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演员,大戏,转轮王
第143章 演员,大戏,转轮王等待一场恶战开始的感觉是啥?
好像没啥感觉,既没志志不安,也没坐立不寧,林克感觉平静的跟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甚至还有心情给江阿生上表演课。
“吃什么豆皮啊!一点都不符合角色定位,你现在的身份不是江阿生,而是身负血海深仇的张人凤,好互要表现出高手的风范,不然转轮王凭什么相信细雨能死在你手里?”
江阿生一愣,看著手里咬了半截的豆皮:“可这是娘子临走前买给我的。”
“等结束了再去跟嫂子表忠心吧,现在听我的,”林克无奈翻个白眼,“你把参差剑拿出来磨,磨得越亮越好,动作儘量缓慢。”
“早上已经磨过了,半点铁锈都没剩下——
见对方一副不开窍的模样,林克简直对他恨铁不成钢:“那你现在就把剑鞘擦一擦,
至少让转轮王看到你对剑的执著。”
江阿生挠了挠头,似懂非懂地掏出抹布开始擦拭剑鞘,动作生硬得像在搓洗锅碗瓢盆。
林克默默闭上眼,深吸一口气,內心有无数的槽想吐:哪儿来的演员啊这是,导演的意图理解起来那么难吗?
这哪是身负血仇的高手,分明是个拎不清的愣头青,可眼下也只能將就了。
“马上就到亥时,转轮王他们是不是不来了?”江阿生压低声音问道,目光时不时望向门口。
门板已经被全部拆掉,月光铺满整个院子,从屋內看出去一览无余。
哎呀一声,大门被人推开,雷彬和叶绽青带领著十几个黑衣杀手鱼贯而入,落在最后的两人还贴心地將门合上。
同时房顶也传来轻微的瓦片响动声,看起来黑石对这次行动相当谨慎,把能逃脱的地方都封锁了。
“这人是谁?细雨呢?”叶绽青看著江阿生镇定地在擦剑鞘,皱眉问道。
雷彬的目光则落在他手中的剑鞘上,一长一短,瞳孔骤然缩小,显然认出了两把剑的来歷。
“参差剑!”雷彬愣愣地看著眼前的男人,“不可能!我们已经杀了你!”
江阿生没有抬头:“我认得你,当年我趴在地上无力反抗的时候,背后那一剑是你刺的,现在回想起来,很疼!”
“为什么你没死?”
“寻常人后心中剑必死无疑,可我的五腑臟器天生异位,心臟长在右边,”江阿生很认真地背起台词,“算命的说这叫主角模板,自带光环和王霸之气,虎躯一震就能让反派纳头便拜.”
雷彬:后半段话我怎么听不懂呢?
由於林克写的脚本內容超越了时代,不仅雷彬被整迷糊了,不了解两人之间恩怨的叶绽青在旁边听得更是一头雾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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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在说什么?雷彬,这人到底是谁?”
“他叫张人凤。”雷彬还未回答,一个嘶哑阴暗的声音从外面传了过来,“前任首辅张海端之子。”
套著暗红色披风的转轮王慢慢进房屋中,眼神在参差剑上一警而过,隨后落在江阿生的面庞上。
“张人凤,你竟然娶了杀父仇人做老婆,太可笑了。”
“我知道细雨的身份,所以杀了她。”江阿生平静地说著,语气轻描淡写。
“细雨死在你手里?”叶绽青显然並不相信。
既然你这么牛逼,怎么会全家都被灭门?
她也不想想,黑石什么时候讲过武德,当年三大杀手围攻张人凤一个人,他还得护著不懂武功的父亲,就这还拼了个旗鼓相当,直到最后伤重力竭才不敌倒地。
转轮王抬手制止还要追问的叶绽青,盯著江阿生的眼晴:“这么说外面的消息是你放出来的?”
“不错!我大难不死,於是改变相貌化名为江阿生,找到了细雨,假装追求她和她结婚,每一天我都可以杀了细雨,但为了將你们黑石一网打尽,我暗地里搜集证据和做局,
一直等到了今天,终於可以报仇了—”
江阿生的声音逐渐变得高亢,言辞激烈慷慨激昂,將一个忍辱负重、处心积虑为报父仇的好青年形象,演绎得淋漓尽致。
啪!啪!啪!
