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6章 化神
接下来三天时间，陈渊和敬舒涵离开太冥宗山门，在昭明湖中一座景色秀丽的荒岛上，日出而起，日落而息。两人没有打坐修炼，仿佛变成了两个凡人，每日只是悠游山林，观览朝霞日暮，无垠碧波。
三天之后，两人回到太冥宗山门，辰时正，陈渊准时来到素月湖，落下遁光。
四名化神修士已经在此等候，秦无涯引陈渊来到竹楼第二层。
与竹楼第一层不同，这里布下了一道阵法。
陈渊沿着楼梯，穿过一层薄如蝉翼的透明阵幕，身形立刻被浓浓的白色雾气所淹没。
这里的灵气浓郁若实质，到处都弥漫着氤氲灵气，把人的身形掩盖起来，看不真切。
陈渊深吸一口气，进无可进的修为没有增长，但却有一瞬间的晕眩之感。
这是灵气太过浓郁，冲击经脉所引发醉灵迹象。
一般只有饮用灵酒时，才会出现。
陈渊修为已经来到元婴后期巅峰，体内真元又格外精纯浑厚，放眼人界，也没有灵酒能再让他醉灵。
但此处灵气实在是太过浓郁，比通天谷还要强上许多，让陈渊误以为自己身处巨型灵脉之中，竟有一丝微醺之感。
这和服下丹药还不一样，丹药中的灵气远比灵酒要精纯庞大。
但经过特殊手法炼制后，极为温和，又直接进入经脉，极易吸收，反而不会出现醉灵迹象。
秦无涯翻手拿出一个阵盘，交给陈渊，叮嘱道：“这是素月湖聚灵大阵的阵盘，小友切记，等到凝聚五行灵体，冲击化神瓶颈时，再行开启。”
“到时大阵会自行抽调巨型灵脉的三成灵气，助小友一臂之力。”
“但若是提前开启阵法，灵气太过浓郁，小友承受不住，冲关必定失败。”
陈渊接过阵盘：“晚辈明白。”
秦无涯又将盛放五行精气的五个琉璃珠子交给陈渊，转身走下第二层。
陈渊散开神识，看着秦无涯和陆忘荃、苍松道人、任老魔离开湖心岛。
他翻手拿出一套阵旗，抬手掷出，散落开来。
此处灵气如此充沛，根本不用灵石驱动阵法，一道阵幕瞬间升起。
这道阵法没有防护功效，但能屏蔽神识。
陈渊又布下一道神识屏障，四位化神修士若是想以神识窥探，定会被他察觉。
他又拿出一个蒲团，盘膝而坐，默默调息。
三个时辰后，陈渊睁开双眼，目中精芒一闪。
他已将状态调整至巅峰，翻手拿出五个琉璃珠子，抬手掐诀，点在那颗白色的琉璃珠子上。
五行分为先天、后天，先天五行乃金、水、木、火、土，后天五行为金、木、水、火、土，皆以金行为首。
五行灵体秘术，必须先行炼化庚金精气。
琉璃珠子白光一闪，一缕纯白色的庚金精气被陈渊缓缓抽出，天地灵气一下变得肃杀起来。
四周仿佛有无数细小的飞剑往来纵横，隐隐间传出尖利的金铁交击之声。
陈渊堪比化神妖修的肉身上，也隐隐感受到了一种锋锐之感，但无法刺破他的皮肤。
他手中法诀一变，将这一缕庚金精气纳入掌心，真元外涌，缓缓消磨起来。
一个时辰后，陈渊真元消耗了几分。
这缕庚金精气中的锋锐之意也被消磨殆尽，只余一丝精纯的金行本源，被陈渊纳入经脉之中。
庚金精气在经脉中流转，陈渊还是能感受到淡淡的锋锐之感。
但他是体修，经脉坚韧，能够轻松承受。
换成寻常大修士，施展五行灵体秘术时，还需以丹药灵物护住经脉。
三天之后，这一缕庚金之气在陈渊经脉之中运转了三十六个周天，与陈渊真元完全混同，进入丹田之中，在陈渊元婴周围盘旋。
