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0章 倾家荡产,一鸣惊人,危在旦夕
第480章 倾家荡产,一鸣惊人,危在旦夕远处山峰上,一座临时赌坊建造而成,里外一群群修士围着,中间摆着一块巨大的赌盘石,上面刻着赔率。
“傅家胜几场?”
一场不胜(1:1.2)
胜一场(1:3)
胜两场(1:10)
全胜(1:50)
大多数人毫不犹豫地把灵石压在“一场不胜”上。
一名络腮胡散修咧嘴笑道:“傅家拿什么赢?血煞门三名假丹,个个都是狠人!”
旁边女修点头附和:“是啊,传闻那‘血掌断魂’血鹰曾连杀七名同阶修士,傅家柳眉贞一介炼丹师,怕是撑不过三招。”
另一人嗤笑:“傅家这次怕是要赔了夫人又折兵,矿脉没了,人也要折在擂台上。”
只有少数人犹豫着押注“胜一场”,但也仅仅是抱着侥幸心理。
突然,一道沙哑的声音冷冷响起:
“一群鼠目寸光之辈!”
众人回头,只见一名灰袍老者排众而出,眼神锐利如刀。他左脸一道狰狞疤痕,从颧骨延伸至脖颈,显然是早年妖兽利爪所留。
“你们可知傅家修士曾救过多少人?”老者冷笑,“血煞门残暴嗜杀,你们却在这叫好?”
人群中,独眼程嗤笑一声,慢悠悠开口:
“哟,这不是韩老鬼吗?听说你当年被‘裂风狼’撕开半边脸,是傅家修士路过才捡回一条命?”
韩姓老者脸色一沉,没有否认。
独眼程继续讥讽:
“既然你这么看好傅家,怎么不押一把?光在这耍嘴皮子,莫不是怕输光了棺材本?”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哄笑。
韩老鬼握紧拳头,指节泛白。他确实存了一笔灵石,准备竞拍筑基丹,搏一线仙缘。可此时若退缩……
独眼程见他不语,眼中闪过一丝阴险,故意高声道:
“看来韩老鬼也不过如此!嘴上感恩戴德,真要押注时,怂得像条老狗!”
韩老鬼猛然抬头,眼中怒火熊熊。
“好,我押!”
他大步上前,从怀中掏出一个灰布袋子,“哗啦”一声倒出全部家当——整整两万三千下品灵石,晶莹剔透,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众人哗然!
这些灵石足够买一颗筑基丹,是韩老鬼半辈子的积蓄。
独眼程眼底闪过奸计得逞的快意,假惺惺道:
“韩老鬼,你可想清楚了?傅家赢两场?哈哈哈,你莫不是老糊涂了?”
韩老鬼冷冷扫了他一眼,将灵石重重拍在“胜两场”的区域,声音铿锵:
“老子就押傅家赢!若输,大不了再进山搏命!若赢……某些人怕是连裤衩都要输光!”
独眼程押了三万灵石傅家一场不胜,闻言却是不以为意,傅家出战的是三个娘们,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柳眉贞紫府后期,而血煞门出战的三人都是踏入假丹境超百年的老牌紫府,脑袋拴在裤腰带也不会觉得对方会输。
独眼程猥琐一笑。
只要傅家落败,韩老鬼将一无所有,筑基无望。
届时,他再突破筑基,便能韩老鬼家中的那位黄大闺女占为己有,他可是提亲过无数回,可都被韩老鬼这个老东西给一口回绝了,如今正好,提亲的钱都省了。
与此同时。
周围散修一开始嘲笑韩老鬼的“愚蠢”,但见他真押上全部身家,又隐隐生出一丝敬佩。
赌盘执事咧嘴一笑,高声道:
“好!韩道友押傅家胜两场,赔率一赔十!还有谁要跟?”
就在韩老鬼押注不久,赌盘旁再度骚动。
一名身着云纹锦袍、腰间挂着金算盘的微胖修士踱步而来,笑眯眯地取出一只储物袋,“哗啦”一声倒出小山般的灵石堆,璀璨夺目,足足八万之数!
