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9章 折腾一宿 送入标本馆
第699章 折腾一宿 送入标本馆月色照入院内,映出卓卓人影,星光暗淡,夜色尽显凄凉。
西侧狗窝传出哼哼惨叫,若是走到近前都能闻到尿骚味,不该怪狗帮胆小,实在是顶不住恶虎气味,别说狗了,就算是豺狼豹熊在此也得退避三分,唯独让徐宁可惜的是没有收集到虎尿,这玩应也是好东西。
疾步穿过当院,拽开塑料棚门进到屋内,当徐老蔫、王二利等人瞅见他们手里拎着的酒壶时,顿时眼睛一亮。
“这是啥玩应?”虽是明知故问,但也是为了确认。
李福强抬着虎血酒,笑道:“虎血兑的酒。”
“诶我……这可是好东西啊!”王二利惊呼道。
杨玉生抿嘴笑道:“挺好!咋说?咱尝尝?”
“尝尝!必须尝尝!这好玩应就搁眼巴前,要是不尝尝啥味,那不白活了么。”
徐老蔫搓着手颇为激动,他跳脚朝着北厨房奔去:“我去拿杯!珍呐,你找几个瓶子,等三哥他们走给装点虎血酒。”
刘丽珍探出脑袋道:“行!下屋有罐头瓶子和饮料瓶啥的……”
孟紫烟提醒道:“妈,罐头瓶容易打,直接拿行军水壶装得了。”
“也行……”
徐宁站在餐桌前拧开酒壶盖子,说道:“这里边兑的血有点多,还得再倒点酒,石头去地窖取五瓶凤城老窖。”
“好嘞。”
杨玉生走到跟前,瞅着徐宁两手空空,问道:“咋没整点肉啊?”
“诶呀!可不是咋地,我都给忙活忘了,还没开膛取灯笼挂呢。”
徐宁拍手惊呼一声,接着道:“大哥,赶紧拿刀给它开膛,这么长时间过去胆汁都没了!”
他着实有些后悔,要知道虎胆可比熊胆贵多了,如今已经过去3个多小时,胆汁还能剩下多少?
这时,徐龙接话道:“你明个不是送到标本馆么,直接开膛能行么?”
杨玉生摆手:“制作标本又不需要肉和内脏,赶紧去开了膛,整点肉炒了当下酒菜。”
徐宁呲牙笑道:“三叔都说话了,那还怕啥,走!”
随即,众人转身拎着剔骨刀出了屋,疾步窜到后车厢,将苫布掀开之后,王虎和李福强就蹲在了大猫腹部,关磊则站在后边高举手电照亮。
徐宁蹲在两人身后指挥,说道:“就从这下刀,割一条胳膊长的口子就行。”
王虎苦着脸说道:“二哥,我没整过这玩应,心里有点不打准啊。”
李福强转头说:“兄弟,还是你来吧,我这手没轻没重的,这要是割坏了,那可就操蛋了。”
徐宁闻言自然没二话,上前接过剔骨刀,两人便退到后边了。
他掐着剔骨刀照着大猫脖颈下的腹部,也就是胸腔肋骨下莽劲送入,这刀是孟紫烟的老舅亲自打的,刀刃相当之快,轻轻往后一剌,虎皮连带着脂肪就被割开一道小臂长的口子。
大猫的脂肪并不多,它全身上下的瘦肉、也就是肌肉,就占了一多半,内脏占了将近两成,剩下三成是皮毛和脂肪对半劈。
哪怕脂肪最厚的腹部也才只有两指厚的脂肪,徐宁让王虎和李福强撑开腹部脂肪,他低头往腹腔内瞅了眼,找到虎胆就用左手抓住胆管,右手往里一划,就将虎胆取了下来。
取出来放在手电下一照,便瞅见胆囊里的胆汁只剩下一小半,徐宁颇为后悔的拍着大腿:“早知道搁山里就应该开膛!这下可好,才剩这么点!”
李福强笑说:“你就是想的太多,就算咱们把这胆密下了,三叔也不可能说啥。”
“肯定不能说啥,我不是寻思避着点郑叔和李叔么,诶……”
徐宁重重叹口气,转念一寻思,又道:“也没事,明儿把虎胆也送标本馆去,价格肯定不能少!”
