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7章
那震撼的神情仿佛是一个从未见过世面的孩童，被眼前的奇观深深吸引。在他的认知里，这种级别的战斗只存在于虚无缥缈的幻想当中，如今真实呈现在眼前，让他的内心久久无法平静。战场中央，不老天尊与江寒的战斗愈发激烈。不老天尊身着至尊战衣，起初，那战衣赋与他的神力让他与江寒打得难解难分，双方的攻击碰撞在一起，爆发出的能量波动如同一颗颗巨型炸弹在虚空中接连爆炸，每一次爆炸都让周围的空间扭曲变形，甚至出现短暂的时空停滞。然而，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至尊战衣赋予的神力如同沙漏中的细沙，渐渐衰弱。不老天尊原本凌厉的攻击变得迟缓，防御也不再坚不可摧。反观江寒，身后的震震果实旋转速度越来越快，仿佛一个永不停歇的漩涡，疯狂地汲取着天地间的力量。他打出的拳头一拳比一拳迅猛，一拳比一拳霸道，每一拳都蕴含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所过之处，空间寸寸破碎，虚空发出阵阵悲鸣，仿佛天地间的主宰者，要将一切不服者尽数震杀。
“可惜这股力量终究不是你的。”江寒的声音平静而冷漠，在战场中悠悠响起，却如同重锤一般，狠狠敲击在不老天尊的心头。不老天尊脸色瞬间变得狰狞，大喝一声：“啊——”这喝声中充满了浓浓的不甘与愤怒，他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的神力如同退潮的海水，在不断衰减，每一次神力的流失都让他的身体变得更加虚弱，仿佛生命正在被一点点抽离。
战斗仍在继续，局势却已开始呈现出一面倒的趋势。不老天尊的防御在江寒霸道的攻击下逐渐瓦解，终于，他一个不慎，被江寒的拳光击中，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他脸色发白，嘴唇紧紧抿着，丝丝血迹从嘴角渗出，染红了他的衣襟。他强忍着剧痛，不让鲜血喷出，可实际上，他已经身受重伤，体内的经脉如同被狂风吹折的树枝，断裂了大半，脏腑也受到了严重的创伤。
而江寒却越战越勇，震震果实的旋转速度达到了极致，身后仿佛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能量漩涡。他的拳头更加璀璨夺目，犹若两柄由空间之力构成的神锤，散发着令人心悸的光芒，朝着不老天尊狠狠砸去，那气势仿佛要砸塌九天十地，让整个世界都为之颤抖。
“噗！”不老天尊再也忍不住，被拳光冲击得张嘴吐出一大口鲜血，身体剧烈摇晃，险些从空中坠落。然而，江寒并没有就此罢手，“还没结束！”他轻叱一声，声音如惊雷般响彻整个战场。虚空嗡嗡轰鸣，他的拳头再次璀璨绽放，朝着不老天尊攻去。神力不断衰减的不老天尊，此时已经虚弱到了极点，再难接下这毁天灭地的拳头，又是接连咳出五大口鲜血，鲜血在空中化作一道道血雾，凄艳无比，染红了半边天空。
当不老天尊的气息跌落回遁一境时，那紧紧贴合在其体表外的至尊战衣突然颤鸣起来，仿佛一只即将挣脱束缚的猛兽。紧接着，至尊战衣脱离不老天尊的身体，独自悬停在一方虚空。
“败了，不老天尊终究还是败了！”“这至尊战衣始终是外来之力，不足以支撑他持续动用这股至尊力量。”“若是他能够在前期击杀那鸿钧老祖，也就不会有现在的结局了，可惜他做不到。”“至尊战，这是要落幕了吗？”……八域的所有巨头惊愕地望着域外战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眸光中夹带着对不老天尊的惋惜。不老天尊作为上界活了最长岁月的巨头，凭借至尊战衣，能够短暂踏入至尊境，放眼上界，无人敢轻易招惹。可如今，却要在这下界中，饮恨收场，一代霸主，似乎就要就此谢幕。