“押傅家赢两场。”他语气轻松,仿佛在谈论今日天气。
四周霎时一片死寂。
“王……王富贵?!”
人群中有人惊呼,认出了这位傅家这位赘婿,乃是傅家近年崛起的赫赫有名的经商天才,本来在荆州穷得揭不开锅,为了将自家娘子医治好,不惜冒险跟傅家搬迁到惠州府开荒,不料因此一飞成天,成为首批功臣,并且无意间展露出经商天赋后,便被傅永商亲自带在身边,如今差不多能够独当一面了,再也不是住在穷人巷的穷酸赘婿。
“王兄!你这是作甚?!”
一名身穿墨青长袍的中年修士快步上前,一把拉住王富贵,压低声音道:
“你莫不是奉傅家之命,走公账下注?”
王富贵摇头,笑眯眯道:“非也非也,这些都是王某这些年攒下的家底。”
中年修士乃是吴家负责对外商务的执事,与王富贵颇为投缘,二人私下交情极好,闻言瞪大眼睛,差点咬到舌头:“你疯了?!血煞门三名假丹,傅家拿什么赢?!”
他拽着王富贵的袖子,苦口婆心劝道:
“我知傅家治好了你夫人的顽疾,你心怀感激,可报恩也不是这么个报法!输人不输阵,意思意思就行了,何必搭上全部身家?!”
王富贵依旧笑呵呵的,拍了拍好友的肩膀,道:
“老吴啊,要不你也跟一手?机不可失啊。”
吴执事像看疯子一样看着他,猛地松开手,连连摇头:
“疯了,真是疯了……”
“老吴啊,你还记得二十年前‘寒晶矿’的事吗?”
吴执事一愣。
“当时所有人都说那片矿脉枯竭了,”王富贵轻抚算盘,“只有我发现矿洞深处的冰纹异常。”他忽然转头,眼中精光暴涨:“现在这局面,跟当年一模一样。”
吴执事脸色铁青:“你魔怔了!修真界的战斗岂是商道算计能揣度的?”
王富贵哈哈大笑,突然收起笑容:“老吴,还记得我们第一次合作时我说过什么吗?”
王富贵摇着金算盘,眯眼笑道,“别人恐惧时,我贪婪;别人贪婪时,我恐惧。”
“真正的商机,永远藏在所有人都忽略的角落里。”
说罢甩袖转身,对执事高声道:“八万灵石,记清楚了!”
吴执事直摇头:“待你倾家荡产时,别来找我哭就行!”
就在赌盘前哄闹之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整齐的脚步声,地面隐隐震颤,仿佛有凶兽逼近。
围观散修纷纷变色,如潮水般向两侧退开,让出一条宽阔通道。
只见八名赤袍血煞弟子抬着一顶黑玉轿辇踏空而来,轿辇四周缠绕着猩红煞气,轿帘上绣着狰狞的血骷髅图案,轿辇四角悬挂着森白的人头骨,空洞的眼窝里跳动着幽绿鬼火。
轿辇落地,帘布无风自动,一道修长身影缓步踏出。
“呵,倒是热闹。”
声音阴柔中带着刺骨寒意,仿佛毒蛇吐信,让人不寒而栗。
血煞少主!
来人一袭暗红锦袍,衣摆绣着血色曼陀罗,面容俊美邪异,肤色苍白如纸,一双狭长的眸子泛着淡淡的血光,嘴唇却殷红如血,嘴角噙着一抹轻蔑的笑意。
他手上把玩着一枚血色玉牌,玉牌上刻着一个狰狞的“煞”字,正是血煞门少门主!
“拜见少门主!”
血煞门弟子纷纷跪地行礼,声音整齐划一,如同训练有素的凶兽。
少门主目光扫过赌盘,眼中闪过一丝讥讽,随手一抛,血色玉牌“啪”的一声落在“血煞门三场全胜”的赌区。
“五十万灵石,押血煞门全胜。”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五十万灵石,这几乎是许多中小宗门数年的收入!
