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7章 精炼妖萃余妖矿
第967章 精炼妖萃余妖矿面粉大姐的话,除了把周奕惹怒之外,还让他和陈严意识到了一个问题。
尽管专案组尽可能地在封锁信息了,但信息的传播速度还是远超他们的预期。
看来不光是宏大校园内部了,连社会上都已经知晓了。
虽然这是早晚的事,尤其是如果案件迟迟不能侦破的话,最终就会演变成和上一世一样的结果。
好在这年头互联网还不发达,传统媒体还是容易控制的,所以宏大案的影响力还没发酵出来。
“她是什么时候辞职的?”周奕没搭理对方的问题。
而且他也已经看出来了,这个领班就是个纯粹的废物,这大姐估计是老板娘。
“就发了钱第二天就走了。没见过她这么不识好歹的,要不是看她可怜,我才不会用她呢,赏她一口饭吃还蹬鼻子上脸了。”
“小伙子,她真的被人弄死了啊?我听说切得老碎了。”
周奕冷冷地问道:“所以你是知道些什么对吧?既然知道,那就跟我们回去配合调查吧。”说着,直接摸出了雪亮的手铐。
大姐一愣,发现周奕的表情不像是在开玩笑,吓了一跳,人也往后退了,赶紧摆手说:“不知道不知道,我都是听顾客瞎说的。”
周奕扭头拿着陆小霜的照片问胖子:“她在你们这儿上班的期间,你对她做过什么?”
胖子一听,立刻摇头,脸上的肥肉也跟着晃悠。“没啊,我没做过什么啊。”
“有没有过性骚扰?”
“性……啥玩意儿?”胖子没理解。
陈严呵斥道:“就是对人小姑娘动手动脚,不怀好意!”
“没……没有啊,这死丫头碰都不让碰,就摸了下手就囔囔着说要报警。”胖子脱口而出道。
不等周奕发怒,陈严直接掏出手铐,要以流氓罪把胖子抓起来,因为胖子自己承认了侮辱猥亵妇女的犯罪事实。
胖子懵了,又是大喊冤枉又是说就摸了下手,自己还挨了一巴掌呢,早扯平了,又是喊姐快救我。
柜台后面的大姐冲了出来,大喊大叫,一时间场面乱作一团。
紧接着,一个光着膀子的大块头抄着两把菜刀从后厨跑了出来,嘴里骂着脏话大喊着朝周奕和陈严冲过来。
但下一秒,大块头直接秒怂,两把菜刀当啷两声掉在地上,吓得直接举手投降。
因为周奕手里的枪口对准了他。
这么一闹腾,剩下几桌客人直接被吓跑了,面粉大姐急得大喊:“没给钱呢,你们还没给钱呢。”
刚好有巡逻的民警经过,便进来问是怎么回事。
面粉大姐和胖子还倒打一耙,指着周奕和陈严说他们冒充警察。
唯有光膀大汉是屁都不敢放一个,对方都有手枪了,这两个不开眼的货居然还敢这么说,真是找死。
两名巡逻民警是附近派出所的,在确认了周奕和陈严身份后,面粉大姐和胖子都傻眼了。
周奕冷笑道:“本来就涉嫌侮辱猥亵妇女,现在又污蔑公职人员,好好好,这班房看来你们是坐定了。”
然后在派出所的帮助下,快速查清了这家好运来饭店的情况。
除了这三人之外,他们还询问了店里的店员,以及周边商户。
原来,这位满脸掉粉的大姐并不是老板娘,也不是前台,而是饭店管账的。
胖子倒确实是领班,也是这大姐的亲弟弟。
至于那个拿着刀冲出来的光膀大汉,是厨子,也是大姐的相好。
对,两个加起来快一百岁的家伙是相好,更离谱的是,面粉大姐乡下还有丈夫跟儿子。
不过这厨子也不是老板。
因为真正的老板三月份的时候就去世了,是个老头。