真元大海忽然躁动起来，三头真灵虚影睁开双眼。
被束缚在天雷火海中的中年文士，在八十五年的消磨之下，元神已经极为虚幻，下半身几乎消失不见，身躯中的白色妖丹若隐若现。
他看到这一缕庚金精气，萎靡不振的神情，忽然变得凝重起来，死死盯着陈渊元婴。
陈渊深吸一口气，庚金精气入体，五行灵体秘术已经开始施展，冲击化神的脚步，便再也无法停下。
他抬手一点白色的琉璃珠子，又抽出一缕庚金精气，真元外涌，缓缓消磨起来。
这一次要快了许多，只用半个时辰，便将其中的锋锐之气消磨干净。
陈渊又用了两天时间，将庚金精气完全炼化，送入丹田。
随后他持续炼化庚金精气，一直到第二十缕，一刻钟便能吸纳入体，再用一个时辰，就能完全炼化。
但这个速度已经到了极限，从此之后，再也无法加快分毫。
五个月后，陈渊将一千缕庚金精气全部炼化，纳入丹田之中，凝成了一柄三丈长的白色巨剑，悬在真元大海上方。
中年文士看着这柄白色巨剑，神情凝重无比。
他如何看不出，这柄白色巨剑完全由庚金精气凝聚而成，最是锋锐，一剑便能将他的元神斩灭。
但中年文士并不担心陈渊会对他下手，他知道，陈渊绝不会让这柄白色巨剑有一丝一毫的损失。
炼化庚金之气后，陈渊毫不停歇，手中法诀一变，点向湛蓝色的琉璃珠子，从中缓缓抽出一缕癸水精气，纳入掌心，真元外涌，缓缓消磨起来。
在炼化五行精气时，陈渊体内的真元也在不断消耗。
但此处灵气太过浓郁，他的真元又极为精纯浑厚，几息之内，便能完全恢复，体内真元始终保持着极为充盈的状态。
五行精气强横而又脆弱，需要时刻保持专注，不能有丝毫松懈。
否则一个不慎，精气脱离掌控，自行消散，五行灵体秘术便要功亏一篑，对神魂是一个极大的考验。
所幸陈渊神识本就极为强横，又是炼丹大宗师，炼制了上千炉丹药，对神识的操控极为精细。
炼化五行精气比炼制丹药要简单许多，甚至还不如提纯灵草，陈渊更加不会出错。
……
癸水精气绵柔悠长，消磨起来要容易不少，两天之后，便只剩下一缕精纯的癸水本源，被陈渊纳入体内。
经脉中仿佛涌入了一道大河，冲刷而下，但却无法撼动坚韧的经脉壁障。
金生水，陈渊已经炼化了庚金精气，再来炼化癸水精气，也要轻松许多。
两天之后，这一缕癸水精气被完全炼化，进入丹田之中。
炼化了第一缕，第二缕的速度就会加快许多，只用了一天时间。
炼化第十六缕时，时间缩短到了一个时辰。
三个半月后，陈渊将一千缕癸水精气全部炼化，凝聚成一条十丈长的河流，悬浮在真元大海之上，与白色巨剑并列。
陈渊神魂终于感受到了一丝疲惫，但他还是没有停下，继续炼化乙木精气。
凝聚五行灵体，最好是一鼓作气，时间越长，效果越差。
金生水，水生木，先行炼化的庚金精气、癸水精气，已经在陈渊体内构建了初步的五行循环，炼化乙木精气更加容易。
炼化第一缕乙木精气，只用了一天时间。
从第十缕开始，就缩短到了一个时辰。
三个月后，陈渊将一千缕乙木精气全部炼化，凝聚成一株十丈高的参天大树，根须绵长，与白色巨剑、河流并列。
陈渊面前的琉璃珠子只剩下了两颗，他的神魂更加疲惫，但还是能轻松承受。
陈渊抬手掐诀，点向赤色的琉璃珠子，从中缓缓抽出一缕丙火精气。
天地灵气隐隐沸腾起来，丙火精气炽烈狂暴，他用了三个时辰，方才将其消磨到只剩精纯本源。
陈渊将这一缕丙火本源纳入体内，所至之处，经脉中仿佛燃起了熊熊烈火，但经脉四壁还是毫发无损。