雷彬和叶绽青有些异地看著转轮王,只见其轻轻鼓起掌来。
“深谋远虑、心思縝密,做事情又够毒,黑石需要这样的人才,交出罗摩遗体,你可以做我的副手!”
“我跟著你能干什么?”江阿生讥讽道,“也去皇宫里面当太监吗?”
“太监?!”
屋內的人全部大吃一惊,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一股强大的杀气便猝然爆发。
“你是怎么知道的?”转轮王隱藏最深的秘密被道破,眼中杀意森然,犹如实质。
当然是小林子说的江阿生心里想著,从怀中掏出一本帐簿,隨手甩到桌子上。
“油行的陈老板是我杀的,为了混淆耳目我以剑作刀,你们找了很久都没发现凶手是我。”
转轮王眯著眼睛沉默不语,现场气氛越来越沉重,当所有人都感觉有些喘不过气时,
他才压抑著怒气开口道:“交出罗摩遗体,我放你一命,从此以后滚出大明,余生不准再回来。”
闻言,雷彬没有任何反应,叶绽青却惊讶问道:“罗摩遗体到底有多重要,竟然能让你留著这么大的祸患不除掉?”
“这不是你该考虑的问题。”转轮王的声音愈发乾哑,“张人凤,现在告诉我你的决定。”
“很可惜,我手里的参差剑说它不答应!”
江阿生冷哼一声,双剑出鞘,脚下发力猛地將桌子掀起。
面对飞向自己的桌子,转轮王不闪不避,只是轻轻竖起剑鞘,白光一闪而过,桌子瞬时从中间被劈成两半。
紧隨而来的是参差剑凌厉的剑势。
叮!呛!
转轮王用半出鞘的剑身挡住了江阿生的一击,掌中剑鞘旋转逼得他后退自防,接著轻抖手腕收剑入鞘,整个过程只发出一前一后两声清响。
下一秒,他扭头回身走向屋外。
“给你们一刻钟时间,擒住他。”
房樑上观战的林克:“.——·你好装啊!”
除了话多之外,过分装逼也是大反派的一个重要死因。
率先发难的是雷彬,陡地扬手发针,一枚枚钢针化作肉眼难辨的银芒,射向江阿生。
后者运剑格挡,参差剑一长一短挥舞得密不透风,將来袭的钢针尽数弹开,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其中几枚激射向紧隨其后的叶绽青。
眼见寒芒就到眼前,叶绽青无奈之下闪避,钢针擦著髮丝飞过,钉在门框上面,几乎入木三分。
“你的飞针首重突袭,在户外临敌比较有胜算,”江阿生在格挡之余还有空说话,“屋里这么窄,我看你不太方便了。”
“全都一起上!”
雷彬仿佛没听见江阿生的嘲讽,对院子里的黑衣杀手吼道,同时手中不停歇,钢针不要钱般倾斜而出,寒光点点犹如漫天繁星。
叮叮叮叮!
清脆交鸣声响成一片,连绵不绝。
江阿生周身闪动起一团模模糊糊的银光,那些激射向他的寒光无一例外被剑锋阻挡住,也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手法,寒光竟比去时更快,化作流星飞向了衝进屋內的杀手们。
惨叫声接连不断,那些中招的倒霉蛋们纷纷倒地,有脑子机灵点的赶紧退到两人交战范围外,避免乱飞的钢针误伤到自己。
其中也包括叶绽青,她躲在柱子后边,刚想探头看看情况,冷不防又是两枚钢针飞来,嚇得她又缩了回去。
一时间屋內的战况变得有些诡异,雷彬追著对手连续释放钢针,而江阿生步步后退,
以参差剑护住周身。
只不过两人的移动路线,都在往那些杀手们附近靠。
江阿生长剑一挥,划出一道雪亮光弧,身侧那名用兵刃格挡飞针的黑衣杀手咽喉开裂,鲜血喷溅,一声不栽倒在地。
手中短剑转个方向,將一枚钢针弹向另一个杀手,没入他的眉心。
钢针漫天乱飞,剑光连连闪动,血雨进飞,哀豪不绝,
可怜的杀手们接二连三栽倒在地,就连房顶上的人也不例外,雷彬的手劲不是一般的大,江阿生弹飞钢针时又添了一层力道,钢针像长了眼晴一般穿透房顶,针针毙命。
两人交手正酣之时,一道怒吼声响起:“雷彬,你是不是想死?”
