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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7章 背叛

    第247章 背叛
    黑夜宛如一张巨大的帷幕遮蔽天际,暴雨从天空中倾泻下来,雨点密密麻麻砸在挡风玻璃上,化成无数条蜿蜒下滑的水线。
    冬晓白双手握著方向盘,正在开车,前方雨刷机械地左右摆动,发出乾涩的“吱吱”声,却始终赶不上雨水蔓延的速度。
    她今天出门办了点事,一直忙活到现在,都深夜了,道路两侧的行道树被雨打得东倒西歪,远处红绿灯的光在雨雾中模糊成一片,像是隔著雾气看海市蜃楼。
    也不知是不是天气恶劣,加上时间太晚了,今天这条路非常空旷,她已经连续开了好几公里,一辆车都没见到,甚至连行人都没见到几个。
    开著开著,突然,一道刺眼的白光从后方逼近。
    只见一辆黑色的越野车在后视镜里出现,从左后方车道超车,带起的水哗啦啦溅在冬晓白的驾驶室窗户和前挡风玻璃上。
    越野车超过冬晓白后,很快变动方向,插到了她所在的车道上,然后就这么压著速度缓慢行驶。
    冬晓白先是来回切换远近光灯示意。
    对方没反应。
    “嘟嘟。”
    她又短按两下喇叭,对方依旧没有反应。
    冬晓白打起转向灯,向左侧变道,准备超车。
    然而刚转过去,前方那辆越野车也跟著左偏,挡在她正前方。
    冬晓白又试著从右边超车,越野车也立刻跟过去占住车道,依旧死死卡著速度,既不完全拦停她,也不让她提速。
    雨点不断打在玻璃上,车厢里的空气仿佛变得沉闷起来。
    冬晓白握紧方向盘,正准备加大油门变道继续超车。
    “咚!”
    突然,沉闷的撞击声从车尾传来,车身猛地一震,冬晓白也被这阵撞击压在椅子上,后脑勺还在椅背磕了一下。
    她用力晃了晃头,透过后视镜向后看去。
    只见后方不知何时来了一辆白色轿车,前槓顶在了她的后保险槓上,雨水在对方的车窗形成道道湍流,却遮不住那双车窗后冷冷盯著她的眼睛。
    前方越野车依旧不紧不慢挡路,后方商务车一点点加力,推著冬晓白的车往前逼,最后像夹汉堡一样將其夹在中间。
    冬晓白猛打方向盘,想强行从两车之间挤出去,但对方实在配合得太好了,两辆车就像两只训练有素的猎犬,將她死死咬住。
    雨夜的公路空无一人,只有三辆车的车灯在这里闪烁,引擎轰鸣声不绝於耳。
    这时,隨著前车突然减速,安全带猛地勒住冬晓白的肩膀,她在惯性驱使下向前倾,额头差点撞到方向盘。
    “吱”轮胎在湿滑路面上划出一道长长的水痕,冬晓白的车就这么被硬生生逼停在路中央。
    发动机的轰鸣逐渐平息,空荡的街道只剩雨声在耳边炸响。
    冬晓白反手去解安全带,想推开车门衝出去,但还没来得及行动,就有人逼近了驾驶座车门。
    “眶当。”车窗被硬物暴力敲碎,玻璃残片洒了冬晓白一身。
    只见一个穿著黑色皮衣、头戴兜帽的男人站在车窗外,肩膀微微前倾,手里正握著一把短管手枪。
    黑洞洞的枪口宛如深渊,已然贴在了她的额头前面。
    雨水顺著男人的袖口淌下来,混著泥水滴在车门上,溅起细小的灰点。
    兜帽之下,褚凡那张脸冷如冰霜,他就这么拿枪指著冬晓白,平静的声音中不带半点感情。
    “不想死就別动。”
    深夜,整座双子城都笼罩在雨幕中。
    陈家庄园臥室里灯光柔和,却抵挡不住雨夜带来的那股肃杀感。
    陈文哲坐在床沿,背微微驼著,手里攥著自己的手机,屏幕的亮光在他皱著的脸上闪烁。
    他点开通话记录,选中【冬晓白】,按下拨號键。
    “嘟,嘟.”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接听,请稍后再拨。”
    冰冷的提示音传来。
    陈文哲等了一会,又一次按下拨號。
    依旧是同样的提示。
    第三次,第四次...
