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9章

    一时间，远超恆河沙数的至强剑气，消弭了大多数，但是不断有新的剑气衍生，围剿应身海洋。
    每个呼吸之间，就是亿亿万的剑气，看上去是剑气，但是剑气威力，不亚於诛仙剑剑身的锋鋩。
    诛仙四剑无处不在，这也就意味著，当下如海剑气，都是诛仙四剑真体的斩击，拥有斩灭诸天，终结万界之力。
    “梦境……不过如此。”
    高邈旷远的声音传出。
    商毅一念便炼假为真，化梦幻为现实，从梦幻空之中悠然的走出。
    两人都身为道果雏形，掌握了诸天万界所有奥秘，谁会比谁差？
    也许道果雏形之下的彼岸者，会在舍利白光的梦幻否决中遭受重创，暂时失去干涉时光长河內种种事物的能力，但那不包括商毅。
    眺望著由虚化实的巍峨帝者，阿弥陀佛双手合十，道：“鷸蚌相爭，渔翁得利。”
    “如果道友没有別的手段，想要杀我，还是差了不少，不如趁早离去，抓紧为数不多的时日。”
    阿弥陀佛语含慈悲意，悲天悯人。
    祂似乎不愿看到商毅平白无故耗在这里，让末劫降临，浪费大好时光，最终导致，道德天尊先祂一步抢占先机。
    说到底，还是为了祂自己。
    闻言后，商毅似乎在冷笑，他道：“身为天地之主宰，诸天之至道，又岂能言而无信？”
    紧接著，他的动作让阿弥陀佛双眸微缩，流露出惊愕。
    商毅一推头顶的帝冠，有一股清气衝出，在半空散开，化为古往今来所有纪元的蓬勃、繁盛、衰败。
    蓬勃之初化为了混沌妖皇，繁盛之时成为了人皇天帝，衰败之末则是死后世界的主宰，摩罗。
    每一尊混沌妖皇身侧，都有著一副诸天星辰图，每一尊人皇天帝身侧，则是一柄对应的人皇剑、光阴刀。
    至於死后的主宰摩罗，在形成的那一刻，元神黑莲便在座下。
    “三尸？一气化三清？”
    阿弥陀佛震撼开口道。
    祂能察觉出来，商毅神通所成的化身们，最弱也有初登彼岸的水准，至於最强的那类是融合了佛魔的摩罗化身。
    每一尊摩罗化身，都有近古老者的程度。
    並且这还没结束，每一尊化身在此时都默契的吐出了一片魔域，里面有亿万邪魔在咆哮与嚎叫。
    是之前被吞掉的九幽！
    “偽彼岸……”
    阿弥陀佛的眼角抽动，看出了九幽之內，每一头邪魔都是偽彼岸者，与摩罗似乎有著几分相似之处，是摩罗在不同宇宙、世界的投影、烙印。
    吐出九幽之后，一尊尊摩罗化身变淡了，似乎融入了新生的九幽中。
    诸多新生的九幽，也在莫名的吸引之下，逐渐融合成了超巨型九幽，超过当初的九幽不知道多少倍。
    一尊尊混沌妖皇与人皇，也在同时有了行动，化为天妖降世与万灵共存的美好世界。
    三方浩瀚世界，占据了时光根源，將应身海洋挤到角落。
    任何一个天妖，都拥有最古老者的本质，是混沌妖皇一念分化而成。
    美好世界的万灵，同样也是如此，是人皇一念所化而出。
    三方世界中的任何生命，没低於彼岸的。
    商毅多法融合，凭著一己之力，构建出昔年真正人皇设想中的世界。
    眾生皆是彼岸。
    人人如龙之法！
    当初接受人皇传承时的设想，岁月流转之后，在这一日成真。
    直到此时，商毅才故作平淡道：
    “杀你可够？”
    他双手背负在帝袍后，至强的气息勃发，生灭诸天万界，改了大道，崩了秩序，碎了古今。
    站在妖界、人间、九幽三界上，他就是三方至强彼岸世界的主宰者，无上真帝，唯一天意，永恆至道。
    阿弥陀佛看著面前的主宰者，神情复杂，嘆道：
    “够了。”
    一饮一啄，皆有因果。
    祂的报应，来了！
    阿弥陀佛心中有不妙的预感，但是祂不会束手待毙，任由死亡到来。
    祂看著屹立在三方神圣世界之巔的巍峨帝者，嘆道：
    “那就出手吧，可嘆可悲，也许今日世间就要少两位最古老者了，万物也该在此刻终结了。”
    阿弥陀佛的神情，比起往日少了几分慈悲。
    商毅轻声一笑后，模稜两可道：
    “两位吗？也许吧。”
    他话语稍稍一顿，商毅继续道：
    “哪怕有可能陨落，当初奴役之事，在今日也该有一个了断。”
    高邈话语鏗鏘有力，极为坚定，不会因为外物所动。
    在两人对话的时候，道德天尊也在诧异，心中暗道：
    “祂竟然还有这等手段，怪不得，以他的性子，会选择在成为最古老者的同时，提及当年之事。”