老头早年间跟老婆开了这家店,开始时只是个苍蝇馆子,后面因为量大味美而做出了口碑,有了很多老主顾,小门脸也干成了颇有规模的饭店。
唯一遗憾的是两口子一直没个一儿半女,后来老太婆也去世了,就剩下了老头。
老头就把自己的精力全部投入到了生意上,饭店的名气也越来越响,生意也越来越好。
厨子是老头很早以前收的徒弟,跟了老头很久,一直兢兢业业,老头就想着等自己百年之后把这生意传给这徒弟。
这个徒弟虽然学到了老头的手艺,但人品却是堪忧,结过两次婚,又因为出轨离了两次。
后来就跟管账的大姐好上了,大姐又把自己亲弟弟搞来当了领班。
不过老头活着的时候,这三个人还作不了什么妖,顶多就是偷偷摸摸搞点小动作。
尤其是这个领班胖子,最喜欢揩油年轻漂亮的女服务员,被老头骂过很多次。
陆小霜在这边打工的时候,老头还活着,不过身体已经开始不行了,管得很少了。
三月份老头一死,这三个人就彻底放飞自我,开始各种作妖了。
对内颐指气使、挥霍无度,对外缺斤短两、口味敷衍。
很快报应就来了,饭店的生意一落千丈,老主顾们纷纷骂着街就走了。
一些服务员和厨子受不了这三个人也跑了,于是短短一个多月,这地方就成了现在这萧条的样子。
周奕去后厨看了看,不仅卫生情况堪忧,还发现了一些“好东西”,决定彻底送他们一程。
于是给工商部门打去了电话,告诉了他们好运来饭店的后厨有两桶地沟油,涉嫌食品安全问题,让他们来处理下。
反正停业、整改、罚款是跑不了的,估计这么一套组合拳下来,这好运来饭店也就彻底歇菜了。
至于这个领班死胖子,可就没这么便宜了。
在陈严和派出所民警的思想工作下,有个年轻女服务员站出来指责胖子猥亵过她,还提到本来的前台也是不堪领班骚扰才辞职的。
九七年十月之前,还有流氓罪这一项,所以这货接下来估计有得好受了。
不过这种事周奕和陈严就不管了,让派出所跟进处理就行了。
而这个其貌不扬的胖子,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大喊着自己错了,自己再也不敢了,求他们放过他。
看着他狼狈不堪的样子,周奕冷笑道:“你不是知道错了,你只是知道自己要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了,知道自己要受到法律的制裁了。”
替陆小霜出了口恶气,周奕多日郁结在心头的烦闷也借此舒展开了。
随后他们还做了两件事。
首先是排除这死胖子的嫌疑,既然来了,这人又曾经骚扰过陆小霜,必要程序还是得走。
胖子交代说那几天白天在店里,晚上则是和朋友打麻将,并提供了三个牌友的联系方式。周奕当场打电话一个个确认。
随后周奕又掏出了徐柳的照片,问店里有没有人认识,但都说没见过。
看来见过徐柳的人,只有那个辞职的前台和陆小霜。
两人打听到那个前台姑娘的联系方式后,向派出所两位同事道了声辛苦,把后续工作交给了他们。
然后继续去找人,顺便在附近找了个看起来干净的面馆吃了碗牛肉面。
陈严说自己请客,周奕没推辞。
去柜台付完钱,陈严走回来坐下,顺便把两瓶健力宝放在了桌上。
周奕看着健力宝,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两人啪的打开易拉罐。
“周奕,今天这些情况都核实完,应该就可以证明陆小霜没有作案时间了吧?”
