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半以骸实验，开始
简单的寒暄结束，实验开始。“fairy准备释放气体以太物质，悠真已经进入以太封闭仓了。”
崔姬按著耳机，目送著悠真隨著轨道慢慢送进一个球形的仓室里。
悠真趴在轨道上，好奇地打量著四周，隨即立马发现仓室的最里层有一圈暖黄的照明灯。
视线沿著照明灯向其他地方看去，能发现不少漆黑的小孔。
伴隨著咔噠一声脆响，仓室大门落锁，悠真顿然看见那原本漆黑的小孔处散发出紫色萤光。
这种萤光悠真分外熟悉，是气体以太物质！
可神奇的是，虽然气体以太物质自小孔处源源不断流出，可整个仓室却並没有因此而染上紫色。
悠真眉头微蹙，猜测道：“莫非还有氧气。”
【没错悠真，你在里面应该能听见我说话。】
忽然，一道平静的声音於悠真耳边炸响。
他扭头循声望去，立马就看见一个微小麦克风不知何时从床头的位置弹了出来，正巧靠近悠真的耳边。
【別慌张，悠真，实验还没真正开始，现在正在进行的，是模擬空洞环境。】
崔姬坐在仓室外边，一对玉手於平板电脑上敲敲打打，很快屏幕就分成了两部分。
左边，是莱姆尼安空洞歷年来的各种气体占比、尤其是气体以太物质的占比参数。
而右边，则是如今仓室之內的各类气体参数。
通过两份数据对比可以看到，仓室內的各项气体都在以一种极为快捷的速度追上莱姆尼安空洞。
崔姬漠然说道：“因为当时老板完成半以骸化是在莱姆尼安空洞中，我们只有这一份参考资料。”
“所以保险起见，任何一项数据都必须和当时完美对齐。”
“没必要吧我说？”悠真苦笑道，“我和枫染的数据参数还不一样呢！”
“更何况这种运气占主要成分的实验 ，让枫染来，他能保证一次就成功吗？”
“肯定不能，他要是能就不可能还跟我留一手。”
崔姬打了个响指，指尖顿时冒起一股紫红色的火焰。
以太物质的第四种形態，半以骸化的基础，枫染教过崔姬，但也只教到了这一步。
再往后教，就不可避免会涉及到半以骸化的內容。
枫染是真怕崔姬会因为兴趣使然偷摸进行实验，以致於一直到今天悠真都瘫痪了，枫染才放下权限將这份资料对崔姬解密。
“但这是最保险的方法。”
崔姬嘆了口气：“我们只能祈祷当时的老板是找到修桥的方法，即便是独木桥无所谓。”
“而不是凭藉足够强悍的意志和肉体，老板愣是迎著水流徒步走到了对岸。”
具备独特性的实验没有意义。
只有实验条件足够广泛，具备普適性，才有研究与成功的价值。
【fairy：气体调和完毕，当前仓室內各气体参数与莱姆尼安空洞对比，相差不到万分之一。】
“很好，给悠真注射以太適性异常药剂，他的以太適性高达九十九，即便现在身受重伤，我们也没时间等他几天几夜才出现侵蚀症状。”
崔姬即刻下令。
下一秒，仓室墙壁忽然挪开一个拳头大小的小洞，旋即一条机械手臂钻了出来，指缝中夹著一根针管。
针管刺入皮肤，药液缓缓注入。
悠真眉头一皱，在针管刺入的一瞬间他便感觉到了一阵没来由的噁心之感，全身皮肤都扎刺刺疼得厉害。
忽然某个瞬间，悠真感觉大脑一疼，就仿佛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卡著他的大脑，旋转著试图將他的心臟磨灭。
“fairy，记录。”
崔姬冷淡道：“注射以太適性异常药剂后，悠真在三秒內出现侵蚀症状，大脑正中央突然出现米粒大小的【核】，並逐渐扩大，吞噬大脑。”
“预测，悠真最终变身的以骸，將被分类为特殊性的塔纳托斯。”
【fairy：记录完毕。】
“啊！！！！”
大脑在吞噬，灵魂在刺痛。那颗光彩翩躚的【核】就宛若磨盘一样，毫不讲理碾压过来。
顷刻之间，白色的脑浆啪得一声爆炸开来，豆浆似的沿著仓壁滑下；颅骨已然烂成了西瓜，东一节、西一块散乱得到处都是。
悠真倏尔迸发惨叫，半个脑袋都没了的剧痛使他平生第一次知道自己的高音竟能飆到这种程度。
別说仓室了。
就是声音穿越仓室，能量被仓滤过了一层，其剩下的吶喊依旧让整个实验室都发生颤动，玻璃墙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实验室走廊之外，星见雅耳朵一跳，突然於原地站定，向后扭头。
薇薇安不解：“怎么了吗？”
星见雅低语：“我好像听见了悠真的惨叫，崔姬这是在干什么？”
思来想去，星见雅觉得不对，想要回去看看。
却不料月城柳竟然挡在身前。
“走吧。”月城柳说道。
星见雅有些迟疑：“可是...”