在石国皇宫中，小不点兴奋地指着天穹中投射的画面，满脸激动地喊道：“赢了！你们看到没，我就说师父会赢吧！”一众尊者相视一笑，脸上洋溢着欣慰的笑容，这正是他们期待已久的结局。
然而，就在众人以为战斗即将结束之时，域外战场中却发生了意想不到的变故。江寒并没有趁胜追击，他像是看出了什么，双手负在身后，凝眸望着不老天尊，静静地等待着。不老天尊身上突然腾起炽盛的火焰，涅槃之力浮现，他的伤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愈合，曾经咳出的精血也倒流回体内。他徐徐飞向不远处悬浮着的金色战衣，虽然伤势在恢复，但他的眼神却变得暗淡无光，带着无尽的落寞。
“嗯？他想要干嘛！”一众上界巨头似乎也察觉到了不老天尊的异常，纷纷呢喃着，声音中带着浓浓的困惑。就在这时，域外战场响起了第三道声音，竟是来自那金色的至尊战衣！“你考虑好了？”战衣的声音低沉而冰冷，仿佛从九幽之地传来。“杀了他！你若不能杀了他，我即便化作幽魂也不会放过你！”不老天尊突然抬头朝着至尊战衣嘶吼，同时手指着江寒，吼声中充斥着滔天杀意，那眼神仿佛要将江寒千刀万剐。“放心，本王答应过的事，自然会做到。”金色战衣再次发出低沉的声音。
不老天尊不再开口，只是双手结起了诡异的印结。下一刻，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他全身竟然开始分化成点点光雨，血雾涌动，缓缓涌进了金色战衣中。其中，隐约可见不老天尊的神魂，在一点一点地被战衣蚕食。
“我的天！那战衣竟然开口说话了，它居然是个活物！”“不老天尊他到底在做什么！”“彻底献祭，他将自己献祭给了至尊战衣！”“他这是在用自己的生命精元，来复活至尊战衣身前的主人！”……一众上界巨头似乎看出了什么，纷纷惊呼出声，满脸难以置信之色。他们的脸上写满了震惊与恐惧，仿佛看到了世界末日的景象。
“难道战斗还没有结束吗？”“这是要出来一个更加可怕的存在吗？”石国皇宫中，一众尊者嘴角的笑意渐渐凝固，脸色再次凝重起来，眉宇间带着深深的担忧。不老天尊刚刚融合金色战衣之际，已经能和鸿钧老祖打的难舍难分，倘若复苏一个更加强大的存在，那么鸿钧老祖岂不是要落败？想到这里，一众尊者的心顿时悬到了嗓子眼，惊恐地看着域外战场那件释放着金色光芒的战衣。
嗤啦！一道诡异之音响起，金波漾起，在一众巨头与无数修士的惊骇目光中，不老天尊的灵魂与血肉全部被至尊战衣所吞噬。下一刻，至尊战衣的前方浮现一道身影。那是一头凶兽，它的头颅形似一只狼头，但是头上长有一双巨大而古朴的灰质牛角，且眉心有一只竖眼，眼神中透露出凶残与嗜血，仿佛能看穿一切生命的弱点。在其身上长满黑色的鳞片，坚硬而冷冽，如同乌金在闪烁，而在鳞片的缝隙间还生出长毛，赤红如血，长达半尺，每一根毛发都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力量。在其背后，生有九条尾巴，每一条尾巴末端都生长有一颗不算大的凶兽头颅，形似龙头，狰狞吓人，时不时张开血盆大口，发出阵阵咆哮，让人不寒而栗。
“这……这是九幽獓！”“古谱中记载的十凶之一！”“传说是真的，它竟然真的存在！”……上界巨头先是一愣，但辨认出这头凶兽后，有巨头失声惊叫出声。他们的声音中充满了恐惧与绝望，仿佛已经看到了末日的降临。
吼！九幽獓张开狰狞大口，朝着江寒发出一声低沉咆哮，那咆哮声如同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传遍整个八域。这吼声凶到让人胆颤，凶到气焰滔天，它透出的气息太恐怖了，即便身在八域，强大如上界巨头，都忍不住瑟瑟发抖，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九幽獓的方向顶礼膜拜。那气息仿佛是一种来自灵魂深处的威压，让人无法抗拒，仿佛在它面前，所有生命都如同蝼蚁一般渺小。
