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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9章 天道

    第539章 天道
    “你呀”
    寧中则看著背著手的岳不群,无奈的嘆了口气。
    自己的丈夫心思深沉,就算是她,也无法完全猜透其心中所想。
    但是,自己十五岁那年嫁给了十七岁的他,今年他四十九,自己四十七,两人在一起生活了三十年。
    纵然他心思再深沉,但有些事,她还是能看透的。
    也许其他几个徒弟,他是真的不在意,想要將其赶下华山,但唯独令狐冲不同。
    再气,再恼,他也是將令狐冲当成了儿子养了这么多年。
    眼下,以令狐冲为首的那几个徒弟都跪在镜月斋外面,岳不群却一句话都不说,也无非就是要一个台阶下。
    想到这,寧中则拍了拍岳不群的后背,转身离开了书房。
    来到了外面。
    当然,此刻,她的面容上也已经看不到半点笑容,对於这群小混蛋,也该给他们一点教训了。
    “师娘!我错了,我们错了!!”
    看到寧中则走出来,令狐冲带头磕头,两只眼睛红彤彤,满是血丝,额头上已经磕出了血印。
    寧中则站在镜月斋的台阶上,居高临下地望著跪了一地的徒弟们。
    她平日里温婉和煦的面容此刻却如同覆上了一层薄霜,眼神锐利如刀,缓缓扫过令狐冲、劳德诺和那些噤若寒蝉的弟子。
    空气中瀰漫著恐惧和沉重的压力,只有令狐衝压抑的抽泣声和额头磕碰青石板的细微声响。
    她没有立刻开口,只是静静地站著,任由这份无声的威压持续加重。
    直到跪在最前面的令狐冲额头渗出的血丝混著冷汗滴落在石板上,形成一小片暗色。
    寧中则才冷冷地启唇。
    “跪在这里做什么?做给谁看?”
    她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带著一种穿透骨髓的寒意。
    “是觉得委屈了?还是觉得师傅罚得太重,想用这苦肉计来博同情?”
    令狐冲猛地抬起头,泪水混著血污糊了满脸。
    “师娘!弟子知错了!真的知错了!我们不该懈怠练功,不该在思过崖虚度光阴!求师娘在师傅面前为我们求求情吧!”
    其他弟子也慌忙跟著磕头认错,七嘴八舌地哀求。
    “求情?”
    寧中则嘴角勾起一丝极淡的、毫无温度的笑意,目光如冰锥般刺向令狐冲。
    “冲儿,你身为大师兄,本该是师弟们的表率,是师傅和师娘最信任倚重之人!可你呢?不思进取,带头懈怠,领著师弟们在思过崖晒太阳,荒废时光!这就是你大师兄的担当?这就是华山派首徒的气度?”
    她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痛心和浓浓的失望。
    “你师父呕心沥血,殫精竭虑,为的是什么?是为了华山派的基业,为了你们这群不肖之徒的未来!他顶著多少压力,苦心孤诣地支撑著华山?你们倒好,不思师门恩义,不念师傅苦心,只图一时安逸!你们可曾想过,你师傅为了华山的未来,耗费了多少心血,承担了多少重担?”
    寧中则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复杂,语气稍稍放缓,却更显沉重。
    “告诉你们也无妨,就在前些日子,你师父的紫霞神功已经臻至大成!放眼天下,便是那东方不败,他也有信心与其交手。”
    “他若愿意重开华山大门,愿意拜在我华山门下的人,从这里能排到山脚下,但是,他为什么还要让你们去思过崖?就是因为多年相处的感情,他希望你们能认识到自己的错误。”
    “可你们呢?”
    “甚至连一个才入门了月寻都不到的孩子都不如!”
    “留在华山又有何用?等著日后被人戳脊梁骨,说华山派尽出些忘恩负义的废物吗?”
    隨著寧中则的话音落下,整个书斋前安静无比。
    尤其是劳德诺,看似表情悲壮,实际上心中已经如同惊涛骇浪!
    为什么左冷禪派他过来?
    还不是因为岳不群是五岳剑派里最能威胁到他的,毕竟那紫霞神功虽然修炼缓慢困难,却是天下一等一的神功。
    可是,这岳不群竟然修炼到了大成!!
    毫无疑问,他师尊那一系列针对华山的计划,都失效了。
    这就是江湖。
    这就是顶级高手的威胁。
    任你千般变化,我自一剑斩之!
