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逼宫失败
“咳咳，是这样的，我认为，还是霍建樺的形象更適合。他演过的仙侠剧深受观眾喜爱，这次《千骨》也是仙侠剧，用霍建樺再合適不过。”
林玉纷见唐丽君表情不以为然，这也正常，毕竟在项目刚开始选角时，她推荐霍建樺时就是这番说辞——现在一字未改，又重新復读了一遍。
“这不光是林导的意见，也是赵小刀的意思。”
於红拋出这句话时，唐丽君脸色终於变了，死死地盯著她。
“唐製片，昨晚我们刚刚沟通过，林导作证——她就在旁边。”
林玉纷迎上唐丽君的目光，轻轻点了点头。
唐丽君听到这话，沉著脸掏出手机，开始拨打电话。
此时会议室內，除了霍建樺他们三人、崔然姐弟俩，还有四个慈问的高层，都是製片部的人。而唐丽君，是他们的老大。
“哇，好手段啊……这是逼宫啊。”
“对方怎么说动赵小刀的，居然让她敢冒这个头？”
“这下有好戏看了。”
霍建樺听到慈问高层的窃窃私语，嘴角泛起一抹笑意，心中极为得意。
红姐果然给力，短短一个晚上，就能利用手上资源搞定赵小刀为他站台。
自从她当上他的经纪人，在职业规划上，从来没失过手。
“这女人不一般。”江露露惊讶地说道。
“那也得看跟谁比。你是武则天的话，她最多也就算个上官婉儿。”崔然立刻马屁奉上。
江露露眉开眼笑，显然这马屁拍得她很受用。嘴上却口是心非地谦虚道：“我哪有你说的那么厉害。”
崔然撇了撇嘴，哼了一声：“虚偽的女人。”
唐丽君拨打了几次，终於接通，手机那头传来赵小刀的声音：
“餵~唐製片，那会儿我在剧组拍戏，没看到您的电话。这会儿刚刚休息，才看到您打过来。”
一路灯火通明的剧组拍摄现场，保姆车內，赵小刀神色有些纠结。
刚刚那句话其实是撒谎了——手机一响她就看到了，只是她有点不想接。
但电话一直响，没办法还是接了。都答应了资源置换，这些躲不了。
唐丽君对赵小刀的话一点也不信。演员在剧组拍戏，手机都是交给助理的！
来了电话，如果演员在拍戏不方便接，助理一般都会接。
毕竟，演员是靠接电话吃饭！
不过她也没必要拆穿，而是开门见山：“霍建樺、她经纪人，还有林导都在。千骨项目，慈问已经重新確定了男主角人选。听说你有不同意见？”
这话已经很不客气了。作为一个从龙套起家的演员，刚红几年，居然敢插手大製作主角的选角，在唐丽君看来，简直是不自量力。
（这里补充说明下：此时赵小刀还没有经歷后来的《老九门》《诛仙·青云志》《千骨》《楚乔传》《知否》等一系列古偶大爆，成为顶流的“85”。
此时的她，只凭《陆贞传奇》小火，《杉杉来了》这部让她火遍大江南北的剧，还有两个月播出，现在勉强是个当红小而已，话语权远没后期那么强势。）
电话那头，赵小刀自然听出了唐丽君的不悦。但还是硬著头皮道：
“唐製片，我確实有些看法。听说之前明明已经確定了男主角，突然换成一个新人参演，从市场来看风险很大，而且项目容易引发媒体和观眾爭议。”
唐丽君面无表情地回覆：
“在这里可以明確告诉你，男主角確实已经换人了。慈问作为项目出品方，会对整个项目负责，这一点你就放心好了。”
这就是赤裸裸地告诉你：別多嘴，我们才是主控方。你说这些，不是你该管的事。
就差没说一句：“好好演你的戏，不该你管的別管。”
在场眾人自然都听出来了，包括电话那头的赵小刀。
保姆车內的赵小刀，对这话有些不置可否。说白了，她现在的咖位还不够大。如果她是孙儷，这种事绝对不会等主角换了，自己还被蒙在鼓里。
要不是李玉芬导演告诉她，她现在都还不知道。
“唐製片，身为女主角的我，作为项目一份子，自然要关心一下项目前景。此次换角，我是持反对意见的。”
“我和赵小刀的看法一致。”
林玉纷在一旁补充。
