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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1章 良医

    第351章 良医
    正是正午时分。
    峡谷宽广,两旁崖壁上郁郁葱葱,都是矮木和藤蔓。
    在峡谷的尽头,本来激流而下的白练瀑布已经断绝,只稀稀落落的往下滴着水。
    下方的深潭幽幽,单单一看就知幽深难言。
    那坐莲光华盛大,遮蔽住深潭,竟有光明正大之意。
    孟渊等人看的分明,这坐莲必然是佛门之物,那水向生所言此物是药王菩萨所留,应是不假的。
    水向生将坐莲收进怀中,浑浊的双目死死的盯着瀑布后的入口。
    但见入口处淡黄雾气散逸而出,继而愈加浓厚,但是却不向外浮动,可见毒雾便是阻绝外人入洞的。
    孟渊凝视着那入口,就直觉那厚重毒雾极其危险。
    若是贸然传入其中,必受其害。即便是自己已经五品境界,即便有精火与星火护体,即便数次淬体,那依旧凶险。
    再看四周之地,孟渊心中有感,自己所求之物,便在左近之地。
    只是此间山水相连,悬崖峭壁上有哀猿之声,却并未寻到那星火所在之地。
    “他四品境巅峰,只差一步,你虽然筋骨有益,可也不能在毒雾中久留。”水向生躺坐在轿撵上,他见孟渊按着刀柄,专心的看着那洞口,就出声提醒。
    “大祭司能破除毒雾?”孟渊问。
    “师弟钻研了一辈子,我也没多少把握。”水向生缓缓抬头,继而提高声音,对着那毒雾处出声道:“师弟,还请出来一见。”
    毒雾后面并无回应。
    “师弟,师兄我没几日好活了,咱们不妨分出个高低。”水向生兀自嘟囔不停,“我请来了几位才俊,连你女儿都找了来。不管是你死,还是我死,哪怕同归于尽,你女儿都足以延续香积之国。”
    毒雾后的洞中还是没有动静。
    水向生又念叨了一会儿,似乎颇为疲累,就命他那两个徒弟放下轿撵,又让跟随而来的贵族和奴隶安营扎寨。
    出城两日,孟渊也搞不明白水向生为何带这么多人来,好似要两军开战一般。
    可那水向生分明说过,甘无霖座下只有两个徒弟,除了独孤盛外,并没有别的帮手了。
    若是独孤盛出手,那带来的这些人,也根本不够杀的。
    没奈何,既然甘无霖一直不出现,水向生也不敢入那毒雾中,诸人就干脆安心来等。
    扎营是辛苦事,全都是奴隶在做。可远行了许久,无论是贵族还是奴隶,本就疲累不堪,奴隶们也有些体弱,那十一徒姓就个个手拿着鞭子,鞭挞奴隶。
    水向生全然不管,他的那两个徒弟只服侍在身旁,也不理会那些贵族和奴隶的事。
    孟渊和明月一直小心提防,素心和素问俩人都有些懵,只是跟着孟渊。
    独孤亢倒是乐呵的很,四处转悠,不论是贵族和奴隶,都能扯上几句,只是此间的贵族不懂诗词,难免扫兴。
    待到扎下了营寨,天已大黑。孟渊也有一所居处,还有白羽贵族领了十几个女奴前来,请孟渊播种。
    “滚滚滚!”孟渊没好气。
    那白羽贵族面上不忿,却不敢多说,便带着那十几个女奴返回,又召来其余的徒姓,就在帐篷里睡了起来。
    独孤亢见状,骂了一句阿弥陀佛,就掰扯起了香积之国的风俗。
    按着香积之国的规矩,若是贵族与奴隶产下了后代,那后代也是奴隶。
    在以前香积之国还有规矩,女奴嫁人的第一晚是归属于徒姓白羽贵族的,因为上两姓不能与低贱的奴隶说话,更别提身体接触了。
    但是随着香积之国的人越来越体弱,白羽贵族们也力不从心,只能服用药丸,可如此这般下去了几代人,服药也不太行了,就把这规矩废了。
    不过即便如此,在香积之国中,贵族可以随意与女奴交欢,若是敢反抗,那是要被烧死的。
    而且在奴隶们眼中,能和贵族交欢是无上的荣幸。
    “你们说,要是上两姓的贵族看上了某个女奴,但是按规矩又不能和女奴接触,那该怎么办?”独孤亢认真的想。
    “真是阿弥陀佛!”素心嫌弃的看了眼独孤亢,她捂住了素问的耳朵,倒是把自己的耳朵伸了出去。
    独孤亢见无人能解答,就去找水向生的两个徒弟问,可问完了回来,他却不多说,只是骂骂咧咧,可见能把清心寡欲的佛爷都气成这样,那必然是极其恶心的。
    诸人在峡谷尽头处等啊等,一连过去了五日,却还是没见到那甘无霖露面。
    素心等不及去问,人家水向生却自信的很,说甘无霖之所以不出来,必然是在做准备。
    又过一日,天上竟下起了瓢泼大雨。
    雨水阻断了归途,香积之国的城中食粮运不出来,不过三日,就有彩羽贵族来禀告,说是带的食粮用尽,许多人都生了病,还有许多人饿的干不了活。
    孟渊从来没见过大祭司水向生管过治病的事,虽然他本人就是四品境的医师。
    “生老病死,本就是寻常,也不必多管。”水向生心硬的很,“至于粮食用尽,那不是还有人么?”