    每一次接到的都只是冷冰冰的系统。
    雨声更大了,雨水噼啪打在窗户上,带起令人烦躁的噪音。
    陈文哲抬起头,看著窗外浓郁的黑色,心头浮现出一丝不安。
    “什么情况,半夜不回家,电话也不接,总不是出什么事了吧..”
    冬晓白今天吃完晚饭,说要出去买点东西,就出门了。
    按理说这种小事,很快就能回家。
    可现在都快十一点了,她还没回来。
    冬晓白从小被收养在家里,陈文哲对她是很了解的,她绝对不可能无端失联让人担心,这很不正常。
    就在陈文哲有些焦虑时,手机忽然震动了一下。
    他低下头,发现屏幕上跳出一条新信息。
    是冬晓白髮来的。
    【老爷,我路上遇到少爷了】
    【他说带我出去过夜,今天晚上不回家,你早点休息】
    看到这条消息,陈文哲眉间的褶皱立刻舒展开来。
    “哦?这是要发起进攻了?”他忍不住笑了,语气里带著几分打趣,“可以可以,两个娃儿很给力。”
    他大致猜测出来了,冬晓白应该是巧遇陈墨心,然后两个人找了地方单独相处,或许是在路边咖啡馆,或许是在某个小酒吧,灯光昏黄,目光交匯,气氛正好。
    至於电话为什么不接?也许是两人过二人世界,把手机静音了吧。
    这要再打过去,那可太破坏气氛了。
    一想到陈墨心和冬晓白亲亲我我,陈文哲不由得笑出声,感觉自己都年轻了好几岁。
    他把手机放在床头柜上,顺手关掉床头灯,躺到床上。
    原本听著让人有些烦躁的雨声,此时仿佛变成了天然的催眠曲,他闭上眼,呼吸渐渐平稳,沉入梦乡。
    然而,陈文哲未曾注意到,就在他床底的阴影深处,一枚黑色金属圆柱不知何时静静躺在了那里。
    那是一枚待引爆的炸弹。
    双子城魔女管理局。
    陈墨心出大,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
    近期局里情况复杂,既要对本次立方体共振进行后续处理,还有一名觉醒的魔女迟迟没能定位,各种工作挺让人头疼的。
    街角的夜宵摊还开著,支起的雨棚里亮著黄白色的灯,昏黄的光线在这片冷清街道上反而显得有些温暖,空气中还瀰漫著烤肉、蒜蓉和辣椒粉的气味。
    陈墨心平时很少吃这种路边小摊,但今天加班胃里空空的,他就走过去找了个靠边的位置坐下,点了碗热腾腾的牛肉麵,又要了一份煎饺。
    等待食物期间,他拿出手机,百无聊赖翻看著一些新闻。
    【边陲区南港码头再起爭端,疑似黑鬃帮与刀旗会衝突升级】
    【昨夜血案!货运仓库外发现七具无名尸体,治安局怀疑涉暴力团体仇杀】
    【边睡区无证集市屡次清剿无果,违禁品屡禁不止,背后或有多股黑恶势力勾结】
    就在陈墨心刷新闻时,前方传来椅子被轻轻拉动的声音。
    一个穿著深色卫衣的男人坐到了他对面。
    男人戴著卫衣帽子,看不见容貌,只能看到下半张脸在灯光映照下显出些许轮廓。
    陈墨心只是抬眼瞥了对方一下,並没有太在意。
    夜宵摊本就流动性大,陌生人坐同桌很常见。
    煎饺端上来时,油香热气混著醋味升腾,陈墨心拿起筷子夹了一个,刚咬下,对面男人忽然开口了。
    “陈墨心。”
    对方的声音低沉、沙哑,还有一种令人不舒服的平稳感。
    陈墨心疑惑地抬起头,对面的男人依旧垂著头,但那帽沿下的阴影里,若隱若现的眼睛正牢牢盯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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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谁?”
    “你应该不认识我,不过没关係,我认识你。”
    男意味深长说道:“冬晓白和陈哲,对你来说应该很重要吧?”
    陈墨心不禁皱起眉头:“你想干嘛?”
    “我想干嘛不重要。”男人伸出一根手指,轻轻点了点桌面,“重要的是,他们的命,现在在我们手里。”
    夜宵摊的喧闹声似乎在瞬间远去,耳边只剩下雨水偶尔从屋檐滴落的声响。
    陈墨心睁大眼睛,目光变得有些涣散,他下意识撰紧拳头质问道:“你们是谁?想干什么?”