“嗯,剩下的就只有凶器上的指纹了。光有指纹就是孤证,不具备法律效应,陆小霜的嫌疑人身份也就可以摘掉了。”
这也是为什么他今天要亲自来查这些事情,他想第一时间进行确认。
之前陆小霜被定为嫌疑人,原因有三点:犯罪动机、没有不在场证明,以及关键物证。
犯罪动机属于是刑侦人员基于侦查线索做出的主观判断。
没有不在场证明和物证才是客观证据,如果仅有其中一项,就属于是孤证。
比如案发时,你无法提供有效的不在场证明,就像肖冰那样说我一个人在家睡觉。
或者你有充分的不在场证明,但凶器上却出现了你的指纹。
这两种情况任何一种单独出现,都属于孤证。
司法上,明确规定了孤证是无法作为认定案件事实的证据的,必须有其他证据补强或印证。
所以周奕只要搞定不在场证明和物证其中之一,陆小霜就能顺利摆脱嫌疑人身份了。
周奕心情大好,两个大小伙子风卷残云地吃完了面,然后去找那个前台姑娘。
这中间又耗费了一些时间,最后在另一家饭店里找到了这位姑娘。
还是做前台的工作,样貌不算很出众,但身材确实修长高挑。
得知他们的来意后,姑娘直抹眼泪,连连说愿意出面指控那个死胖子,可见之前被欺负得挺厉害。
随后周奕拿出了徐柳的照片让她辨认,没想到她一眼就认出来了,说自己记得这女孩子,因为穿着打扮挺时髦的,还化了妆涂了口红,自己以为她是来吃饭的,没想到却说是来面试服务员的。
本来周奕只是想确认这件事,可没想到的是,向这个前台姑娘多问了几句后,竟然有了新的发现。
这位前台姑娘在回忆徐柳来饭店的过程中时,提到了一个之前专案组没有掌握的信息。
她说徐柳在等待的时候,看了好几次传呼机,似乎有些心神不宁。
这就非常意外了,因为专案组之前搜查过徐柳的个人物品,也询问过她的家人和室友,目的是确认她是否有通讯工具。
但没有找到传呼机或移动电话,室友们也确认了没见过这东西。
至于学校公用电话的ic卡,本身就是不记名的储值卡,在校内的小卖部里就可以买到。
而且就算记了名,ic卡后台也不具备查询通话记录的功能,技术限制,这年头还办不到。
结果没想到的是,居然从一条微小的线索上,意外得知了徐柳有传呼机。
她在同学面前从未暴露过这个传呼机,大概率是有猫腻,否则何必遮遮掩掩呢。
周奕盲猜,这个传呼机应该是那个男人买给徐柳的,用于必要时的联系。
至于她在面试等待时心神不宁地看传呼机,其实是一种类似溺水者的求救心理。
说明她打内心深处,不愿意像陆小霜那样去打工挣钱,希望这个男人能回心转意继续和她维持关系。
不过这个传呼机大概率是找不到了,凶手肯定已经处理掉了。
现在唯一的希望是能不能查到这个传呼机的号码,再通过号码去查通讯记录。
当然也只能查到呼过的号码,查不到内容,原因自然是技术无法支持。
两人留了前台姑娘的身份信息和联系方式后离开,周奕直接给倪建荣打去电话做汇报。
现在吴永成请假了,他有什么发现自然得直接向倪建荣汇报。
虽说也可以向梁卫汇报,两人都是专案组的副组长,但这种事情本来就十分微妙,他越过倪建荣向省厅来的梁卫汇报,很容易引起倪建荣的不满。
这个节骨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何况吴永成也说了,自从龙志强案后,他和倪建荣关系有所缓和,最初拟定专案组成员名单时,倪建荣也没有反对自己加入。
倪建荣听到这个消息,非常兴奋,因为目前的规模性排摸调查确实没有什么进展,尤其是千里迢迢派去淮兴的,还是他手底下的人,他自然很想尽早有所突破。
“周奕,做的很好。”倪建荣在电话里夸奖道,“我让人再捋一遍徐柳的学籍资料和她的室友老师,看能不能查到这个传呼机号码。”
周奕觉得这样不行,估计也是无效调查,于是委婉地说:“倪支队,要不咱把排查范围扩大点?”