“没有可是,这种关键时候不能打扰到崔姬。”
月城柳以此为理由，按住星见雅的肩膀，强行推了出去。
至此，阻挠崔姬进行实验的唯一阻碍，彻底消失。
实验室內...
崔姬的瞳孔不知不觉放大，豆大的汗珠於其额头处横流。
她盯紧了悠真的形態变化，在剩下的半个大脑也即將快被【核】吞噬之前，崔姬找到眼神一亮。
“fairy，注射拮抗药剂，把以太適性还给悠真！”
【fairy：了解。】
很快，又一条机械手臂伸来，將其注射进悠真体內。
不多时，侵蚀症状就像是踩了剎车一般，吞噬速度一下子就变得奇慢无比。
崔姬猛然扑过去，身体近乎贴在仓门上，视线穿过透明仓壁，她试探著喊道：“悠真，还有意识吗？”
“悠真？悠真？”
忽地，悠真左手食指颤动一下，然后左右摇了摇。
崔姬眸孔猛地一缩，欣喜若狂：“你还有意识，只是不能说话了，对不对？”
霎时，悠真左右摇晃的手指头一顿，旋即点了点病床。
没错！
他还活著！
他还有意识！
“听著悠真！”
崔姬於仓外喊道：“我现在操控气体以太物质主要向你的腰部匯聚。”
“这样，我就能诱导你的腰部先於其他部位完成以骸化。”
“在你变成以骸的过程中，以太力量会重塑你的腰，让你的脊骨重新连接。”
“但是！整个过程你要保证你意识清醒！”
最后一个字，崔姬咬得很重。
根据资料显示，当时枫染半以骸化时，【核】出现的位置是心臟。
虽然也很痛苦，但只要熬过了第一波剧痛，后续枫染能一直保持神智清醒，並通过口述的方式让ghost记下了自己的全盘感受。
如此，才有了今天崔姬的操作。
可是，悠真出现【核】的位置居然是大脑！
嘖，这就有点麻烦了！
要是实验过程中悠真意识断流，那具体会发生什么谁也不清楚。
老板在资料里没说过啊！
但...实验进行到这种地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崔姬死死盯著悠真后腰，眼睁睁看著其断裂的脊骨逐渐附著上独属於以骸的坚硬装甲，然后慢慢与其他骨骼连接。
一点...又一点...断裂的脊骨慢慢爬过去。
崔姬看得脚趾都抓紧了，眼睛丝毫不敢鬆开。
你可得一直保持神智清醒啊，悠真！
...
零號空洞，机场。
捂了几个小时，尼尼微终於捨得鬆开自己蒲扇般的大手，露出藏在其下的长著翅膀的以骸。
突然，以骸剧烈咳嗽，扯下自己因为爆炸而变得稀烂的对空六课制服，然后艰难扬起脖子，嗓子里喊出有些沙哑的声音。
“你...为什么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