赌盘执事额头沁出冷汗,颤声道:“厉、厉少主……这赔率是1:1.05,即便赢了,您也只能多得两万五千灵石……”
少门主狞笑一声,突然一把揪住执事的衣领:
“本少主缺那点零头吗?我押的不是利,是势!我要让所有人看清楚——”
他猛地转头,血瞳扫过在场每一个人,声音如寒铁交击:
“顺我血煞门者昌!逆我者——死无全尸!”
少门主看向王富贵,眼中闪过一丝玩味。
“哟,这不是傅家的‘金算盘’吗?怎么,傅家穷到要让你这个商人来壮声势了?”
王富贵依旧笑眯眯的,不卑不亢道:“少门主说笑了,王某只是相信自己的眼光。”
少门主冷笑:“眼光?呵,待会傅家的人横尸擂台时,希望你还能笑得出来。”
他转身走向自己的轿辇。
轿辇腾空而起,血煞门弟子齐声高喝:
“血煞无敌!横扫傅家!”
散修们噤若寒蝉,无人敢议论血煞门半句。
…
乌云翻滚,赤阳石脉上空,两道恐怖的气息骤然碰撞!
傅永玄袖袍一扬,脚下阵纹如龙蛇游走,金光从地脉喷涌而出,化作九道金色锁链,纵横交错,将方圆千丈的空间锁死。他指尖一点,一道青玉阵盘悬浮半空,符文流转,擂台边缘裂开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幽光闪烁,似有雷火蛰伏其中。
“锁天阵·镇!”
血真人桀桀冷笑,枯瘦手掌一拍血云,漫天血雾凝聚成九根黑红色石柱,轰然插入大地,每根石柱表面刻满狰狞鬼面,嘶吼哀嚎之声不绝于耳。他张口喷出一口精血,血雾化作猩红结界,与傅永玄的金光交织,最终形成一座半金半血的生死擂台!
“血狱封界·成!”
两股截然不同的灵力在擂台中央碰撞,激起刺耳爆鸣,仿佛连空间都在震颤!
——此擂,既分高下,也决生死!
…
血煞门阵营中,三名假丹修士冷眼望着擂台。
血掌门负手而立,沉声道:“第一场至关重要。若胜,可挫傅家锐气;若败,后面两场压力倍增。”他转头看向血屠子,“大长老,你经验老道,由你打头阵最为稳妥。”
血鹰却冷笑一声,指尖把玩着一枚淬毒的血镖:“掌门多虑了。傅家三人,最强不过紫府后期,而我等皆已凝聚假丹,实力悬殊,何须谨慎?”他眼中闪过轻蔑,“更何况,我已备好破蛊针与禁虫符,专克那蛊修和御兽师,随便一人上场都能碾压。”
血屠子捋了捋血红色的长须,沙哑笑道:“老夫倒想会会那柳眉贞。听说她炼丹术冠绝惠西郡,不知斗法时,能否扛得住老夫的血煞炼魂爪?”
血掌门眉头紧皱,但见二人战意高昂,最终冷声道:“既如此,大长老先上。记住——速战速决,莫要给傅家喘息之机!”
…
傅家战船上,气氛凝重。
傅长璃指尖萦绕灰雾,三十四只三阶噬灵虫在她袖中窸窣作响。她率先开口:
“第一场我来。噬灵虫专食灵力,一旦缠上对手,假丹修士也难挣脱。若能速胜,后续两局压力大减。”
甘木婉轻抚腰间鼓动的蛊囊,摇头道:
“噬灵虫虽强,但血屠子的《血煞炼魂诀》专克神魂,若他施展‘血魂咒’,你的虫群会失控。不如让我先上,我有一蛊,专破血道修士的护体真元。四姑姑第二场再上。如此,第三场便无需母亲出手。”
众人纷纷点头。
毕竟柳眉贞身为傅家主母,又是炼丹师,从未公开与人斗法,若有闪失,傅家必将大乱。”
然而——
柳眉贞忽然拂袖起身,青玉簪闪过一丝寒光。
“第一场,我来。”
“母亲!”傅永瑞急道,“血屠子凶名赫赫,您——”
柳眉贞抬手打断,目光如霜:“正因他是血煞门最强假丹,才该由我应对。”她扫视众人,声音虽轻却不容置疑,“长璃的灵虫虽强,但血煞门必有防备;木婉的蛊术需后发制人。”
她柳眉贞,从不是只会炼丹的女人。
话音落下,她一步踏出,身影已至擂台中央!
