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阴阳交融
傅孤闻抱著苏月嫿,步履沉稳,穿过落满月色的庭院,径直回了主院臥房。苏月嫿窝在他怀里,紧贴著他的胸膛,能够清晰听见他紧促的心跳,鼻尖縈绕著的是他身上独有的清洌香气,不知为何竟觉得手臂上的疼痛也减淡几分。
入了主屋,傅孤闻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床榻边沿。
“风灼,传府医。”
他的声音清冷,却隱隱透著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
“是。”
风灼不敢怠慢,頷首退了出去。
“殿……殿下。”
府医很快提著药箱匆匆赶来,站在门口见傅孤闻面色阴沉,犹豫几分还是上前行礼。
“给太子妃看看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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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孤闻言简意賅。
府医战战兢兢地上前,撩开苏月嫿被划破的衣袖,看到那道深可见骨的伤口时,倒吸一口凉气。
他不敢怠慢,取出金疮药和乾净的细布,仔细捧著苏月嫿的手臂,反覆观察,这才准备清理包扎。
他小心翼翼地用沾了药水的球去擦拭伤口周围,动作已经极尽轻柔。
“嘶……”
饶是如此,那药水触碰到伤口的瞬间,一股尖锐的刺痛混杂著灼魂的异样感猛地传来,苏月嫿忍不住倒抽一口凉气,身体微微颤抖。
府医的手也隨之一抖。
“出去!”
一声清叱,带著前所未有的慍怒,嚇得府医浑身一颤,手里的镊子都差点掉在地上。
他惊恐地抬头,正对上傅孤闻那双寒潭般深邃的眸子,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看。
“殿下饶命!”
府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傅孤闻却看也没看他,径直走到床边,从府医带来的药箱里拣出乾净的纱布和伤药。
他挥退了屋內所有伺候的下人,房间里登时只能听到他们彼此之间的呼吸。
他的动作比刚才那府医还要轻柔数倍,温热的清水拂过伤口,带著一丝奇异的舒缓感。
苏月嫿侧头看著他专注的神情,长长的睫毛垂下,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绪。
月光透过窗欞洒进来,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轮廓,此刻却柔和了几分。
“殿下……何必对府医这般苛刻,这伤口本就是有些疼的,”
他半跪在床榻边,並未回答,额前垂下的髮丝遮住他的神情看不真切。
“想不到殿下包扎伤口……如此熟练。”
顿了顿,苏月嫿再次开了口。
傅孤闻手上的动作未停,声音平淡无波:“先前在军中……经常用得上。”
苏月嫿敏锐地察觉到他语气里一闪而逝的沉鬱,看著他,没有再追问。
她知道,有些伤疤,只是看起来好了。
傅孤闻的动作很仔细,一层层缠绕著细布,最后打了一个漂亮的结。
伤口包扎好了,那股灼烧魂体的怪异感却並未减轻,反而愈演愈烈。
一股难以言喻的疲软感从四肢百骸传来,苏月嫿觉得眼皮越来越重,浑身像是被抽乾了力气。
“我有些……难受……”
她声音发虚,身体控制不住地向旁边一软,正好倒在了傅孤闻的怀里。
傅孤闻眼疾手快,伸手將她揽入怀中。
他厚实的手掌抚在苏月嫿的后面,与衣料之间的摩挲反而加剧了身上的燥热,令苏月嫿不禁低低呻吟出声。
男人的身体带著一股凛冽的阳刚之气,尤其是他身上那股若有若无的真龙之气,对於此刻魂体受创、虚弱不堪的阴璃而言,简直如同沙漠甘泉,极为诱人。
这伤口太诡异了,连她这个鬼王都感到棘手,世间的药物恐怕难以根治。
唯一的解药,似乎就在眼前。
意识渐渐模糊,身体的本能压过了理智。
苏月嫿靠在傅孤闻温热的胸膛上,鼻尖縈绕著那股令人迷醉的香甜气息。
她微微仰头,迷濛的视线对上他线条紧绷的下頜,开口间,带著一抹甜腻。
“殿下……”
下一瞬,她几乎是凭著本能,轻轻张口,一口咬在了他结实的胸膛上。
不算太用力,却足以刺破皮肤。
“唔……”
傅孤闻闷哼一声,身体瞬间绷紧。
疼痛袭来,他下意识地想推开她,可当他低头看到怀中女子那带著满是依赖的神情时,抬起的手却僵在了半空。
苏月嫿的舌尖小心翼翼地探出,轻轻舔舐著那渗出鲜血的细小伤口。
温热的血液带著纯粹的真龙气息,顺著她的舌尖流入魂体,如同暖流般瞬间抚平了部分灼痛。
她知道不能贪多,这毕竟是他的本源之气。
苏月嫿小心翼翼汲取著那能滋养魂魄的力量,可她这点“小心”,对傅孤闻而言,却成了点燃引线的火星。
怀中女子柔软的身躯,迷离的神態,唇齿间汲取他血液的依赖动作,以及她身上衣袂翻转间散发出来的独特幽香……
这一切,都在瞬间衝垮了他紧绷的神经和面上的冷漠。
某种被压抑许久的情感,如同决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呼吸变得粗重。
下一瞬,他猛地收紧手臂,將苏月嫿整个人打横抱起,大步走向床榻。
“砰”的一声轻响,柔软的锦被承接住她的身体。
阴璃尚未来得及反应,便被一片阴影笼罩。
傅孤闻俯下身,那双深邃的黑眸里,翻涌著她从未见过的炽热与占有。
他不再克制。
翌日清晨,窗欞外透进熹微晨光,洒在锦被上,映出一片朦朧的暖色。
苏月嫿眼睫微颤,缓缓睁开。
身体还残留著昨夜纠缠后的慵懒酸软,迷迷糊糊间,有些回不过神。
“哎呀呀!我的祖宗!你可醒了!”
魂小焦急的声音在她识海里炸开,嘰嘰喳喳,带著哭腔。
“你你你……你怎么能跟他……那可是天煞孤星,至阳至刚的真龙之气啊!你这鬼王之躯,乃是至阴至寒,这阴阳剧烈碰撞,你……你快看看你的魂体!有没有被灼伤?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魂小的咋呼声像是一盆冷水,瞬间浇醒了苏月嫿残存的迷濛。
她猛地坐起身,锦被滑落,露出肩头点点曖昧的痕跡。
顾不得这些,她立刻凝神內视,仔细检查自己的魂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