即便他已经炼化了三种五行精气，还是用了两天时间，才将这一缕丙火本源纳入丹田之中。
随后便是第二缕、第三缕……直至第十五缕，时间终于缩短到了一个时辰。
三个月后，陈渊将一千缕丙火精气完全炼化，在丹田中凝聚成一团火海，熊熊燃烧。
最后是戊土精气，由于已经炼化了四种五行精气，从第一缕开始，就只需要一个时辰的时间。
八十三天后，陈渊将一千缕戊土精气全部炼化，凝聚成一座十丈高的微型山峰，但却气势磅礴，望之与千丈雄峰无异。
五行精气俱全，陈渊神魂颇为疲惫，但还远不到极限。
他内视己身，神魂附着于元婴之上，缓缓睁开双眼。
元婴抬手掐诀，白色巨剑轻轻一颤，激射而来，斩在元婴之上。
却并未造成任何伤势，溃散开来，重新化作一团庚金精气，融入元婴之中。
河流涌来，化作一场大雨，将元婴笼罩在内。
参天大树绿叶纷飞，落在元婴身上。
火海升腾，爆散出漫天火星，融入元婴体内。
山峰解体，悄然风化成一蓬蓬尘土，裹住元婴周身。
下方的真元大海沸腾无比，巨浪滔天，蒸腾起一缕缕最为精纯的真元，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下降。
五行精气混杂着精纯真元，与元婴融为一体，三寸元婴缓缓长大，婴儿般的四肢变得粗壮起来。
渐渐地，元婴变成一尺大小，仿佛一个三四岁的孩童，闪烁着五彩虹光。
五行灵体终于凝聚而出，但只能持续几个时辰。
此时丹田中的真元大海已经下降了一半，陈渊不敢怠慢，翻手拿出秦无涯交给他的阵盘，并指一点。
阵盘光芒大放，陈渊只觉身周的天地灵气骤然变得浓郁起来，仿佛浸泡在水中。
几乎无穷无尽的天地灵气涌入体内，真元大海下降的速度陡然停止。
蒸腾而出的真元却不曾有半分减少，伴随着五行精气，全部融入元婴体内。
陈渊耳中忽然传入一声轻响，仿佛钟磬清鸣，又好似洪钟大吕。
他眼前的景象随之一变，几乎凝成水滴的灵气消失不见，竹楼消失不见，素月湖消失不见，一切都消失的无影无踪，陷入绝对的黑暗之中。
脚下空空荡荡，四周空旷无边，陈渊好似飘浮在真空之中，无凭无依，心中不由升起一阵恐慌。
忽然，远处亮起了一点白光，随后是无数点白光，紧接着是蓝光、青光、赤光、黄光，仿佛星辰一般闪耀，照亮了这片黑暗的世界。
锋锐、炽热、绵柔、生机、厚重……每一颗星辰，都散发出不同的气息。
陈渊心中一动，往身前一颗白色的星辰飞去，随着距离越来越近，那股锋锐之感越来越明显，仿佛被千万道飞剑刺穿了全身。
但陈渊却没有感受到一丝痛苦，仿佛自己也化身成了一柄飞剑，在星辰之间纵横往来。
随着周围的白色星辰越来越多，他心中隐隐升起了一种明悟，过往修炼中有关金行法术，以及御使紫虚剑的一些滞碍，迎刃而解。
他转而飞向一颗赤色星辰，只觉自己仿佛被火海包围，炽热异常。
周遭的赤色星辰又变得越来越多，陈渊忽然发现，自己过去御使朱厌真火的手段，竟然如此粗陋。
丹田之中，朱厌真灵擂胸怒吼，身周升腾起朱厌真火，化作一头火焰巨猿，腾空而起。
陈渊又慢慢靠近蓝色星辰，一切都似乎变得安静下来，他仿佛变成了一道流水，在无尽星辰之中悄然流过。
他对空间之道的了解，变得更加深刻。
丹田之中，鲲鹏真灵振动双翼，庞大的身躯在空中轻盈滑行，发出一声悠长苍凉的低吼。
