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阳光下的养老院
叶川用手势提示老王，还不是说话的时候。目不转睛地盯著赵乾坤。
生怕漏听了关键信息。
“李老师死了。”赵乾坤重复道，叶川刚准备出声提醒，只见前者忽地捂住面颊，痛哭起来。
忽地遭遇这种情况，叶川有些不知所措。
扫了眼老王，对方跟著摊开双手，做出无奈的模样。
“如果当时我能勇敢点就好了。”赵乾坤抽噎著，静待下文的叶川，没等到后续，就见赵乾坤哭昏了过去。
他嘆了口气，喊来工作人员。
这次，工作人员看他们的目光都变得有些古怪。
虽然什么都没说，就推走了轮椅。
但那眼神总让叶川有些不太舒服。
“我们还继续等下去吗？”老王投去目光，院內其他老人。
叶川点头：“等。”
虽然前面几句话，能够確认赵乾坤与女老师遇害脱不开关係，但最后那句，总让叶川觉得其中会有隱情。
为什么赵乾坤会说，我能勇敢点？
假若是他杀害了李巧红，他完全不需要这样说。
难道是当初，他们遭遇了什么？
李巧红被害，並不是赵乾坤做的？
当然，还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赵乾坤在为过去懺悔。
他嘴里说的勇敢，是直面家访。
也就是不绕路。
“思路不对。”虽说叶川掌握了犯罪技巧，但他终究不是凶手，只能根据案发现场去做出大致判断，无法確认猜测是否正確。
假若赵乾坤的事件还有额外因素干扰，那么也许案情比他想的还要复杂一些。
具体的，只需要等待赵乾坤恢復过来，他就可以去尝试了解相关信息。
“小叶，我们侦破案件的过程中，难免会出现判断失误，但这些失误也可以帮我们排除一些可能，只要最后的结果是好的，就不必在心中过多纠结。”老王拍了拍叶川的肩膀，温声安慰道。
“我明白。”叶川微微頷首。
他们在树下站著，树荫成了一把黑色的伞，遮住了阳光。
就在叶川享受著这种氛围的时候，一个足球滚到了他的身前。
“小伙子，能把足球踢过来吗？”不远处，有老人说出请求。
“加我一个。”叶川踢著球，想要融入进去。
他刚把足球踢过去，老人们踢著球就离开了，並没有喊他加入的意思。
叶川愣在了原地。
“你的年纪去和他们踢足球，著实有点欺负人，还是让他们玩吧。”老王走过来拍了下肩膀，宽慰道。
“我在意的不是这个。”叶川摇头否决。
隨即目光看向眼前弹出的系统面板。
【检测到附近有任务生成，请宿主儘可能收集更多信息。】
之前任务都是直接发布，这次却要开始收集信息，可以说是头一次经歷。
难道是赵乾坤离他太远，才没有激发任务？
考虑到之前查案的时候，只要接触到相关案宗，就可以触发任务，叶川排除了这种可能。
他盯著系统面板，扫了眼正在活跃的老人们。
如果系统所提到的附近，是指养老院的话，那么这次的任务恐怕会相当棘手。
毕竟这里大多数都是老人，之前与赵乾坤的沟通就让他头痛不已，再多经歷几次，他可能会失去耐心。
叶川心中拿不定主意。
看向站在他身边的老王，询问道：“老王，你觉得这里看起来如何？”
“很好，老人们找到了属於自己的娱乐方式，而且给我的感觉很自由，以后我老了，可能会优先考虑这里。”老王脸上掛著笑容。
自由？
叶川看著不远处的围墙，以及上面布置的电网，让他有种身处监狱的感觉，待在这里真的会自由吗？
而且围墙就有两三米的高度，这里大多数都是老年人，拉电网，是不是有些多此一举？
叶川没有说出心中猜想，只是继续不动声色地观察。
他从树荫中走出来，灼热的阳光散发著热量，让他有些不適应。
叶川微微顿住脚步。
看向那些正在娱乐的老人们。
他忽然想到一件比较重要的事。
炽热的阳光下，一群老人在自娱自乐，这正常吗？
养老院的工作人员如果足够上心的话，此时不应该让老人待在室內吗？
他们这样做，不害怕老人中暑吗？
果然，这家养老院不正常！
叶川眯著眼睛，得出结论的时候，面前再度弹出系统面板。
【调查阳光下的养老院，任务奖励：200-3000技能点】
这次的任务奖励有点丰厚。
