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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5章 钰贞下落不明

    事分两面,话分两头儿。
    话休絮烦,北地军情事暂按不表。
    并行不悖,且再讲眼下杭州处,逃跑皇帝连朝臣,亦跟城内情况乱糟糟,惶惶然,凭谁俱没个章程现法矣。
    敌势汹涌,挨到廿五过,巴哈纳前军,已到余杭附近。
    此时间呢,距南京朝员裹挟弘光帝逃难入杭州,业逾贪过十日光景。
    可,毕竟拖家带口,一路往南,此乃逃命是也。
    自比不得军伍大头兵之脚程纪律。
    所以,途间跑散、乱丢者众。
    好些个要员家眷,甚至包括半数宫中廷内人丁,亦是南逃路漫漫,七零八落,自顾不暇。
    直是这几日,依旧随来陆续有赶追进杭州之情况,大难乱兵中夹缝求存,好不令人唏嘘。
    都乱啦!
    顾了头,难顾脚哇。
    而此其间,关隘处凭说一桩。
    就后宫里,那最着萧郎将挂念,十月怀胎惠嫔沈钰贞,兼连安嫔董芮宁,亦竟是半途掉了队,跑散难曾跟上。
    直至廿四、廿五时期,这俩嫔妃中患难姊妹一对,仍是杳无音讯,不知个死活。
    想那钰贞,一路走来今时,颠沛流离。
    北京城国公府出逃,辗转客入南京,还没过上两年安生日子。
    现下倒好,又南逃杭州,途间迷踪。
    其临产在即,这一道兵荒马乱的,旦遭敌手,可怎得了哇
    杭州府行营后宫女眷内,皇后陈菀旋、德妃汤念慈,算就侥幸随队安然入城之人。
    现下,眼瞅惠嫔、安嫔下落不明,尤皇后为人温良,愁虑甚去。
    要知这一路,蛮兵骑队,多是于后滋扰。
    南境各处什么佣兵府队之士,亦有好些横乱反叛之辈。
    陈菀旋就曾亲耳所闻,那原宫内的赵贵人赵思南便是兼走余杭时,被得城中府兵作乱者,化流寇,奸污至残。
    后发现抢救回,已全然成了疯子,不辨人了。
    皇后,母仪天下,心忧祖宗皇嗣安危。
    旁个倒也罢了,唯眼下惠嫔沈钰贞怀有龙种。
    倘此脉断绝,实是对不住祖宗,枉去江山社稷。
    所以,再三计较,就堪弘光帝难支,杭州各处乱糟糟,内廷朝员心怀鬼胎,鸡毛一地之情况下,皇后陈菀旋力争找去内阁,说来此一利害。
    惠嫔、安嫔不寻回,皇脉断绝,事关国祚,非同小可也。
    可,眼下境况,甭说内阁了,随来各级朝员,皆正既愁悔自身难保事。
    摊上这么个国破家亡的时候,谁还又真有心去管这档子事呦。
    陈菀旋晓之以理,动之以情,堵内阁人物半晌,痛叙沉情,不得已,好番硬磨之下,才堪令此时仍就内阁阁首仇维祯,动去真容。
    念惠嫔娘娘腹中皇嗣为要,临盆在即。
    也怀私,觉是倘顺利诞下皇子,那己身亦好多副抓手,遂勉强这般,才算应了事,决要遣兵将北溯去救。
    毕竟,他这会子,也是尽瞧出来了,弘光帝朱慈烺大限将至,药石难医。
    旦有个轰然崩逝,凭眼下那三小王爷兄终弟即,还指不定要作多大妖呢。
    朱慈炯其人,别看年岁青春,意气风发。
    但,实是性情太过暴戾,难能劝服说教。
    非要立此子克继大统,那南党众员,谁都别想有好果子吃。
    为了留一后手,皇后所言惠嫔之事,恐便正当其时也。
    为此,仇维祯佯摆作难之情,实来已算上了心。
    待皇后礼去毕,马上会同诸员叫了近卫来。
    本来呢,刘文炳、巩永固二厮,怀心备注朱慈炯之意已很是明朗,遂假托辞令,以余杭陷敌,主动出击,或恐难保兵力为由,多心抗拒。
    可,不想当初与萧靖川中秋夜逢西华门的那守备千总梅呈安,却主动请缨,态度坚决。
    直言不暇,欲带本部五百人出城作寻。
    此话一出,登然在场余众,多有愕然。
    刘侯、巩驸马两个,业脸色不太好看。
    不过,显然梅呈安此既决绝。
    怕所请遭驳,其平素闷葫芦一个的性子,竟再搪叙繁。
    言到二嫔妃,余杭附近迷散了踪迹,且皇后娘娘有话在先,知情人回报,惠嫔身怀六甲行的慢,乃余杭路遇追堵,才被迫转错了方向,大致往天目山一带去矣,寄望可入山避祸。
    如此来,目标搜索都更便利。
    经他这般说,旁人无计,仇维祯却有乐得。
    再言说了,这眼下都什么时候了?
    此人肯如此力主担任,就算其间另怀隐情,但眼下时局,也全然计较不来那么许多啦。
    所以,亦不顾刘、巩二人错愕,阁首仇维祯便率先保荐其梅呈安。
    允其携带本部人马,即刻启程,北溯寻人。
    与此相对,廿四当天,北处萧靖川,业已从南京往南追下。
    是日午时许,领骑队奔到湖州西。
    烈阳毒日中,其人一马当先,刚欲就此寻西关入城,以面义兄袁平,好讲往后打算。
    可,正既驱马入关时,却在城门口,杂混难民内,瞧一熟人。
    此子现下破衣烂衫,很较狼狈,左脚摘歪着,虚步难发力着地。
    看是许受了跌伤。
    “小春子?!”
    瞄定之即,萧甚有懵怔,喃喃腹语叨念一回,一把勒住缰绳定睛再察。
    这小春子,说来,倒也不是什么外人。
    乃南明宫里,惠嫔钰贞所住那后廷柔仪殿的当值主管太监。
    为人也较忠实仁厚,跟在钰贞身边还算得力。
    偶有些对外的差事,钰贞自也放心交办于他。
    去年下,萧晋国公爵位,同与钰娥大婚当日,在宫中就跟其说过话。
    后一来二往,由钰贞所派,业是去靖国公府走动过几回。
    帮递两姊妹私送些体己物什。
    萧起初不甚放心,也曾着邱致中暗里查过其人底细。
    是个心思纯粹的孩子,今不满十四,穷苦家境,这才净了身入到宫里。
    平素任事勤勉,发派到柔仪殿,进了钰贞身边以来,很是本份周到,遂萧对其印象一直不错。
    不成想,时光匆逝,一晃领兵在外一载有余,今儿竟跟这儿碰见。
    思谋乱想下,不觉萧郎将眉蹙揪心起来。
    难道是钰贞,生了什么岔子不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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