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六章 出事了
第197章 出事了“没,没问题了。”左鸣泉咽了口口水,赶紧说道:“还不快点把沈小姐带出来。”
小特务手忙脚乱的打开牢笼,陈阳冷哼一声,走进牢里。
走的近了,陈阳才能清晰看清楚沈青瑶的模样。
这是一个相当標誌的江南女孩,身上的肌肤是江南水乡润养出的细腻白皙,仿佛上好的羊脂玉,只是,有多处地方已经留下鞭打的血痕..
她的眉眼弯弯,鼻子小巧玲瓏,嘴唇上下都有一丝残留的血渍,头颅无力倚著牢房的墙壁,髮丝乌黑柔亮,几缕碎发凌乱地垂在耳侧和颈边.
南方女孩子通常都是身材娇小玲瓏的.
这个沈青瑶也不例外,她身高不足五尺,骨架纤细,穿著沪江大学的学生制服,淡蓝色的袄子下方是黑色的裙子,里面穿了厚厚的白色袜裤
而现在,这些衣物也是多处破碎,露出里面的肌肤。
“沈小姐,你还能不能走?”陈阳和声问了一句。
沈青瑶扶著墙壁,努力站起身子,看向陈阳以及身后的左鸣泉。
“嗯,”陈阳皱了皱眉头,看著沈青瑶的模样,轻轻杨了扬手。
左鸣泉倒是聪明,马上朝边上的小特务道:“去拿件乾净的衣服过来。”
小特务应了一声,连忙从隔壁房间拿来一件乾净的制服,陈阳接过制服,隨手披在沈青瑶身上,搀著对方出了牢笼。
“呼,”看著陈阳带著一眾宪兵远去,左鸣泉心有余悸的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
“处长,人就这么放了?”情报处的高斌凑上来小心问了一句。
“这可是个小刺头,虽然没有证据证明她加入了红党,不过,她在沪江大学多次发表言论,抨击政府,抨击日中友好。”
“抓她一点都不冤,”
左鸣泉肥脸一阵扭曲:“我不知道嘛?可是,长官要保的人我们能怎么办?”
“算了,只是一条小鱼,溜了就溜了。”
“只要长官没有对那个人有想法,我们什么都好说。”
“高科长,那个人招了没有。”
高斌嘴角露出一丝残酷的笑意:“左处长,幸不辱命,那个代號铁匠的已经招了。”
“他供出了两个人,一个是他们在法租界的密电员,雪莲,一个就是他的上司青狐。”
左鸣泉登时大喜:“看来那个棋子还有点用处。”
“这个铁匠是真的,那么,那个代號掌柜的老钟看来也是真的。”
“高科长,你带人做好准备,按照他给的时间,晚上,福煦路,务必要抓到老钟。”
“是。”
高斌前脚刚走,一名小特务又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
“左处长,外头有人找你,他说他们是特高课的人”
“特高课?跑我们这里来干什么?”左鸣泉愣了一愣,但他也没有权利拒绝,赶紧吩咐道:“带人去办公室,我马上就来.”
“是”
法租界,沈公馆。
黑色的轿车缓缓停在沈公馆那扇气派却略显陈旧的黑漆大门外。
雨已经停了,湿漉漉的路面反射著公馆门口昏黄的灯光。
陈阳先下车,然后打开后座车门。
沈清瑶慢慢地从车里下来。
她外面披著一件男式的外套脸色依旧苍白,眼神中带著劫后余生的恍惚和一丝难以消除的惊惧。
她下意识地拉紧了外套,仿佛还能感受到金陵特务委员会羈押室里的阴冷。
等候在门口的沈杏山,一看到女儿,立刻老泪纵横地扑了上来:“清瑶!我的儿啊!你总算回来了!你可嚇死爹了!”
他上下打量著女儿,看到她脸上的细微伤痕和憔悴的神色,更是心疼得无以復加。
“爹…”沈清瑶看到父亲,鼻子一酸,强忍的委屈和后怕终於找到了宣泄口,声音哽咽起来。
沈杏山紧紧抱了女儿一下,然后猛地转向陈阳,激动得就要再次下跪:“陈科课长!谢谢!谢谢您!您就是我沈家的大恩人!再造之恩!我沈杏山没齿难忘!”
陈阳缓声:“沈老板不必如此,人没事就好。以后要多加管教,別再让清瑶小姐去碰那些危险的事情了。”
沈清瑶接触到他的目光,下意识地低下头,抿紧了嘴唇,不知道是害怕?感激?还是不服气。
“是是是!一定一定!我一定好好说她!绝对不敢再给您添麻烦了!”沈杏山连声应著,然后赶紧对身后的管家僕人喊道,“快!快扶小姐进去休息!熬点参汤压压惊!”
