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1章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季杭有些不大確定自己看到的，悄悄又看了几眼。就见季昀嘴角上扬，眼底都染著笑意，確实是很高兴的样子。
可是，他在高兴什么啊。
他刚才说的也不是好话啊。
岁岁抱著贺淮川的脖子，悄悄回头看了眼，就见季昀和季杭还站在那里没走。
她轻哼一声，收回视线。
她也没想到那天和她玩游戏的人居然会是季家人。
世界可真小啊。
把她送到齐家，贺淮川揉了下她的小脑袋，也没急著离开，坐在院子里看岁岁练功。
同时给薄邵安发了个消息。
【季杭来了】
岁岁碰上季家，还是薄老爷子牵的线，爷债孙偿。
薄邵安看到消息的时候还觉得奇怪，季杭来就来了唄，他专门和他说这件事做什么。
他跟季杭自然也是认识的，他们还是髮小来著。
后来季杭跟著他父母回了老家，虽然他们见面不多，但好在有手机，也没断了联繫。
他来的事，怎么贺淮川比他先知道啊？
想了想，他电话打了过来。
贺淮川直接开口道：“罗素是季家的亲生女儿。”
什么？
猛地接收到这么一个炸裂的消息，薄邵安都没反应过来。
过了会儿，他神色复杂道：“那你是怎么想的？”
说起这个，他也有些纠结。
两家熟识，他也是看著季家在失去孩子后变成什么样的。
季家退出京市，就是因为这件事。
季老夫人身体大受打击，也是因为这个。
私心来说，他自然是希望季家也能找回孩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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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偏偏那人是罗素。
一来，要是他们知道这件事，肯定会抢岁岁的抚养权，贺淮川这性子，不可能放手，爭到最后，夹在中间痛苦的还是孩子。
二来，罗素已经去世了，生前还经歷了那么多的痛苦，季老夫人能承受得住这样的打击吗？
不管从哪个方面想，他都觉得好难选择。
贺淮川没有那么多纠结，他只在乎岁岁。
沉吟片刻，他缓缓开口道：“不知道。”
他第一次说出这三个字。
面对罗家和傅一尘的时候，他能毫无顾忌，因为他们不管是对罗素还是对岁岁都不好。
但季家不一样，他们是在意罗素的。
而从季昀从京市追到南城的反应来看，他也很喜欢岁岁。
在不知道她身份的情况下就已经这么喜欢了，那要是知道了，只会更疼她。
贺淮川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薄邵安也沉默下来。
过了会儿，他嘆了口气，“算了，还是先看看情况吧，我先去探探季昀的想法。”
掛断电话后，他给季昀发了消息，约他出来吃饭。
“好你小子，来南城了也不跟我说。”
两人一见面，薄邵安就抬手就给了他肩膀一拳。
季昀挑眉看著他，嘖了声，“你这话说的，好像南城是你家一样。”
薄邵安理直气壮地看著他：“本来就是啊，南城是我姐姐家，自然也是我家了。”
季昀也知道他说的姐姐就是岁岁的事，从薄老爷子那里听到的，每次提起这事，薄老爷子都是一肚子的怨气。
他最初听到薄邵安认了个小姑娘当姐姐，还因此留在南城放弃薄家的时候也觉得他疯了。
但认识岁岁后，倒觉得也很正常了。
小姑娘確实很討人喜欢。
“你怎么来南城了？”薄邵安给他倒了杯茶，隨口问道，却不动声色地打量著他的表情，思考他是不是知道什么了。
“想来就来了唄。”季昀隨口道。
“一来就去拐我姐姐？”
闻言，季昀哑然失笑，有些遗憾地嘆了口气，“可惜了，岁岁对我很有敌意，不然真的想把她拐跑啊。”
听到这话，薄邵安心中警铃大作。
“劝你还是趁早打消这念头。”他脸色认真地说道。
他明白，贺淮川今天给他打电话，算是在提醒他，赶紧把季昀打发走。
他虽然还没想好怎么处理这件事，但和他抢闺女，门都没有。
贺景行都抢不走，更何况是季家了。
如今他没直接动手让人把季昀打出南城，已经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了。
不成想，季昀听到这话，非但没有害怕，还笑得更大声了：“你这么说，那我可更不想走了，多有挑战性啊。”
薄邵安一言难尽地看著他，就知道他会是这反应！
別看这人表面上长得斯斯文文的，长辈们也都夸他乖巧懂事。
实际上，他很清楚，这人骨子里就是叛逆的，真斗起来，不比贺淮川好到哪里去。
一想到这里，他头都开始疼了。
难搞啊。
“干嘛急著赶我走，是有什么秘密怕我知道吗？”季昀冷不防地开口道。
薄邵安下意识否认：“怎么可能，我能有什么秘密。”
季昀却一言不发地看著他。
薄邵安努力稳住表情，心里暗暗后悔自己太沉不住气了。
这小子从小就敏感，很能察觉人的情绪，他大意了。
果然，他再怎么装，还是露馅了。
季昀手指轻点，“我来南城的事，贺淮川告诉你的？”
他很快就猜出来了，甚至还顺著往下推。
“贺淮川是想让你把我弄走？他似乎很忌惮我啊，怕我抢走岁岁？”
“这有好怕的，我一个陌生人，还真能抢走他女儿不成？”
“那是因为什么让他对我这么忌惮？”
他撑著下巴，似笑非笑地盯著薄邵安。
薄邵安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甚至都怀疑他是不是早就知道答案了。
不过要是知道的话，他估计也早就动手了，不会只是去看看岁岁这么简单了。
薄邵安努力让自己放鬆下来，否则暴露的只会更多。
他故作玩笑道：“不光是你，贺景行想抢岁岁，都被他揍了。”
“哎，没办法，谁让盯著岁岁，想撬他墙角的人那么多，弄得他都草木皆兵了。”
季昀也不知道是信了没信，他只瞥了眼薄邵安，然后煞有其事地点了下头，“有道理。”
薄邵安微微鬆了口气，这算是糊弄过去了对吧？
等季昀走后，他给贺淮川发了个消息过去。
【那什么，季昀好像开始怀疑了，你要是不想让岁岁和季家相认的话，就藏好点啊，靠你自己了】
贺淮川：？？？
让他把人打发走，他怎么还自己暴露了？
早知道就不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