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前世所缺之物,韩舒的「诚」
第114章 前世所缺之物,韩舒的“诚”张楚嵐就地盘坐,氛围异样暖味,显得他待在此地有点多余。
另外,什么肌息不肌息的,明明他就在韩舒和诸葛萌的中间,却没有遭受丝毫的影响。
冯宝宝收好枪枝,在他面前同样盘腿坐下,“可以谈一谈嘛?”
“啊···要是都是这种態度,我倒是无所谓,所以你们的目的是什么?”张楚嵐耸耸肩,胳膊后撑,静静端详著眼前人。
说实话,他敢公然爆种,一方面源於韩舒给的底气和自身愤怒,另一方面,则是对爷爷过去的关心,过去的经歷,他留下的东西,他的死···老爷子一身的谜团实在太多了。
冯宝宝正欲开口,树林旁的乡道停驻了一辆黑色帕萨特。
华北大区的准负责人,徐四以及哥哥徐三赶了过来。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张楚嵐,跟过来,我们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事情。”
“你们又是哪边的?”张楚嵐顿感无语,一个接一个的,没完没了了。
“某种意义上来讲,我们算是异人管理的相关部门。”徐三推了推眼镜,一本正经地回復道。
相关部门?
但凡是国內的老百姓,都知道这四个字的含金量“官方::·
张楚嵐略作思索,还是答应了下来,同意择日去“哪都通”华北分公司的办公室走一趟。
处理好张楚嵐的事,徐家兄弟不约而同將视线转移到了前方空地一一树木歪斜,不少甚至是直接拦腰斩断,两米深的刀痕绵延数十米,沟壑中瀰漫灰尘和枝叶烧灼的刺鼻黑烟·:·
“大闹了一场啊。”
“这种表现力还真是让人感到有些后怕。”
徐四抽著烟,目光收回,转而看向韩舒和诸葛萌,“场面能安稳下来,估计两位是出了大力的,就是你们的脸色貌似有点不对劲。”
张楚嵐摆著一副死鱼眼,无奈道:“这俩在研究什么肌息的影响,反正我是看不懂了。”
肌息?
徐三眉头紧皱,沾染了刮骨刀的手段,在色慾中沉沦只是时间问题,公司记录在册的案例不在少数。
“徐四,你怎么看?”
“能怎么看,用眼看唄!”公司又不是什么福利机构,没理由在非正式员工身上费多余的支出,再说了,针对“全性”四张狂的应对方案现在尚处於研究阶段。
徐四丟掉菸头,踩在脚底碾灭,再度端详牵手拉扯的两人。
“面色红润,呼吸有波动但不算太过紊乱,还有这对视间不经意展现的懵懂羞涩,这是鬼的沉沦色慾,现在的小年轻都这么不经事了吗?”
想了会儿,他抬头一笑,貌似想到了什么。
走向前,徐四对韩舒伸出了右手:“听宝宝说,你就是打造那手枪法器的大师。说实话,我很想继续爭取与你的合作,並且我们针对四张狂的手段有明確的应对举措。”
韩舒收掉惑色,並不相信徐四嘴中的话。
原著中,土猴子著了夏禾的道,公司能採取的行动少之又少。
不过转念一想,这个世界在自我衍生下,出现了新的发展也未尝没有可能。
“哪怕希望渺茫,最好还是处理下身体的异常。”
同时,与华北搭线,意味著有了接触凤凰山暗堡的可能性,虽说各大区负责人中,仅有高廉和廖忠同时担任了暗堡负责人,但凭藉徐四的权限,索要一张暗堡通行证绰绰有余。
“如果有机会的话,合作愉快。”韩舒和徐四握手,初步达成了共识。
“那就这样,今天也不早了,回去休息。”徐四漫不经心打个哈欠,冲冯宝宝招招手,转身回到了车辆。
幽暗林间余下韩舒、诸葛萌、张楚嵐三人。
“老叔,多谢了。还有这位··.”张楚嵐本想喊句“婶儿”的,可生怕喊错了尷尬,就用了正儿八经的说辞,“还有这位同学,我就不打扰了,回见。”
他拖著疲惫不堪的身姿,缓慢消失於夜色。
风彻底转向,和煦温暖,不掺半点夜的凉意。
啪!
