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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1章 是黑?是白?

    “你知道公共信息委员会那段历史?”
    “不是太清楚。”
    “1916年的圣诞,在大多数美国人眼里,第一次世界大战和美国的关系就是关我们屁事。战争初期,美国向交战双方出售物资,两头赚钱不要太开心,这种状态能一直持续到战争结束是最棒的。
    但后来由于英国的海上封锁,美国实际上只能与协约国英、法、俄进行大规模贸易。
    为了从战争中分杯羹,银行和金融家向协约国提供了巨额的贷款和信贷,如果协约国战败,这些债务很可能无法收回。
    工业、金融,美国的繁荣与协约国的胜利就此捆绑在一起,正如当时的总统威尔逊所说:‘我们必须将我们自身的利益与欧洲的自由国家的利益捆绑在一起。’
    自战争爆发以来,协约国尤其是英国在美国开展了卓有成效的宣传,大量报导德军在比利时等地的暴行,将德国塑造为侵略成性、野蛮残暴的军国主义形象。
    1917年1月,德国宣布恢复无限制潜艇战,即其u型潜艇可以在不发出警告的情况下,击沉任何驶入英国周边海域的商船,包括中立国船只。
    1917年2月,英国截获并破译了德国外交部长阿瑟·齐默尔曼发给德国驻墨西哥大使的电报。
    电报提议,如果美国对德宣战,德国将支持墨西哥进攻美国,并帮助墨西哥收复德克萨斯、新墨西哥和亚利桑那州的失地。”
    冼耀文摊了摊手,“其实我一直怀疑齐默尔曼电报的真实性,如果是真的,德国人会换一种更安全的方式传递消息。”
    凯莉白了冼耀文一眼,“不要吐槽,请说重点。”
    “ok.”冼耀文做了个手势,“1917年,战争势态已经明朗,到了美国下场争夺利益的时机,于是,公共信息委员会成立,它利用一切可用媒介,为战争努力营造热情,争取公众支持,以对抗国内外试图阻止美国参战的企图。
    公共信息委员会成立了电影部,制作宣传片,在国内外塑造美国正面的战争形象。推动好莱坞电影在盟国和中立国上映,将其作为展示美国生活方式和价值观的窗口。
    在整个过程中,好莱坞与政府为了国家战略目标而协同进行文化输出。
    对政府而言,好莱坞以及电影的价值就是文化输出,这其实就是在电影里植入广告。
    编剧在创作剧本时,总是想着通过故事表达什么,并期待得到观众的共鸣,这也是在电影里植入广告。”
    冼耀文转脸看向凯莉,“演员的想法你比我更清楚,扮演一个人物时,为什么会那样演,除了更准确地表达人物性格,你是否还有建立凯莉式表演的想法?”
    “当然。”
    “所以,你也在植入广告。电影是什么?一个巨大的广告平台。参与其中的每个人都在以艺术的名义植入自己的广告,有的直接,有的委婉。
    《八福客栈》非常适合植入一个可乐广告,你说公司不给预算,其实我已经给了,夹在剧本里面的几张分镜头脚本就是预算。”
    “你想让我去可口可乐拉广告?”
    “不,我有广告公司,你只需告诉广告公司如何植入广告,广告公司会去找可口可乐谈,嗯,也可能是百事可乐。”
    “亚当,一部传记电影植入广告,你会毁掉它。”
    “一个问题,修女用不用卫生?”
    “废话。”
    “故事发生的年代,tampax卫生条已经进入英国,当时的中国妇女普遍在使用月经带,不要问我什么是月经带,你是制片人,自己去做调查。
    有时候植入广告可以让人物的性格更为丰满,就看你如何处理,我们生活的世界已经到处是广告,广告融入了我们的生活、记忆。”
    冼耀文指向光顾的电梯厢壁,“这里应该挂几幅相框式广告,我打算拿下全美国的办公楼电梯,在这个位置挂上精美的广告,三个相框,最中间是你。”
    凯莉朝电梯厢壁瞄了一眼,“电梯里的广告能发挥多大的作用?”
