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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1章 刘 巩之结果

    由之南党要员处置牵出,邱致中顺势讲来另层隐忧。
    虑去天牢内,刘文炳、巩永固二厢祸魁,谨言预之趁早提防意。
    闻就,言讲思谋,萧为冷不防被如此一问,业难匆作决断。
    沉吟间隙,复再一屁股坐回凳上,支肘叩桌,仰面露难色,紧踟蹰。
    铛,铛铛铛.
    半晌,觅不见良策,复一叹声。
    “至于他们两个嘛”
    “唉,实在不行,还是等会儿我亲自狱中走一遭吧。”
    亲力亲为,欲劳动腿脚,亲往从办,以见招拆招。
    说罢,萧亦板正身姿,复释其言。
    “呃,这样。”
    “于情于理,这俩货毕竟同咱一路南来,上阵杀敌,都也曾是并肩的袍泽,一帐的弟兄。”
    “虽言今日道不同,可再怎么说,也算是性直忠义之辈。”
    “尤为那个巩永固。”
    “我看着还行。”
    “等我亲去,晓知以礼,动之以情,行启劝降一说。”
    “保不齐,还就真说动了此二将诚心归附。”
    萧愿乐观,一搓手,表情勉强挤些苦笑出。
    闻是这般,致中于旁察颜,亦松一口气,堪堪点头,以示肯定。
    但,明显地,这俩人同轨相说,夹在当间儿,却唯那姚祖荫缄口面色阴沉,露不悦。
    瞧情,萧眸机灵,话锋一转,递个台阶,问口相询去。
    “恩?”
    “大师呀,你觉如何?”萧作问。
    而老僧此刻,却心不甘情不愿,不领这情。
    一吐口,就相驳以训。
    “哼!”
    “妇人之仁!”
    “你叫我说你什么好?!”
    话间拂衣袖,在念珠上摩挲两下,不以为意。
    等是未有即时下接口,又补一句。
    “倘依我之谏,此二人已不堪再用,就地,狱中处斩,方算上策。”
    听罢,萧、邱二人面露色难,两两面面相觑,颇显怔容。
    另旁个邱致中业难料准这话,索性劝口相调,从中掺和。
    “大,大师,这.”
    “实际,我也觉二人非是堪能劝服之人物。”
    “且说,巩永固,莽夫一个,日后倒还容易料理。”
    “只那刘侯嘛,此人心机颇深,确不得不防啊。”
    先扬后抑,娓娓道来,柔和口气。
    “可,倘是上来就开刀问斩,又是这么个剑拔弩张的节骨眼儿,会不会太过冒险了些?”
    “何不让老萧先去试试?”
    “如今城下局面已是够乱了。”
    “此时杀这二人,恐.”
    意顿并观老僧行止姿容。
    邱为瞧他不动声色,接就再行多言两句。
    “要我说,还是缓一缓为好。”
    “劝不劝得动,都不要激化矛盾。”
    “哪怕表面上降职发配,由个袁平设法堂而皇之押解前线南京去。”
    “对这近万人马也是个交代,不至叫那些兵士们情绪失控,也可堪续行安抚事。”
    “等过些日子,风波平静之后,再行议罪,亦算不迟嘛。”
    邱致中以退为进,折中求全,说来讲去,实际,还是想给刘、巩二人一个活口之机会。
    闻罢,姚祖荫老谋深算,听音儿辩,他又岂不明白萧、邱之想?
    悻悻然,阴阳怪气儿的,他个老妖僧,脾气倒大得很。
    见言不进,计不从,一犟性子,干脆讥讽噎口。
    “呵,罢了罢了。”
    “既你等已是定策,干嘛还来请问于我?”
    “问到老夫头上,便只一个字,杀!”
    偏首,针锋对萧处,揶揄当面上。
    “小川呐,你不会真这么糊涂吧?!”
    “什么忠义性直之辈。”
    “他就算忠,也是忠的大明朝哇,非是忠于你萧靖川。”
    “倘你偏存妇人之仁,叫这二子糊弄过去。”
    “他日放虎归山,将来必成祸患。”
    业难测定,这番话,到底夸大其词,故弄玄虚,还是真就玄道一语成谶。
    萧不及思定结果,闭口难言答。
    姚祖荫闻声鼻叹之声,决意续添一把柴,臊他一臊。
    “呵,你呀你,这般优柔寡断,日后怎堪得行啊。”
    “至于那近卫军马万余,其间,多夹江南各地世家子。”
    “这些个人,本就实难堪用。”
    “少爷兵,能打仗吗?”
    “与其日后给你惹麻烦,不如精简校正,遣散掉一批,归拢捡拨些能用的也就行了。”
    “化整为零,驱逐回籍。”
    “非要强行制编一军,万一刘、巩二人押解途中有个意外闪失,逃匿落跑了。”
    “那这些兵.,势必还有可能陷杭州于危难之中。”
    “与其如此,倒不如干脆了当,一刀给主将宰了。”
    “杀鸡儆猴,不可心慈手软。”
    “婆婆妈妈,则难成功勋大气呀。”
    姚祖荫仍持己见不肯松口。
    话至顶对中,黄宅前厅飞檐风铃动.
    秋起一阵北风,夹寒意袭进院子来。
    三士厅中谋,话议匆匆,直是到得入夜戌时初,致中一并堂内宅里进了些粥饭,才堪堪告辞罢去。
    话不尽意
    风刀裁夜锦,独步踏霜文。
    当夜深后,萧郎着长庭随步,仍是放不下,暗里斗篷,借月影潜行,去到天牢内,面会了刘、巩二将。
    具体两厢隔着牢墙都讲了什么,似业已不再重要,亦不与此处多作赘言。
    只需晓清一事,便较当夜子时,刘文炳、巩永固这两个昔日皇亲国戚,功勋贵胄,竟就这么蹊跷死在了狱中。
    次日,面上一道诏令下,袁平行旨,给二死尸套了兜鍪,大摇大摆,列兵遣北南京,意表乃期将功抵过,前线用命之意是也。
    话絮休烦。
    与此同时,对得马士英、仇维祯、高弘图等南党逆犯之构罪清算,业仓促咬定。
    奸细叛国,已无再回天之法矣。
    一时朝野震荡,臣工各处忧惧不安比比皆然。
    杭州城内,凡及涉重罪一干家属亲朋,皆由是致中领衔锦衣卫一并抄没查封家宅,三族内,亦俱同期遣排人手到各地索拿回朝。
    于朝于野,新皇初立不足三日,绍统锄奸案,已初露端倪。
    所牵者众,后继十几年一连串儿的株连大案,亦便由此而兴。
    整个江南,自即日起,愈发鸡飞狗跳,黎民百姓还算强些。
    尤以大族士绅地主豪强们,罪较惶恐忐忑,惴惴不安,左右不得安宁了。(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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