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钢丝绳上跳舞
“你发现什么了？”江野问。林敘白抬手指向远处非机动车地下停车场的出入口：“之前我就一直很疑惑，小区的出入口还有单元楼都有门禁，楼道里也有常闭防火门，那些狗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现在明白了——它们都躲进地下停车场去了。”
没有变异的狗进不了有门禁的单元门，变异后也不会无缘无故去衝击门禁，不然楼下的玻璃门早被撞坏了。
汽车出入地下停车场的通道在小区外面，隔著一道墙，而非机动车的出入口就在小区里面。
“我们昨天的行动和往常没什么不一样的，虽然出去时也搞出了挺大的动静，但是怪物却並没有出现攻击我们……”
“除此之外，要说唯一的不同……”
三人几乎同时將目光投向厨房的方向。
江野眉头紧锁，语气中满是惊疑：“该不会是昨天炒肉的香味，把那些怪物给引来了吧？”
“这种可能性很大。”林敘白转过头问，“方医生你这几天……”
他还没说完，方觉夏就已经摇头说道：“家里的食材刚好用完了，我吃的都是一些速冻食品。”
“臥槽，难道我们以后都只能啃冷食？”江野忍不住爆了句粗口。
方觉夏沉思片刻后开口：“倒也未必。只要能妥善处理烹飪產生的气味，热食还是有机会吃的。这小区里肯定还有其他倖存者，不可能每个人都吃的是冷食，说明变异生物的嗅觉范围应该存在局限。”
“可是不对啊。”江野疑惑地说“真要是被炒肉的味道吸引出来的，那为什么半夜的时候我们才发现？”
“有没有一种可能……”林敘白幽幽地说，“我们出门的时候，它们已经摸进来了，只是碰巧和我们错开，后来又离开了。”
他顿了顿，继续分析：“然后半夜其中一只变异犬误打误撞进了客厅，被毛球察觉到，第二只大概是被我打开的灯光吸引过来的。”
冷汗顺著三人的后背往下淌，一想到昨晚和变异犬近在咫尺却浑然不觉，就觉得后怕不已。
变异犬的出现，无疑让倖存者们本就艰难的处境愈发险峻。这座拥有数百万人口的城市，曾经豢养的宠物犬数量庞大得难以估量。
更令人不安的是，宠物的种类远不止犬类——宠物猫、蜥蜴、蛇、狐狸，甚至角蛙……想到这些潜在的变异威胁，林敘白的后背不禁泛起一阵寒意，再也不敢继续深想下去。
“接下来该怎么办？”江野眉头紧锁，声音里透著不安，“听说有人在家里养鱷鱼当宠物……”
以变异犬的身体结构来看，拳王上去都会被拍成肉饼，要是什么蜥蜴、鱷鱼之类的也发生了变异……
不过比起这些，林敘白更担心昆虫和节肢动物。
林敘白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现在先弄清楚这些变异犬的习性和特点，只有这样，我们才能制定出有效的应对策略。”
“具体要怎么调查？”江野急切地追问。
一旁的方觉夏也目不转睛地盯著林敘白等他继续说下去。
林敘白思索片刻后，开口道：“带上你的无人机，跟我走。”
三人快步走进电梯，林敘白伸手按下顶楼的按钮。电梯缓缓上升，到达顶楼后，他们穿过通道，来到天台。林敘白环视四周，对江野说：“你不是喜欢唱歌吗？一会儿把无人机放到非机动车道入口，尽情地唱。”
“这能行吗？”江野苦笑著，“老白，要是你的判断失误怎么办？你之前说过这些变异犬会爬墙，万一它们循著声音找到我们，那我们岂不是陷入危险了？”
“你哪那么多废话，赶紧的。”林敘白催促道，“如果不搞清楚变异犬的特性，无法制定出有针对性的计划，我们迟早都得死，早死晚死有区別吗？”
江野听了这番话，不再多言，深吸一口气，熟练地操控著无人机，让它缓缓飞向非机动车道。他迅速將扩音器与手机麦克风连接好，准备按照计划行动。
“我听见寒风扰乱了叶落，在寂寞阴暗长居住的巷弄……”
“快看！它们果然就躲在里面！”江野突然压低声音惊呼。连接地下室通道的红外摄像头画面里，三只变异犬正齐刷刷地出现在通道口。
就连这些丧失理智的变异生物都似乎忍受不了他那跑调的歌声了。
这三只变异犬和昨天出现的一样，浑身皮肤与毛髮尽数脱落，暴露出的肌肉组织形態怪异，与普通犬类截然不同。
只是它们始终徘徊在通道口的阴影处，喉咙里发出阵阵低吼，却没有一只敢踏入阳光照耀的区域。
“它们还真是害怕光线。”江野低声嘟囔道。
林敘白目光一转，吩咐道：“老江，去把你的户外卡式炉拿上来，再把冰箱里的两斤猪肉也取来。”
“行，等我！”江野迅速收回无人机，脚步匆匆地朝楼下跑去。
趁著等待的间隙，林敘白皱眉思索著对策。这时，方觉夏凑近他，轻声问道：“你打算用熟肉引它们出来？”
“试一试昨天是否真的是熟食的味道吸引了它们。”林敘白轻轻点头，“顺便看看它们到底能在阳光下坚持多久。”
没过多久，江野气喘吁吁地抱著东西回来。
林敘白熟练地打开瓦斯管，將猪肉放在卡式炉上炙烤。
油脂滴落，发出滋滋声响，诱人的香气瞬间瀰漫开来，三人不约而同地咽了咽口水。
“老白，这肉看著太香了，咱们分著吃了不行吗？”江野眼巴巴地盯著烤肉。
林敘白强忍住馋意，头也不抬地说：“別贫嘴了，赶紧做个吊篮把肉掛无人机上。”
江野依言用铁丝和帆布简单拼凑出一个吊篮，將烤得金黄的肉块放进去，隨即操控无人机飞向停车场方向。
“接著唱！”林敘白喊道。
在江野跑调的歌声和肉香的双重诱惑下，通道口的变异犬终於按捺不住。它们嘶吼著衝出阴影，其中一只甚至高高跃起，足有四五米高，几乎要够到无人机。
“带著它们在小区里绕圈。”林敘白指挥道。
江野操控著无人机在楼宇间穿梭，变异犬们紧追不捨。可还不到十分钟，原本气势汹汹的变异犬突然开始失控。它们在空地上疯狂打转，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一只变异犬更是直挺挺地栽倒在地。
“老白，它们的体温正在急剧升高。”江野指著屏幕里的红外热成像大喊。
三只变异犬放弃追逐，拖著抽搐的身体，艰难地往地下停车场爬去，很快消失在黑暗深处。
方觉夏沉思了一会儿后说道：“我不太了解生物学和病毒学，只能通过它们的身体结构进行一些猜测。”
“首先，变异犬经过变异后，它们的皮肤和毛髮脱落，肌肉变得更加敏感，意味著肌肉细胞对刺激的反应较为强烈。这种敏感性可能使肌肉在接收到神经信號时，能更迅速且强烈地收缩，进而產生更大的力量。就能为变异犬提供足够的力量，使其能够紧紧抓住建筑外墙攀爬。”
“不过缺点你们也看到了，肌肉太过敏感，导致在阳光下暴露时间稍微长一点就会出现晒伤和脱水的症状。”
“还有一个问题。”方觉夏又说：“你们有没有发现，变异的全是中型犬和大型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