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进一步適应
两个月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却也不短,就在苏裊眼瞅著婚期一日日接近,难得生出些紧张与不安时,却忽然得知,谢轻澜与苏萱婚期提前。对外的说法是钦天监说什么天上对应平王的星宿如何如何的,总归下来的结论就是要五皇子提前大婚。
可身在京城,见惯了这些事,苏裊立刻就意识到,这其中必有內情。
原想著跟谢明月打听打听,却不料,倒是先一步从谢沉砚那里得知了真相。
谢沉砚说,苏萱被诊出了身孕。
苏裊顿觉意外。
毕竟,前世可没有这一遭,不过也是,前世他们二人的婚期也没那么远,感情真是等不及了?
虽说两人已经定了亲,但未婚先孕到底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皇家自然要帮著遮掩。
而后苏裊就从谢明月那里得知,荣贵妃知道苏萱堂堂未来平王妃居然闹出未婚先孕这种丑事后直接气病了,又將谢轻澜叫去狠狠骂了一顿,至於是怎么骂的,外人就无从得知了。
薛青青在旁边惊嘆连连:“苏萱果然是个做大事的,她是不是也知道自己近来名声越来越不好,担心婚事生变,这才闹了个携子逼婚?”
苏裊一愣,倏地睁大眼:“你別说,你还真別说,不是没有这个可能。”
这些日子,谢沉砚安排的人將苏萱以前做的那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在坊间传得洋洋洒洒,好像都不是什么大事,可那些嫉妒养妹而后各种害人的小把戏,偏偏让大家很有代入感。
什么在至交好友间挑拨是非了……一边哄妹妹说要成全妹妹与五皇子然后一边自己去宫里喊冤了,什么摔碎了大国寺的兰讹一个平民百姓小姑娘云云……
不是什么大事,却让一个人的品行暴露无遗。
苏萱想来也是真的坐不住了才会做出携子逼婚这种事情来。
谢明月嘖嘖感嘆:“你那前姐姐可真是放得下脸面!”
苏裊瞥了她一眼:“你的好哥哥不也是,苏萱一个人可怀不上孩子。”
一个巴掌拍不响。
谢明月便轻咳一声后跟著吐槽:“真没看出,五哥他居然还是个轻浮浪荡子,婚还没成,孩子都搞出来了。”
薛青青忙伸手捂谢明月的嘴:“小声点,难道光彩吗……”
谢明月撇撇嘴但总归是没再继续,而是奇怪道:“怎么以前没见人说,最近倒是都传出来了。”
苏裊嘴唇动了动,没有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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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是谢沉砚做的。
在刚刚得知谢沉砚做这些事的时候,苏裊其实还觉得有些怪异……毕竟她知道谢沉砚平日里的本事都用在朝堂上。
而今,却替她施展这些於朝堂大事来说堪称不入流的小手段。
晚上,谢沉砚难得没像往常一样来找她,苏裊等了会儿便耐不住性子了,索性直接从小门进了皇子府。
小门穿过去便是主屋,主屋灯没有亮,苏裊正想著人是不是不在,就看到前面满脸错愕的平璋。
错愕的神情瞬间变成欢喜,平璋忙躬身迎上前:“哎哟苏小姐来了,殿下在书房,快要忙完了,您这边请,奴才陪您过去。”
苏裊听到人在书房便是脚步微顿,有些犹豫:“他是不是在忙,不然我就不打扰了吧。”
平璋忙道:“马上就忙完了,殿下正遣奴才去瞧瞧苏小姐回来没您这就过来了,这可不是巧了嘛。”
苏裊便笑了:“那是很巧。”
她便没再矫情,跟著平璋往书房那边走去,一路畅通无阻便到了书房门外。
对上书房外相礼的眼神,平璋意识到自家主子还没忙完,可人已经到了。
平璋自然知道苏小姐在主子那里的份量,上前便欲通传,这时,书房里传出谢沉砚明显压著腾腾怒火的声音。
