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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5章 心生嫌隙

    第655章 心生嫌隙
    且说在奉天门前陛辞完毕后,贾环怀揣著乾盛帝赐下来的婚书,护送林黛玉一行离开皇城,又一逕往忠顺王府而去。
    因为林黛玉被封为康乐公主之前,已被忠顺亲王收为义女,现在自然也得向“双亲”辞行,只是这所谓的“双亲”,不过是常规的政治操作罢了,实无父母子女之情可言,所以辞行也只是走过场。
    林黛玉倒是很想回一趟贾家,向外祖母贾老太君辞行,但显然是不可能了,所以在忠顺亲王府走完程序出来后,只能乘著鸞舆洒泪出城而去,而薛宝釵想到寄篱在贾家的母亲,也禁不住潸然泪下,感伤不已。
    此番离京,一来一回,足有万里路途,关山重重,虽有环兄弟的承诺,但到底是前程未卜,能否重回故土,乃是未知之数!
    眼下才正月十六,天气仍旧十分寒冷,从阜城门出了城后,呼呼的西北风直往脖子里灌,冷得仪仗队的乐工们缩头耷脑的,倒是太监段永精神抖擞地骑在马背上,腰杆儿挺得笔直,跑前跑后,吆五喝六,颇有点將军出征的气势。
    满桂这小子牙痛般咧了咧嘴,低声吐槽道:“铁牛大哥,你看这位段公公是不是没阉乾净?咋比公鸡还神气!”
    铁牛挠了挠头憨笑不作声,而金宝和沐野两名小廝已经差点笑得从马背上滚下来。
    贾环也禁不住哑然失笑,这个段永確实有点特別,宫里的太监大多面白体胖,而段永不仅皮肤黑,而且身材矫健匀称,看样子骑术还不错,要不是声音有点尖,还真不像个太监。
    言归正传,话说贾环等人从阜城门出城后,顺著官道南行,浩浩荡荡近千人的队伍,车马旌旗,鼓乐齐鸣,乡间赶来看热闹的民眾如潮水般,让本来就行进速度不快的送亲队伍更慢了,走了半天,將近傍晚时份才抵达良乡一带。
    此时,一名披掛戴甲的年轻將军拨转马头,来到贾环面前抱拳道:“贾婚使,前面不远就是良乡了,有驛站可供歇息,是否在此暂宿一晚?”
    这年轻將军正是五百名公主府仪卫的首领,约莫二十五六岁许,而且有个十分响亮的名字——韩信,不过此韩信非彼韩信,只是恰好同名,沾了前人的光罢了。
    这个韩信原是羽林卫的一名副千户,只是临时调来充任公主府仪卫首领,其麾下五百名官兵也是羽林卫,虽然看上去衣甲鲜亮,十分威武,但在久经战阵的贾环看来,不过是一群金玉其外的少爷兵罢了。
    羽林卫、金吾卫都是皇帝亲军仪卫,平时主要负责皇帝出行仪仗,基本没上过战场,战力不如京军三大营,跟辽东的边军相比更是差得远,说得夸张一点,那就是一群用来摆谱的吉祥物,中看不中用。
    当然,这五百仪卫对付一般的毛贼土匪还是绰绰有余的,而且当公主仪仗路过时,沿途各州县也会派遣地方军队护送,所以在大晋境內赶路,安全可保无虞。
    閒言少敘,言归正转。且说韩千户向贾环请示是否要在良乡驛站驻扎过夜,贾环点头道:“天色也快黑了,便在此地暂住一晚吧。”
    於是乎,送亲队伍便在良乡驛站驻扎下来,歇息一晚,等天明了再赶路。
    …………
    且说贾环一行出城不久,一骑快马便从通州方向直奔朝阳门而来,很快,一封来自辽东前线的急报便逞到乾盛帝的案头上。
    此时乾盛帝正在用午膳,打开急报一看,顿时激动得腾的站了起来,脱口道:“努尔哈赤死了?”
    乾盛帝一脸的难以置信,又反覆將急报看了几遍,確认无误后才仰天大笑:“哈哈哈,努尔哈赤这老匹夫终於死了,天佑我大晋啊!”