青袍猎猎,墨发飞扬,她抬眸望向血煞门方向,声音清冷如霜:
“傅家·柳眉贞,讨教血煞门高招!”
全场哗然!
血掌门瞳孔骤缩:“柳眉贞竟敢第一个出手?!”
血屠子狂笑一声,浑身血雾翻涌,化作一道血虹直冲擂台!
“傅夫人,你的命,老夫收下了!”
血屠子一声狞笑,枯瘦的手掌猛地一抬,顿时天穹化作血色,九道血煞之气从背后喷涌而出,化作九条狰狞血蛟,张牙舞爪扑向柳眉贞!
“区区炼丹妇人,也敢登台?三招之内,取你性命!”
柳眉贞面色沉静,眼中却闪过一丝冷意,玉指轻点腰间玉鼎——
“太虚龙凤鼎,起!”
“轰——!”
一道苍龙虚影腾空而起,龙吟震天,竟在瞬息之间撕裂三条血蛟!余下六条血蛟疯狂撕咬,却被龙影周身缠绕的青色灵焰灼烧,发出凄厉嘶鸣!
血屠子瞳孔微缩,显然没料到她的鼎术竟如此霸道。但他毕竟是老牌假丹,狞笑一声,袖中突然飞出一柄血煞炼魂幡,幡旗一卷,无数厉鬼冤魂嘶吼而出,铺天盖地朝柳眉贞涌去!
“血魂咒!”
阴风怒号,鬼影重重,台下观战的傅家众人面色骤变——
“母亲!”傅永富惊呼一声。
血屠子这招专克神魂,母亲危险!
然而,柳眉贞嘴角却浮现一丝冷笑。
“区区鬼道邪术,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她双手结印,太虚龙凤鼎骤然旋转,鼎身龙凤纹路骤然亮起,竟在周身形成一道金色光罩!万鬼撞上光罩,竟如冰雪遇火,纷纷消融!
血煞门弟子狂笑戛然而止,脸色骤变——
“怎么可能?!她竟能硬抗大长老的血魂咒?!”
“这鼎……有古怪!”
血屠子眼中终于浮现凝重,但还未等他变招,柳眉贞已冷然开口——
“该我了。”
柳眉贞双手结印,太虚龙凤鼎骤然分化,化作一龙一凤两道虚影,盘旋周身,血魂咒所化的厉鬼触之即溃,纷纷惨叫消融!
“吼——!”
一声震天嘶吼,碧眼巨蟒从她袖中暴起,两只狰狞蛇头同时喷吐毒雾与寒冰,瞬间冻结血煞之气,朝血屠子凶猛扑去!
“双头碧蟒·毒冰双杀!”
血屠子仓促抵挡,被震退数步,脸上终于浮现凝重之色:“倒是我小瞧你了!”
台下,傅家一方的修士爆发出欢呼:
“傅夫人竟能硬撼假丹?!”
“那碧蟒竟已三阶巅峰,难怪敢一战!”
血煞门弟子脸色微变,少门主眼中寒光闪烁:“哼,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擂台之上。
“好,很好,能够逼老夫祭出此物,也算是你的本事!”
血屠子被柳眉贞逼退数步,眼中怒意暴涨,枯瘦的手指猛地掐诀,竟从储物袋中祭出一枚漆黑如墨的骨印!
骨印一出,天地骤然变色,阴风怒号间,整座擂台都被一层血色光幕笼罩!
“‘噬魂骨印’!”
台下修士见状,无不骇然变色!
“这、这是当年血屠子硬抗金丹真人的那件法宝?!”
“完了!此印一出,紫府必死!”
血煞门弟子狂笑不止,眼中尽是残忍:
“哈哈哈!大长老连‘噬魂骨印’都请出来了,这女人死定了!”