“怎么个扩大法?”
“我在想,徐柳在校内没什么朋友,学习成绩也很一般,也没有出去打工赚钱,那她平时的业余时间都在干什么呢?大学不比中学,课没那么多,所以课余生活要丰富很多,可以在全校范围内核查一些社团、兴趣小组、学术讲座或者公开课什么的。这种一般都会使用一些单独的登记资料,说不定会有线索。就是工作量不轻,人力和时间上投入比较大。”
周奕话音刚落,倪建荣立刻开口道:“你的建议非常好,我立刻去安排落实。”
“倪支队……”
“怎么了,还有事?”
“您和梁支队现在在专案组还是局里?我想跟您和梁支队当面汇报一下今天调查的一些情况。”
倪建荣一愣:“不是刚才汇报了吗?”
周奕瞬间明白,这位倪支队显然没明白自己的意图,就解释道:“不是传呼机的事儿,主要是陆小霜口供信息的确认。”
“哦,这个不用当面汇报吧,你把调查情况整理一下,交给内勤组,回头开会的时候同步大家就行了。”
专案组的运转也是有规则的,周奕他们是属于冲锋陷阵的外勤人员,案情资料的整理归档、协调信息的流转等等都由内勤组来负责,相当于本来的指挥中心,只是归属于专案组内部。
周奕急得差点抓耳挠腮变成猴子,这倪支队不开窍啊,我都给你指明方向了,你还不明白什么意思吗?
这时电话里传来了梁卫的声音:“倪支队,有个小事儿,哦,你在打电话是吧?”
周奕就听倪建荣说:“周奕的电话,说是要跟我们当面汇报下关于陆小霜口供调查核实的情况。”
“哦,周奕啊……”梁卫的声音停顿了一秒,就说道,“那让他来吧。”
周奕大喜,还是省厅的专家情商高,倪建荣刚说了一句“我们在局里,你过来吧”。
周奕立刻谢过两位领导,和陈严直接驱车回局里。
他的目的,无非就是希望专案组尽快放了陆小霜,要不然何必非得急着和他们当面汇报呢。
两人直奔倪建荣的办公室而去,敲了门之后,里面让进,
可一开门,却发现屋里有四个人。
除了倪建荣和梁卫,还有两个周奕没见过的陌生人。
这两人的年龄在五六十的样子,似乎是领导,但是从气质上来看,估计不是公安系统内部的领导。
周奕以为是市里来的领导,便赶紧说了句不好意思打扰了,然后就要关门。
没想到梁卫站起来笑道:“没事进来吧,我们这儿也聊差不多了。”
见他起身了,另外三人也站了起来,然后开始互相客套。
周奕从他们的对话中才知道,原来这两位不是市里来的领导,而是学校那边派来的。
因为梁卫称呼两人为教授。
倪建荣对梁卫说自己送送两位校领导,梁卫笑着说辛苦倪支队了,然后又跟两位老者打招呼:“刘校长,陈院长,我就不送二位了,我这边还有点工作。”
两位校领导看了一眼门口的周奕和陈严,笑着说:“不用不用,案子重要,辛苦你们了。”
倪建荣送两位校领导下楼,三人说话的声音渐渐远去。
梁卫说:“进来吧,坐。”
周奕和陈严走进去,在刚才两位校领导坐过的椅子上坐下。
梁卫把桌上两杯喝过的茶拿走,无奈地说道:“一个副校长,一个学院院长,说是代表校方和我们警方进行协作,然后就三天两头地往专案组跑,催着破案。又不能赶他们走,又不能随随便便把侦查重点告诉他们,所以你们谢局长就只能躲着不去专案组。”
周奕笑道:“那您和倪支队也是为了躲他们?”
