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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重逢(求月票求追读~)

    寒风依旧在米斯林湖(lake mithrim)灰暗的水面上呼啸,捲起细碎的冰晶,抽打在刚刚踏上中土土地的芬国昐部眾脸上。
    这风虽不及冰峡的剃刀般致命,却带著中土特有的、混杂著泥土与未知腐朽的气息,无孔不入地钻进他们的鼻腔和衣领,冰冷地提醒著他们已身处被魔影笼罩的、充满敌意的、被魔影笼罩的疆域。
    艾尔达瑞安与芬国昐並轡而行,身后是歷经冰峡地狱、人数减少却眼神坚韧的倖存者。
    马匹疲惫地喷著白气,蹄铁敲打在冻硬的土地上,发出单调而沉重的迴响。
    短途跋涉后,西瑞安河出海口附近那片相对开阔、背靠丘陵的谷地——米斯林地区——出现在视野中。
    这里土地肥沃,依山傍水,山势如天然的臂弯,湖水提供了屏障,確实是个在蛮荒之地难得的理想落脚点。
    然而,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的呼吸都为之一窒,勒紧了韁绳,仿佛撞上了一堵无形的绝望之墙。
    谷地中,赫然矗立著一片初具规模的营地!
    粗糲的原木围成简易的柵栏,里面是匆忙搭建、透著仓促与简陋的木屋和兽皮帐篷,几缕裊裊炊烟升起,在这肃杀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眼。
    营地的中心,飘扬著一面黑底银星的旗帜!
    “费艾诺…”芬国昐的声音低沉,听不出太多情绪,只有长途跋涉后的疲惫和一丝尘埃落定的复杂。
    他身后的队伍却瞬间起了波澜。
    压抑的愤怒、刻骨的仇恨、冰峡中失去至亲的悲痛,如同被点燃的乾草,在倖存者眼中熊熊燃烧。
    图尔巩的手死死按在剑柄上,指节发白。
    他仿佛能感受到妻子埃兰葳在冰峡边缘濒死时的冰冷气息,若非艾尔达瑞安…这个念头让他看向费艾诺的目光几乎要喷出火来。
    而加拉德瑞尔的眼神也冰冷如霜,芬罗德脸上惯常的笑容也消失无踪,只剩下凝重。
    队伍中响起压抑的抽泣和牙齿紧咬的咯咯声,无数道燃烧著怒火与痛苦的目光,如同利箭般射向那片营地。
    营地的哨塔上显然也发现了这支庞大(相对费艾诺的残部而言)而狼狈的队伍。
    一阵骚动后,营地的大门缓缓打开。
    几骑人马从中奔出,为首者一身破损却依旧能看出昔日华贵的鎧甲,正是费艾诺本人。
    他的七个儿子紧隨其后,个个面色凝重,眼神警惕,身上或多或少都带著战斗后的痕跡。
    两支血脉相连、同出一源,却又被背叛的深渊彻底撕裂的诺多队伍,在这片陌生的、被寒风统治的土地上,隔著冰冷的空气,沉默地对峙著。
    空气仿佛凝固成了无形的巨石,沉重地压在每一个精灵的胸口,瀰漫著无声的惊雷,只需一丝火星便会引爆。
    费艾诺策马缓缓上前,在距离芬国昐十几步外停下。
    他的目光锐利如刀,扫过芬国昐身后那些裹著厚厚、浸透冰水又冻硬的皮毛、脸上布满紫红冻伤未愈的裂口、眼中却燃烧著刻骨仇恨的族人;扫过他们因长途跋涉、饥寒交迫和目睹无数死亡而憔悴不堪、几乎脱形的面容。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芬国昐脸上。
    而在芬国昐眼中,这位曾经意气风发、在维林诺光芒万丈的至高王费艾诺,此刻看起来苍老而疲惫。
    洛斯加海滩的惨败和族人的大量伤亡,如同沉重的枷锁压在费艾诺的肩头,深深烙印在他的灵魂里。。
    当费艾诺再次看到芬国昐,看到那些因为他焚船之举而被迫穿越冰峡地狱的族人时,一股前所未有的、陌生的情绪涌上心头——
    那绝非后悔,费艾诺永不后悔自己的决定!但一种沉甸甸的、混杂著难堪、懊恼,甚至…一丝极淡却无法否认的愧疚,如同冰冷的藤蔓缠绕住了他狂傲的心。
    无法否认的愧疚,让他感到一阵窒息般的烦恶。他紧握韁绳的手背青筋暴起。
    费艾诺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也许是质问他们为何在此,也许是宣告这片土地的主权。
