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9章 哎呀,小问题啦(对魔女来说)
第369章 哎呀,小问题啦(对魔女来说)“嗯?”艾蕾莎微微抬起头,一眼就看到了玛蒂尔达的印堂发黑,头有黑气。
从魔力视角的反馈来看,感觉就像是中了类似於梦魔之类生物印记的样子。
艾蕾莎毕竟没有將本地生物全部背下来的空閒,单纯从性质来分析,差不多是这样的东西。
强度的话,大概是接近偽神的样子。
“你们最近有接触什么东西或是去了哪里吗?
艾蕾莎抬起头看了一眼,就从自己的柜檯下摸出了一小瓶蓝瓶的,好喝的安神药剂:
“把盖子打开,直接喝就行”
玛蒂尔达接过蓝瓶,直接拧开盖子,毫不犹豫的將药剂喝下。
顿时感觉整个人都轻鬆了下来,精神一放鬆,顶著重重黑眼圈的半精灵少女直接趴在柜檯上安心的睡著了。
就连自己背的包包掉在地上发出巨大的响声,都叫不醒她。
“谢谢您”维克托见到自己妹妹安心的睡著,將隨身的大衣披在她身上。
“你还是想想你们最近接触了什么吧”
感谢的话听多了,艾蕾莎也免疫了,有些懒散的摆摆手。
重新调整过一遍宿命线再加上连续写完两篇论文,不能说进入魔女一年能来好几次的怠倦期。
艾蕾莎至少也是想要摸几天鱼了。
即便知道这些事情自己只要上命运天幕看一眼情况就能知道答案的事情,也有点些懒得动弹。
路西维婭得庆幸艾蕾莎这十几年来已经习惯没过春节了。
真换成有这个习惯的魔女就算不闹腾,也得在十五之前都保持著一个非常强劲的怠倦期。
而不是现在做完事情后才进入有点想要摸鱼的状態。
“有接触什么吗—?”维克托先是过去將草药店的门关上,然后才坐在柜檯前的椅子上,认真的思索起来。
维克托摘下金丝眼镜,从深蓝色的学者长袍中拿出手帕仔细擦拭著。
这是他自己在思考时候的习惯。
因此他的注意力与目光並不在眼晴上,而是落在熟睡的妹妹身上。
看看她安详的睡顏,眉头微皱。
“让我想想—”维克托重新戴上眼镜,手指轻轻敲打著自己的手背,回忆著这几天的安排:“这几天我们的行程—”
“三天前去了奥列安提斯的图书馆,四天前是在市集採购了一些奥列安提斯特有的材料,第五天早上则是———”
艾蕾莎打了个哈欠,隨手拿起桌上的一个有点像是玻璃球的素材把玩著:“重点说说图书馆吧,一般来说那里最容易出现这种问题。”
维克托眼前一亮,顿时想到了什么:“对,是在图书馆!”
他坐直了身体,认真对面前的艾蕾莎说道:“那天玛蒂尔达在古籍区找到了一本关於霜雾坟场的书,她对那些神秘的传说一直很感兴趣。”
“霜雾坟场?”艾蕾莎依旧懒散地靠在柜檯后的高脚椅上:“那本书的具体內容你还记得吗?”