唐丽君脸色顿时铁青。导演和女主角一起逼宫主控资方？这要是此刻被她们拿捏住了，慈问传媒还不成了圈內的笑话？
可她又不得不考虑风险。难道还能把男女主角和导演全换了不成？
她目光阴沉地看向霍建樺，此时他低下头，但嘴角却掛著一丝得意，显然心情不错。
接著又看向於红，对方则毫不在意地与她对视。
最后，她看向林玉纷，只见对方目光闪烁，似乎有些犹豫。
唐丽君心中微动，忽然轻笑，摊手道：
“林导，这边男演员是確定不会更换了。慈问非常尊重林导，但为了整个项目，我们也是可以捨弃一些东西的。”
“下次见到蔡总，帮我带句话。我听说国力导演指导的《明妃传》项目快完成了。我个人很喜欢刘诗诗，希望慈问有机会能跟她合作。”
林玉纷脸色顿变。
电话那头，赵小刀急切道：“唐製片，我——”
唐丽君直接掛断电话，语气冷冷地道：
“《千骨》这个项目，是一定要推进的！没有谁是不可替代的。哪怕多钱、付出一些不必要的成本、项目拖一拖，也是值得的。”
言语里，满是赤裸裸的威胁。
不就是演员嘛？三条腿的蛤蟆难找，两条腿的女演员还不好找？赵小刀你是挺火，但还没到非你不可的地步。
大不了多砸钱请刘诗诗。以蔡毅儂贪財的性格，又是捧她的人，是不会拒绝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压根不理林玉纷、於红、霍建樺三人难看的脸色，径直离开会议室。
慈问的其他高层，也纷纷起身跟上离开。
崔然和露露姐相视一笑。
没瓜吃了，也该走了。
两人直接转身离开会议室。
此时，会议室內只剩下林玉纷、於红、霍建樺三人，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覷，不知该说些什么，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片刻后，於红深吸一口气，终於打破了沉默：
“林导，这次就麻烦你了，是我低估了慈问的决心。既然木已成舟，林导还是不要错过这个机会。待会儿我会亲自向唐製片道歉。”
霍建樺也很有眼色，赶紧说了些感谢的话。
毕竟，为了他这点事，人家差点工作都要没了。
刚才慈问的唐丽君为什么突然提到唐人的《明妃传》项目，还点名说想和刘诗诗合作？意思很明显——如果实在谈不拢，导演和女演员可以一起换。
如果只是单纯换女演员，根本没必要提李国立的项目。
—
保姆车里，赵小刀看著已经掛断的电话，愣了好一会儿。回过神来，脸色非常难看，死死的拿著手机整个人都在微微发抖。
这是自《陆贞传奇》成名之后，她第一次感受到被踢出局的威胁。
她缓缓攥紧拳头，双眼满是怒火。
过了几秒，她深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努力平復情绪。
“颖姐，你没事吧？”助理上前关切地问。
“没事。你先出去，我打个电话。”
赵小刀轻声说道。
待助理离开后，她亲手关上了车门。
门外的助理站在一旁，隱隱约约听到保姆车里传来爭吵声。
又过了一会儿，车门打开，赵小刀眼眶有些泛红，沉著脸走了出来。
—
与此同时，办公室中。
唐丽君笑吟吟地將林玉纷和於红送了出去，目送两人离开后，转身哼了一声，咕噥著：
“好话不听，非要等人威胁才肯就范，真是贱骨头。”
她一边说著，一边白了面前那位男子一眼。
“我这是替唐製片把您心里话说出来而已。”
崔然一脸赖皮地笑道。
“那是你心里想说的，別扯我。”
唐丽君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那导演的事现在搞定了，女主角……还换不换？”
“怎么，你对女演员选角也有想法？”
“確实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