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狗呢？

    连续两天，江野的病情一直在反反覆覆，除了之前的症状以外，他又出现了喉咙痛和咳嗽的症状。
    林敘白一直在江野身边照顾著他，在这两天时间又跟隔壁的方觉夏做了几次交易，用更多的食物换来了一些其他的药物。
    直到第三天早上的时候，江野的病情终於稳定了下来。
    “老白，这几天谢谢你了。”
    江野靠坐在床头，慢慢將林敘白端来的稀粥放进乾裂的嘴唇里。林敘白这两天几乎一直守在他身边。
    林敘白递给他一张卫生纸，调侃道：“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客气了？要不搞个基？”
    “滚你大爷的，老子取向很正常。”
    江野仰头望著天板，嘆息著说道：“这两天我就像死过一次一样，算是想明白了。不管家里人情况怎样，我都要好好的活下去，至少我要活著回去亲眼看看他们的情况。”
    林敘白喉咙滚动一下，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只好拍了拍江野的肩膀，说了一句：“好好休息。”隨后走出房间。
    江野家里还有两个姐姐，比他大了十岁左右，父母和姐姐都非常宠溺他，哪怕结婚了也经常给他零钱。
    他父母和两个姐姐的家都在隔壁的s市，距离一百多公里。林敘白的老家是一座小县城，距离更远，末日前开车都得走上三个小时，他都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命能回去。
    趴在阳台栏杆上，林敘白静静地看著小区草坪里，几只丧尸正被风吹过树枝的哗啦声吸引来回游盪。
    枯黄的落叶缓缓飘落在草坪上，此刻已经是深秋，天气逐渐转凉。
    他把目光放在了一个穿著深色薄毛衣的老大爷丧尸身上，认出这是总在物业休息室下象棋的老大爷。
    老大爷家里也养了一只阿拉斯加，每次老大爷在物业给业主准备的休息室跟別人下象棋的时候，就会把阿拉斯加的绳子解开，让它在小区里尽情撒欢。
    有一次跟林敘白楼下干掉的那个女丧尸家里的狗打起来了，两只一百多斤重的阿拉斯加打架，那场面简直太热闹了。
    说起那两只狗，林敘白想起了之前的一个新闻。一个三十多岁的女士，被小区里一家住户养的狗追逐，与狗主人发生衝突，持续两个多月以后，最终选择轻生跳楼。
    当时林敘白看到新闻后，只是觉得现在的社会实在是把好人教育得太好了，所以恶人才会有恃无恐。
    林敘白在刚搬来小区不久后也遇到过这个问题，那个女丧尸家的狗经常向他狂吠。
    林敘白最开始还会礼貌地提醒对方：“姐，你能管管你家的宝贝吗？”
    结果对方却不屑地说：“哎呀，我们家毛孩子很听话的，一定是你嚇到他了。”
    林敘白听到这话后不再与狗主人爭辩，只是默默地用手机登录抖音商城，下单了一条高精度橡皮弹弓，带雷射指引而且19.9还包邮。
    之后那条阿拉斯加每次衝著林敘白狂吠，他就会找一个监控摄像头拍不到的地方，给那狗脑袋上狠狠来上一下，完事后立马把弹弓放进包里。
    几轮物理教育下来，之后每次那条阿拉斯加只要看见他，就会夹著尾巴，就像一团毛绒玩具一样躲到主人的怀里。
    林敘白在心里想到：“也不知道那两条狗还活著不，要是燉了够吃几顿？”
    正想著燉狗肉火锅的事，林敘白突然一个激灵——等等！小区以前那阵仗，遛狗都能凑个宠物方阵，现在咋连半根狗尾巴都看不见？
    他扒著阳台栏杆左瞅右瞅，只看见丧尸老大爷的手腕上还套著一根绳索，那条阿拉斯加早已不见踪影。
    “狗呢？特么的狗呢？”
    林敘白心里十分焦急，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生化危机电影里，爱丽丝在蜂巢里遇到被感染的丧尸犬的场景。
    狗要是发生了变异，威胁程度可比人类变异的丧尸要大多了。
    就在他焦急地四处张望时，方觉夏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你在找什么？”
    “找狗！”
    林敘白头也没回地说。
    方觉夏皱著眉问道：“你认为狗也会变成那种吃人的怪物吗？”
    最终连一根狗毛也没有找到的林敘白摇了摇头说道：“我也不知道。”
    林敘白这会儿比任何时候都希望狗子们平安无事。
    毛孩子们，你们一定要坚强。
    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方觉夏又问道：“你们……之后打算怎么办？”
    林敘白没有隱瞒，如实说道：“我打算趁著还有电，无人机还能起飞，再从便利店里取一些食物。然后等我们的身体都完全康復了，再肃清楼栋里的丧尸，总不能一直关在家里不出去。”
    之前在电话里林敘白已经了解过，方觉夏是本地人，还是本地著名医科大学临床医学5+3连读的人才，最近因为身体原因，在家修养没有去学校，恰好躲过了丧尸病毒大规模爆发的浪潮。
    对於这种人才，林敘白非常希望能跟她搞好关係，尤其是这一次江野突然生病之后，他深刻意识到医务人员的重要性。
    末日环境下有个能处理伤口、判断病情的临床医学高材生，就相当於多了一条命。
    虽然这样说有些夸张，但总比自己拿到药都不知道怎么使用要强。
    “你要出去？”方觉夏有些惊疑地问。
    丧尸这种东西，对医学人员来说衝击比普通人大多了，生理上完全死去的人竟然还能活过来，完全违背了医学认知。
    “我就是从外面回来的。丧尸病毒爆发时，我正在地铁站，都要进地铁了，又被人给挤了下来。”
    林敘白吐槽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那几个把我挤下车的人，要不是被挤出来，我现在估计和他们一样，在隧道里啃电缆。那会儿气急败坏，我还骂人家一胎生八个儿子，真是罪过。”
    方觉夏的话很少，他本想用调侃的语气缓和气氛，可方觉夏依旧神色严肃。
    “你叫那些怪物丧尸？”她十分认真地说道：“能详细描述一下吗？”
    “电影里就叫丧尸，它们的弱点也是在头部。”林敘白有些诧异，“你没有看过丧尸题材的电影或者电视剧吗？”
    方觉夏摇了摇头，“我对那种题材不感兴趣。”
    “你等一下。”
    林敘白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抽屉里找出一个u盘。
    “这里面有我之前下载的美剧《行尸走肉》和衍生剧《行尸之惧》、《死亡之城》。里面的丧尸和我们现在面临的有些类似。”林敘白顿了顿，“不过，你確定要看？”
    外面的全是丧尸，自己躲在房间里看丧尸片，怎么想都觉得怪异。
    “谢谢你。”方觉夏非常认真地点了点头：“给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