维克托整理了一下思绪,轻声说道:“那是一本深褐色封皮的古籍,书页已经泛黄有些地方还残缺不全。玛蒂尔达当时被其中一页吸引住了,那页上记载著冻海冤魂的传说。”
“书上说,在冻海中,有著无数在寒冰中迷失的灵魂。”维克托回忆著:“玛蒂尔达看得入迷,我劝她放下,但她坚持要多看一会儿我当时看她看的入神就没继续打扰她”
“现在想来,那本书上可能就带有一些不好的东西,我也在旁边简单看了一眼,像是从海底捞上来的古籍。”
艾蕾莎歪歪头,银髮隨意地垂落,湛蓝的无神眼眸带著几分倦意看著眼前的维克托:“有可能,就像是很多老套的故事一样”
“有些不甘心死去的冤魂的確会在经手过的古籍上留下印记,通过这种方式寻找新的宿主。”
当然,会造成这个情况的主因是这个世界“地”的概念被路西维婭摸走了,所以虽然有冥界、有冥府但並没有真正的运转起来。
这些冤魂不存在进入冥界之类的选择,就只能留在现世等待著时间的消磨,回归自然的一部分。
而某些本身精神力比较强,或是冤死的灵魂自然就更难被消磨。
喷,听起来怎么感觉就像是某种灵气復甦小说的开头得益於魔女的强大强化,说到这里的艾蕾莎能够很轻鬆的回忆起来以前看过的小说。
其中就有许多类似的小说,比如说什么重生阴天子之类的。
当然,出於研究人员的严谨,艾蕾莎还是提出了另外一个可能性:
“当然,也有另外一种可能性,就是这个冤魂具备很危险的传播性,只要知道故事,
就会被找上门。”
这两种就是在异世界比较常见的情况,就比如说稻草人·
只要知道稻草人的恐怖故事,稻草人就会从各种奇奇怪怪的地方醒来,將恐怖笼罩整个地区。
直到再无人知道稻草人的故事为止。
维克托急切地问道:“那该怎么办?我是说,这种印记”
“別担心“艾蕾莎愣了几秒钟,才对著维克托摆了摆手:“我给她喝的安神药剂里本来就具备净化成分,能暂时减弱影响。不过要彻底清除,还是要你们自已想办法处理维克托的目光落在熟睡的玛蒂尔达身上,少女金色的长髮散落在柜檯上,尖尖的精灵耳朵微微抖动。维克托的大衣盖在她身上,隨著均匀的呼吸起伏。
“能请您—”
维克托刚开口就被艾蕾莎打断了。
“不~行~”艾蕾莎打了个哈欠,將两个字拖了长音。
她刚才用著今天仅剩的最后一丝丝干劲看了眼剧本。
这兄妹俩也不知道这几天时间里面做了什么事情,宿命线突然多出来了一条,和埃琉德,也就是猎人小伙交互了。
这件事也得交给猎人小伙来处理,不然就相当於主线任务断线了。
会造成·好吧,其实什么也不会造成。
主要还是艾蕾莎犯懒想要摸鱼了。
不过她也得稍微看著点。
也不知道埃琉德是怎么搞的,从裂谷里面的鯨鱼身上获得了什么知识,或是做了些什么。
这些冻海冤魂居然马上就要聚合成一个实体了。
从目前的情况来说,这好像还真能成。
真成了,这个冤魂聚合的实体会成为第一个代表並且承载著『人』概念的偽神。
那原本的希腊英雄记,估计就要一转诡秘復甦或是规则怪谈。
她艾蕾莎再搞个配套的天幕直播,那就齐活了,完美復刻国运流小说。
这么一想,艾蕾莎还真有些想要搞个这玩意的想法。
反正这玩意到时候不想玩的话,她处理起来也很简单。
有些蠢蠢欲动的艾蕾莎,最后还是考虑到这是路西维婭的世界。
有点怕自己刚开始整活,对面就一个飞雷神归来。
至於说这个冤魂做不做得到—?