“哈哈哈,没毛病!如果单买给药厂,我觉着可能还没有标本馆给的多呢。”
“可不咋滴,虎子拿着胆回去,让你大娘先烫两遍,记着把胆管用细线扎上。”
“好嘞。”
王虎接过虎胆便窜进了屋,徐宁则继续取虎腹里的灯笼挂,这灯笼挂的很重,里边还有深青色的污秽之物。
吃肯定是不能吃的,虽说杨东留了个全尸,可张光军却是少了几样零部件,说不准就搁这肠子里呢。
徐宁将其放入铝盆中,然后又把心脏和肾脏等东西放入另外一个盆里,他眯眼瞅着脂肪说道:“这点玩应都没法榨油……”
李福强指着虎脑袋,说道:“兄弟,如果咱们从它嘴里拿点骨头渣滓,能行不?”
“行,那咋不行!你少取点,用报纸包起来吧。”
“妥……”
待徐宁避开虎皮,在腹部割下几条肉之后,李福强也取出了几块骨头渣,这是头盖骨的碎渣,等晾干之后泡酒绝对是有钱都买不着的好玩应!
这时,杨玉生从屋内走了出来,来到车尾部提醒道:“二宁,别把它肠子拿屋去了,明个得送到市局做个检验。”
“正好不知道该处理这肠子肚子呢,三叔,送市局做检验是为了写报告?”
“嗯呐,得往上报啊,要不然这虎死的不明不白,有些人该不高兴了。”
他们重新将苫布盖上,再用砖头和冰雪压住,便端着大盆进了屋。
众人围着大盆仔细观瞧,说道:“这肉瞅着还不如熊肉呢。”
“但应该比熊肉好吃吧?”
老郑说道:“一股酸味,味儿不咋地……”
“呦,老郑尝过啊?”
“之前搁南方的时候尝过两块,肉还有点发柴。”
杨玉生笑说:“南方虎能跟咱东北虎比么,让弟妹先炒了尝尝吧。”
老娘们干活相当快,刘丽珍切肉剁葱姜蒜,杨淑华热锅倒油,先炒香葱姜蒜和调料,再将肉片倒入锅中,猛地就掀起一股白烟,扒拉两三下就出锅了。
而其余几样菜也已经出锅,陆续端到了餐桌上。
此刻,徐宁等人都已经换好了衣裳,洗完脑袋和手坐在餐桌前等着饭来。
“诶呀,晚间炖的酸菜啊?”
“这酸菜都溜两遍了,现在正好入味,上面那些五肉是杨军给拿来的,这有蒜酱……”
桌面上都是家常菜,众人肚子都有点饿过劲了,所以吃啥玩应都香。
不过,当他们夹起虎肉、在嘴里吞嚼的时候却呆住了。
“真有点酸。”
“味倒是能接受……”
杨玉生吃了一片肉就撂下了筷子,抓起酒杯说道:“我还是多喝点酒吧。”
“哈哈哈,三哥,咋接受不了啊?”
“有点酸、又有点苦了吧唧的,这没熊肉好吃。”
徐老蔫生嚼硬咽道:“但这肉可比熊肉补啊,我听说有得风湿关节炎的吃点就好了。”
徐宁歪头道:“那给许炮留点啊?”
“留点呗……”
“诶呀,这酒可腥……喝完就感觉全身都有一股劲呐!”
王二利吧唧着嘴说道:“确实有劲!”
徐老蔫笑说:“咱们都少喝点,要不然晚间睡不着觉。”
“二宁,待会多给我装点,你那俩哥体格也不咋地,给他俩带点尝尝。”
“妥!刚才兑出来六壶,差不多得有50多斤,咋分都够了。”
杨玉生摆手:“别拿太多,这玩应越陈越好,新鲜的有点腥,得扔地窖里存着。”
众人在餐桌前尽情饮酒,但他们都没喝太多,每人就一杯底的量,满打满算不到一两。
但就这不到一两的量,却让众人的心跳加速,与平常喝的酒截然不同!
以前徐宁喝凤城老窖,脸不红心不跳,喝完这酒之后,心脏跳动相当有劲,就像大锤抡胸膛似的,铛铛铛作响!
等众人全都回屋休息之后,孟紫烟伺候着眼神迷离的徐宁洗完脚,便悄默声的将水泼了,然后拖鞋钻进被窝……
这时,却被徐宁一把拽住胳膊,他喃喃自语:“媳妇,我难受……”
“难受?哪难受?让我看看……”
徐宁掀开被说道:“就这!”
“诶呀……不是,我怀孕了,这咋整?”
孟紫烟有点发懵,因为她好像瞅见铁锹的柄了。
徐宁抬手摸着她脸蛋,手指划过她嘴皮,说:“行不?”
