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染血的小巷

    “呼呼……”
    沈恆看著咬著自己手臂疯狂摇晃的黑狗，一边大喘著粗气，一边强忍著手臂被撕扯的剧痛，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铜头，铁骨，豆腐腰！打脑袋没用，得攻击它的腰部！”
    想到这儿，沈恆迅速调整攻击方向，抬手朝著黑狗的腰部砸去。
    砰！砰！砰！……
    “嗷嗷……”
    这次，大黑狗终於有了反应，喉咙里时不时发出痛苦的哼唧声。
    可即便如此，它那尖锐的牙齿依旧死死咬著沈恆的手臂，就像生了根一般，丝毫没有鬆口的跡象。
    见攻击腰部有效果，沈恆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疯狂地抬手，一下又一下，持续朝著黑狗的腰部砸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不知过去了一分钟，五分钟，还是十分钟……
    “嗬……嗬……”
    破碎的喘息声在巷道里迴荡。
    沈恆感觉眼前的世界正在褪色，唯有左臂传来的撕裂痛楚格外清晰——温热的血液正顺著犬齿咬合的创口汩汩涌出。
    自己……要死了吗？
    自己……会死吗？
    两个念头在沈恆的脑海中交替闪现，原本昏沉的大脑在这一刻却莫名清醒起来。
    他再度抬头，目光死死的盯著自己胸前那的硕大狗头，盯著那伴隨著狗头不断摇晃的两道如血般的猩红光芒……
    抬手……
    “嗷呜……”
    一声痛苦的惨叫骤然在狭窄的小巷中响起，黑狗猛地鬆开咬著沈恆手臂的嘴，身体拼命向后缩去。
    沈恆没有丝毫犹豫，双腿迅速抬起，如钳子般將黑狗牢牢圈在身上，將整个人固定在大黑狗的身上。
    “等等，鬆手，你给我鬆手啊！”大黑狗痛苦的惨叫著。
    然而沈恆丝毫没有理会，插进黑狗眼眶的手指疯狂地向內钻探著。
    “喂！都和你说了停啊！你停下我就放你们走！！”大黑狗痛苦地嚎叫著。
    “呵呵……你当我傻吗？这时候放你走，死的就是我了！”沈恆狞笑著，肾上腺激素在他体內疯狂飆升，让他暂时忘却了身体上的剧痛。
    他的双眼泛红，目光死死的盯在大黑狗的身上，心中只有一个信念。
    要么自己搞死它，要么自己被它搞死！
    沈恆的手指愈发用力地朝著大黑狗的脑袋里钻去，每一寸深入都伴隨著黑狗的痛苦挣扎。
    察觉到沈恆的决绝，大黑狗残余的右眼中也露出一丝疯狂。
    它一边再度张开嘴巴朝著沈恆咬去，一边拖著沈恆的身体朝著墙壁处撞去。
    望著扑来的巨口，沈恆毫不犹豫的將左手给送了过去，右手刚要继续动时，背部就狠狠的撞在了墙上。
    “噗——”
    一口鲜血从沈恆的口中吐出。
    他咬了咬牙，目光中泛起一丝猩红，右手发力，指尖朝著黑狗脑袋疯狂的钻去。
    砰！砰！砰！……
    肉体撞击在墙面上的声音在小巷內疯狂响起。
    两道身影都陷入了癲狂之中，他们现在已经完全顾不上其他了，唯一比的就是谁能够……
    撑下去！
    终於，一股柔软的触感顺著指尖传到了沈恆的脑海中。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喜色，没有丝毫迟疑，右手迅速插入。
    嗤——！
    剎那间，原本还在疯狂奔跑、挣扎的黑狗身体猛地一僵，在原地呆立片刻后，隨即软绵绵地瘫倒下来。
    它的大脑被彻底破坏了！
    感受著压在自己身上的那个躯体不再动弹，沈恆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气。
    不知道是因为失血过多还是什么其他原因，他现在只感觉自己的身体一阵阵的麻木，完全使不上一丝力气。
    別说推开压在自己身上的大黑狗的尸体了，就连把手从大黑狗的脑袋和嘴里拿出来的力气都没有，只能躺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著。
    就在这个时候，一股莫名的暖流在沈恆的身上流淌著，身体传来一阵阵的舒適之感，就连耳边的声音都清晰了许多。
    “迴光返照吗……”沈恆呢喃著，声音微弱得连他自己都快听不见了。
    暖流来的快，去的也快，很快，沈恆的身体又渐渐麻木了起来，他並没有在意，或者说这早就在他的意料之中了。
    他就这样躺在地上，望著上方的夜空重重地喘息著。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呼吸声在沈恆的耳旁变得越来越沉重，眼前的世界也逐渐开始晃荡了起来……
    不知过了多久。
    就在沈恆意识有些模糊的时候，一束明亮的光线瞬间刺破了原本黑暗的世界。
    终於……来人了吗？……沈恆大脑迟滯的想著，眼前渐渐陷入黑暗之中。
    在他昏迷过去后，两个警员很快来到小巷深处。
    两人望著染血的小巷以及小巷內的三道躺在地上的身影一阵沉默，现场瀰漫著一股令人窒息的紧张与压抑。
    “我们现在怎么办？”其中一个警员问道。
    另一个警员深吸了口气，道：“你看下这两人情况，我和范队匯报下！”
    “嗯！”
    问话的警员点了点头，两人迅速开始分工。
    “范队，我们已经到现场了！”刚刚安排的警员操控著肩侧的对讲机说道。
    对讲机上很快传来了回应，“情况怎么样？”
    “死了！”警员看了眼那被掀翻在一边的灾兽尸体，语气严肃。
    听到他的匯报，对讲机中一阵沉默，片刻后才重新响起了声音：
    “行，我知道了！灾兽跑了吗？”
    “啊？”匯报的警员有些错愕，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对方理解错了自己刚刚的意思，纠正道；“没，我刚刚说的是灾兽死了！”
    说完，似乎担心被误会，又补充道：
    “在我们来之前就死了！”
    “灾兽在你们来之前就死了？”对讲机中一阵错愕，紧跟著便是接连的询问声：“报警人杀的？用的什么武器？人怎么样？”
    匯报的警员看了眼那蹲在青年身边的警员，见对方张口说了两句话后回道：
    “人没事，不过……好像没用武器！”
    “你的意思是说，一个高中生，没用武器杀了一只未入阶的灾兽？”对讲机中传来一阵惊愕的声音。
    等待期间他们早就通过手机號找到了手机號的主人的信息了，一个高三还没毕业的学生而已。
    別说只是一个学生了，就算是他底下的警员，他都不敢说他们可以一个人赤手空拳的杀掉一只灾兽！
    匯报的警员看了眼遍布著血跡的小巷，迟疑片刻后，面色沉重的点了点头。
    “恐怕……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