毕竟是承载了完整概念的偽神,即便下秒就会像是气球一样炸开,也比现在这些偽神都要厉害上一个档次。
“虽然不行,但——”艾蕾莎犯懒的同时,大喘气的病也犯了。
將维克托的脸色钓的十秒钟七八变,都快能去东大学习传统艺术『变脸”了,才慢悠悠的说到:
我这里的药剂能够压制她的情况,无论她的情况多坏艾蕾莎从柜檯底下,拿出了一整排蓝瓶装,好喝的安神药剂,包装上似乎还有著三x
蓝瓶口服液的中文標籤。
“而且这玩意不仅可以內服,还可以外用”
说著话的时候,艾蕾莎左手撑著脸颊,右手摇晃了一下药剂,隨手將其中一瓶甩出去打在地上。
溅起的药水,將靠近玛蒂尔达的一只冤魂照出,並將其送回了它该去的地方。
“至於能够解决这个冤魂的人,你和你妹妹自己去找就好了”
艾蕾莎说完后,闭上眼晴开始假寐了起来。
通讯猫灯则是將某个猎人的信息写在纸上丟给维克托。
从裂谷中回来的埃琉德,漫步在奥列安提斯的街头。
背后背著弓箭,腰间悬掛匕首与装满了逆戟鯨油脂的瓶子,皮甲上的顏色又变深了许多。
他打量著这个自己熟悉的城市,却感觉到了陌生。
明明与自己平常来时没什么区別,但埃琉德却明白如今城市的一切都笼罩在恐怖之下。
少年猎人抬起头,灰蓝色的双瞳焦距涣散,看到了有一层透明的东西覆盖其上。
狩猎逆戟鯨后,他获得了许多有关於过去的歷史和知识,其中就有这层透明东西的来歷。
那是卡里普索用巨鯨喉骨炼製的屏障,白日折射虹光碟机散暴风雨,入夜则隨潮汐涨缩发出鯨歌般的喻鸣。
同时,也是卡里普索悬在所有人头上的利剑。
藉助这双眼睛,埃琉德还看到了远处有无数被驯化的飞马正背负著採集自海底火山的水银,通过巨兽鬃毛编织成的空中水道,在穹顶內外穿梭运输。
由水银蒸汽凝结成的液態镜面,构成了潮汐议会的监控系统。
用於监视城里是否有想要反抗议会和卡里普索的人。
埃琉德从未想到,自己熟悉的城市里竟埋藏著如此多的秘密。
那建立在盐泪村旁的哨兵岗哨,也是那样的別有深意。
他也从未想到,从小到大听到的邪恶巨鯨,居然才是保护城市免受卡里普索威胁的好兽。
儘管他对这些顛覆世界观的內容依旧感到怀疑,尚需验证。
但毫无疑问,在妹妹被带走后,他觉得自已那便宜父亲是完全做得出这种事情的。
脚步匆匆,少年猎人再次来到了艾蕾莎的草药店。
推开门,柜檯没人。
艾蕾莎有事被喊了回去,临时通过血月巨猫找了一只叫做奈亚·猫托提普的神秘系巨猫灯过来代班。
这是一只拥有深色毛髮、明亮眼晴和修长身材的神秘猫灯,懒洋洋的趴在柜檯后的椅子上。
每根毛髮尖端都闪烁著幽蓝磷光,异色的猫瞳中分別倒影著斐波那契黄金螺旋,与蠕动的楔形文字。
七条尾巴上卷著七种不同海兽製成的肉乾,隨时餵到猫嘴里,猫爪上则是玩著找艾蕾莎要的游戏机。
当然,作为土著半神,埃琉德並不知道这只猫灯手上按著的发光道具是什么。
他只知道自己看到这只猫灯的第一眼,就感觉自己有什么东西在被抽离,有什么东西正在自己体內復甦。
巨猫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尾巴微动。
形象就在埃琉德眼中变成了一只普通的金瞳黑猫,只是体型偏大。
埃琉德体內传来的奇异感觉也隨之消失,仿佛之前的一切就像是错觉一样。
通过血脉的感知,她知道自己的母亲依旧还在病房中修养。
进入病房,生灵猫灯很自觉地飘出房间。
凑在奈亚·猫托提普身边,看著她用自己那在绝对零度与恆星核心温度间隨机切换的肉球搓玻璃。
简单的与母亲说说话,了解一下她的情况如何。
埃琉德就离开了店铺,在罗盘的指引下,来到了一家商铺。
这家商铺位於奥列安提斯城西区的一条僻静小巷,古旧的木质招牌上是已经模糊的文字。
门前摆放著几盆开得正艷的蓝色鳶尾。
玛蒂尔达正坐在店內的一张红木椅子上,金色的长髮隨意地披散著,尖尖的精灵耳朵微微颤动。
她身著淡蓝色的连衣裙,裙摆上绣著银色的星星图案,显得既活泼又优雅。
只是比正常更加苍白的脸色,与淡淡的黑眼圈能够说明情况並不算好。
埃琉德手中的罗盘指针正指向玛蒂尔达。
正在和经营这家店铺的半精灵同胞交流的维克托一下就注意到了和周围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的埃琉德。
快速审视一遍,维克托確认了这就是艾蕾莎所说的,能够帮忙处理问题的人。
“你好,请问你就是埃琉德吗?”