“强征劳役、剋扣工粮、草菅人命、横徵暴敛……告诉蒋淮安,本宫不需要他的供词,直接夷三族,让他去跟阎王喊冤。”
猝不及防听到这句,苏裊惊得驀然睁大眼。
即便知道谢沉砚早已在逐步接手处理各项朝廷政务,可苏裊面前的他从来都是耐心且沉稳的,她是第一次见到谢沉砚动怒。
“夷三族”这种字眼让苏裊忍不住的心惊,平璋看了眼面色微变的千金小姐,忙上前一步低声叩门:“殿下,苏小姐来了。”
书房內带著怒意的声音戛然而止,一时间安静的仿佛先前那般狠厉果决的话语是苏裊自己的幻觉。
紧接著,书房门打开,苏裊就看到两名年岁不轻的官员走出书房,一边擦冷汗一边逃一般离开了……
平璋躬身笑道:“苏小姐,请。”
苏裊看了眼书房,从门外只能看到靠墙放著的书架,书架上密密麻麻都是书……看得她压力山大。
再想到谢沉砚先前的怒意,她便有些不想进去了。
平璋小心翼翼往书房里看了眼。
这时,苏裊就听到谢沉砚的声音响起,十分温和似乎还带了些疑惑:“苏裊……”
好像在奇怪她怎么不进去。
他的语调与先前要夷人三族时的冷厉判若两人,苏裊就忽然又不紧张了,拎著裙摆蹬蹬上了台阶直接走进书房里。
进门,她就看到谢沉砚正在靠窗的小几上斟茶,云淡风轻,就好像他专程在等她。
听到动静,谢沉砚抬眼,眉眼带笑:“方才怎么不进来?”
“哦。”
苏裊走过去:“我还以为你正在发火呢。”
谢沉砚动作微顿,而后將茶杯推到她这边,语调有些无奈:“丰州那边的一些事情……我动怒是对那些人,你怕什么?”
苏裊看了他一眼:“就是……没见过你动怒发火的样子,你这么快又不气了啊?”
谢沉砚索性將人直接拉到自己怀里,垂眼噙笑:“那些事与你无关,再说,我看到你就只剩下好心情了,哪里还会生气。”
苏裊便又有些不好意思,这时,听到谢沉砚问她来寻他是不是有事,苏裊才想起自己来意。
她提到外边关於苏萱的那些传言,犹豫著说出自己的顾虑:“你如今已经是太子,却把手段用在这种小事上,若是被人知道,会不会於你声誉有损?”
这也的確是她心中所担忧的。
她总觉得,谢沉砚的手段用在这些事情上总有种杀鸡用牛刀的怪异感。
可谢沉砚却没有半点包袱。
他神情认真:“这不是小事……裊裊,与你有关的,在我这里都不是小事。”
看到小孔雀有些不好意思,掩饰一般垂眼把玩著他的衣襟,谢沉砚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温声安抚:“从前我没有好好保护你,让你受了许多欺负,如今,欺负过你的人,总要一个个付出代价的。”
苏裊被他说的心里一阵接一阵的温热,伸手搂住大皇子脖子直接靠到他肩膀上:“谢沉砚,你真好。”
谢沉砚闻言挑眉:“名字倒是叫得顺口。”
很少听到小孔雀叫他名字,竟然也是另一番悸动。
苏裊被打趣,气鼓鼓看他:“怎么,不行啊,都要成亲了难道还不能叫你名字?”
“自然能叫。”
谢沉砚看著小孔雀:“裊裊不提我险些忘记了,婚期愈发近了,我们的適应……是不是该加快些进展了?”
苏裊脸刷的就红了:“你、你这人怎么这样!”
眼见谢沉砚噙著笑意的眼神已经变得幽暗,苏裊脸色愈发烫了,咬牙:“你怎么什么时候都能想到那些事情……这里是书房!”
“书房正好,这样,日后我处理公务时,便都能想起裊裊在这里陪我的模样……”
苏裊简直要被他这副面孔惊呆,可不等她寻到藉口推拒或逃离,表面端方的太子殿下便已经亲吻过来,同时,那骨节修长的手在她腰身轻柔安抚著。
苏裊便像是被轻挠下巴的猫儿,再没了反抗的意识,本能的仰头迎合著唇齿间充满侵略感的气息。
她很害羞,害羞到近乎羞耻,可与此同时她却也清晰的感受到自己的欢愉。
她从不会委屈自己,喜欢便是喜欢,如今又是在令她无比安心的人怀里,想要的东西便不愿逼自己忍耐。
小孔雀的大胆与直白几乎让谢沉砚失控想与她一起沉沦,却到底是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