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麒麟才子本人。
江露露眼睛一亮,她敏锐的观察到,刚刚崔然用家乡话后,这两人身体明显不再紧绷了。“真是一个好小伙子,浓眉大眼,长得真俊”
“可不是吗,刚刚他一进来,我就觉得这小子长得比年轻时候朱时茂还帅气”孔笙连连点头,表示同意。
“而且,真高”
侯洪亮看著眼前这个大高个感嘆道,他个子不矮但都得抬起头看他
“你多高”
“188”
“嗯?”
“嗯?”
侯洪亮、孔笙看著他同时发出疑问,显然对他的身高存疑,不是觉得报高了了,而是低了。
崔然面不改色,只要他不量就是188。
反正他没说谎,大一时身高就是188吧,至於长没长那他不知道。
江露露尷尬的揉了揉额头,崔然唯一的劣势就是身高了,作为娱乐圈的大高个,身高太高確实不太好找女演员搭戏。
这就是为什么,男演员个子最高的就是188,因为不敢往上报了。
十年后这种情况才好了,因为00后进来了,新生代00后年轻演员,普遍180以上。
188的也是常见,这才让很多之前娱乐圈男演员身高190或+不再尷尬。
侯洪亮和孔笙对视一笑,也没说什么。
几人落座后,气氛非常融洽,崔然在场全程一口鲁省话,侯洪亮和孔笙也不自觉被带跑偏了。
刚开始时,普通话夹杂著鲁省方言,过了一会全程鲁省方言开始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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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露露表示没问题,她爷爷也是闯关东过去的,不会说普通话,在家和她说话就用鲁省方言。
虽然她不会说,但是听懂表示没问题。
“江总,我敬你”
侯洪亮举起酒杯轻轻和她碰了下,然后一饮而尽。
江露露也端起来一饮而尽,这段饭让她对这位金牌製片人,印象非常好。
虽是在酒桌喝酒,但对方表现的非常儒雅绅士,很注意他人感受,轻声慢语间却非常有力量和行业见识,旁边的孔笙导演,虽不说话,偶尔的一句话语,却给人一种非常朴实可靠感觉。
这是她进入商界后,从来没有的体会过的。
这场酒桌,並没有出现什么勾心斗角话语。
两人谈及项目与商业时,周身縈绕著理想主义的书生气
这种感觉她找不到词形容,她恍惚间仿佛回到了大学课堂,似在与教授探討学问。
崔然自然察觉到了这微妙的氛围,从这两位领头人身上,便能窥见中国第一內容製作团队的底色。
这种根植於学术与专业的氛围,或许正是山影一脉相承的精神特质。
“可惜,有著这么专业的製作团队,没有跟上市场化脚步”
“不过,如果过於市场化,山影內部也培养不出这种精神特质的製作团队”
“艺术这玩意,市不市场化,並不影响艺术素养,最典型的就是苏联电影,中国美术片”
江露露听完侯洪亮与孔笙关於《琅琊榜》项目的创作理念,心里已有计较。
虽说尚难预判这部剧的市场前景,但正午阳光二人代表的团队展现出的专业性、学术底蕴,加之过往的亮眼履歷,令她有了信心。
她轻吟片刻道:“侯总、孔笙导演,我对你们主创团队是非常认可,《琅琊榜》项目后续的投资你们还差多少,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
侯洪亮扶了扶眼镜,谨慎道:“目前还需要5000万”见她脸色一变,立马补充道,“如果项目预算挤一挤砍掉一些剧情,在不影响主线的情况下,3500也行”
孔笙导演听到后面那一句,眉头一皱,但没有说什么。
江露露自然捕捉到了这一幕,说实话她手里一下子拿不出这么多钱,如果5000万全掏出去,公司的现金流就枯竭了。
3500万显然对质量会有一些影响。
她心一横,直言:“4000万,能否在不砍剧情的前提下保证质量?”
侯洪亮与孔笙闻言对视一愣,隨即將女侍应生递来的纸笔铺在桌上,开始快速核计。
两人写写画画间皱起眉头,实在是难以定论,索性掏出手机现场组建临时会议。
十分钟后,会议室里已聚齐美术、道具、副导演、后勤、財务等部门核心人员。
这场临时会议出乎意料地有序——眾人依次发言时不急不缓,先梳理整体流程,再逐项討论:哪些场景布置可简化復用?道具能否调用库存?拍摄周期能否压缩?航拍镜头可否用轨道镜头替代?
在外面吃饭的美术指导用铅笔在餐巾纸上勾勒场景改造方案,財务总监飞速敲击计算器核减预算,副导演则对照拍摄计划表標註可並行的场次。
眾人如精密齿轮般配合,在有限条件下拆解难题,举手投足间透著老牌製作团队的深厚功底
江露露虽不懂影视製作细节,却被现场氛围震撼——没有推諉爭吵,只有专业视角的冷静碰撞。
一小时后,侯洪亮面露难色:“江总,最多只能省 500万,人员和道具已压缩到极限,再省只能动服化道,但会影响剧集质感。”
江露露眉头微蹙,忽而舒展:“计算时,男主角片酬算进去了吗?”
“这…当然算进去了。”侯洪亮面露疑惑。
“他片酬多少?”
“1300万。”他愣了愣,如实答道。
江露露默算一番——以总投资 1.1亿计,演员片酬不超 50%,此价格倒在合理区间。
她展顏一笑,伸手一指身边的大男孩:“不如把原定男主换了,让崔然上。他片酬 300万,刚好省出 1000万预算。”
“既能保质量、省开支,又能捧你们鲁省老乡”
“侯总、孔导,这算不算一箭三雕?”
侯洪亮喉结微动,差点呛到“开什么玩笑”到了嘴边。
崔然淡淡一笑,低下头然后抬起,气质突然一变
孔笙握著茶杯的手顿住,目光被崔然指尖吸引:他正以指节轻叩楠木桌面,频率竟与廊外雨打芭蕉分毫不差。
方才还带帅气礼貌的青年,此刻垂眸时睫毛投下碎影,唇角扬起似有若无的弧度,像被雪水浸过的古玉,温润中透著冷硬。
“在下畏寒,劳烦添炭。”
他开口时声线骤然低哑,尾音带著久病之人的气若游丝,偏指尖叩桌的节奏陡然加快,如棋手落子前的最后审视。
当他抬眼时,侯洪亮和孔笙惊觉那双眼睛已从清澈秋水化作寒潭刃光,淬著冰的锐利里裹著三分病弱,像出鞘却未露锋芒的剑,明明藏在鞘中,却让人心底发寒。
侯洪亮手中的茶杯“噹啷”轻响,茶水晃出杯沿——这神態、这气度,分明是他们连日来反覆琢磨的“梅长苏”从纸页间走了出来。
孔笙忽然放下茶杯,前倾的坐姿带著几分审视的急切,目光在崔然微颤的腕骨与轻抿的唇角间游走,像发现璞玉的匠人般眼底发亮。
屋外暴雨骤然大了些,噼里啪啦的雨滴砸在地上,往日的白噪音不再悦耳。
崔然指尖抚过桌沿,忽然剧烈咳嗽起来,指缝间透出的苍白里竟泛起青灰,宛如真正的病骨支离。
可那双眼却在阴影里灼灼发亮,扫过眾人时,带著上位者对局势的绝对掌控。
哪里是来抢角色的新人,分明是蛰伏在金陵城的“麒麟才子”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