维克托主动上前伸出右手。
““.—.对,我是”少年猎人沉默了一下,摘下自己手上手套。
猎人略显粗糙的手掌与半精灵学者握在了一起。
“是艾蕾莎小姐告诉我们,你能够帮我们解决问题见到埃琉德有些谨慎,维克托主动解释自己为什么认识他的原因。
“原来如此”听到艾蕾莎的名字,埃琉德瞭然的点了点头。
和母亲的交谈,让他对艾蕾莎的身份有许多的想法。
但总归还是能够信任的对象。
“具体是什么问题?”既然可以信任,埃琉德稍微放下警惕心,將弓箭靠在门边。
少年猎人的目光扫过店內陈列的物品,木架上摆放著各式各样的古董,每一件都在精心保养下散发著独特的光泽。
维克托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反射的光芒遮住了他的眼神:“是关於我妹妹玛蒂尔达的事情。她在图书馆看了一本关於霜雾坟场的书籍后,就一直睡不好觉。”
“霜雾坟场怪不得罗盘会指引我来找你们”埃琉德若有所思地重复这个名字。
从逆戟鯨获得的记忆在脑海中翻涌。
他走到玛蒂尔达身边,灰蓝色的眼眸仔细观察著少女的状况。
半神的血脉让他能够看到许多常人看不见的东西。
玛蒂尔达抬起头,淡蓝色的裙摆隨著动作轻轻晃动:“我梦到很冷的海水,还有无数漂浮的灵魂”
她的声音有些虚弱,精灵耳朵因为紧张而微微抖动。
埃琉德从腰间取下装有逆戟鯨油脂的瓶子,玻璃瓶中的金黄色液体在灯光下泛著微光:“这些冤魂来自冻海深处,它们想要通过操控活人,完成它们最后的仪式“有办法解决吗?”维克托站在妹妹身后,手轻轻搭在她的肩上,並没有问那所谓的仪式是什么。
学者长袍的袖子微微晃动,露出里面的衬衫。
“有”
埃琉德打开瓶子,將一些油脂倒在手心,隨后闭上眼晴开始低声吟诵古老的咒语。
那是从逆戟鯨那里学来的远古神言,每一个音节都仿佛能撕裂现实的帷幕。
隨著咒语的进行,店內的温度开始下降。
灯光变得忽明忽暗,木质家具发出轻微的噪音。
玛蒂尔达突然打了个寒颤,一团灰白色的雾气从她身上缓缓升起。
维克托紧张地注视著这一切,下意识地握紧了妹妹的肩膀。
这位之前与维克托相谈甚欢的店主也识趣地退到了后屋,只留下四周摆放的古董默默见证。
埃琉德將手中的油脂甩向那团雾气,同时加快了咒语的节奏。
逆戟鯨的油脂在空中化作一道蓝色的光网,將雾气层层包裹。
雾气中传出若有若无的哀豪声,那是冤魂不甘的吶喊,但它们最终化作点点萤光消散在空气中。
仪式结束,玛蒂尔达深吸一口气,感觉身体回到了以前那样的轻鬆:“谢谢你,埃琉德先生。”
“不用谢。”埃琉德摇摇头,收起瓶子,转身准备离开,却被维克托叫住。
“等一下”
维克托语气温和的对埃琉德说到“如果你想要了解霜雾坟场的话,我们或许可以帮上你一些忙”
“..—-好”从裂谷回来的埃琉德,比起之前要更加的沉默寡言。
也更加像是一个老练的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