    但话语卡在喉咙里,最终只化作一阵沉默。
    他那双燃烧著永恆火焰的眼睛,罕见地避开了芬国昐平静却深邃的注视,微微低垂,落在了芬国昐坐骑那沾满泥泞冰碴的马蹄上。
    费艾诺无法面对那无声的控诉,那控诉来自冰峡中无数倒下的亡魂,来自他身后营地中同样失去亲人的战士眼中无声的疑问。
    也来自他自己內心深处那刚刚萌芽便被强行掐灭的、名为“责任”的刺痛。
    芬国昐將费艾诺的沉默和那一闪而逝的复杂神色尽收眼底。
    他心中同样翻涌著巨浪——对背叛的愤怒烈焰灼烧著他的理智,对牺牲族人的无尽哀痛如同冰水淹没他的心臟,对眼前这位既是兄长又是仇敌的复杂情感撕扯著他的灵魂。
    但芬国昐深吸了一口冰冷的空气,强压下所有的激烈情绪。
    他是领袖,此刻分裂与內耗只会让魔苟斯坐收渔利。
    “费雅纳罗。”芬国昐的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沉默,平静无波,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看来魔苟斯的爪牙也『热情』地迎接了你的登陆。”
    他的目光扫过费艾诺及其子身上明显的战斗痕跡和破损的鎧甲,言语中没有嘲讽,只有一种冰冷的陈述事实。
    “这片谷地足够广阔,容纳两支队伍休整,绰绰有余。”
    芬国昐给了台阶。
    他没有提焚船时的冲天烈焰,没有提冰峡中的绝望哀嚎,甚至没有一句直接的指责。
    他只是点明了他们共同的、强大的敌人,並提出了一个在生存层面上看似合理的共存方案。
    然而,这台阶,费艾诺或许能因那丝愧疚而下,他的部眾或许能因现实的疲惫而默许,芬国昐身后的族人们却绝对无法接受!
    “父亲!”图尔巩的声音如同受伤的野兽在低吼,充满了血与泪的控诉,他的妻子紧紧抓著他的手臂,脸色依旧苍白。
    单薄的身躯在寒风中微微颤抖,脸色依旧苍白如纸,冰峡的经歷在她眼中留下了挥之不去的恐惧阴影。
    图尔巩死死盯著费艾诺,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与这背信弃义、双手沾满同族之血的凶手共处一地?我寧愿再闯一次冰峡!”
    “芬国昐亲王!”一位失去爱子的老战士老泪纵横,声音嘶哑,“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就冻僵在冰缝边,眼睛还望著中土的方向…您要我们和害死他的人共享炉火吗?!”
    悲愤的声浪在芬国昐身后涌动,如同即將喷发的火山。
    加拉德瑞尔虽未开口,但冰冷的眼神已说明一切。
    芬罗德按住图尔巩的肩膀,眼神复杂地看向芬国昐,缓缓摇头。
    芬国昐闭上了眼睛,脸上肌肉微微抽动。
    他知道,他不能。仇恨的伤口太深,鲜血尚未凝固,强行弥合只会让伤口崩裂得更彻底。
    芬国昐睁开眼,看向费艾诺,眼神中带著一丝疲惫的决断:“看来,米斯林的寧静,只属於先到者。我们会另寻他处安身。”
    他勒转马头,准备带领部眾离开这片勾起无尽痛苦回忆的土地。
    就在这时,一骑白马从芬国昐身侧越眾而出。
    是艾尔达瑞安。
    他驱马缓缓走到两支队伍对峙的中央地带,目光平静却坚定地落在费艾诺身上。
    艾尔达瑞安腰间的长剑“裁誓”在灰暗的天光下闪烁著冷冽的微光。
    “费艾诺大人。”艾尔达瑞安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风声和压抑的啜泣,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费艾诺抬起头,看向这位曾经他最倚重的首席弟子,眼神复杂。
    “洛斯加的鲜血,冰峡的亡魂,”艾尔达瑞安的声音没有控诉,只有沉重的陈述,每一个字都像冰冷的石子投入死寂的湖面。
    “还有澳阔隆迪那无法洗刷的血债…这些沉重的锁链,已將诺多族拖向曼督斯预言的深渊。”
    费艾诺的眼神骤然变得锐利,似乎想反驳,但艾尔达瑞安没有给他机会。
    “看看您的周围!”
