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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4章 太上皇的暴怒

    第1124章 太上皇的暴怒
    坤寧宫內,
    春禾已经让伺候的宫女入殿收拾,自己亲自扶著娘娘,去了东暖阁內,待娘娘缓缓坐在东窗户下的软椅子上,伸手给娘娘盛了碗莲子汤,
    “娘娘,忙了一大早,也没有好好吃上一顿,奴婢给娘娘顿了莲子羹,喝上一碗暖暖腹。”
    而后迟疑了一下,小声回道;
    “娘娘,前殿的事,事发突然,但奴婢听说,是那位徐县令上的贺表,乃是斥责太上皇的奏疏,当场宣读,惹得太上皇震怒,群臣震惊,几位王爷都在说此人狂妄,大逆之言。”
    后宫当中,遍布娘娘眼线,只有前殿,尚且人少,可能知道的,娘娘必然会知道,
    听著到这些解释,江皇后皱著眉,端著汤碗细细品了几口,软糯留香,还是以往的手艺,
    “还是你煮的莲子羹有味道,本宫没想到,那位徐县令还真是有胆子,就不知写的是什么,引得太上皇大怒,至於你说的几位王爷,暂且不提,皇上那边,有何反应?”
    江玉卿瞬间想到了许多,尤其是含元殿那边,皇上秘密调兵在南苑,还有洛云侯五千人马,这些兵丁入宫,可是皇上忍不住了吗,若是忍不住,又该如何收场,毕竟太上皇势力,遍布朝野,忍下心中一丝惊慌,这些,取决於皇上的態度,
    或许是了解娘娘担心,春禾谨慎想了想,轻声回道;
    “回娘娘的话,皇上並未多言,只是任由太上皇发號施令,就连群臣也默不作声,还有几位王爷態度也奇怪,之前和洛云侯针锋相对,但在最后,徐长文的奏疏的事,竟然没有攀咬洛云侯,奴婢有些猜不透。”
    何止是猜不透,这里面的事,看的云里雾里的,却不知这些话,江皇后听了,嘴角微笑,看来,皇上调兵入城的事,目的就在於此,
    “好了,派人盯著就是,顺便给那三个丫头说,看好三位殿下,万不要出了差错。”
    “是,娘娘。”
    春禾点头领命,想起夏雨她们在宫外,也不知过得怎样。
    就这样,隨著后宫宴席散去,更多的谣言,迅速在京城传播。
    乾清宫內。
    死寂一片,文武百官此刻的心情,多是胆战心惊,谁也没想到,好好地寿宴,竟会成这般模样,是洛云侯的授意,还是几位王爷故意设下圈套,虽然没人提,但多数人都知道,歷来读贺表,多是朝中重臣进献,何来一个小小的县令贺表进读。
    司礼监这些人,或许早已经布下暗手,这样看来,未必没有太上皇自导自演的嫌疑,文官当中,年轻官员不少,不少人听得热血沸腾,一封贺表,竟然会以治安书呈奏天下,可想要出列发言,却被身边的官员,死死拉住衣袖,只能顾虑作罢。
    倒是洛云侯张瑾瑜,此番坐在那也有些无奈,看著殿內气氛压抑,才晓得之前给那位门生说的话,算是一点没有听进去,什么忠臣,奸臣的,天下官员多数是贪官,只要物尽其用,何来那么多清流在里面。
    想到此处,
    张瑾瑜也等的不耐烦,就著筷子,又把那块鹿肉插了起来,狠狠咬了一口,醇香入口,还有些温热,但这一举动,也把殿內百官的目光吸引归来,
    此番,
    郑王周昌德瞬间一甩衣袖,呵斥道;
    “洛云侯,此子大逆之言,又是你的门生故吏,你可有什么看法?”