“能死在此印之下,也算她的荣幸!”
傅家一方众人面色惨白,傅永富失声惊呼:
“母亲!快认输!”
血屠子傲立半空,骨印悬浮头顶,森然笑道:
“柳眉贞,老夫最后给你一次机会!”
“看在傅永玄金丹真人的面子上,可以饶你一条贱命!”
柳眉贞青丝飞扬,眼中却闪过一丝决然。她突然双手结印,胸口七窍玲珑心骤然绽放璀璨金光!
“七窍玲珑心——开!”
“轰——!”
一股远超紫府巅峰的恐怖气息冲天而起,她的修为竟在瞬息间突破极限,直逼假丹之境!
“什么?!”血屠子瞳孔骤缩。
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柳眉贞已祭出一盏赤红莲灯,灯芯燃起一缕紫金火焰,竟将笼罩擂台的血色光幕灼烧得滋滋作响!
“南明离火灯?!”有见识广博的修士失声惊叫。
血屠子脸色终于变了——这件火系法宝,赫然能克制他的噬魂骨印!
全场死寂中,柳眉贞清冷的声音响彻擂台:
“血屠子,今日我便让你知道——”
“傅家之人,从不知'投降'二字怎么写!”
血屠子闻言狞笑一声。
噬魂骨印当空化作百丈大小,无数怨魂从印中呼啸而出,在天空形成一片血色鬼域。
“小辈,靠着秘术强提修为,你能撑多久?”
他阴冷地笑着,手中法诀一变,骨印竟分化出十二道鬼影,每一道都散发着不弱于紫府后期的气息。
“去!”
随着血屠子一声厉喝,十二鬼影携着滔天煞气直扑柳眉贞。南明离火灯的紫金火焰虽然炽烈,却被鬼影以自杀式的方式不断消耗。血屠子得意大笑:
“老夫看你这灯油能烧到几时!”
柳眉贞面不改色,南明离火灯在她掌心旋转,紫金火焰化作七只火凤盘旋护体。每有鬼将扑来,便是一只火凤迎击,在空中炸开漫天火星。
“轰!轰!轰!”
连续七次惊天碰撞后,火凤尽数消散,而她的脸色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苍白起来。
“哈哈哈!灵力不济了吧?”血屠子狂笑,“待你境界跌落,老夫定要嗯?”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只见柳眉贞突然收起法宝,双手结出一个古老而诡异的手印。更令人震惊的是,她周身灵力竟开始逆向流转!
“这是.?”血掌门猛地从座位上站起。
柳眉贞嘴角却浮现一丝神秘笑意。她突然撤去所有防御,任由鬼爪临身!
血屠子大喜过望:“找死!”
然而当鬼爪穿透柳眉贞身体的瞬间,她的身影竟如镜水月般消散——原来只是个幻影!
“镜水月诀?!”血掌门猛地站起,满脸难以置信。这是传说中能制造“替死假身“的顶级幻术!
真正的柳眉贞此刻已出现在血屠子身后三丈处,七窍玲珑心绽放出前所未有的璀璨金光。
“七窍.破劫!”
一道纯粹由神识凝聚的金光如利箭般射出,血屠子仓促转身,却见那金光在半空突然一分为七,分别刺向他周身七大要穴!
“不——!”血屠子疯狂催动骨印防御,但为时已晚。七道金光如入无人之境,瞬间穿透他的护体血煞。
“噗!”血屠子喷出一口黑血,浑身灵力瞬间溃散。那枚噬魂骨印“当啷“一声掉落在地,光泽尽失。
全场鸦雀无声。
直到柳眉贞轻咳一声,嘴角溢出一丝鲜血,缓步上前拾起骨印:“承让了。”
“大长老!”血煞门弟子这才回过神来,却见血屠子已经直挺挺倒地,气若游丝。
血真人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手中茶杯被捏得粉碎:“好一个柳眉贞好一个傅家!”
…
“第一场,傅家——柳眉贞胜!”