    “取决于商品,就像脱衣舞酒吧和妓女的广告适合印在名片大小的卡片上,站在街头向过往的男性分发,效果会非常不错。”
    “好低级的话题。”
    “现在的心电图只能捕捉患者静卧状态下数十秒的心电活动,对于阵发性的心律失常,医生往往束手无策,亟须在动态监测方面有所突破。能听懂吗?”
    “听不懂。”凯莉乜斜冼耀文,“你打算用一个看似高级的话题来贬低我只能聊低级话题。”
    “goodboy.”
    “fuck you!”
    “哈。”
    “请开始讲你的故事。”
    “讲不完。”
    “just do it.”
    “亚当是一个时间旅行者,他可以穿越时间回到过去或去未来。有一次,他穿越到1935年的费城,遇见一个小女孩格蕾丝……”
    故事只是开了一个头,电梯门叮一声打开,冼耀文走出电梯,说:“如果派对无聊,待会继续。”
    “ok.”凯莉挽住了冼耀文的胳膊。
    冼耀文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我给你准备了一个信封,里面有1000美元,有写你的名字。”
    “我可以开支票。”
    “下次,这次你代表大狗出席,钱会算在公司开支里。”
    “好吧。”
    两人来到马球酒廊的门口,直接进入,站在门口的疑似安保并未问话。
    酒廊的大厅很安静,没有穿梭行走的人,都在卡座坐着小声聊天,冼耀文猜测这个派对会是一对一的形式。
    既然这样,就不方便去找人拼坐,他带着凯莉到一无人的小卡座就座。
    坐下时,瞄了一眼挂在卡座边的电话机。
    ……
    朝鲜日治时期,东洋在朝鲜半岛大规模种植好东西,一部分对外销售,一部分作为军需品直供军队。
    1945年后,原种植农民和技术人员散落民间。
    朝鲜半岛的仗已经打了一年有余,由于正常的税收和经济活动被战争摧毁,两边不约而同地秘密搜罗原专业人才,低调开展特货贸易。
    “继承了抗日的光辉传统,光荣的队伍百炼成钢,金日成元帅的红色战士们,保卫社会主义祖国江山……”
    朝鲜,鸭绿江边上盖马高原三水,一支队伍骑着马漫步于绿油油和金黄色交错的田埂,朝着远方的山谷前进。
    “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船上有棵桂树,白兔在游玩,桨儿桨儿看不见,船上也没帆,飘呀飘呀,飘向西天。”
    “陆同志居然会唱《半月歌》,南朝鲜反动派允许唱?”胸前挂着波波沙的金抗美转头看向身后的关佬陆炳强。
    关佬打着哈哈说:“我只在私下唱。”
    金抗美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这个话题不适合谈论,抬起马鞭指着太阳的方向,“太阳的方向就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最多一个小时……”
    金抗美的话戛然而止,他竖起耳朵倾听片刻,随即举起手握拳,再次倾听,然后朝右边挥了挥手,“有飞机,进树林。”
    关佬也听见了飞机引擎的声音,他听着不像是美国飞机,但并未质疑,只是两腿一夹马腹,跟着往树林里跑。
    “5000箱盘尼西林,三天内要。”维多利亚港海边,一个男人对身边的谢丽尔说道。
    “30万单位还是60万单位?12瓶小箱还是24瓶大箱?”
    “60万单位,大箱。”
    “哪里交货?”
    “澳门。”
    “三天只能给你一半。”
    “需要几天?”
    “五天。”
    “可以。”
    “怎么付款?”
    “当场给一半美元,东京一半日元。”
    “日元要旧钞,不连号。”
    “新钞。”
    “加两成。”
    “布朗小姐没有诚意做这笔生意?”
    谢丽尔淡淡一笑,“这位先生,你们朝鲜总联并不隐秘,在东京收你们的钱很容易惹上麻烦。”
    男人脸色突变,沉默良久道:“日元在香港交接。”
    “成交。”
    话音落下,谢丽尔转身即走。
    九龙仓附近,有一家打着韩国料理旗号的朝鲜料理“待令熟手”,是刘荣驹的买卖。
    包厢里。
    刘荣驹拿着烧肉夹翻动铜盘上的五肉,几块先熟的被他夹起,送进坐在对面的郑月英的菜碟里。
    “从这个月底开始,每个月我都能拿到一大批货,郑女士有没有兴趣?”