“你可别瞎整。”孟紫烟脸蛋微红,其实她也有点难受,奈何已经怀孕不能瞎折腾。
“你打盆水去,再给我洗洗……这酒真不应该喝。”
瞅着徐宁难受的模样,孟紫烟着实有点心疼,她实在没有招儿了,就下地去打了盆水给二宁洗了洗……
这夜,徐龙比徐宁都难受,因为他只能忍着,而最忙活的当属李福强,其次才是关磊和王虎。
翌日,金鸡报晓。
徐宁睡个懒觉,等北厨房响起锅盖剐蹭墙壁的声音,他才爬起来。
套上衣裳,踩着鞋奔出了门,路过狗窝的时候扫了眼,这群狗只有青狼和黑狼在外边溜达,瞅见他还抬腿扑腾两下,其他狗就没那么活泼了。
徐老蔫和杨玉生坐在沙发上,两人对视一眼露出笑容。
“三哥,昨晚睡的咋样?”
“基本一宿没睡,老郑和老李后半夜三点多才睡着,诶……”
徐老蔫笑道:“这玩应可不能瞎喝了。”
“嘴馋呗!”杨玉生翻个白眼。
7点多钟,众人围坐在餐桌前。
徐龙搓着脸蛋说道:“待会让二宁开车吧。”
徐宁抬头:“你咋不能开啊?”
“我怕给三叔拉到沟里,你开得了。”
“行吧,我去市里得住一宿,家里边那辆老东风也开着,送到修理厂瞅瞅。”
“应该是皮带松了,要不然就是水箱的事儿。河东送这台车过来之前不是都收拾好了么。”
徐宁点头:“收拾好了,但咱家这边的路面不好,颠两下就容易出毛病。”
“那让强哥开老东风,莲芳跟着去不?”
孙莲芳摇头:“我不去。”
关磊说道:“我也不去了,我跟着老舅直接回楞场了。”
“那也行……”
饭罢,徐宁就开始收拾东西,先往行军水壶里面倒满酒,这些水壶是要送给孙继善、以及王主任、刘会计等人的。
一个水壶最多能装一斤半,所以徐宁给他们分完,还剩下40多斤,这些酒也得分,比如给许炮、柴良玉、吴周全等人。
“整好了就走吧。”
“走!”
众人依次上车,徐宁开着吉普212拉着杨玉生和老郑、老李,王虎开着载有大猫的汽车,徐龙则坐在副驾驶,李福强开着老东风,一共三台车缓缓驶离老徐家门前的桥。
一路无言,因为杨玉生、老郑和老李昨晚都没咋睡觉,所以他们上车之后就睡着了。
行驶到市里的时候已经是午后1点多钟,进入市区之后,三辆车停靠在路边,徐龙端着装有肠子的盆,将其放入吉普212的后备箱,然后和杨玉生、老郑、老李直接去了市局做检验。
徐宁等人开着两台汽车来到了标本馆,停在标本馆门口,他就瞅见王主任和刘会计站在房檐下抽烟。
“王大爷!三舅!”
俩人闻言抬头望来,见到徐宁跳下车,起身笑盈盈道:“诶呀,这回又拿啥好东西了?”
“肯定是好东西!咱们直接去后院瞅瞅?”
“行!你开车过去吧,我从后边去给你开门。”
王主任和刘会计转身进了标本馆,把后门打开之后,徐宁就驱车进了院。
“你们吃饭没?”王主任问道。
“没呢,待会跟我三叔一块吃,你们吃完了?”
“刚吃完不大会,诶,我听说庆安出了头老虎,是你们那边么?”
“嗯呐,扑死俩人。”
“诶妈呀,可真吓人,那老虎咋整了?市里派人过去打着没啊?”
徐宁绕到车后,指着车厢里边说道:“肯定打着了啊,这不是搁里边呢么。”
“诶我艹!”
王主任惊呼一声:“真的假的?不是,这也太快了吧,才过去几天呐?”
“进山只要能掐着踪,打头牲口还不快?大爷,你快给算算,这玩应能值多少?”
刘会计翻进车厢,将砖头和冰雪踢到一旁,掀开苫布就露出了虎皮。
“真是!这家伙……咋给整死啊?”
“拿枪打的,市里派过去的俩人打了两枪,我打了一枪,三枪全都在脑袋上,但身体上也有挺多枪眼。大爷,这枪眼影响价格不?”
王主任摆手:“不影响!咱就是做标本的,除了这一身皮,剩下的都没啥用。但骨头也能做一身骨架,骨头没打坏吧?”
“头盖骨碎了,剩下的应该没啥事。”
王主任摇头惋惜道:“可惜了,骨架标本最重要的就是脑袋,这玩应现在没法还原……”
可能没法还原么?王主任只是随口一说罢了,谁都没有当真。
徐宁笑说:“那确实没招儿。”
王主任挥手道:“那咱把它整下来啊?”
“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