随着裁判的宣判。
吴族长也才震惊中回过神来,手中茶杯“啪嗒”一声砸在地上,热茶溅湿了衣袍都浑然不觉。
“这这怎么可能?!”他猛地站起身,手指微微发抖,“柳眉贞不是只会炼丹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强?!”
他身边的吴家长老们也个个面色惊骇,其中一人低声道:“族长,那太虚龙凤鼎的威力.怕是已经达到准法宝级别了!”
吴族长额头渗出冷汗。
原来傅家最危险的,不是那位金丹真人傅永玄,而是这个看似温婉的主母,当然还有那位能够以紫府修为逆斩金丹的傅长生。
一旦日后二人凝结金丹。
只怕同阶无敌手。
傅家有这夫妇二人,崛起果然不是偶然。
老祖当初的决定,果然高瞻远瞩。
…
擂台上,柳眉贞衣袖染血,青丝微乱,面色虽有些苍白,但步伐依然沉稳有力。她指尖一点,太虚龙凤鼎化作一道流光没入袖中,而那条碧眼巨蟒也在她皓腕上盘绕数圈,重新化作一枚青玉蛇镯。
她刚刚踏下擂台——
“母亲!”
傅永富第一个冲上前去,眼中满是震撼与自豪,自己这位平日里温婉贤淑的母亲,刚刚竟正面击溃了一位假丹修士!
“主母!”
“夫人!”
傅家一众长老、执事也呼啦啦围了上来,眼中尽是敬畏。他们平日里只知柳眉贞擅长炼丹,主持内务,何曾见过她如此强势的一面?
“主母刚才一战,足以载入家族史册”傅长璃神色激动,声音发颤。
“母亲,可有大碍?”傅永毅却是担心柳眉贞受了暗伤。
柳眉贞微微一笑,抬手替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柔声道:“没事,休整一二便无大碍。”
傅永庆和傅永寿兄弟对视一眼,柳眉贞今日表现,日后再无人能够撼动她主母之位。她们母亲虽然阵法天赋了得,可比起今日的主母,也只能望其项背。
…
另一边。
随着宣判结束。
整个赌坊陷入诡异的寂静。
所有目光都不自觉地转向那座血玉轿辇——只见轿帘无风自动,露出少门主少门主那张苍白如纸的面容。
“咔!”
他手中的血玉盏瞬间化为齑粉。
“废物!”
一声刺耳的尖啸划破长空,少门主猛然从轿中冲出,暗红锦袍在空中猎猎作响。他那双血色瞳孔剧烈收缩,死死盯着擂台上昏迷的血屠子。
“五十万灵石我的五十万灵石!”
他猛地转头看向赌盘执事,后者早已吓得瘫软在地。少门主五指成爪,那枚押注的血色玉牌“嗖“地飞回手中,上面狰狞的“煞“字竟渗出丝丝血迹。
“少、少主饶命.”执事浑身发抖,“按规矩这赌注.”
“规矩?”少门主突然诡异地笑了,殷红的嘴唇咧开一个夸张的弧度,“好啊,本少主最讲规矩。”
话音未落,他袖中突然射出一道血线,那执事的右臂应声而断!凄厉的惨叫中,少门主轻轻接住断臂,竟当着所有人的面,一口咬在断肢上!
“这就是本少主的规矩。”他舔着嘴角的血迹,阴森的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修士,“谁还想跟本少主讲规矩?”
全场噤若寒蝉,就连血煞门弟子都低垂着头不敢出声。只有王富贵依旧摇着金算盘,笑眯眯地说:“厉少主,赌场有赌场的规矩。若是不服,不如”
“闭嘴!”少门主突然暴起,血煞之气在周身形成实质般的红雾,“你以为靠着傅家就能挑衅本少主?”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傅永玄清冷的声音从擂台传来:“厉少主若是输不起,不如现在就带着你的人滚回血煞门。”
这句话像一盆冰水浇在沸腾的油锅上。少门主浑身一僵,苍白的面容突然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面对金丹。
他纵然是少门主,也不敢造次。
五十万灵石只能就此打了水漂。
他心中冷哼:
“还有两场,只要接下来我们血煞门连胜两场,那这赤阳石矿脉就是我们血煞门的。”
而他作为发现人。
肯定有一笔不菲奖赏,覆盖五十万灵石的赌注不在话下。
他飞快和自己父亲传音:
“还请父亲替孩儿一雪前耻!”
