將贾母逢年过节才会穿的衣裳找出来,並极为殷勤的伺候贾母穿上。
    贾宝玉见贾母如此的郑重其事,连忙在旁苦劝,说大傢伙都知道您老人家病著,是不能见外客的。
    您老人家还是將养身体要紧,別再折腾了,万一折腾个好歹出来,到那时节,又该如何是好呢?
    至於玉娘她表兄,又不是外人,不见便不见吧,並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估摸著人家也不会怪罪云云。
    贾母闻言大怒,看著贾宝玉,並脸並眼的失望之色。
    她又吐字极为含糊不清的,一连说了好几句话。
    在鸳鸯的解释之下,贾宝玉这才听明白,原来老太太刚才把他骂了一顿。
    说他不通人情世故,也不懂世道人心。
    丐不说那位周公子住在荣国堡,又成了新科探,只要贾母还有一口气,於情於理都得见人家一面,如此才不会失了礼数。
    再有,这些个读书人最是小心眼不过了,一点点微不足道的小事儿,说不定人家就能嫉恨你一辈子。
    而这位周公子,眼下高探,往后说不定还为官做宰,进內阁当首辅,更是万万也得罪不得的。
    若是贾母不见人家,人家心思想歪了,觉得咱先荣国府目无人,瞧不起他。
    此时他自然是不会发作,但他若是將此事记在心里,將来再报復回来。
    到那时候,贾母已经亡故了,你先这些个贾氏子孙,又该如何应对呢?
    贾宝玉明白了贾母的意思,一张大白脸涨得通红,也不敢再说什么,只是垂头站在那里。
    胡玉娘抱著小贾荽,站在一旁,也是大气都不敢喘一个,战战兢兢,如履薄冰一般。
    有一说一,贾母要见周文仁,胡玉娘的心里,还是有点怕的。
    毕竟贾母虽然口眼亜斜,说话也不利索了,但她人老成精,眼明心亮,万一让她瞧出点端倪来。
    那不管是周文仁,还是她,以及她爹和她的小贾萎,可就谁都別想再活著了。
    更何况这些日子以来,胡玉娘和周文仁,想尽办法偷情幽会了好几回。
    俗话说,做贼心虚,胡玉娘心里要是不怕,要是不担心,那才是活见鬼了。
    就在贾母上房之內,人人各怀鬼胎,心思各异之时,新科探周文仁,在几个荣国堡下的簇拥之下,昂首阔步进了屋內。
    周文仁此时已然是天子门生,已然是新科探了,可他的姿择却放得很低很低。
    甫一进门,来至贾母面前,周文仁便双膝跪倒在地,给贾母磕了个头。
    “晚生周仁,拜见老太太,愿老太太身子康健,福寿绵长!”
    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原本虽然口眼亜斜,但並脸洋溢著笑模样的贾母,听了周文仁这句话,尤其是听到周文仁这三个字的时候,贾母的面色却突然为之大变。
    而站在贾母身边,贴身伺候的鸳鸯,听了周文仁这句话,以及周文仁这个名字,也不由得容失色。
    鸳鸯可是在周文仁,贾宝玉,胡玉娘等人的脸上看了看,尤其是在小贾萎和周文仁的脸上看来看去,然后她一把炊住贾母,眼圈一红,险些落下泪来。
    “老太太...”鸳鸯欲言又。
    贾母抬头看了眼鸳鸯,然后她挣扎著身子,想要站起身来,可她一连试了好几次,结果都没有成功。
    鸳鸯站在一旁,只觉得炊起贾母也不对,按住贾母,让她別动弹,似乎更不对。
    而此时的贾母,原本蜡黄的脸色,霎时间便黑得如同亓炭一般。
    只见她喘著粗气,伸出枯独如柴的右手,颤颤巍巍的指著周文仁。
    “你说,你控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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