一般奖励都与任务难度掛鉤，难道这次的任务会比较棘手？
当然，也有可能困难是来自於那些老人。
“老王，那边有个老太太在浇，咱们过去看看。”叶川指著不远处的坛，一名头髮白的老人正提著洒水壶，在浇。
她的动作从刚才到现在，没有半点改变。
“老太太，这里种的是什么？”坛中蓝色的与紫色的交相辉映。
“。”老太太抬头看了他一眼，回答道。
叶川比较无语，却没有开口说什么。
也许这些是养老院的工作人员种下的，老人只是恰好喜欢浇。
只是坛方圆大小，老人为何一直浇同一片区域？
难道只是为了图省事吗？
“老太太，这边的应该也需要水分吧，你为何不往这边挪挪呢？”叶川继续询问道。
“不行，彩礼一分不能少！”老人应激道。
猛地吼出声，让叶川嚇了一跳。
同时他心中比较无语。
明明他说的是，怎么又扯到了彩礼上？
叶川准备离开，忽地见到老人目光锐利地靠了过来。
“你不是喜欢她嘛，非她不娶嘛，怎么，区区八十万彩礼都拿不出来吗？”老人双手叉腰，言辞刻薄。
叶川不想与之纠缠，忙拉著老王离开。
他们回到树荫下。
“刚才是怎么回事，我也没听到你说要娶她女儿呀？”老王投来疑惑的目光。
“我也不知道。”叶川苦笑著摇头。
刚才那老太太给他的感觉，就好像是再不离开，真的要被她从身上狠狠咬下一块肉来。
想他最近侦破案件，渐渐有了些名气，可是要拿出八十万的彩礼钱，他还是做不到的。
果然，系统给出的奖励並不好拿。
如果连沟通都做不到，他后续谈什么寻找线索？
叶川惊魂未定，眼角的余光瞥见了两名工作人员，出现在浇老人身旁，一左一右架住她的胳膊，带著她离开了这片区域。
经验告诉他其中可能存在问题。
叶川准备追上去查看的时候，被出现的工作人员挡了下来。
“两位警官，赵乾坤的情绪已经稳定下来，可以继续了。”
怎么会这么巧？
叶川虽然觉得有些过於赶巧，为了不错过关键信息，还是跟著工作人员离开，来到了一间臥室。
赵乾坤的轮椅靠著床，嘴里正在喃喃著。
臥室中除了床之外，就只有掛在墙上的电视，还有空调，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摆件。
就连窗户，都是高高的，上面嵌入了几根钢铁柱，封住了出去的可能。
这里除了电视与空调外，给叶川的感觉就好像是监狱。
“老人们的衣服经常需要更换，我们有专门的储藏间，厕所的话，一般晚上都是用夜壶解决。”工作人员微笑著解释。
叶川扫了眼下方实心的床，这种床看起来就好像用石头製成，上面並没有软垫，想来躺著，也不会很舒服。
“这是我们养老院的特色，养生床，通过隱藏管道去注入一些营养的液態气体，帮助老人拥有良好睡眠的同时，也间接地让他们延年益寿。”工作人员笑著做介绍。
叶川只负责侦破案件，对於这些並不了解，自然工作人员说什么，他暂时只能信什么。
“两位警官，我就在门外候著，你们有事儘管开口。”工作人员微笑著离开。
还贴心地换上了铁门。
昏黄的灯光在室內亮起，填充了逼仄的空间。
“大爷，我来继续听你讲故事了。”叶川掏出手机，装作记录的样子。
赵乾坤的眸子渐渐恢復了灵动，缓缓看了过来。
当他看向门口方向的时候，打了个寒噤。
叶川注意到了他的神情变化，当即瞥了眼关闭的铁门。
先前工作人员说，他就在门外候著，赵乾坤刚才的应激反应，难道是因为门外站著的工作人员？
人只有在极度害怕的情况下，才会对某些人或事產生应激反应，所以是先前的工作人员做了什么吗？
而且刚才那位工作人员与室外遇见的並不是同一位。
除了赵乾坤的变化，与先前浇老人的异常状態，让叶川觉得问题最大的就是臥室设计。
什么样的设计师才能脑洞大开，把养老院设计成监狱风？
虽然看起来很不错，可是铁门一关，基本上与蹲监狱没什么区別。
可惜，系统给出的任务提示太过模糊，叶川不清楚所谓的阳光下的养老院是指什么案件，还是说，这就是字面意思。
是在提醒他养老院有问题？
叶川结束思考。
而赵乾坤，也是继续开始了讲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