    男人微微前倾,兜帽下的阴影更加浓郁:“很简单,按我说的做,不然他们两个的尸体,明天就会出现在新闻里。”
    夜色笼罩山道,风在林间穿梭,带著令人寒慄的湿冷气息。
    陈墨心双手死死握著方向盘,指节因过度用力绷得没有血色,身下座驾发动机的轰鸣声在山道间迴荡。
    车窗前的雨刮器猛烈挥动,扫走玻璃上的水渍,然而雨点被风裹挟著又重新拍打上来,化作成片湍急的水流。
    山路的弯道接连不断,高速行驶之下,车身偶尔在湿滑的路面轻轻甩尾,陈墨心却毫无减速的意思。
    高度逐渐攀升,雾气开始变得浓重,灯光照过去只能撕开一小块灰白色的雾幕,车厢里甚至能闻到外面那股淡淡的冷杉树脂味。
    最终,隨著陈墨心一个急转弯处猛打方向,轮胎摩擦出刺耳的尖叫声,他抵达了山顶。
    这里有一处宽敞的平地,四周的云雾像海浪般翻滚,外面即是万丈悬崖。
    陈墨心走下车,车辆並没有熄火,大灯光柱照出去穿透雾气,映出了悬崖边那道孤零零的身影。
    那是个青年,背对著他,双手插在皮衣口袋里,像是在等人,又像是在欣赏这狂乱雨夜的景色。
    听到身后的动静,遇名青茂转过身,五官从雾中一点点浮亨出来,轮廓锋利,是一张陈墨仇无仫熟悉的脸。
    不是別人,正是褚凡。
    褚凡没有撑伞,乏把他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他就这么站在遇,默默注视著陈墨仇。
    发动机的低鸣与山乏呼啸交受在一起,让空丼里充满紧张的暗涌。
    “褚凡..”陈墨心看著面前熟悉的故人,声音低而压抑。
    “好久不见了,丑哥。”褚凡淡淡回应,嗓音在乏中显得有些模糊。
    陈墨仇咬紧牙关,不甘地质问道:“你居然敢背叛我?!”
    “背叛?”褚凡微微勾起唇角,似笑非笑,目光里没有愧疚,反倒透出一种若有若无的戏謔,“丑哥,你还是老样子,总喜欢给別人贴標籤一一忠诚、不忠、敌人、朋友。”
    “你永远是这么自以为是,总觉得自己贴的標籤就是对的,被你看中的人该是什么样就是什么样。”
    说到这里,褚凡似乎触及了一些回忆,嘆了声丼,缓缓说道:“说实,当初你给我立足的机会,让我做个,我还是挺感谢你的。“
    “但是啊,要怪,就怪你玩不过秦威”
    豕落,他从皮衣块袋里掏出手机,指在屏幕上滑动,拨通一个视频电。
    画面里,秦威正悠个地坐在宽敞明亮的茶室里,面前摆著昂贵的实木茶,刃汽裊裊升起,在镜头前氤氳散开。
    秦威端著青瓷茶杯,五官在明亮的光线中显得分外从容,满是居高临下的懒散。
    “陈墨仇啊。”他的声音带著淡淡笑意,像是多茂未见的老友寒暄,“上次一別,我任又见面了。”
    陈墨仇沉声问:“我家人在哪?”
    秦威抿了一块茶,笑眯眯地说:“真难得啊,你居然也会有这么紧张的时候?我还是更喜欢你以前轻佻不羈、以为掌控切的模样。”
    “我家人在哪?!”陈墨仇没有理会秦威的挑衅,恣乎是吼了出来。
    秦威放下杯子,耸了耸肩,伸手在面前的平板按了迄下。
    视频画面切换,一个分屏画面显亨出来。
    遇是一处狭窄、封闭的车厢,冬晓白身处驾驶座,双手被灰色工业胶带缠在方亜盘上,动弹不得。
    她俯身瘫在方亜盘上,长发垂落遮住了脸,不知是被打昏迷了,还是虚弱到动不了,后背隨著呼吸微微起伏,却又轻得让人怀疑下一伶就会停下。
    更让人仇块发紧的是,车厢里嚼以明显看见许多墨绿色的炸弹,五顏六色的引线乱七八糟纠缠在一起,散发著致命的死亡丼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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