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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9章 《南冥开疆是诏》

    隆庆四年秋,文华殿内弥漫着一股不同寻常的气氛。
    六部九卿的官员们手持笏板,目光不时瞥向御阶上那卷明黄色的诏书!
    今日皇上要颁布《南冥开疆是诏》了。
    司礼监掌印太监孟冲站在御座之侧,恭敬的捧着一道圣旨诏书。
    朱载坖的目光扫过殿内的百官,而后轻轻的抬手,声音不疾不徐的说道:“宣旨吧。”
    孟冲恭敬一拜,而后捧着圣旨来到了丹陛前面,代表朱载坖宣布旨意。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朕绍膺骏命,抚育万方。今南冥新土,沃野千里,当广开疆域,以安黎庶.”
    从南京回来的景王朱载圳站在百官之前,垂首恭听着诏书内容,嘴角也忍不住的微微上扬。
    这份诏书的草稿,朱载坖早就给他看过一遍了,而且还争取了一下他的意思。
    里面,甚至其中不少条款都是他亲自拟定的。
    但真正听到它以皇帝诏令的形式颁布,心中仍不免激荡。
    由此,也足见朱载坖对他这位弟弟的宠爱。
    诏书继续宣布着。
    “.自即日起,除十恶不赦者,天下罪犯皆可自愿流徙南冥,免其原罪。各犯至南冥后,授田五百亩,牲畜三十头,农具一百副”
    随着诏书的持续宣布,殿内的朝臣也忍不住抬头起来。
    此时已经从都察院转任刑部尚书的葛守礼,忍不住在诏书念完之后,出列奏道:“陛下,此令一出,恐天下奸民皆视犯罪为捷径,法纪将荡然无存啊!”
    朱载坖目光平静,淡定道:“葛卿多虑了。诏令中写明,只有已定罪者方可选择流徙,并非鼓励犯罪。再者,南冥万里之遥,九死一生,若非走投无路,谁愿前往?”
    朱载圳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正是他与兄长精心设计的平衡——既给罪犯一条生路,又不至于让这条生路太过诱人。
    工部尚书郭宾在这个时候,也接着出列奏道:“陛下,营建图南城需工匠数万,物料无数。万里海运,损耗巨大,恐劳民伤财啊”
    朱载坖看了郭宾一眼,声音依然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朕已命市舶司增设南冥船队,专司运输。工匠自愿前往者,免其全家赋役十年;物料采买皆以市价,不动用民夫徭役。”
    朱载圳悄悄的注意到,当朱载坖说到“不动用民夫徭役”时,不少朝臣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这是他们早就预料到的——文官集团最怕的就是劳民伤财,引起民变。
    只要不动摇国本,他们对于开拓海外其实并不十分抵触。
    “.南冥百姓凡得景藩认可之功名,皆与本土同等待遇。然移民二代始可回中土任职.”
    孟冲继续宣读着诏书。
    这一条引起了更大的震动。
    礼部右侍郎殷士儋忍不住出列拜道:“陛下,此例一开,恐有损科举之尊啊!南冥蛮荒之地,如何能与中原同列?”
    朱载圳深吸一口气,这是他预料中反对最强烈的一条。他正准备出列解释,却见朱载坖轻轻抬手制止了他。
    隆庆皇帝的声音淡淡响起,带着几分深意,“孔子曰:'有教无类'。南冥虽远,亦是王土;其民虽徙,仍是汉裔。若能使诗书礼乐远播海外,不正是圣人之愿吗?”
    殷士儋还想再争,却被首辅李春芳一个眼神制止了。
    李春芳很清楚,皇帝此举背后有着更深远的考虑——通过文化认同维系海外领土的向心力。
    诏书宣读完毕,朱载坖环视群臣:“诸卿可有异议?”