    许是等了很久,郑王终归是忍不住,狠狠斥责,引得勛贵一列,多数人皱眉不解。
    可被呵斥的张瑾瑜,却不慌不忙,咽下口中的鹿肉,再端起莲子羹喝了一口,解解腻,看向郑王有些阴鬱的面容,笑了笑,
    “郑王爷这话,可问错人了,今日乃是太上皇寿宴,京城百官都能递上贺表,歷来的规矩都是如此,司礼监挑选贺表宣读,都是挑一些朝中重臣诵读的,怎么几位王爷一回京,就有人把一个小小县令递上贺表,读的完整,这里面的事,也不知有谁在后面操作,或许是郑王爷安排的。”
    论嘴皮子上的功夫,张瑾瑜还真不怕这些人,什么栽赃的话都能说,或者栽脏的话,未必不是真的。
    不知是不是被张瑾瑜说到了痛处,郑王周昌德气的脸色涨红,此间的事,虽然是他授意,但內里如何安排的,却是司礼监的人去办,具体如何,他哪里知道,再者,他也没想到,竟然会安排贺表上的事,这些也是意外之喜。
    “洛云侯,少在那阴阳怪气,今日的事,不过是偶然遇上,谁也没有规定,宣读贺表就必须是朝中重臣的奏疏,只要是在京官员,皆可递上贺表,本王问你,你的门生徐长文奏书所写的內容,你觉得如何。”
    步步紧逼,额外的把门生二字,咬的更重一些,
    “哎呀,郑王爷,你这可就为难人了,刚刚我可是在吃鹿肉,这可是皇上和太上皇赏赐的,本侯可不敢浪费,至於他们说的话,真的没听清楚,不知郑王爷说的內容,指的是什么。”
    张瑾瑜故意露出为难神色,虽然听得震撼,但具体怎么解说的,他还真的没听进去,那么多的字,谁去一个一个字记著呢,
    这样一问,还真把郑王给问住了,毕竟刚才听得热闹,具体如何,他也没记住,脸色阴冷,
    “好一张伶牙利嘴,洛云侯,你以为朝中就没有人治得了你了吗。”
    也不知是不是有了气势,其余几位王爷,面色多有不善之意,
    “郑王爷,你这话说的可是大逆不道了,朝廷自有朝廷的法度,几位王爷有为祖制,带兵回京,京中百姓多有传言,说几位王爷早有篡逆之心,上一次袭击晋王车队,本侯就料定尔等早有预谋,今日,怕不是图穷匕现,陛下,臣请奏,立刻拿下这些逆臣,彻查。”
    也不知是不是酒喝多了,张瑾瑜的目光,看向了王子腾,隨即起身出列,对著龙椅上武皇遥遥一拜。
    殿內气氛陡然急转直下,冷冽异常,群臣皆是大惊失色,尤其是李首辅,此番不能再坐视不管,想著皇上会出口斥责洛云侯大胆之言,可等了良久,龙椅上的皇上,竟然沉默良久,愈发心中直颤,毕竟含元殿的精锐兵丁,就在身侧,刚想起身,因为心情急躁,竟然一时间没有站起来。
    “你,洛云侯,少在那血口喷人,本王还在京城听说,你洛云侯囂张跋扈,和那几位王爷私下串联,意图逼宫呢。”
    越说越离谱,几乎是口不择言,文武百官尽皆低下头,唯有几个阁老急的额头见汗。
    就在两位圣人脸色越来越难看的时候,户部尚书顾一臣,忽然再次动了身子,撩起官袍,直挺挺走到大殿中央,再次跪下叩首。
    “臣,户部尚书顾一臣请奏。”
    “呵呵,你就是户部尚书,朕听过你,刚刚是你说的,想看这封奏疏。”
    余光扫视郑王几人,太上皇也没心思听几个人的胡乱攀咬,多数是私心作祟,可没想到这几个儿子,竟然如此衝动,天下勛贵在於四王八公,虽然谋夺一些人的兵权,但最后尚有二王和几位国公府后人驻守边关,洛云侯又是后起之秀,军中之柱,关內贼教只要存在一天,此子断不可动分毫,这般浅显道理,竟然也看不清楚。
    “回太上皇的话,臣在此斗胆,祈求太上皇,將徐长文写的那个东西,给臣看一看。”
    “呵呵,还真是有意思,你这回不说贺表了,还是你想说,徐长文写的这个东西,你事先一点也不知道,是也不是?”