    这封八百里加急正是新任辽东经略高第发回来的,上面明確写到金国已派使者到锦州发丧了,而且努尔哈赤的第八子黄台吉(皇太极)已继任了汗位。
    努尔哈赤无疑是一名雄主,一手將建州女真从一个小部落打造成一个强大的汗国,雄踞辽东,近这七八年来,更是打得大晋军队落流水,完全喘不过气来,儘管前不久在贾环手底下吃了大败,但到底实力仍然雄厚,不容小视。
    说实话,乾盛帝对努尔哈赤十分忌惮,如今骤然听到后者的死讯,自然是大喜过望,仰天开怀大笑,不过笑完后,乾盛帝的脸色很快又沉下来,因为年前便有消息传回,说在去年的寧远城一战,努尔哈赤被红夷大炮击伤濒死,如今倒正好印证了这个传言。
    难怪建奴急著议和,將庆王送回来,敢情努尔哈赤这老傢伙命不久矣,甚至也许在议和之前,努尔哈赤就死了,只不过秘不发丧而已,现在两国和议达成,这才敢公开死讯!
    念及此,乾盛帝不由心生一丝懊恼,当初自己要不是把孙承宗调回来,没有撤贾环的职,而是下令兴师打过辽河去,指不定已经把建奴给灭了,彻底消除这个心腹大患!
    自己竟然错过了消灭建奴的天赐良机,乾盛帝越想越懊恼,面色变幻不定,立即便召集大臣到武德殿召开会议。
    很快,朝中的文武大臣便赶到了武德殿,庆王和岷王站在群臣之前。
    此时消息已经传开了,眾臣都喜笑顏开,为努尔哈赤这个强大的老对手嗝屁而高兴,甚至有乐观者弹冠而庆道:“恭喜皇上,努尔哈赤一死,建奴不足为虑矣!”
    “贺喜皇上,天佑大晋,天佑大晋啊!”
    “皇上圣明,自有天佑,福泽苍生,使我大晋江山永固!”
    一些阿諛奉承之辈趁机拍起乾盛帝的马屁来,而后者的面上却殊无喜色,甚至皱起了眉头。
    这时,善於察言观色的大臣才渐渐回过味来,那些拍马屁的官员也识趣地闭上嘴。
    刑部郎中徐大化眼珠一转,出班道:“皇上,努尔哈赤这老贼新丧,黄台吉(皇太极)登位未稳,臣以为应趁此良机发兵渡过辽河,定能一举將建奴荡平。”
    这个徐大化乃进士出身,却毫无节操,乃贾雨村之流的人物,最善投机钻营取巧,早就投靠了阉党,乃史大用的文胆谋士,史大用很多整人的毒计均出自此人,所以朝中官员多不耻其为人。
    此时徐大化眼见乾盛帝面无喜色,便揣测迎合上意,提出趁机举兵打过辽河。
    此言一出,乾盛帝果然露出意动的表情,工部郎中贾雨村见状立即附和道:“徐大人所言极是,此乃平灭建奴的大好时机,实不容错过。”
    贾雨本名贾化,雨村只是他的表字,由於他与徐大化均是阉党成员,而且名字都有个化字,还都任郎中一职,所以有人给他们起了个外號叫“阉党二化”,或者“阉党二狼”。
    岷王徐文厚心中一动,趁机道:“父皇,儿臣也以为,眼下是消灭建奴的大好时机,应立即恢復贾环辽东巡抚一职。贾环文武双全,知谋善断,熟悉前线情况,而且深受辽东前线將士拥戴,若命其统军戴罪立功,必然事半功倍,平灭东虏,指日可待!”
    庆王徐文燁冷笑道:“贾环此子恃功而骄,抗旨不遵,父皇只是將其削职,已经是格外开恩了,七弟还妄想助其官復原职,手握重兵,到底是何居心?莫非是因为贾环与你交好?”
    徐文厚本来便懦弱自卑,被徐文燁当眾犀利质问,顿时脸都有点白了,吃吃地道:“王……王兄何出此言,本王也是为了江山……社……社稷著想而已。况且年前便有传言称,努尔哈赤被红夷大炮击伤濒死,如今努尔哈赤果真死了,可见传言不虚,努尔哈赤之死乃贾环之功,纵使贾环抗旨不遵,足以功过相抵了。”
    孙承宗不由暗暗摇头,岷王殿下固然出於一番好意,可惜还是太嫩了些,这番话只怕適得其反,坐实贾环恃功而骄的罪名。
    果然,乾盛帝立即皱起了眉头,庆王暗喜,哂笑道:“先不说努尔哈赤之死是否与贾环有关,即便有关,也不是他抗旨不遵,目无君上的理由,若我军將士都像他那般恃功而骄,拥兵自重,那我大晋江山岂不危矣?天子的威严又何在?”