    “呼”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劳德诺低下了头。
    他知道,自己必须立刻马上將这个情报传递给他的师尊,那个李忠仁虽然是天才,可天才是需要时间成长的,可岳不群已经是最大的威胁了。
    尤其是寧中则那句,与东方不败对战。
    他在华山这么多年,可太知道,眼前这位女侠从来不屑说谎,一是一,二是二,她既然这么说了,那就一定是的,而且,这也配得上紫霞神功的地位!
    不著痕跡的撇了一眼劳德诺,寧中则暗暗点头。
    將这件事说出来,是他们夫妻二人之前就商量好的,也算是敲山震虎,让左冷禪老实老实。
    “师娘!我们知错了!再也不敢了!”
    令狐冲自然没有想那么多,他本该为师父的突破开心,可眼下,就只能痛哭流涕,悔恨交加。
    “求师娘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我们一定洗心革面,刻苦练功,再不敢有丝毫懈怠!”
    寧中则看著令狐冲额上的血跡和眼中的悔意,又看了看其他弟子惊恐求饶的模样,心中那口怒气终究还是化开了一丝。
    她知道火候差不多了,严厉的棒子已经打下,该给颗定心丸了。
    她不能真的让丈夫把这些徒弟都赶走,尤其是冲儿。
    她长长地嘆了口气,声音低沉下来,带著一种疲惫和语重心长。
    “机会?机会从来不是別人给的,是自己挣的!今日之事,若非念在你们初犯,且尚有一丝悔改之心,师娘我第一个就饶不了你们!”
    她顿了顿,目光再次变得锐利。
    “都给我听好了!从今日起,除开德诺之外,其他所有人禁足思过崖半年,尤其是令狐冲,你若不能將基础吐纳新法修炼至圆满,便不得离开思过崖,其他人.姑且定到小成吧。”
    “德诺。”
    “师娘,弟子在。”
    “你不必於他们跪在一起,你並未犯错,他们的性子我也清楚,你师父並未生你的气,不过接下来这半年时间,你却不可再违背你师父的命令,必须狠狠监督局他们,不然的话,我可会连你一起惩罚的!”
    “是,师娘!”
    劳德诺深吸一口气,再次把头低了下去。
    “好了,都给滚回思过崖去。”
    寧中则的声音陡然转寒,一股无形的气势压得眾人几乎喘不过气。
    “倘若再犯错,休怪师娘不讲情面,定当稟明掌门,按门规最严厉处置,废去武功,逐出华山,那时,莫说五两银子,就是五十两、五百两,也买不回你们在华山的身份!”
    “弟子遵命!谢师娘开恩!”
    眾人如蒙大赦,连忙磕头应诺,声音带著劫后余生的颤抖。
    令狐冲更是重重磕下,哽咽道。
    “谢师娘弟子弟子定当痛改前非,不负师恩!”
    寧中则看著他们,脸色依旧冷肃,但眼底深处那丝严厉终究是缓和了,她最后深深地看了令狐冲一眼,那眼神包含著失望、心痛,但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期望和柔软。
    “记住你们今天的话,想清楚自己是谁,该做什么。”
    她冷冷地说完,不再看他们,转身,裙裾轻摆,步履沉稳地走回了镜月斋內。
    背影依旧挺拔,带著不容置疑的威严。
    直到寧中则的身影消失在门內,跪在地上的眾人才敢真正鬆一口气,后背早已被冷汗浸透。
    令狐冲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泪混合物,望著紧闭的房门,眼神复杂,有后怕,有羞愧,更有一种前所未有的决心。
    他知道,师娘这顿训斥,既是雷霆之怒,也是网开一面。
    这高高举起又轻轻放下的惩戒,比任何责罚都更让他刻骨铭心。
    他艰难地爬起来,对著其他同样狼狈不堪的师弟们低声道。
    “走吧.回思过崖。”
    台阶上,那摊混著血水的泪痕,在阳光下格外刺眼。
    镜月斋內,寧中则走到负手而立的岳不群身边,轻轻握住了他背在身后的手。
    “这样行了吗?我的大掌门。”
    “哼”
    岳不群打了个鼻腔。
    “也就看在你的面子上”
    “好啦。”
    寧中则拉了拉岳不群的手。
    “老夫老妻的,不嫌害臊。”
    岳不群老脸一红。
    “嘻嘻,相信这一次,冲儿应该会吸收教训吧,其实,你早就该狠狠的嚇唬嚇唬这孩子了,明明天赋如此之高,却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这一次,若不是有忠仁,恐怕你还是狠不下心呢。”
    “希望他能汲取教训吧。”
    岳不群深吸了一口气。
    “冲儿若能知耻后勇,將自身天赋发挥出来,与忠仁联手,可保我华山百年无忧,对了,你之后找个时间,將那几套剑法都教给冲儿吧。”
    “所有的?”