    彩羽贵族愣了一下,才明白大祭司的意思,他茫然问:“吃人?”
    “有何吃不得?”水向生看向那同姓的后辈族长,就道:“十三姓吃了上千年了,这会儿下不去口?”
    那彩羽贵族不敢违抗大祭司的命令,就问道:“是先杀老的,还是先杀小的?”
    “让他们选。”水向生道。
    那彩羽贵族也不觉得有什么,带着一众白羽贵族下去发了令,果然连选都不用选,奴隶中的老人先跳了出来,让放过孩童。
    很快,白羽贵族立即举剑杀了人,根本不犹豫。
    独孤亢喜欢转悠,还是他先发现,才把这件事告诉了孟渊等人。
    孟渊和明月连忙去看,素心和素问也紧紧跟随,四人见了人相食的一幕,而十三姓并不觉得不妥,奴隶们虽悲,却也没任何反抗,即便十三姓同样体弱。
    直到这时候,孟渊等人算是真正体会到了香积之国的秩序。以及奴隶不把自己当人,贵族不把奴隶当成同种的事实。
    “香菱的干娘说生吃肉是兽,熟吃肉是妖,可如今兽与妖也不知怎么来分了。”明月感慨。
    当下明月出了剑,将十几个贵族的头发斩掉,算是制止了暴行,又拉上孟渊去寻大祭司。
    大祭司自打来到这里,就没下过轿撵,一直在峡谷尽头下的深潭边坐卧。
    独孤亢和两个小尼姑也赶了来,他们仨都是佛门中人,也都是极良善悲悯的,连血都没见过多少次。
    “反正都是死,那也没什么。”水向生知道诸人来的原因,根本不在意。
    “你来讨伐甘无霖,本就是为香积之国,可这般做,又跟杀人有何不同?”素心只觉这一趟出门是长了大见识,大到自己根本看不懂。
    水向生并不理会,他坐在轿撵上,看向按着剑的明月,道:“听说小友的情郎是应氏的人,曾越阶强杀独孤盛座下家将,还曾与佛国金海大战,越阶破了那佛国的九劫和尚?”
    “祭司既然知道,便该明白他的刀是否锋利。”明月道。
    “古往今来,倒是甚少听到杀医的事。”水向生道。
    “那要看是庸医还是良医了。”素心道。
    “诸位出身名门,熟读儒释道经典,都是有见识的。”水向生缓缓开口,他看向孟渊,道:“小友还曾亲眼见过那李唯真灭佛,这是天下一等一的见识。那试问小友,若你是四品境的药师,你想要再进一步,却又不知再进一步的法门,只能自己摸索,那你觉得该向何处寻?”
    孟渊一路过来,也仔细想过这个问题,还跟明月和独孤亢探讨过,甚至以儒释道武的进阶之法类比,可到底无法身临其境,说来说去,大概走不脱救苦救难这条路。
    水向生见孟渊不说话,他就又看明月,明月才懒得搭理他。
    水向生又看向素心,素心搓着衣角,道:“我要是知道,我也不至于成这样子了!”