    “看来这件事情，压抑在祂心底很久了，不止是意气之爭这么简单。”
    道德天尊眸光流转，映照古今，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不过，虽然商毅的强大已经超出了预料，但道德天尊仍然那般平静，没有收回太极图，也没打开时光根源，將封神世界与西游世界，这两方独立在诸天万界时光长河之外的时光融入诸天中，让消失万古的元始天尊与灵宝天尊重归诸天。
    就如祂所言，性格决定了命运。
    为者败之，执者失之。
    比起祂来，商毅以及所有彼岸，太过执著於道果了，反而落了下乘。
    这不能说是错，执念也是动力，如果连执念都没了，那本就淡漠情感的彼岸，和石头没区別。
    可是……
    心念转动之间，道德天尊心道：
    “吾等优势太大了，更是洞悉的真实的一切，只要维持原貌，就有最大的可能证得道果。”
    看著一位位震惊与骇然並存的彼岸们，道德天尊已经能预料到未来。
    本纪元的一切，在这一天也许就可以画上休止符了。
    究竟是谁技高一筹，能最快夺取纪元循环之力，到了那时也將分晓。
    就在这须臾间，商毅有了动作！
    恆河沙数的剑招重重迭迭，匯聚在商毅的掌心，凝聚成了一口古剑，灰濛濛，映照先天灵光，不生不灭，自有万千法理，亿万道则，似乎诞生在诸天万界万千秩序没有定立的鸿蒙年间。
    这不是诛仙剑。
    而是先天祖剑。
    是由商毅掌握的所有剑招，化生而成的至高剑，象徵诸天万界之间，剑招、剑术、剑法、剑道终极奥义，与其说是彼岸级绝世，不如说是一式彼岸级绝世大神通，旷古绝伦，盖世无双。
    咔嚓！
    时光根源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破碎声，无法承受先天祖剑的存在。
    看似平平无奇，不过实则，先天祖剑存在的每一个剎那，都相当於商毅全力而为，也无怪时光根源如此。
    如果不是经过诛仙剑阵的抵消与抑制，时光根源与往后每个节点，恐怕都毁灭了。
    正是先天祖剑太过可怕了，商毅才从没施展过，生恐造成大变动，不止让末劫提前到来，也在同时断掉自身的大道。
    錚！
    手中古剑轻鸣，闢地开天，再造纪元。
    明明没有到元始天尊开闢纪元的时刻，却仿佛，诸天万界要被提前开闢，导致时光根源莫名的『前移』。
    剑空间、剑时间、剑次元、剑维度、剑宇宙……
    诸天万界的一切，十二万九千六百大道的尽头，都是至强剑招演化而成，是先天祖剑的诸般方面的呈现。
    在这方诸天万界，先天祖剑是『道』！
    是世间最最终极，最最无上的至高法！
    阿弥陀佛轻吸了一口气，哪怕是敌人，也不得不由衷讚嘆道：
    “道友此招……”
    “当真惊艷绝伦。”
    理论上任何一位道果雏形，都能创造出类似先天祖剑的神通，但实则难度极大，需要漫长岁月专心此事，否则诸多彼岸的大神通，也不会比截天、如来逊色半筹了。
    这也从侧面表明，先天祖剑在阿弥陀佛的眼中，並不比截天、如来稍弱，完全是一道之源，衍生无穷法。
    祂问道：“何名？”
    听到阿弥陀佛终於问到了点子上，商毅暗道没有白摆了几个剎那的姿势，便状似隨意回道：“先天祖法。”
    先天祖法，也可以说是天道祖法，是商毅推演天道真法之时，创造出的，能算是天道真法的衍生大神通。
    “祖法……”
    阿弥陀佛似有所觉，看了看那口灰濛濛的古剑，直接了当道：“看来此法，不止能化为剑。”
    “然也。”
    商毅頷首。
    刀枪剑戟、地水风火、命运因果……
    诸天万界的所有大道，施展先天祖术都能化出对应的象徵物，並包含所有，某种程度上来说，更接近於古老者那颗拥有雏形的道果。
    登临彼岸之时，用『剑』之道立道的虚幻道果，晋升道果雏形之后，就与此时的先天祖剑有一定的相似。
    所以，阿弥陀佛才会由衷的惊嘆。
    “善哉，善哉。”
    阿弥陀佛双手合十，轻声呢喃道：“南无阿弥陀佛……”
    祂头顶的舍利子，白光猛地炽盛，照亮了诛仙剑阵，让万事、万物。都有了几分虚幻的感觉。
    “一沙一世界，一叶一菩提。”
    “世界中有沙，菩提中有叶，无穷无尽也。”
    同时间，阿弥陀佛的声音传进商毅的耳畔。