    太上皇脸色有些玩味,面目上早已经没有修道之人坦然自若,手上的金佛尘,千万金丝已经微微颤抖,
    “臣回奏太上皇,臣確实不知道。”
    顾一臣脸色坦然,依旧是如此坚定回答。
    “哈哈,啊哈哈,哎呀,都说朝中重臣心思千百,今个朕算是见到了,先是把自己摘个乾净,再来朕身前斗法,顾一臣啊顾一臣,你知不知道,魔高一尺道高一丈,”
    太上皇气急失笑,却又洒脱不羈,放著宽大道袍,挥了挥衣袖,面色变得和善,
    “朕还问你,徐长文入京后做了主事,是哪个部堂的主事?这个贺表又是从哪里来的,谁去拿的?”
    “回太上皇的话,徐长文是臣主管的户部主事,贺表是通政司收录,由司礼监挑选前殿宣读的。”
    顾一臣还是那般模样,回答的一丝不苟,让人挑不出理,但这些话,早已经让通政司周显之和司礼监执笔太监陈辉,嚇得赶紧跪在地,不断叩首,
    武皇冷眼旁观,此中的事虽然还没有理清,但直觉却在这几位王兄身上,暗自用余光打量几人,却没有看出什么异样表现,难道是司礼监的人,自作主张?
    “回答的规规矩矩,你刚说的还真奇怪,通政司拿的,司礼监送来宣读的,人又是你的人,好一张利嘴,现在还说是贺表。”
    “顾阁老,您是阁老,敢作敢为,那些聚眾谋反的,所谓的英雄好汉,捨得一身剐,落入刑堂也不曾狡辩,您部堂里,一个小小主事,都知道把棺材备好了,你这个当堂官的,竟然连他都不如!”
    陈辉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恶狠狠出声质问,引得文臣这边,有些骚乱,首辅李崇厚赶紧看向身边儿子,问道;
    “潮生,陈辉所言,可是真的。”
    若是府上早已经备好棺材,那就是早有筹谋了,
    “这,父亲,此事儿子虽然知道不多,但唯有此事略知一二,前几日,就有人传言,那位新来的主事,或者说三司受审的徐县令,乃是一位刚正不阿之人,就在三司会审以后的第二日,府上奴才路过平南市坊的时候,就看见这位县令,买了一口棺材,想来不假。”
    也不知是不是巧合,那一日正好是府上的管事,去平南市坊那边,给自己採买北境清酒的时候,至於如何认得出来,可就要说是那位徐县令,在京城里的名头了。
    “哦,竟然是这样,都说天下无清廉官员,就算有也没有直臣,諫臣,可今日,为父怕是错了,”
    首辅大人脸上闪过一丝执著,正想解围之时,太上皇竟然笑出了声;
    “怎么,不说话,是被陈辉给问住了,还是无话可说,供不出背后这人?”