诸葛萌双手捧腮,侧过头去,她扭扭捏捏的,觉得自己有点不太像自己。
“不行啊,诸葛萌,武侯派修行的最终成果,不就是为了彻底掌握自我嘛,你怎么能因为这点小术法就乱了分寸。”她喃喃自语,轻抚胸口,感觉呼吸顺畅了很多。
回过头,诸葛萌伴装一副落落大方,坦诚自若的模样,笑道:“这次我就自己回去啦,明天见。”
“我也要理清內心的异常,明天见。”韩舒手指搓弄迪迦法器的面部,有些纠结无措,要是以这种负面状態回归寢室,半夜会不会出现不自製的突发状况,让异人手段暴露在普通人的视野。
诸葛萌怀揣著同样的想法,“肌息”是能够让人沉沦色慾的手段,发展下去引起舍友的注意怎么办?
当然,她考虑的不是自己。
“反正有转移用的法器,要不直接回家算了?”大萌提议道,“但是我家不行,要是被知道这么晚还在外面,甚至带男生回家,我估计会被骂死的。”
韩舒回道:“没事,我老家院子中可以整理出一间小客房。”
“那好。”
刷!
金光流散,今夜两人都夜不归宿,诸葛萌在韩家小院的西侧小屋住下了。
韩富贵被光芒惊扰了美梦,起身查看,实在分不清状况,听孙子说,他和大萌都有点异常,所以不得已出此下策,让大萌暂时在家中过夜。
“哦哦哦·::”
韩富贵望向庭院灯火相对的两间房屋,眉宇间吊上一股浓重的疑惑神色。
小舒和萌萌都是聪明伶俐的孩子,为什么两人凑到一块,就得不出一个“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的结论呢?
小树林的混战之后,张楚嵐的生活节奏明显加快了。
冯宝宝讲述过往之事的时候无悲无喜,张楚嵐无法从一面之词中验证话中真偽,这几天,他有大半的时间在重症室等徐翔醒来,余下的閒余,则思考罗天大的事情。
韩舒履约前往了华北大区的分部中心,徐四明说华北拥有针对“肌息”的方案,暗地里则扮演起了情感导师的角色。
徐四发现,这两个人,诸葛萌算世家大族某一脉中的掌上明珠,性情坦率真诚,几乎是习惯了按照內心的想法做事,同时不自觉的抵抗与心愿相的部分现实,没有感情经歷,对自我心意的认知也很浅薄·:·
至於另一个,专注於神机造物的製作创新,狂热技术宅无误,同时掺杂了直男理科生的通病,
很少关注个人情感的需求,在目的之外的事情,脑迴路往往表现得极其奇妙。
要徐四说,这样两个人相遇,简直是“天意弄人”。
但雾里看也算是青春底色之一,他没將话说的太通透,更多的是一种旁观者的態度。
隨著时间推移,徐四有时候也会觉得这种“一点就破”的关係让人心急如焚,看得人抓狂,在他不断的旁敲侧击中,韩舒和诸葛萌在某种异样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为了消除內心的不安分,诸葛萌埋头钻入武侯奇门的学习之中,在尚未完全掌握的部分下了苦心,等匆匆半月而过,她甚至快成为诸葛青之后的新生代第二人,再来半月,估计就能掌握全部奇门法术。
至於韩舒,因为对內心的不断探索,墨家机关道的又一重青铜门开启了。
由此得来的能力,便是“非乐”,一种不执著於外,不沉溺於任何形式快感的恬淡心境。
与神魂中附加的机关重城不同,“非乐”状態完全源於自身,简单来理解,是性修功夫的进一步精进。
韩舒每每入定,等心神落入机关道中,周身会有浓黑如墨的气息,诸葛萌临旁观望,会觉得那是她见过的最为柔和的一种黑,充斥著温暖和煦,而不带一丝诡异和阴凉。
五月,韩舒继续修持心性。
奇怪的是,总在某种契机下,他的状態会被微妙地打破。
“还是差点事情,莫非要继续攻克,我记得下一道门是为『非攻”。”
“从歷史角度去分析这二字,明显就不是修心法。”
“瓶颈,貌似遭遇瓶颈了。”
听著韩舒的低声喃喃,徐四额头的青筋越爬越多。
“我特呀的受不了了!”
“你们难道就没想过,自始至终就没什么『肌息』,你们所谓的心神摇晃,其实是源自对彼此的好感嘛!?”
啪!啪!啪!