    水向生又看向素问,素问想了一会儿,道:“医师救一人、救十人、百人,可众生皆苦,靠医师是救不来的。或是转而向佛?”
    “那想必西方佛国是天地间的极乐之地吧?”水向生这般问,见素问面露愧色,就讥笑道:“年纪小,没见识,糊涂些也是有的。”
    说完,水向生看向独孤亢,问:“光明圣王座下高徒,不知光明圣王可有高见?”
    “上师有言,救人既是救己,当以天下人为药。”独孤亢道。
    “还真是能做下屠城之举的光明圣王。”水向生微微摇头,似对青光子也看不上。
    “想来大祭司和甘无霖也曾探讨过吧?不知可有所得?”孟渊问。
    “不妨等见了我师弟,问一问他。”水向生笑。
    说完这句话,水向生看向峡谷尽头的山洞处。
    只见浓重毒雾依旧,但雾气却有波动之象,其中似有人形。
    很快,只见一缕毒雾探出,在幽潭边聚拢,最后化为一人。
    那人身穿青衣,手中握着一柄短尺,头上没一根青丝,身形高大,无有胡须,样貌俊美,似只有五十岁上下。
    “师兄好风采。”那人隔着深深幽潭,手中把着短尺,微笑出声。
    诸人耳听这人自承了身份,分明就是甘无霖。
    可这甘无霖与水向生简直不像是师兄,一个年老到随时会死,一个却步履稳健,两人像是父子;一个白须白发长的能当绳子,一个根本不留头发和胡须,俨然是个秃驴和尚。
    水向生端坐在轿撵上,浑浊双目中有了几分神采,又往前探了探身子,似要将甘无霖看个清楚。
    “师弟当真驻颜有方,不像师兄我没几日好活了。”水向生道。
    山谷中起了风,吹来水润之气。
    “师兄何必欺瞒这些小朋友?”甘无霖背负着手,道:“医师寿长,是师兄强以命火入药,却又如何能怪光阴匆匆?”
    孟渊等人听了这话,不由得想起水向生曾说过四品境的医师也活不了多久,可这会儿来看,指不定是水向生隐瞒了什么。
    “寿元又算得了什么?”水向生竟承认了,“若是能完成师父的遗愿,我立时身死也无妨。”
    说到这里,水向生指了指身旁的孟渊,道:“这是应氏门下的孟飞元。”
    那甘无霖闻言,也不背着手了,竟遥遥一礼,道:“应氏只剩孤女,不曾想座下还有如此豪杰相随。”
    隔着幽潭,孟渊回了礼,问道:“前辈识得老应公?”
    “说起来,师兄和我也都在应氏门下听过课的。”甘无霖笑着道:“彼时老应公建药局,也有在下的一份绵薄之力。”
    说到这里,甘无霖叹了口气,道:“可惜老应公未得其功,师兄和我也时时为老应公而哀痛。”
    “不知两位前辈竟有如此过往。”孟渊这时才知道这师兄弟两个竟跟应氏能扯上关系,但是却根本没听应如是说起过。
    或许应如是也根本不知道这师兄弟在应氏门下听过课。
    独孤亢显然也是头一回听说这件事,他往孟渊身边凑了凑,一会儿皱眉看甘无霖,一会儿皱眉看水向生,似乎生怕两人暴起杀人。
    “两位是见过大儒的,可所行之事,怎的有些不似儒家所为?”独孤亢躲在孟渊身后,高声来问。
    这也是孟渊等人的疑惑,这香积之国秩序森严,根本脱离了儒家的上下之道。甚或是,儒释道三家中都没这样的事!
    而且水向生视生灵如无物,根本看不到儒家的半分慈爱之心,更别提医者的仁心了。
    至于那甘无霖,一门心思想给香积之国找皇帝,也绝不是什么善类。
    反正这对师兄弟的所行所为,根本不是儒释道之人,奉行的也绝非儒释道的大道理。
    “老应公大事未竞,可见圣人之法也非救世良方。”水向生冷笑道。
    “确实如此。”甘无霖竟然认可水向生的话。
    “以我来看,两位前辈应是在寻登天之法,且紧要处便在香积之国。”孟渊手中按着刀,看着这对师兄弟,问道:“不知甘前辈的良方是什么?水先生的良方又是什么?不妨说出来,让我等外来之人看一看谁是良医,谁是庸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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