    遥看太上皇的脸面,恢復了平静,倒是身边的那一位陈公公,竟然血色上涌,显得有些狰狞。
    顾一臣此刻忽然直起身子,朗声而答;
    “回太上皇的话,臣不是被问住了,而是臣不屑回答陈公公这样大逆不道之言,徐长文入京后,调任户部主事没几天,但也是臣的属下,他欺君,等同於臣欺君,此臣罪一,”
    拱了拱手,看著有些愣神的陈公公,又是冷笑一声;
    “此番上述贺表,是臣在部堂內,亲自通知的,並且告诉徐长文,虽然还在审问期间,但只要留在京城的官员,皆要写贺表,呈奏者和书写者同罪,此臣罪二,徐长文呈奏上来的何等狂悖犯上之言,臣知於不知,有此二罪,已难逃其咎,”
    郑重拜服在地,叩了首,
    “既然已有此两罪,徐长文已然备下棺材愿意伏诛,臣无非也备下一口棺材伏诛罢了。臣公公问臣是不是不如那些聚眾谋反的好汉,臣这就回陈公公的话,”
    眼神锐利,竟然缓缓站起身,凝视陈辉臣公公;
    “徐长文狂悖犯上,陈公公何以称他为英雄好汉,他徐长文既不是英雄好汉,也不是被拘押的犯官,陈公公何以把臣,也隱喻为英雄好汉了,陈公公这话,本就是大逆不道之言,臣恳请太上皇,命陈公公收回此言,臣方可下言呈奏。”
    復又重新跪下,惊的陈公公面色变为絳紫色,火冒冲天,就连一眾朝臣,都听得目瞪口呆,不说勛贵那些人,就连內阁上下,也都对顾阁老刮目相看。
    张瑾瑜本想著还对几位王爷不客气,说出一点出格的话,但和刚刚顾一臣这个老狐狸的言语对比,高下立判,说了那么多,几乎把太上皇和陈公公两人的言语,都给堵了回去,这老小子,凭藉三寸不烂之舌,还有话要说,看来,文官那边,或许另有筹谋,自己静坐其变吧。
    “哈哈,好,说得好啊,你有眼力,这个徐长文,是个英雄好汉,你这位阁臣,也是英雄好汉,你的话没有说错,而且说的极对,极对,极对”
    太上皇手上金佛尘一扫桌面,金枝玉叶的碟碗,顷刻间扫落在地,刺耳的破碎声,传遍大殿內,
    “朕这一生,就喜欢英雄好汉,包括你们这些什么同党在內,什么靠山,什么密谋,都站出来,哈哈哈,朕都喜欢,哈哈哈.”
    “太上皇,臣不是什么英雄好汉,臣也没有同党,臣是天宝一十一年的进士,是天子的门生,要说恩师,太上皇就是臣的恩师,天宝一十六年,臣从翰林院出任六部检点,后升任侍读,升巡抚,升户部侍郎,尚书,一直到后来,步入內阁,每一步都是太上皇当年的栽培。
    若是说靠山,太上皇就是臣的靠山,要说同党,臣也只能是太上皇的臣党,臣虽老迈,但臣也知道,君不密则失臣,太上皇適才所言,非君论臣之道,臣恳请太上皇收回。”
    洋洋洒洒君臣对答,引得满朝文武变得这般静宜,落叶可闻,就连武皇都觉得不可思议,何时这位不曾多言的顾阁老,竟会有此一面,尚且这些事,他自己早已察觉,却没有动手阻拦,谁又能想到,那位恩科秀才,有此石破天惊的言论。
    难道,当年父皇所作所为,已经是错上加错.
    “哎呀,皇帝,看看,都说朝臣文官,伶牙俐齿,今日,朕算是领教了,这个顾一臣,一定要你收回那句话,而且还要朕也收回那句话,陈辉,你收不回收回?”
    看似是问皇上,却话音一转,看向身前伺候的陈公公,陈辉赶紧低头跪下,
    “回太上皇的话,奴婢绝不收回,今天这件事,是奴才亲自从通政司搬来的,歷来也没有规矩说,不能读官职小的贺表,今日这件事,不只是我大武朝从来未有的,甚至於前朝,或者说歷朝歷代前所未有,这个顾尚书,分明是巧言令色,大奸似忠,恳请太上皇勿要被欺瞒了,需彻查。”
    脸上厉色一闪,恶狠狠看向顾一臣跪的位置,丝毫不弱,太上皇身子微动,转头看向龙椅上的武皇,问道;
    “皇帝,你觉得呢?”
    事已至此,武皇也没想到,一步閒棋,竟然会有这般意想不到的妙用,
    “太上皇所言极是,陈辉,既然你说要查,那你说说,都查谁,或者谁来查?”
    武皇又把话推给了陈辉,此刻,陈辉后背已经被冷汗,湿透了脊背,听到皇上问话,心底才知道,今日彻底没有了退路,一咬牙,叩首而回;
    “回陛下,此事由奴婢来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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