    “师兄,你是认真的?”
    “哎,我若没有突破,其实也看不开。”
    岳不群坐了下来,喝了一口茶水。
    “但是自从我的紫霞神功突破到了第五层之后,回头再看,这所谓的剑气之爭,是如此的可笑。”
    “都是我华山传人,剑法、內功、喜欢练哪个就练哪个,等另一面不足了,他自己就会去补足,这是天道,顺其自然,而不是强行的將我们认为的教给他们”
    “师兄.”
    忽的,寧中则一声哀嘆,眼眸里满是泪水。
    剑气之爭这件事,发生在两人的少年时期,对於两人的刺激,是刻骨铭心的。
    听到自己的师兄这样说。
    泪水无声滑落,浸润了衣襟,那是积压了数十年,混杂著伤痛、遗憾与此刻听到丈夫顿悟后的百感交集。
    岳不群放下茶盏,眼神复杂地看著妻子,伸手轻拍她的后背,无声地安慰著。
    就在这沉重的静默几乎凝固了空气时。
    “哐当!”
    书房那扇厚重的木门竟被一股柔和却沛然莫御的力量推开,一道清癯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立於门外。
    岳不群瞳孔骤然收缩,紫霞真气瞬间遍布全身,右手已按上腰间剑柄。
    寧中则也惊得止住哭泣,下意识地挡在丈夫身前,警惕地看向来人。
    能如此无声无息靠近而不被他们夫妻二人察觉,来人武功之高,简直骇人听闻!
    待看清来人面容,两人更是心神剧震!
    只见来人鬚髮皆白,面容清癯,一身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背负双手,眼神深邃如古井寒潭,却又带著一丝难以言喻的沧桑与……激动?
    正是剑宗硕果仅存的前辈高人——风清扬!
    “风……风师叔?”
    岳不群和寧中则几乎同时失声惊呼,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
    他们万万没想到,这位早已不问世事、近乎传说的人物,竟会在此时此地现身!
    风清扬並未踏入室內,只是站在门槛之外,目光复杂地扫过这对震惊的夫妻,最终落在岳不群身上。
    他那古井无波的面容上,罕见地流露出一丝感慨和……欣慰?
    “老夫在后山,听得思过崖那边动静不小。”
    风清扬的声音清朗中带著岁月的沙哑,仿佛山谷幽泉。
    “原以为是你岳掌门终於狠下心来清理门户,要赶走那群不成器的小子,尤其是令狐冲那惫懒货。”
    他微微一顿,目光如电,直视岳不群。
    “方才,老夫就在这门外。”
    岳不群和寧中则闻言,心头更是掀起惊涛骇浪!
    风师叔竟然一直在门外,他们夫妻二人方才情动之下的话语,尤其是岳不群关於剑气之爭、关於顺其自然的感悟,岂不是尽数被听了去。
    风清扬仿佛看穿了他们的心思,他缓缓抬起手,那只布满岁月痕跡、却依旧稳定的手,此刻竟微微有些颤抖。
    他指向岳不群,语气带著前所未有的郑重,片刻之后,开口道。
    “岳不群,你方才所言,『剑法、內功、喜欢练哪个就练哪个,等另一面不足了,他自己就会去补足,这是天道,顺其自然,而不是强行的將我们认为的教给他们……』”
    风清扬一字一句地重复著岳不群的话,每一个字都仿佛带著千钧之力,敲在寂静的书房里。
    “好一个『顺其自然』!好一个『天道』!”
    风清扬的声音陡然拔高,带著一种压抑了数十年的悲愴与释然。
    “可笑!可嘆!可悲啊!我剑气二宗,同出一源,本为手足!却为了这『气』与『剑』孰强孰弱、孰先孰后这等虚无縹緲、狗屁不通的道理,自相残杀,血流成河!多少英才陨落,多少同门情谊化为齏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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