    徐文厚顿时哑口无言,只好低头道:“王兄所言极是,弟错了,不过若要发兵荡平建奴,弟以为非贾环莫属,不若让他戴罪立功!”
    徐文燁冷笑道:“七弟此言可笑之极,想我泱泱大晋,人才济济,难道没有他贾环,便没人可统率三军了?如今並非无人能將兵,而是不可用兵。大晋和金国才达成和议不久,此时若发兵攻辽,便等於悍然撕毁和议,如此言而无信,师出无名,试问以后我大晋如何取信於天下?”
    徐文燁说著对御座上的乾盛帝躬身施礼道:“皇上,儿臣以为此时,实不宜对建奴用兵。”
    “庆王殿下所言极是,人无信不立,业无信不兴,国无信则衰,既然两国签订了和议,绝不能再出尔反尔。”户部尚书赵东星出列道。
    户部尚书赵东星正是东林党人,东林党押宝庆王徐文燁,此时站出来附和便再正常不过了。
    “赵大人所言极是,臣附议!”
    “臣附议!”
    “臣附议!”
    东林党一系的官员纷纷出列附和,力主不要出兵,庆王徐文燁得意极了,轻蔑地瞥了岷王徐文厚一眼,仿佛在说:“老七,你拿什么跟我爭?”
    这两年多以来,虽然以史大用为首的阉党正在崛起,同时以叶高和孙承宗为代表的迭翠书院学派也在扩大实力,但朝堂之上,仍旧是东林党占主导。
    乾盛帝此时面无表情,但內心却是暗暗警惕,他之所以成立东厂,纵容史大用,固然是因为史大用会搞钱,但更大的意图却是想借宦官势力制衡文官集团,特別一家独大的东林党。
    然而,此时眼见东林党官员一呼百应,纷纷支持庆王徐文燁,乾盛帝这才意只到,东林一系的势力竟远超出自己预料,若再和庆王搅合在一起,这可不是件好事。
    正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乾盛帝当初被太子徐文宏背叛,虽然將近三年过去了,心中依旧芥蒂难消,这也是他一直不立太子的主要原因,如今见到东林党如此拥护庆王,自然心生警惕和厌恶。
    嘿嘿,此时的庆王徐文燁还沉浸在一呼百应的得意之中,殊不知已然引起了老子的猜忌和不满。
    乾盛帝本来就后悔当初没有乘机发兵打过辽河,此番召集群臣开会,就是想“亡羊补牢”,岂料庆王竟然带头反对发兵,东林党也整齐划一的主和,心里自然极不痛快。
    “孙阁老,你原是辽东经略,想必对辽东形势稔熟於胸,朕若此时发兵攻打建奴,胜算几何?”乾盛帝显然还不死心,转而向孙承宗问道。
    孙承宗现任吏部尚书,入阁辅政,可谓是位高权重,而乾盛帝之所以重用孙承宗,正是想借迭翠书院一系制衡一下东林党。
    孙承宗自然也明白这一点,不过他品行正直,胸怀社稷,並非媚上奉迎之人,自然不会因为迎合上意而给出违心的意见,只见他略一沉吟,分析道:“数月前,我军虽然取得了寧远大捷,尽復辽西故土,但是立足未稳,还需时间修筑防线,消化巩固战果。
    另外,建奴虽然新败,但实力仍然雄厚,皇太极此人也不容小视,其才智胆略均不在努尔哈赤之下,万万不可轻敌。”
    乾盛帝的心不由一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淡声道:“如此说来,孙阁老也反对出兵?”
    孙承宗点头道:“臣以为此时確不宜出兵,既然两国已经签定了和议,不妨趁此机会休养生息,筑固辽西防线,相信以皇太极的狼子野心,坐稳了汗位之后,肯定会藉口撕毁和议,到时我军辽西防线已经建成,兵强马壮,城坚炮利,进可攻退可守,而且还师出有名,到那时再一举扫平辽东,永绝后患!”
    乾盛帝此时面色已经恢復正常,淡淡地道:“既然诸位卿家均反对出兵,那便作罢吧,传朕旨意,礼部派出使者前往瀋阳弔唁!”
    乾盛帝说完便一挥手,站起来转身离开了武德殿,史大用连忙大声宣告退朝,然后急急追隨乾盛帝的脚步而去。
    东林党首赵明诚见状低头露出沉思之色,他原是天子近臣,简在帝心,自然瞧出乾盛帝的不快,难免心中有些不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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