    文华殿内一片寂静。最终,李春芳代表内阁表态,“臣等谨遵圣谕。”
    退朝后,朱载圳被单独召至勤政殿。
    朱载坖此刻也已换下朝服,穿着一身素色道袍,颇有几分当年嘉靖皇帝的神韵。
    “拜见皇兄。”
    朱载圳行礼。
    接着朱载圳又感慨道,“今日朝议,多亏皇兄圣明。要不然,臣弟都不敢想此事会如此顺利。”
    朱载坖呵呵一笑,示意朱载圳坐下。
    朱载坖道:“葛守礼、殷士儋等人所言,也不无道理。这些政策实施起来,还需把握分寸。现在你已经是众矢之的了,这段时间你更应该明白谨言慎行的道理。”
    “臣弟明白。”
    朱载圳再拜。
    而后朱载圳继续说道,“罪犯流徙一事,臣弟已命人严加筛选。地痞流氓可去,但江洋大盗、谋逆之徒绝不收录。”
    朱载坖满意的点点头,然后看着朱载圳说道:“还有一事。朕打算让俞强兼任南冥水师提督,负责航路安全。他熟悉南洋,又是你的旧部,使起来应该方便的多吧。”
    朱载圳闻言心中一喜。
    俞强是难得的人材,此番朱载圳也在考虑怎么推荐他。
    因为朱载圳也担心他的三哥会想他培植私人势力的事情。
    但是没想到朱载坖竟然如此大度,事情都帮他考虑到前面了。
    可见,朱载坖是真不在乎朱载圳到了南冥之后独立门户称孤道寡。
    朱载圳激动道:“臣弟万谢皇兄恩典!”
    朱载坖呵呵一笑,又说道:“不过嘛有些事一开始的时候,还是要有规矩,不能太过。朕会让俞强每隔三年大明述职一次。南冥虽是你的封地,但海防关系国家大计,朕不能不闻不问。”
    朱载圳心中一凛,立即明白了兄长的用意——这是要在军事上保持对南冥的控制。
    但这也是如今的现实,他也不能不遵,毕竟步子迈的太大,是真的容易扯到蛋的。
    朱载圳恭敬拜道:“皇兄考虑周全,臣弟自当遵从。”
    朱载坖满意点头,接着又说道:“等到你就藩之后,也带上世子吧,他也需要跟着你多见见世面了。至于王妃,你自己看着思量。”
    朱载圳听到朱载坖的这句话后,心里忍不住的感动了起来。
    朱载圳立刻再拜,“皇兄在上,臣弟发誓以后景藩无论发展到何种地步,它永远都是大明的藩属!永远会奉大明为正朔!”
    朱载坖呵呵笑道:“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好好准备去吧。”
    朱载圳感动再拜,而后告退。
    朱载坖看着朱载圳消失的背影,嘴角也是微微一笑,因为他很清楚按照现在的发展趋势,景藩就算是在南冥做大了,但由于那里太过孤悬,资源形式又太过单一,那里是永远都离不开大明的。
    而且大明的水师已经具备了远洋作战的能力,自然更不担心南冥自重。
    所以,朱载坖根本就不会多余考虑那些过份杞人忧天的事情。
    隆庆四年冬。
    南冥大陆,景藩王城图南城的选址地上。
    俞强站在一处小丘上,望着眼前荒芜的原野和远处蔚蓝的海岸线,不禁感慨万千。
    三个月前,他率领舰队护送第一批移民和工匠抵达这里时,除了茂密的原始森林和偶尔出现的土著,几乎一无所有。
    而且更神奇的是这里的气候居然和大明是反着的。
    此刻的大明已经是冬天了,但是这里却是夏天的天气。
    “俞提督,城墙地基已经勘定完毕。”
    韩东快步走来,脸上沾满尘土,“按计划,先筑夯土城墙,待石料运到后再包砖。”
    俞强点点头,展开手中的图纸:“王宫位置定在这里,坐北朝南,背靠山丘,前临河流。虽比不上紫禁城,但规制也要符合大王的体统。”
    “难啊。”
    韩东叹了口气,“木材倒是就地可取,但砖瓦、石料虽然是就近取材,但是这里的土人和咱们带来的工匠,手艺实在是不敢恭维。”
    “所以才要先建窑场和石场。”
    俞强指向远处的一处丘陵,“有了窑场和石场,工匠和土人们才能工作。而且王爷也已经从西山那边购置了一批蒸汽设备,优先运送过来,到时候有了这些神器的助力,自然也就会轻松不少。”
    两人正说着,远处突然传来一阵喧哗。只见一队士兵押着十几个衣衫褴褛的土著向营地走来。
    “又抓到了?”