察觉到九幽獓流露出的气息，江寒脸色变得无比凝重。他深知，对方同样是至尊，不过却不同于他这种至尊中的底层，放眼所有至尊中，它也是无比强大的存在。若是以遮天位面的战力来换算，对方恐怕已经无限接近于自斩一刀生命禁区之主，介于九转准帝之上，大帝之下。一场更加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战斗，即将在这域外战场再次展开，而八域的命运，也将在这场战斗中，发生巨大的转变……
八域的天穹之上，云层如墨般翻涌，域外战场的虚空之中，一道庞然大物的身影缓缓凝聚。那并非寻常的妖兽，而是带着亘古凶煞之气，令天地法则都为之震颤的存在。当那狼首、灰质牛角、通体乌金鳞片的轮廓彻底显现时，八域所有修士的瞳孔骤然收缩，法器失手落地的脆响、倒吸冷气的嘶声，汇聚成一片压抑的惊涛。
“原来这至尊战衣的主人……竟然是太古十凶之一，九幽獓！”
一声带着颤音的低吼从某位上界长老口中爆出，话音未落便被更汹涌的哗然吞没。不老天尊复活传说中的存在——这个念头如同一道惊雷，劈在每一个修士的心头。那可是九幽獓，传说中曾与诸天至尊搏杀，令上古神庭都为之色变的凶物，其凶名早已刻入岁月的裂痕，成为所有生灵潜意识里的恐惧图腾。
“嗷——！”
震耳欲聋的嘶吼撕裂虚空，那竖眼中迸射的凶光，比最炽烈的熔岩更灼人，比最幽深的冥渊更死寂。九幽獓的身躯开始与那套流淌着至尊道韵的战衣融合，乌金鳞片与战衣的符文交相辉映，红色的毛发根根倒竖，如同燃烧的火焰，九条奇异的尾巴在身后舒展，每一条都仿佛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法则。
狼头微微转动，那双充斥着血腥与冷漠的眸子，最终锁定了战场中央的江寒。
“本王答应了他，所以你得死！”
声音并非通过声波传递，而是直接在所有生灵的识海中炸响，带着不容置疑的霸道与杀意。那“他”字背后所指的存在，让八域巨头们心头剧震，难道不老天尊真的以某种禁忌手段与这太古凶物达成了协议？
江寒站在破碎的星穹之间，玄黄色的道袍在能量风暴中猎猎作响。他的脸色前所未有的凝重，体内的能量如同火山般积蓄，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战斗的警报。对方可是九幽獓，太古十凶的威名并非虚传，那是连上古圣皇都要谨慎对待的存在。他深吸一口气，眸中闪过决绝之色，所有的法则之力在这一刻攀升至极致，做好了迎接灭世之战的准备。
“杀！”
森寒的指令从九幽獓喉咙里挤出，下一刻，它的身影已如黑色闪电般扑向江寒。那速度快到撕裂空间，留下道道扭曲的残影，狼口中喷出的青色涟漪尚未近身，便让周围的星辰开始龟裂，空间泛起蛛网状的裂痕。
“来战！”
江寒暴喝一声，双眼中金芒爆闪。他五指齐张，掌心纹路流转，引动天地间的五行法则。刹那间，苍穹变色，金木水火土五种截然不同的神雷在他掌心汇聚，青色的乙木雷、金色的庚金雷、赤色的丙火雷、黑色的壬水雷、黄色的戊土雷，五种神雷交织缠绕，形成一道璀璨夺目的雷霆光柱，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轰然轰向九幽獓。
这是鸿钧老祖的成名绝技之一，五行神雷融合了天地五行之力，每一道都足以劈碎山岳，五道合一更是堪比上天神罚。上界巨头们屏住呼吸，注视着这一击，若换作他们，恐怕早已祭出全部法宝防御，稍有不慎便会形神俱灭。
然而，九幽獓的反应却让所有人瞳孔一缩。(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