看著女儿被佣人搀扶著走进公馆,沈杏山脸上的激动慢慢转化为一种精明的感激。
他凑近陈阳,从长衫內袋里飞快地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用厚厚牛皮纸包裹著的长条形小包裹,以极其隱蔽且熟练的动作,迅速塞进陈阳的手中。
“陈课长,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这次为了小女的事情,您肯定上下打点,破费了不少!这万万不能让您又出力又破財!您一定得收下!不然我这辈子心里都过意不去!”
沈杏山压低了声音,语气恳切又带著江湖人办事的规矩,那纸包沉甸甸的,显然数额不小。
陈阳掂了掂,还没说话,
沈杏山连忙又往前递话:“陈课长,您別误会!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绝没有別的意思!后续肯定还有…”
陈阳微笑道:“沈老板,你也太破费了。“
一边说著,一边將牛皮纸包放到汽车上。
“这是应该的,”沈杏山看到这一幕心中顿时大定,这种事情钱的永远比不钱的心里有底的多。
“对了,我听说陈课长喜欢字画,我手里刚好有几幅好货。”
“改天我让人送到府上,请陈课长鑑赏一番。”
陈阳摆手道:“沈老板,我收钱办事,大家一清二楚,字画什么的就不用了吧。”
沈杏山顺著话茬道:“哎,陈课长,您这么说就是见外了。”
“字画这种东西自然是要有缘人才能居之,我们这些混跡江湖的人物,说白了就是附庸风雅,也只有像陈课长这样的人物,才能体会这些东西的妙处。”
“陈课长就不要推辞了,改天我派人送到府上。”
陈阳哈哈一笑:“沈老板,令千金刚刚回来,记住我之前跟您嘱咐的话,千万別让她再出去。”
“这一次我能用上司的名义把她从特务处大牢里带出来,下一次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你自己多点时间,看著点。”
沈杏山连连点头道:“多谢陈课长提醒,沈某一定照办,绝不再给您添麻烦。”
陈阳点了点头:“您请回吧,我先走了。”
“陈课长,您慢走”
沪市,夜晚,法租界进贤路咖啡馆..
林学礼坐在最內侧的卡座,面前的咖啡一口未动,他已经超过了约定时间十五分钟。
在这个时间,这种异常的延迟让他敏锐的神经紧绷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心底蔓延。
还有五分钟,要是五分钟內人还不到,他就只能先离开,再进行下一次的接头计划。
终於,咖啡馆的门被推开,一个身影裹挟著湿冷的气息快速走近。
不是他预想中的联络人,而是另一位仅在极端紧急情况下才会启动的交通员,“信鸽”。
“怎么会是你?掌柜呢?”林学礼隱隱觉得事情似乎不大对头。
“信鸽”脸色惨白,甚至来不及脱下滴水的风衣,便急促地坐到林学礼对面,声音压得极低,却带著无法掩饰的惊惶:“『掌柜』昨天傍晚在福煦路的联络点落入了特高课的陷阱!”
林学礼的瞳孔骤然收缩,心臟像被重锤击中。
掌柜的本名叫钟原,他的身份极其重要,除了是地下交通站的副组长,还是沪市情报小组组长潘同志的左膀右臂
最关键的是,他手里掌握著沪市情报网络大部分人的名单.
“具体情况!知不知道是哪个部门主导?”林学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声音沉稳但语速加快。
“是特高课直接动手!行动极其精准、迅速,完全没有给我们任何预警时间!”
“上面的初步判断…我们內部出了鼴鼠!而且是深度潜伏的叛徒!否则不可能如此精確地掌握『掌柜』的行踪和福煦路的安全屋!”
叛徒,林学礼双眸骤然一紧,这不仅意味著老钟性命危在旦夕,更意味著整个组织近期策划的行动可能都有暴露的风险。
信鸽沉声道:“上级已经启动应急机制,”
“所有与『掌柜』有关的联络链全部切断,为了救出掌柜跟雪莲,组织上任命『黑桃k』为特派员,火速赶来沪市,全权负责评估局势並主导营救行动。”
“组织命令你,”“信鸽”的目光死死盯著林学礼,每一个字都重若千钧,“动用一切可能的手段,在不危及自身『外壳』的前提下,最大限度查明『掌柜』的关押地点、审讯进度以及敌人到底掌握了多少东西。”
“这將是『黑桃k』制定行动计划的主要依据。但前提是,绝对確保你自身的安全!这是铁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