忽然，漫天的五色星辰缓缓运转起来，速度越来越快，光华交织，更有星辰撞在一起，融合在一起，诞生出新的星辰。
新的星辰有三种颜色，分别是冰蓝、青绿、银白，散发出冷酷、轻灵、暴烈的气息。
陈渊看到银白色的星辰，便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种亲近之感，凑上前去。
轰隆！
耳边一声雷鸣炸响，他感觉自己被一道天雷锁定，似乎随时都会落下，将他彻底抹去。
慢慢地，周遭的银白色星辰多了起来，处处都是雷霆气息。
陈渊细细体会着这种感觉，仿佛自己也化身为一道雷霆，对雷道的理解，悄然精进了许多。
夔牛真灵张口一吼，闷雷滚滚，雷光闪耀，独脚猛然发力，便跃出千丈。
陈渊眼前忽然一，再回过神来时，已经回到了竹楼之中。
眼前是浓浓的白色灵雾，无尽的天地灵气往他体内涌来。
不知何时，真元大海几乎干涸。
陈渊心中一凛，立刻拿出一个玉瓶，将两滴千年灵乳倒入口中。
两滴千年灵乳进入经脉，化作一股庞大而又精纯的灵力，真元大海瞬间上涨了一截，恢复了将近三成。
但这已经是极限了，对于寻常大修士来说，一滴千年灵乳，足以让消耗的真元尽数恢复。
但陈渊真元太过精纯雄浑，现在又炼化了五行精气，吸纳了海量的天地灵气，连千年灵乳也有些不济。
不过三成真元已经足够，现在涌入陈渊体内的天地灵气几乎无穷无尽，只要不是顷刻消耗干净，就不会影响他冲击化神瓶颈。
陈渊心中一定，三头真灵虚影来到元婴周围，张口吐出白、黑、银三种本源之气，缓缓融入元婴体内。
陈渊一直放在丹田中温养的紫夔雷鼓、鲲羽短箭、紫虚剑，也将平日里吸纳的最为精粹的本源灵气放出，飘向元婴。
陈渊混身轻颤，小心翼翼地调控着五行精气、天地灵气和本源之气。
他现在就像是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积蓄了千年万年的力量，随时都有可能喷薄而出。
但在火山上方，却压着另一座大山，牢牢堵住了火山口。
他必须在最有把握的时候，再一举爆发，才有可能将这座大山推翻。
而经过刚才那极为奇幻的经历，他对天地大道的理解更加深刻，与五行灵气也更加亲近，已经有足够的把握，推翻这一座大山。
……
素月湖外，四位化神修士悬空而立，神识散开，紧紧盯着湖心岛上的竹楼，神情凝重。
湖心岛上一片寂静，与四人离开时，没有任何分别。
忽然，三十六道灵光冲天而起，将整个素月湖笼罩其中，汇聚成一道耀眼的光柱，将竹楼笼罩其中，散发出巨大的吸摄之力。
四人眼神一凝，下一刻，风云变色，四周的天地灵气狂涌而来，灌注入光柱之中
由于灵气涌来的速度太快太急，形成了一场灵气风暴，所至之处，灵气紊乱，彻底陷入狂暴。
所幸秦无涯早已命素月湖百里之内的太冥宗弟子全都暂时迁离，才没有出现伤亡。
光柱之中，灵气太过浓郁，已经将竹楼彻底掩盖，但瞒不过四位化神修士的神识。
但在竹楼之内，却另有一道神识屏障，让他们无法查探陈渊的情形。
这道屏障不难突破，但却无法瞒过陈渊。
但若是强行破去，很可能会影响到陈渊冲击化神，谁也不敢冒险。
看到陈渊激发阵法，秦无涯神情稍缓，微微一笑：“看来陈小友已经顺利炼化了五行精气，凝聚出五行灵体。”
“接下来便是积蓄灵气，冲击瓶颈，应该很快便能见分晓了。”