    俞强皱眉问道。
    韩东无奈地点头:“这些土著神出鬼没,经常偷窃工具和粮食。按景王令,不得滥杀,但也不能任由他们滋扰。”
    俞强走上前去,仔细观察这些被俘的土著。他们皮肤黝黑,头发卷曲,眼神中充满恐惧和敌意。其中一个年长者似乎伤势不轻,正痛苦地呻吟着。
    “给他们食物和水,伤者让军医看看。然后放他们走吧。”
    俞强也不为难他们。
    负责押送的百户有些犹豫,“王爷说过,抓到土著可以充作劳力的.”
    “王爷也说过要以德服人。”
    俞强沉声道,“我们初来乍到,若一味用强,只会激起更大反抗。放他们回去,让他们知道我们并非嗜杀之人。”
    百户听到俞强的话,也只得遵命。
    当土著们被解开绳索,得到食物和治疗时,他们眼中的敌意确实也明显的减弱了不少。
    尤其是那位年长的土人,甚至还对俞强做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像是感谢,又像是某种祝福。
    当晚,俞强在写给朱载坖的密奏中详细记录了这件事,并在最后写道:“.南冥土著,形貌虽异,然亦有喜怒哀乐。若待之以诚,假以时日,未必不能同化”
    泉州港,流徙罪犯登记处。
    前秀才张文宗拖着沉重的镣铐,步履蹒跚地走向登记台。
    三个月前,他因在诗文中“诽谤朝政”被革去功名,判流放三千里。
    但《南冥开疆令》颁布后,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远渡重洋。
    “姓名?年龄?原籍?罪名?”登记官头也不抬地问道。
    “张文宗,三十有二,江西吉安府人,因因文字获罪。”
    张文宗低声回答。
    登记官这才抬头看了他一眼:“读书人?”
    “曾中秀才。”
    登记官在册子上记了几笔,“按新令,读书人可免劳役,授塾师职,教导移民子弟。你可愿意?”
    张文宗愣住了。他本以为等待自己的是苦役和奴役,没想到竟还能重执教鞭。
    “愿意!学生愿意!”
    张文宗顿时激动得声音发颤。
    登记官点点头,命人除去他的镣铐:“去那边领新衣和路引。船上会有专人教你南冥的规矩。”
    张文宗顺着指引来到一个仓库,那里堆满了崭新的衣物和生活用品。更令他惊讶的是,每人还能领到一套《四书章句集注》和文房四宝。
    “这些都是.给我们的?”
    张文宗不敢相信的问道。
    发放物资的小吏笑道:“圣上有令,凡读书人赴南冥者,皆赐书册。而且圣上还说,南冥虽是新建,但礼乐教化不可废。”
    张文宗手捧《四书》,眼眶不禁湿润了。
    这一刻,他忽然也觉得自己很是愧疚了,因为他这些年一直都在抨击朝廷的国策,认为朝廷现在就是在盲目扩张,不顾民生。
    但是现在他不这么想的。
    他终于明白圣上的深意了。
    在泉州港等待了数日,在这几天里,张文宗也在深刻的反省着自己曾经的想法,那时的他真的是井底之蛙。
    以为自己读了一些圣贤书,听了一些似是而非的道理,就觉得是对的。
    于是乎,就开始坚持着人云亦云来的“己见”,开始抨击朝廷的大政方针,认为自己才是对的。
    但是现在看着眼前的一幕幕,又看着港口外的繁荣,以及他一行所见百姓的安乐与富足,他才明白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自己那么多年的圣贤书真的是读到狗身上,竟然都不能认真思考了。
    现在被夺了功名,发配南冥。
    本来以为是终身之罪,但现在看来,仿佛又是一次新生!
    第二日,人终于聚齐了。
    泉州开往南冥的大船终于要起航了。
    登船前夕,所有移民被集中到港口空地上,听宣读《南冥安置令》:
    “.尔等虽为戴罪之身,然皇恩浩荡,给予自新之机。至南冥后,每人授田五百亩亩,牲畜三十,宅地一方.凡勤勉耕作三年者,可申请家眷来聚.子弟入学五年,通过考核者,可参加景藩科举.”
    张文宗听着这一条条政策,心中也充满了希冀!
    或许,在那遥远的南冥洲,他真的能重获新生,甚至为子孙开创一个全新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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