    郑月英捏了捏盘麻的大腿,吸了口烟说:“刘老大自己不做?”
    “我对这块生意不感兴趣。”刘荣驹往自己菜碟里夹了两块五肉,放下烧肉夹,改持筷子夹着五肉在蘸酱里蘸了蘸,送进嘴里轻嚼,“好好做着走私生意,客人非让我帮忙带货,我不好拒绝。”
    “每个月有多少量?”
    “压给我的量是600斤,郑女士如果嫌少,我可以多要点,客人求之不得。”
    “多少?”
    “我有两个客人,一边2000公斤不成问题。”
    郑月英连吸了几口烟,“刘老大准备卖什么价?”
    “由郑女士直接出面交易,客人要多少就是多少,郑女士另外给我一成。”
    郑月英莞尔一笑,“刘老大不怕我甩开你单干?”
    刘荣驹淡声说:“我相信郑女士不会,郑女士树敌不少,不是阿文的面子,大概早就发生不测。”
    郑月英稍稍沉默,“我要看样品。”
    刘荣驹拍了拍手,包厢外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动静,少顷,哑狗拉开包厢的门,冲郑月英比了个手势。
    郑月英见状,冲刘荣驹说道:“先走一吨试试。”
    “好,货到了通知郑女士。”
    东京。
    厩戸商社,会长办公室。
    南云惠子看完手里的电文,轻骂一声“八嘎”。
    电文来自孔令仙,说是韩国军方人士向她施压,要求东亚商会每个月至少承销1吨特货,不然其他生意也不用做了。
    电文末尾又提到关佬被邀请去朝鲜参观特货工厂。
    关佬是合作方的人,去哪里她管不着,南云惠子只头大每月1吨的特货,头疼了一会,她拿起电话给松田芳子打去。
    没人接,松田芳子不在办公室,也不在家。
    她在道场,催收课的人员平时练功的地方。
    她席地跪坐,对面跪着一个男人,五体投地,“会长,请给我一次机会,我一定会戒掉。”
    松田芳子没有说话,只是转脸看向跪坐一侧的牙医。
    “哈依。”
    牙医来到男人身边,捏住他的下巴强行掰开嘴,将口腔镜塞进嘴里观察了牙齿的情况后,换上镊子,挑拣着夹住几颗牙齿晃动。
    少顷,牙医冲松田芳子说道:“会长,吸食突击锭的时间不会少于一年。”
    “一年?”松田芳子从身边的刀架上取了一把肋差,放在地板上滑向牙医,“商社要求多久检查一次牙齿?”
    牙医朝肋差瞥了一眼,瞬间胆寒五体投地,“会长,我以前没见过他。”
    “你确定?”
    “哈依。”
    松田芳子看向井尻一雄。
    井尻一雄弯腰认错,“会长,是我失职。”
    松田芳子闻言,脚尖在地板上一顶,右手往刀架一撩,人站起,刀出鞘,她迈着小碎步来到男人身前,刀锋往下一挥,头颅和身体分家,在地板上骨碌碌滚了几下,两只瞪大的眼珠子饱含惊恐。
    她掏出白色手帕轻轻擦拭刀锋,“井尻君,收殓尸体给他的妻子送去,按月给安家费。”
    “哈依。”
    松田芳子坐回,将刀插回刀鞘,随即用冰冷的声音说道:“吸食突击锭,斩。”
    “哈依。”齐刷刷一片弯腰人。
    松田芳子身后,新兔纱月接听了电话后,凑到松田芳子耳边,“南云会长的电话,要见会长,有要事。”
    “晚上去家里。”
    冼玉珍靠在车门上,左手握着一个瓶子,右手拿着吹泡棒,吹泡棒在瓶子里一蘸,拿到嘴边吹一口气,一个个泡泡迎风飞舞,太阳一照,散发五彩光芒。
    吹了几下,她将瓶子放在车顶,从口袋里掏出口琴,用手帕擦拭一遍,含在嘴里吹奏《友谊地久天长》。
    郑月英从待令熟手走出来,一眼瞧见了冼玉珍。
    她走上前,“找我?”
    冼玉珍拿开口琴,甩了甩手,冲郑月英笑道:“我为英国佬做事,找个地方聊聊。”
    “山今楼?”
    “好。”(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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