    艾尔达瑞安的手指向费艾诺身后那片同样瀰漫著悲伤、人数比之以前更少的营地。
    “看看这些追隨您跨越怒海、伤痕累累的忠诚战士!他们的牺牲,是为了向魔苟斯復仇,夺回属於我们的光明!”
    “而不是为了在踏上故土的第一步,就將刀锋指向自己的血脉同胞,更不是为了將整个诺多族拖入万劫不復的仇恨漩涡,最终沦为魔苟斯阴谋的牺牲品!”
    艾尔达瑞安的声音拔高,带著一种穿透人心的力量:
    “焚船之举,已铸下大错!穿越冰峡的代价,惨痛得足以让星辰垂泪!这仇恨的链条,环环相扣,再继续下去,只会勒紧我们所有人的脖颈,直到窒息!诺多的血,流的已经够多了!不能再流在同族的刀锋之下!”
    他猛地抽出腰间的“裁誓”长剑,剑身在阴沉的天空下划出一道清冷的弧光,剑尖並未指向任何人,只是斜指大地。
    “在维林诺的废墟前,在穿越冰峡的炼狱途中,我,艾尔达瑞安,已向曼威和星辰立誓!”
    艾尔达瑞安的声音如同宣告,响彻在米斯林湖畔:“此剑名为『裁誓』!我誓以此剑,斩断费艾诺毒誓所带来的无尽灾厄与亲族相残的诅咒!”
    他的目光如炬,直视费艾诺那变幻不定的脸庞:
    “费艾诺大人!回头吧!趁这血链尚未將整个诺多族彻底绞碎之前!带领我们,回到维利玛(valimar),回到眾维拉的殿堂前!去面对审判,去承担您应负的责任!唯有如此,才能洗刷这沉重的血债,才能让逝者的灵魂得以安息,才能让生者摆脱曼督斯预言的阴影!”
    “精灵宝钻的光辉,不应沾染同族的鲜血!復仇之路,不应以族群的毁灭为终点!维拉的审判,不是终结,而是…救赎的开始!是诺多族获得救赎的唯一道路!”
    艾尔达瑞安的话语如同惊雷,在寂静的湖畔炸响。
    芬国昐部眾中,不少人眼中燃烧的仇恨之火似乎被这凛然的话语触动,闪烁起复杂的光芒。
    图尔巩紧握剑柄的手微微颤抖。
    费艾诺身后的儿子们,梅斯罗斯眼神挣扎,卡兰希尔面露不屑,库茹芬则是一脸怒容。
    费艾诺本人,则如同被钉在了马背上。
    艾尔达瑞安的话,每一个字都像重锤敲打在他骄傲而偏执的灵魂上。
    审判?回到维利玛?向那些他视为禁錮精灵自由的维拉低头认罪?
    这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他下意识地想要怒吼,想要斥责艾尔达瑞安的背叛和懦弱。
    然而,当他目光扫过芬国昐身后那些饱经苦难、眼中含恨的族人,再扫过自己营地里那些疲惫、悲伤、在洛斯加失去战友的战士,艾尔达瑞安那句“诺多的血,流的已经够多了!”
    如同冰冷的魔咒,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他看到了那条由背叛、死亡和仇恨铺就的毁灭之路。
    费艾诺狂妄,但他不蠢。
    洛斯加的教训让他清醒地认识到魔苟斯的强大和狡诈。
    若诺多族內部再如此分裂、仇杀,等待他们的,只有被黑暗各个击破,彻底覆灭。
    回维利玛?接受审判?承担罪责?
    费艾诺的胸膛剧烈起伏,脸上肌肉扭曲,內心在进行著前所未有的激烈挣扎。狂怒、不甘、屈辱,与那一丝冰冷的、对族群未来的恐惧和责任,在他眼中疯狂交织。
    他死死盯著艾尔达瑞安,盯著那柄名为“裁誓”的长剑,嘴唇翕动,却最终没能吐出一个字。
    那沉重的愧疚和现实的残酷,如同两座大山,压得他这位曾经不可一世的至高王,第一次在眾人面前,显露出一种近乎窒息的沉默和…动摇。
    米斯林湖畔,只剩下寒风的呜咽,和两支诺多队伍之间,那沉重得令人窒息的、充满裂痕与未知的静默。
    艾尔达瑞安的劝诫,如同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激起的涟漪在每个人心中扩散,而费艾诺最终的选择,將决定整个诺多族未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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