转轮王面色阴沉,脚下散落著几根钢针,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飞到院里去的。
雷彬浑身猛一激灵,听声音老大是发了真火,浓浓杀气如芒在背,顿时不再用飞针对敌,从袖口里滑出两把分水峨嵋刺。
而这个时候,屋子內外已经没有站著的黑衣杀手了。
叶绽青从柱子后面闪身出来,狠狠地瞪了雷彬一眼,接著剑尖遥遥指向江阿生。
“完事再和你算帐!”
通过刚才的观察,她心里面很清楚,无论是自己还是雷彬都没办法单独拿下江阿生,
如今之计唯有併肩子上联手御敌。
“我主攻,你辅助!”叶绽青娇喝一声,迅速欺身向前,施展出辟水剑法。
江阿生六岁开始练剑,十几年的功底可不是叶绽青能比的,而且参差剑法自有其精妙之处,长短剑用法不同、攻防一体。
只交手了几招,叶绽青便感觉心中骇然,仿佛面对的是两个人,两套完全不同的剑法她从来没遇到过这样的对手,一时间心神慌乱,手中错招频出。
辟水剑法本应剑势绵绵,如流水般无有定势,这会在她手上却发挥不出六成威力。
而且,雷彬虽然时不时上来攻击江阿生,甚至还会帮忙格挡,但叶绽青总有种感觉,
他不出手还好,一出手自己就更加的手忙脚乱。
“打不过!”
叶绽青念头急转,趁著被一招逼退的时机,转身向转轮王处遁去,而江阿生拋出短剑,在空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弧度,沿著她的后背切出孩人的伤口。
紧接著长剑如影隨形而至,但转轮王此时动了,手中转轮剑出鞘为叶绽青挡下致命一击,身隨剑走,一阵猛攻让猝不及防的江阿生短时间內险象环生。
林克躲在房樑上看得清楚,和他之前预料的差不多,转轮王真是先天境界的高手,而且看起来没少往大內武库里面跑,短短几个回合便使出了四种剑法。
妈的,肯定是背后的人给他批的权限,有些剑法连老子都接触不到。
林克暗中骂骂咧咧,却丝毫不担心江阿生的安危,毕竟罗摩遗体是转轮王最大的弱点,在得到手之前,他不会杀了江阿生的。
眼见江阿生左支右拙但仍有自保之力,转轮王终於没了耐心,手中剑势陡然一变,如瓢泼大雨般绵绵不绝。
江阿生顿觉压力山大,手中参差剑防御全开,金铁交鸣声犹如雨点,密集得让人耳朵疼。
“鐺!”
他捂著右腕跪倒在地,鲜血顺著指缝渗出,长短剑掉落在身子两侧,
转轮剑像冰冷滑腻的毒蛇,贴在江阿生的脖颈上,转轮王居高临下俯视著他,眼中急切之色任谁都看得出来。
“最后一次机会,罗摩遗体在哪?”
江阿生眼角余光警过剑锋,上面有一缕血线豌流淌,对方划破了自己的皮肤作为警告。
他迟疑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对生的渴望,犹豫著开口道:“杀手没有信誉,我不相信你!”
想活就好啊!转轮王对江阿生的表现很满意,同时心里也生出鄙夷,什么为父报仇?
他从来就不相信有人面临死亡的威胁还能做到坦然。
“你没有选择,要么相信,要么马上去死。”转轮王態度强硬道,“而且你杀了细雨,也算报过一部分仇,已经对得起你的亲人了。”
闻言,江阿生低头沉思,转轮王也不出声打扰,过了一会,他重新抬起头。
“在城外云何寺,我可以带你去找,希望你能信守承诺。”
转轮王收剑入鞘,轻笑一声扶起江阿生,替他整理好凌乱的衣襟,並拍了拍他的肩膀:“早这样多好,大家也不用这么麻烦,走吧。
他扭头当先离开,雷彬拾起参差剑押著江阿生跟在后面,至於叶绽青在被简单包扎后,也隨著还没死的杀手前往云何寺。
一直到院內重新变得静悄悄,林克才从房樑上下来,对这场由自己导演的大戏颇为满意。
他抬头看了看天,自言自语道:“演员已就位,该到落幕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