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方医生的新属性
方觉夏面无表情地走到江野跟前，仔细打量著他的精神状態，隨后语气严肃：“坐下，今天量体温了吗？“被方觉夏看得有些发毛的江野有些紧张地坐回沙发，老实摇头：“还没呢。我感觉今天身体好了很多，所以就觉得不用量体温了。“
“你觉得？”方觉夏冷著脸说，“病人要是靠『觉得』就能治病，还要医生干什么？不如去庙里烧柱香，求菩萨给你念段康復经？”
“噗嗤……”
林敘白没忍住笑出声。
谁知方觉夏立马又转过头对他说道：“笑什么？我不是说过，他的病情是应激反应导致免疫系统失衡，身体內环境改变条件，致病菌引发的炎症可能不会在一次退烧后就完全消除，必须继续吃药吗？”
“那啥，我…我去拿温度计。”
好傢伙，涉及到自己的职业，方觉夏简直变了一个人。
本著得罪谁也不能得罪医生的原则，林敘白赶紧一溜烟跑了。
江野脸憋的通红，含糊不清地辩解道：“我真的好多了……你看，我都能给狗缝背包了。”
“有力气折腾狗，为什么没力气出门打丧尸？”方觉夏依旧冷著脸，“不要用你那比丧尸还不靠谱的『觉得』判断身体的状况。”
“⊙﹏⊙”
“温度计来了。”
林敘白小跑著凑过来，像交作业般小心翼翼地把温度计搁进方觉夏掌心。
江野坐在沙发上，朝他拼命挤眉弄眼，那眼神分明在控诉：“看看你丫的带回来的姑奶奶！”
林敘白立刻回瞪过去，眼神里满是“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嫌弃：“你特喵的知足吧，要不是人家，你早躺板板了！”
方觉夏甩了甩温度计，递给江野：“夹住，五分钟以后拿出来。”
“哦……”江野不情不愿地接过温度计放在腋下。
“舌头伸出来。”方觉夏从口袋里摸出一把手电，捏住他下頜，手电筒白光扫过他泛白的舌苔，“还有肌肉胀痛和乏力的症状吗？”
五分钟后，方觉夏看了看温度计，点头说道：“体温正常了，但仍有反覆的风险，这几天好好休息。”
替江野检查完后，方觉夏站起来，来到林敘白面前，“你知不知道在这个时期养狗非常不理智？而且还是这种大型犬。”
“那啥……是楼上503的狗。”林敘白訕笑著解释道，“我只是觉得，我们现在至少还有一个月的狗粮，一个月后说不定我们已经离开了。而且家里多一条狗，总比几个人大眼瞪小眼要好。”
“又是觉得？”方觉夏的目光瞬间变得犀利起来，“你知道犬类排泄物滋生的细菌还有寄生虫会对人的健康產生多大的影响吗？现在是末日，可没有医院给你治疗。”
她突然停顿，看著趴在江野脚边摇尾巴的毛球，“要不我现在给它做个全身检查，顺便把跳蚤虱子都找出来，让你们能跟更多的生物好好『大眼瞪小眼』？”
林敘白：“-_-||”
“现在还没停水停电，你们还能给它洗澡、处理粪便。可一旦断水断电，这些问题又该怎么解决？”
方觉夏说完，转身便往门口走去，“等你们处理好这条狗再搬过来住。”
“搬过去住？”江野疑惑地问，“老白，什么情况？你这就要跟方医生同居了？进度条是不是太快了？你是有受虐倾向吗？”
“受虐个屁，她说的是我们。”林敘白没好气地说，“方医生要跟我们组队生存，住在一起方便些，咱们这阳台没有安装落地窗，我怕有东西从阳台进来，所以提议到她那边去住。”
隨后，林敘白將之前与方觉夏的交谈內容一五一十地告诉了江野。
江野惊疑不定地说道：“老白，这个方医生理智得有点嚇人。她说的女性寻找可靠男性作为依靠也是一种生存策略，该不会是在暗示你什么吧？”
“与其说是暗示，不如用现实来形容更加准確。”江野话音刚落，还没等林敘白回应，方觉夏又折返回来。
她手里拿著纸笔，眸光微动：“我刚才说得很清楚，在现在的情况，如果能够提高生存机率，我不介意依靠可靠的男性。”
方觉夏的话坦诚得近乎直白，不过她的每一句话都戳中了现实。
江野喉结动了动，目光不自觉瞥向林敘白。
所谓的“依靠”，还不就是男女之间那点破事。
道德层面上很难让人接受，但这就是现实。生存，才是唯一的真理。尤其是对於女性。
难道你还准备在末日环境下，与一个刚刚认识没几天的人谈感情吗？说不定下一刻你的真爱就餵了丧尸。
屋內陷入短暂的沉默，方觉夏不再多言，走到餐桌前拉开椅子坐下，神色认真地道：“我们一起復盘下这几天的情况。”
林敘白和江野对视一眼，隨后在她对面落座。
“首先是摸清丧尸的习性。”方觉夏看向林敘白，“我猜你已经有了一些发现。”
林敘白点头，將连日来的观察和盘托出，从丧尸有限的可视范围，到对声响的敏锐反应，每个细节都详尽道来。
方觉夏专注聆听，手中的笔记本沙沙作响，逐条记录著关键信息。
“你有验证过丧尸能不能在夜晚看见吗？”
林敘白摇了摇头。
“还有嗅觉方面呢？”方觉夏抬头追问，“它们对血腥味反应强烈吗？”
“这一点我也还没机会验证。”林敘白回忆道，“之前我脚受伤时，和丧尸仅隔著一道捲帘门，它们並没有表现出特別的躁动。”
“有可能是你身上的汗味混淆了血腥味。”方觉夏沉吟片刻，在笔记本上写下“夜间视觉，待测试”，“嗅觉，待测试”，又补充记录了丧尸行动受限的特点——无法跨越楼梯或是复杂地形障碍。
整理完这些，方觉夏將视线转向江野：“那天你看到的特警小队，具体是什么情况？”
“他们被困在星云路的诊所里，直线距离我们大概两公里。”江野说道，“周围丧尸太多，暂时无法突围。”
方觉夏合上笔记本，拿出手机，打开离线地图把手机放在桌子上，隨后说道：“现在我们討论一下，接下来的阶段性目標和生存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