他甩袖转身。
那顶血玉轿辇竟在众目睽睽之下轰然炸裂!
直到这时,赌坊里的修士们才敢大口喘气。几个胆大的散修小声议论:
“这少门主疯了吧?”
“五十万灵石啊.换成是我也会疯.”
王富贵收起金算盘,望着少门主离去的方向,眼中闪过一丝快意。
除了少门主。
疯掉的还有程独眼。
三万灵石被执事一挥袖卷入储物袋的瞬间,程独眼的独眼猛地瞪大。那里面不仅是他半生的积蓄,还有借血煞门的高利贷、暗中变卖祖屋的赃款,甚至是发妻给他准备竞拍筑基丹的积蓄
“不!!!“
程独眼突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嚎叫,像被捅了一刀的野猪般扑向赌桌。
“还给我!那是我“
“滚!”
赌坊护卫的铁靴已经踹在他腰眼上,程独眼像条死狗般滚出三丈远。“不,你们不能把我灵石收走,我.那是我的命,你们不能”
独眼程哭喊着,连滚带爬起身,还想扑进去。
“晦气!”
赌坊执事却是眉头一皱,袖子一挥,直接将他掀飞,震晕在一棵歪脖树上。
…
“第二场比斗,开始!”
随着裁判一声高喝,整座擂台再度沉寂下来。
血煞门一方,气氛凝重。血掌门神色阴沉,眼中寒光闪烁,显然对第一场的失利极为不满。他侧首看向血鹰,低声道:
“血鹰,这一战,不容有失。”
血鹰冷嗤一声,指尖把玩着一枚淬毒的血镖,语气轻蔑:
“掌门何必多虑?傅家余下两人,不过区区紫府后期,纵使柳眉贞藏拙,难道还能人人都有那等战力?”
他嘴角勾起一丝狰狞笑意,袖中暗藏的破蛊针与禁虫符微微闪烁寒光。
“甘木婉的蛊术?傅长璃的灵虫?呵,我早已备好绝杀之局,无论谁来,都必死无疑!”
血掌门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但最终仍未多言,只是从袖中取出一张血色符箓,递了过去。
“拿着它。”
血鹰瞥了一眼,神色微变——那是一张符宝,其上符文诡谲,隐隐透出一股金丹级别的威压。
“掌门这是何意?”他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戾气,“难道以为我会输?”
血掌门冷冷道:“太上长老之令,不容违逆。”
听闻“太上长老”四字,血鹰瞳孔微缩,狂傲之色稍稍收敛,但仍带着一丝不甘地接过符宝。
“哼,多此一举。”他低哼一声,指尖一翻,将符宝收入袖中,眼底却闪过一丝算计,“不过……既然给了,那便好好利用。”
血鹰虽狂傲,却绝非鲁莽之辈。他深知,血煞门此战不容再败,若真有意外,这张符宝便是他的翻盘底牌!
他随手将符宝收入袖中,转身大步走向擂台,血袍猎猎作响,煞气冲天。
“傅家小儿,今日便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绝望!”
血鹰立于擂台中央,血色长袍无风自动,他抬手指向傅家阵营,冷笑道:
“傅长璃、甘木婉,你们两个,谁先来送死?”