    祂知道今日如果不全力而为，真的会陨落，所以也就施展出了真正的底牌，哪怕这会对祂有不低的反噬，也在所不惜了。
    伴隨著阿弥陀佛声音的响起，时光根源剧烈的震盪，激起无数变化，似乎是有什么恐怖之物，要从虚幻梦想之中出现了。
    那是诸天万界。
    正如阿弥陀佛所言，沙中有世界，世界之中又有沙，无穷无尽……
    与外界的诸天万界相比，哪怕所有纪元迭加在一起，也远远不及眼下阿弥陀佛神通造化而成的超级世界，甚至可以说是，无数个诸天万界匯聚成在了一起。
    也就在这方无限诸天诞生的同时，阿弥陀佛头顶的舍利子也消失了，与之一同消失的还有阿弥陀佛报身。
    “此为……”
    “苦海无边。”
    阿弥陀佛道。
    何为宇宙？
    无限广阔，无边无际，没有极限，没有顶点，也没有尽头。
    何为多元宇宙？
    无限个宇宙的集合体，亦被修士们称为万界。
    诸天万界……
    在多元宇宙的基础上，多了诸天。
    诸天之一，能覆盖整个多元宇宙，无处不在，亦无所不在。
    诸天之首，仙界九幽，不止是空间上的全在，时间上亦是，贯穿整个多元宇宙的时间线，无论过去、现在还是未来。
    诸天与万界结合之后，就是形成了修士眼中的诸天万界了，亦被大神通者称为『苦海』。
    阿弥陀佛的苦海无边，就是无数的诸天万界结合在了一起，让『苦海』量级攀升无数倍，恐怖绝伦。
    造化圆满进入此界中，哪怕再强悍亿亿万倍，京兆兆亿倍，也永远无法挣脱这茫茫苦海。
    商毅看著无限的世界，讚嘆道：
    “不错。”
    “如果不是身为彼岸，本质的蜕变无法改变，恐怕我会在瞬间重新跌入苦海，再难挣脱。”
    开口时，他也在审视阿弥陀佛，道：“此招，看来对你的伤害也不小，连舍利都散去了。”
    时光根源原本的震盪，在无尽苦海出现之时，就已经消失。
    两位最古老者虽然依旧身处时光根源，但也同时身处阿弥陀佛的神通世界中，两人之间爆发的战斗，无法突破苦海，就无法影响到时光根源，破坏外界。
    “捨得，捨得，有舍方能有得。”
    “比起道果，一切都可以捨弃。”
    阿弥陀佛平静回应道，淡金面色有了丝苍白。
    看似平淡的交流，在暗地里却是气势的交锋，一个个诸天万界炸开了，变成恐怖漩涡，將更多的诸天万界带向破灭。
    商毅冠冕覆面，玄袍罩身，轻握著先天祖剑，脑后悬浮一轮大道玄光，蕴含道之奥秘，万物的真諦。
    他就这么静静站立在那里，气息勃发间，就引得十二万九千六百个诸天万界环绕帝体，化为了道环，呈现莫名轨跡，似乎是大道终极的秘密，引人遐想。
    在阿弥陀佛的神通世界中，彼岸者的恐怖之处终於能完全展露出来了！
    十二万九千六百个诸天万界相隨，就是能贯穿到时光根源的至强伟力。甚至因为末劫的缘故，彼岸者所受到的抑制，在此刻都完全不存在了，不用再小心翼翼，生怕毁灭诸天万界。
    阿弥陀佛坐在虚空中，却给人一种错觉，祂就是这方浩瀚世界的核心，能举动投足间，得到无限诸天的加持与增幅，发挥出不可思议的沛然神力。
    如果说商毅因为强大，所以有了诸天道环的恐怖异象，那么阿弥陀佛就是一切的主宰，所有的所有，都会为祂所用。
    看著虚空中的最古老佛陀，商毅微抬头，挥下了祖剑。
    錚！
    清脆剑鸣响起，换来的是，一个个诸天万界在剑光未至的时候，轰然坍塌粉碎成尘埃，混沌沸腾了，大道也消失了，只有那股包含万道万物的至强剑气。
    对於彼岸者来说，时间和空间意义不大。
    商毅出剑的同时，哪怕与阿弥陀佛相隔眾多诸天万界，也在出剑之时，斩到了阿弥陀佛身前。
    砰！
    一层淡淡的白光剧烈震盪，护佑住了阿弥陀佛的法身，免去外邪侵袭，同时挡住了先天祖剑。
    让数以万计的诸天万界成为尘埃的祖剑，竟被挡住了！
    商毅见状，內心咋舌一下，紧接著他波澜不惊的开口：
    “凭此招，最古老者之名你当之无愧。”
    据他估计，阿弥陀佛以散去舍利子为代价施展的神通，在防御的时候，除非是佛祖亲自出手，否则哪怕三清与他联手，也难以短时间內破开，甚至上百年都无法破开。
    挡住先天祖剑的白光虽然在震盪，看似只要他再发力，就能破开一般，但商毅感知极为敏锐，就算是偽彼岸者的攻击，白光震盪的幅度，依旧会是那个程度，至於苦海，根本无法接触到白光，更別说是攻破白光。(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