梁卫笑了笑:“这不是在专案组没找到我们,追到局里来了嘛。车轱辘话来回说了好久,还好你们回来了。”
过了好一会儿,送人的倪建荣也回来了。
一进门就和梁卫无奈地相视一笑,周奕没想到校方居然盯这么紧,毕竟这种事上一世的案件卷宗里没有记录。
梁卫给两人倒了一杯水:“来,两位小同志,说说今天的收获吧。”
于是,周奕把核实陆小霜口供的情况,以及徐柳有一个传呼机的事情汇报了。
梁卫很惊讶:“哦是嘛,这条线索好啊,很有用,这传呼机肯定有点什么说法,赶紧找出来。”
这时倪建荣说道:“刚才送刘校长和陈院长的时候,我和他们说过了,除了常规的调查外,我还请他们配合,把校内社团、兴趣小组、学术讲座和公开课的登记信息都整理给我们,常规的资料可能未必找得到。”
梁卫连连点头:“还是倪支队经验丰富,动作就是快。”
倪建荣笑了笑没说话,但余光却瞥到了周奕,发现周奕低着头整理手里的资料,连头都没抬一下。
周奕把手里的资料放在了两人面前说:“这些是目击者签字确认的记录,两位领导请过目。”
梁卫拿起来看了看,似笑非笑地扭头问倪建荣:“倪支队,既然这个陆小霜可以确认没有作案时间了,那是不是可以撤销嫌疑人的身份了?毕竟孤证不立是法律的明文规定。”
倪建荣看了周奕一眼说:“我没意见啊。”
梁卫冲周奕说道:“走程序吧,让她本人填个书面申请。”
周奕压抑着内心的激动,向两人道了谢。
当然正常程序也不可能当天就放人,但起码这件事终于是解决了,陆小霜不需要再背负这样的心理负担了。
“周奕,还有一件事我得提醒你。”梁卫说。
“如你之前分析的,凶手原本的杀人目标就可能包含了徐柳和陆小霜两个人,那陆小霜出去之后,该怎么妥善安置,确保她的安全呢?”
这个问题立刻让周奕陷入了沉思,因为他确实还没想过,但梁卫说得很有道理。
“两位领导,肖冰还没找到吗?”周奕问道。
……
大观街往西大约两公里左右,有一条小河。
河边有栋孤零零的小房子,门口一个老太太坐在板凳上,正在用费力地手工掰苞米粒。
一个穿着警服的民警走了过来问道:“老太太,有见过这个人吗?”
民警拿出了一张复印的照片,照片上的人正是肖冰。
老太太抬头,疑惑地看看警察侧着耳朵问:“啥?”
民警知道她这是耳朵不好使,于是提高嗓门又问了一句。
老太太摆摆手道:“家里没人了,就剩我一个了。”
民警见她答非所问,就不再问了,伸长了脖子往屋里看,简陋的小屋子里塞满了捡来的各种垃圾,导致光线昏暗什么都看不出来什么。
民警看老太太不搭理自己,继续低头干活,便转身离开。
“得了,你忙吧。”
老太太低着头,专心致志地干着活,一直到把筐里的苞米都掰完,才捶了捶自己的腰慢吞吞地站了起来,把装着苞米粒的篮子提进了屋里。
进屋的时候,她顺手关上了门。
老太太拉动开关绳,简陋的屋顶横梁上亮起了一盏五瓦的白炽灯。
昏暗的灯光下,老太太扒开了角落里堆得高高的杂物,露出了一面斜靠在墙角的旧竹帘子。
老太太掀开竹帘子,灯光照亮了一张神色紧张的脸。
“小冰啊,没事了,出来吧。”老太太和颜悦色地说。
帘子下的人,正是警察在四处搜捕的肖冰。
他的眼神,如同一只惊弓之鸟。
“婆婆,警察没发现什么吧?”肖冰压低了声音问道。
在他身后的角落里,有什么东西动了一下。
是个蜷缩成一团的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