徐四愤怒拍桌,这些时日因为公司琐事和老爷子的状態,心里已经够毛了,居然还要被迫观看整脚的青春恋爱戏码,心情真的很容易爆炸。
有时候想一想,要不是打不过,真想將这一对男女绑起来,隨便沉入黄渤海的某片海域。
发泄完后,徐四揉捏眉心,来自徐三的一则通话打了进来一一徐翔醒了,状態实在不佳,他点名要见宝宝和张楚嵐。
“你们隨意,我去趟医院。对了,前往暗堡的许可已经在下发路上了,按照你的要求,临时通行证奏效的时间段放在了暑假。”
徐四將夹在耳朵的香菸取下,叼在嘴中,低沉著脸走出去了。
韩舒和诸葛萌像是被抽乾灵魂的木偶,呆在原地。
视线相接,又迅速避开。
诸葛萌转过身,捂住骚动不安的心,“不对劲,不对劲,我看过的青春小说和恋爱番可不少,
没理由不知道这些事情···只要回忆一下诸多作品的细节·::”
唔一短短三十秒的时间,诸葛萌脑海中闪过所有作品中构建的小细节,什么“待在他身边很开心”,“不自觉宣誓主权”,“警觉並试图消除掉他身旁的所有异性”,“愿意为了他的喜好和理想而努力”::!
诸如此类的一系列女主或败犬的人设。
“完全对得上號啊!”
“好羞耻,好羞耻··:”诸葛萌捧住发红的脸蛋,蝴蝶结髮饰像耳朵一样动来动去,在羞涩中挣扎了好一会儿,她才察觉到徐四话中的一个细节。
彼此的好感?
“那个:··徐四先生说的··.”诸葛萌顿了顿,鼓足了勇气,“要是我承认的话,作为交换,你要不要试著也承认一下?”
说完,她扇了扇发红的脸蛋。
感觉话说的有点太大胆了。
韩舒没有回话,他对感情迷茫的时间要更长,可诸葛萌的背影就在眼前,不是原著中的路人,
而是真切存在的一个人,儘管她的身材不算娇小,但只要伸出手臂,毫无疑问会將她整个人揽入怀中::
一直以来,韩舒都在追忆童年,所以神机造物的风格充斥了对过去的缅怀,在对已逝之物的追求中,他想他一定忽略了什么东西一一就像前世一样,在逐渐对青春有了感触时,而猝不及防失去的宝贵之物。
一个时代越发展,就越容易在物慾横流中对它感到心灰意冷的东西··
念及此,韩舒忽然释怀,摇头笑了笑。
以旁观者的身份去洞见旁人的“不诚”,可自己的“诚”去了何处?
韩舒得出了答案。
“我果然不是什么萝莉控啊!”
“哈?”诸葛萌疑惑回头,“人家在和你说正事吶,你突然说这个干什么?你这个样子会显得我很呆呀,可恶,再怎么说我都是女孩子,你最好还是早点·:,”
韩舒赶紧衣袖被向下拉扯了一下。
诸葛萌的轻柔声音在耳畔迴荡:“早点小小的承认一下。”
“这个嘛·:,”韩舒抬头轻笑,“话说五一假日原本是要製作『青龙”和『白虎”的,但这个安排明显被拖得延后了。不过我要说的不是这个,而是萌姑娘之前的一个问题,我要换一个答案。”
“我之前的哪个问题?”诸葛萌问道。
“要不要一起製作神机造物的那个。”
“那你重新回答吧。”
“那好,咳咳。”韩舒清理嗓音,认真回答道,“作为机关师,我请求你,与我共同组装一份独一无二的双生灵魂,用尽所有技艺將两半人生契合,製作一个只属於“我们”的全新整体。”
“等一等。”诸葛萌比了个做停的手势,“你后面是不是少问了一句,『你愿不愿意”?”
“加上一句,也好。”
“那我愿意,这样回答,也好。
当夜,韩富贵躺在床上准备睡觉,可孙子房间总是传来阵阵“以头抢地”的古怪声响。
打开灯,他移步韩舒门前,敲门询问道:“我的祖宗矣,你这又是怎么了?”
“唉,我没事,老爷子,有些事没法说,到了我这年纪你自然就懂了。”
有时候掏空脑子中的词海,费尽心力拼凑出一句酷酷的话,等过段时间再去回忆,就会觉得莫名的羞耻啊。
“我是到不了你的年纪了,你要是不想早点到我这年纪,还是早点睡吧。”韩富贵丟下一句,
摇头返回了臥室。
这时,韩舒的手机屏幕亮了,通知栏显示信息来自“楚嵐贤侄”。
“老叔啊,关於罗天大的事,我突然发现了一个赛事规则的漏洞啊!要是可以的话,我希望你帮我打造几件机关,让我往前几名挤一挤,这对我很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