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这是个悲伤的故事
徐辞跟清风小道童回到玄真观时,天色已经半黑。“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沈然似乎已经等了一段时间了。
小道童问:“是不是该吃饭了?”
“我在等你们回来,而且,”沈然看向道观后面,“那里还有位姑娘没走。”
“姑娘?”
沈然便將白衣少女的事说给徐辞他们听。
“有鬼?怎么可能?”小道童一脸的不相信,“附近这么多宫观,得多厉害的鬼才敢来。”
“我也是这么说的,但那姑娘却信誓旦旦,没办法,我只能隨她怎么讲了。”
师兄弟二人都认为少女在胡说,但徐辞面色却有些奇怪。
“沈道友,你说那位姑娘一直待在道观后面的石碑前?”
“不错,都快呆半天了,我也不好赶她走。”
沈然看出徐辞有些不对,问道:“徐道友,怎么了?”
徐辞笑了笑:“没事。”
“那便稍等片刻,一起吃晚饭。”
“也行。”
吃一顿跟吃两顿也没多大差別。
清风小道童去厨房帮忙,徐辞便待在了客堂。
他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尝了一口,还是苦的。
明姑娘虽然还没出现,但徐辞却一点也不担心,或者说轮不到他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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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人家高他好几个境界呢。
徐辞正喝著茶,门口突然出现一道身影。
转头一看,是位白衣少女。
这应该就是沈然说的那位了。
她能察觉到明姑娘的存在,应该不是个简单人物。
徐辞正要打招呼,却听少女惊呼一声:“你就是那个养鬼的道士!”
徐辞沉默片刻,继而点头道:“是我,怎么了?”
“呃...”
也许是他的回答让少女有些意想不到,因此后者愣了一会才又说道:“你身为道士,却豢养鬼物,难道不感到羞耻吗?”
“我不以为耻,还反以为荣。”
“你...”
“姑娘,如果你真的这么厌恶鬼,我或许可以帮忙把她叫过来,到时候你们俩打一架好了。”
白衣少女眯起眼睛看著徐辞,然后说了一句:“你真是个奇怪的道士。”
徐辞则道:“想必你见的道士不多,不然说不出这话。”
少女眼珠子转了转,忽然问道:“你知道后面有一块石碑吗?”
“不知道。”
“骗人!”
少女双手抱胸,得意道:“我可是有辨別他人言语真假的能力。”
这话怎么有点耳熟?
徐辞笑道:“你可能不信,我之前就说了假话。”
“那是...那是我不揭穿罢了。”
“隨你吧。”
少女安静了一会儿,然后又问道:“你知道碑上故事的真假吗?”
徐辞终於忍不住了。
“姑娘,我跟你很熟吗?”
“我才第一次见你,怎么可能熟。”
“那不就行了,我正背书呢,请別打扰我。”
说完,他就闭上了眼睛。
白衣少女见状瘪了瘪嘴。
“没意思。”
说完就往山门处走去。
隨即徐辞睁开眼,舒了一口气,心说总算走了。
少女若是一般人,徐辞倒不介意跟她多说几句话。
但她能察觉到明姑娘存在,便不好与之走得太近。
“別人仙家弟子跟你套近乎,你怎么反倒不乐意了?”
红衣女子驀地出现在对面,神情閒適。
仙家弟子?
徐辞眼睛一亮,但看了眼明姑娘,又假装无所谓道:“那又如何?我对所有人都一视同仁。”
明姑娘看著他,似笑非笑。
徐辞这才想起来,这位是真能辨別言语真假。
为了缓解尷尬,他转移话题道:“那少女既是仙家弟子,却如此看重后面的石碑,想必其中自有玄妙。”
明姑娘对此只是“嗯”了一声,然后说道:“除了那少女,还有一名男子也是仙门弟子,他们来此或许也是为了神石。”
“此地果真有神石!”
徐辞心说不会真撞大运了吧。
“怎么,你想跟人家抢?”
“自然是谁找到算谁的。”
“那他们要是跟你抢呢?”
“这...”
徐辞瞄了一眼对面。
“这次我绝不可能帮你,”明姑娘认真道,“在我做完想做的事之前,这种因果沾不了分毫。”
於是徐辞也认真道:“那便不要了。”
“徐道友,吃饭了。”
清风小道士又来叫了。
...
晚饭吃的是中午的剩菜,再加了一道黄瓜以及西红柿蛋汤...
蛋?
“是从山上捡的野鸡蛋。”沈然解释道。
饭桌上长明子又跟徐辞一顿閒聊,旁边的师兄弟仍是安静吃饭。
而在吃完饭后,师徒三人说什么天色已晚,死活要徐辞在这住下。
盛情难却,加上他自己也挺喜欢这儿的氛围,因此也就答应了。
...
是夜。
玄真观。
不知是不是下午泡了温泉的缘故,徐辞竟有些睡不著。
於是他便出了房门,来到中庭。
今晚月色有些黯淡,看周围的建筑都黑乎乎的。
他忽地想起残剑碑记上的故事,不自觉地轻声念道:
“天佑十七年,九月初三...”
“是夜,贫道步於庭中,忽见穹顶云雾翻涌,电光如银蛇乱舞...”
“正惶惑间,但闻錚然剑鸣自云中来,其声清越胜崑山玉碎,又见金芒贯空,破开百里雷云...”
念著念著,头顶竟真有异象。
只见大片云雾遮蔽了夜空,一道道电芒在云中闪烁不止。
而后一声剑鸣先出,千丈剑光后至,將雷云斩开一个巨大的缺口。
缺口处,有人御剑飞出,身后拖曳著璀璨流光。
徐辞睁大眼睛,死死盯著那人。
只见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直到某一处,徐辞终於看清了他的相貌——竟是徐辞自己!
霎时间,剑气,剑意,剑术…
万般体会涌上心头。
而他识海中道符上的篆字云纹也开始游移组合。
“徐道长,你在这干嘛?”
一道稚嫩的童声陡然將他从幻觉中拉出,方才所感荡然无存,而道符也恢復了平静。
就差一点点!
徐辞有些欲哭无泪。
我连这是啥法术都没搞清楚啊。
但所谓世事无常,他也很快收拾心情。
“我在...赏月,清风道友,这么晚了,你又出来做什么?”
“出来小解。”
“那你快去吧。”
“哦。”
小道童转身走了两步,又回头说道:“你也早点睡。”
“嗯。”
见他走了,徐辞掩面蹲在地上。
哪有那么容易释怀呀。
红衣女子驀地出现。
“徐道士,你好像很难受?”
“明姑娘,我中了五百万的彩票飞了!”
“彩票是什么?”
“钱吶!”
“五百万两银子?”
“...那我会更难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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