话音未落,全场寂静。
血煞门弟子狂笑不止。
傅家这边,傅长璃和甘木婉正低声商议着战术。第一场的胜利让她们信心倍增,但也更清楚这一战的分量——这是决定胜负的关键之战。
“血煞门必定准备克制我们的手段。”傅长璃轻抚腰间的虫囊,眉头微蹙。她纤细的手指在虫囊上轻轻敲击,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甘木婉点头,柔声道:“他们肯定会针对我的蛊术做文章。不如由我先上,正好”
“不行!”傅长璃立即反对,“你的蛊术更适合持久战,这一场需要速战速决。”
就在两人争执不下时,一个清冷的声音突然插入:“你们都不用上。”
柳眉贞从阴影中踱出,嘴角带着神秘的笑意。她的裙摆拂过甲板,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主母?”两人同时转头。
就在这时,战船底层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伴随着“吱呀“的舱门开启声,一个高大的身影缓步而出。他每走一步,甲板上就会留下一道微弱的电光,转瞬即逝。
“长雷?”傅长璃瞪大眼睛。
傅长雷本是中惠平郡镇守,怎会此刻竟出现在这里。他周身萦绕着细密的电弧,双眸中似有雷霆闪烁。
“血煞门以为傅家只有你们两个能战?”傅长雷的声音低沉而有力,带着金属般的质感。“可笑。”
柳眉贞微微一笑:“我们故意放出风声,就是要让他们把底牌都押在对付蛊术和御兽上。”
原来,这一切都是傅家的算计。傅长雷法体双修,修炼《九天星辰诀》已经达到炼髓境大成境界,肉身强度堪比顶尖灵器,更精通《古源雷经》这等克制血煞功法的雷系绝学。这些年来,他的符阵师水平更是一日千里,早已经突破准四阶符阵宗师级别,傅家刻意隐藏他的实力,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出其不意。
当傅长雷踏上擂台时,血煞门阵营顿时骚动起来。
“这人是谁?”
“傅家什么时候多了个雷修?”
“情报上不是说只有那两个女人吗?”
血鹰原本狂傲的表情瞬间凝固。他手中的破蛊针和禁虫符突然变得无比可笑——这些东西对雷修毫无用处!
“呵,傅家黔驴技穷了?“血鹰强作镇定,但额角渗出的冷汗出卖了他。他能清晰感受到对方身上那股令人窒息的雷灵波动,那绝对是假丹才有的威压!
傅长雷冷笑一声,周身雷光暴涨:“血煞门的废物,准备好受死了吗?”
血鹰脸色阴晴不定,不自觉地握紧了怀中的血煞符。这可是太上长老赐予的保命符宝,幸好有此物在。
“轰——!”
傅长雷一步踏出,周身雷光暴涨,紫电如龙,缠绕双臂。他目光如炬,直视血鹰,声音低沉而有力:“傅家傅长雷,请赐教!”
血鹰冷笑一声,血色长袍无风自动,周身血煞之气翻涌:“区区紫府后期,也敢在我面前放肆?”
话音未落,傅长雷已如雷霆般暴掠而出,一拳轰出,雷光炸裂!
“嘭!”
血鹰仓促格挡,血煞之气凝聚成盾,却仍被这一拳震退数步,手臂发麻,眼中闪过一丝惊骇。
“好强的雷法!竟能压制我的血煞功?”
他心中暗惊,但面上依旧狂傲,狞笑道:“有点本事,可惜……境界的差距,不是功法克制就能弥补的!”
说罢,他双手掐诀,周身血煞之气骤然暴涨,化作九条狰狞血蟒,嘶吼着扑向傅长雷!
傅长雷神色不变,双手一合,雷光凝聚成剑,剑锋所指,血蟒纷纷炸裂!
“轰!轰!轰!”
雷光与血煞不断碰撞,整座擂台都在震颤。血鹰越战越心惊——他的血煞功被雷法死死克制,每一招都被傅长雷稳稳压制!
“该死!再这样下去,我必败无疑!”
血鹰眼中闪过一丝狠色,骤然暴退,同时从袖中掏出一张血色符箓——血煞破界符!
符箓一出,整座擂台瞬间被一股恐怖的威压笼罩,仿佛血海降临!
“符宝?!”傅长雷瞳孔骤缩,立刻意识到不妙。
血鹰狂笑:“傅长雷,能逼我动用符宝,你足以自傲了!”
他猛地将符箓掷出,血色符箓在空中燃烧,化作一道猩红血光,直逼傅长雷而去!
“轰——!”
血光所过之处,擂台寸寸崩裂,威能堪比金丹一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