苍松道人冷哼一声：“这位陈小友对我等防备得够紧，我等为他搜集五千缕五行精气，助他冲击化神，他却屏蔽我等神识。”
“就不怕一个不慎，冲关失败，我等出手不及，就此身死道消？”
陆忘荃目中闪过一丝不悦之色，淡淡道：“苍松道友慎言，只有陈小友成就化神，我等才有机会穿越空间通道，飞升灵界。”
“陈小友若是死了，再过几百年，我等都要步他的后尘，化为一抔黄土。”
苍松道人神情一僵，闭口不言。
任老魔远望着那团灵雾，淡淡道：“此子功法特殊，连真灵之血都能够炼化，自然不会让我等旁观冲击化神的过程。”
“不过他若真的成功突破瓶颈，他手中的功法，可就彻底与我等无缘了。”
秦无涯眉头一皱：“任道友还是对陈小友的功法感兴趣？”
任老魔淡淡道：“能让一个五行灵根之人，进境如此之快，实力如此之强，炼化数种真灵之血。”
“如此强横的功法，莫非秦道友不感兴趣？”
秦无涯摇了摇头：“秦某只想飞升灵界，而飞升需要陈小友辨明方向。”
“至于他手中的功法，就算是仙家功法，秦某也不可能转修，没有半分兴趣。”
任老魔目中闪过一丝冷意：“那飞升灵界之后呢？”
陆忘荃淡淡道：“我劝任道友不要打陈小友功法的主意，一个孙袁就需要我等四人联手对付。”
“最后还是秦道友祭出灵宝，才勉强将他击杀，还险些让他逃出生天。”
“陈小友以五灵根之资修炼到这般境界，炼化了不止一种真灵之血，肉身和孙袁相比，只是略逊一筹。”
“若他真能成就化神，飞升灵界之后，我等说不定还得仰仗他关照。”
任老魔沉默下来，半晌之后，方才冷冷开口：“且看此子能否成就化神。”
众人的注意力又转回到竹楼之上，立在空中，一言不发。
斗转星移，春去秋来，眨眼间就是一年过去。
四位化神修士悬空而立，望着湖心岛上的竹楼，从未移动一步，眼神中透着惊疑之色。
过去一年中，聚灵大阵一直在鲸吞天地灵气，没有片刻停歇。
一年时间看似不长，寻常结丹修士闭关冲击元婴，往往都需要半年到一年时间。
但结丹修士冲击元婴只需要一条中型灵脉，而聚灵大阵一直在吸纳巨型灵脉的三成灵气，一年下来，足以让十个大修士爆体而亡。
只是短短一年时间，就让太冥宗弟子的修炼大受影响。
而聚灵大阵对灵气的鲸吞，却依旧看不到尽头。
连四位化神修士都忍不住猜测，陈渊到底需要多少灵气，才能成就化神？
又过去了一个月时间，这一日，笼罩竹楼的光柱忽然黯淡下来，不再吸纳天地灵气。
四位化神修士见状，神情越发凝重。
秦无涯缓缓道：“陈小友终于要开始冲击化神瓶颈了……”
湖心岛重新安静下来，已经变得光秃秃一片，只能看到裸露在外的岩石，很是丑陋。
岛上翠竹承受不住持续了将近一年的灵气风暴，全部枯萎而死。
但秦无涯看到自己的洞府变成这幅模样，却毫不在意，只是紧紧盯着竹楼，眼睛一眨不眨。
又是一年过去，一道强横而又飘渺的气机，忽然从竹楼中散开，席卷了大半个太冥宗山门。
四人一怔，秦无涯笑道：“成了！”
陆忘荃微微一笑，目中闪过一丝欣慰之色：“今日之后，我辈又多一人。”
苍松道人眼神变幻不定，轻叹一声：“陈小……陈道友果然天纵奇才。”
任老魔盯着竹楼，沉默半晌，忽然拂袖而去：“待他出关时，还请秦道友告知一声。”(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