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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引情蛊

    第458章 引情蛊
    薛月沉脸上略显尷尬,攥了攥帕子,耳尖悄悄泛红。
    “六妹妹这是……误会姐姐的意思了,姐姐只是觉得一家人该互相帮衬,不想让外人看薛家的笑话……”
    “我回来指手画脚,那才是笑话。”
    薛绥收回目光,不再与她纠缠,转头对钱氏欠了欠身。
    “有劳三婶移步外间。”
    等钱氏隨她走到外间廊下,她才低声道:“三婶,老太太也就这一时三刻的事了,该预备的东西都预备起来吧,別到时候手忙脚乱,让老太太走得不安生。”
    钱氏一听,眼泪又滚落下来。
    “真的没救了吗?早上起来还能喝半碗粥呢……要不,再请舒大夫来看看……”
    薛绥轻轻摇头,“孙大夫的话,您也听见了。舒大夫也不是神仙,救不了阎王要收的人……”
    见钱氏还在抹泪,薛绥伸手扶住她的胳膊,声音放软了些,“三婶莫再伤怀。人人都有这一遭,咱们把后事预备得周全些,別让老太太委屈,便是孝心。”
    钱氏知是无望,哽咽著应下:“我这就去吩咐人办。”
    薛绥頷首:“这里就多劳三婶费心,我出去透口气。”
    她说完,不等钱氏回应,转身走出压抑的寿安堂。
    廊下冷风一吹,冲淡了满室的悲伤。
    她沿著廊柱往前走,看见了梨香院那棵高大的梨树,脚步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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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了冬,老梨树早没了叶,光禿禿地支棱著。
    最粗的那根侧枝上,掛著一个祈福的小铃鐺,是她小时候偷偷掛上去的,竟还在。如果没有记错,铃鐺底座的小木牌上,还刻著“活著”“长大”等稚拙的字样……
    一笔一画,都是小时候的薛六攥著小刀,偷偷刻下的心愿……
    时间过得真快。
    一转眼,那个躲在梨树下啃冷馒头,被人肆意欺凌的小姑娘,已过双十之年——
    而那个曾在薛家说一不二威仪十足的老太太,也熬得油尽灯枯,终是要走了。
    薛绥拢了拢风氅,静静立在廊下,望著老梨树出神。
    正恍惚间,身后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
    “平安。”
    薛绥缓缓转身,没有回答。
    李桓从廊柱的阴影里缓步走出,一身石青色常服,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
    他眼底带著红丝,眉眼间沉淀著深深的落寞,复杂而晦暗。
    “或许,本王该唤你一声玛依拉郡主才对?”
    “王爷客气了。”薛绥躬身行礼,语气疏淡,“夜深雪大,王爷怎会在这里?”
    “老太太病重,本王这个孙女婿,自然该来。”李桓走到她身侧三步远的位置停下来,望著庭院中覆雪的石灯,声音压得很低。
    “只是没想到,平安也会回来。”
    “我姓薛。”薛绥淡淡道。
    “是啊,你还姓薛。”李桓轻轻重复一句,语气莫名地染上几分涩意,“原以为,薛家也好,端王府也罢,於你而言,不过是报仇雪恨的踏脚石。用过了,便会弃如敝屣……”
    薛绥抬高眼眸,终於正视他。
    “王爷究竟想说什么?”
    李桓目光幽深,紧紧锁住她,似要將她吸入那片暗沉之中。
    “父皇已下旨,册立谢延展之女为太子妃。你可知情?”
    “略有耳闻。”
    “那你如何想的?”
    “陛下圣心独断,自有考量。”
    “好一个自有考量。”李桓低笑一声,带著说不清的嘲弄,“李肇要娶別的女子,你就半点不恼?不疑?不在乎?你这颗心,到底是冷的,还是热的?”
    “在乎与否,有用吗?”薛绥反问,语气依旧淡漠。
    “那你就不想知道,李肇对这桩婚事,是什么態度?”李桓追问。
    薛绥眼神微凝,不语。
    “你猜,他是抗旨不遵,还是半推半就?”李桓步步紧逼,“谢家女虽不如你有手段,却是正经的大家闺秀,清清白白……”
    李桓紧紧盯著薛绥的脸,不放过她任何一丝细微的表情,试图从中找到痛苦、愤怒或者嫉妒。
    但他失望了。
    薛绥面不改色,冰封般沉静的眼眸里,甚至找不到一丝波澜,仿佛说的是旁人的閒事。
    “我不清白吗?”
    “你嫁过本王,如何清白?”李桓语气带著几分刻意的挑衅。
    薛绥笑,“我清不清白,王爷不知道?”
    李桓一噎。
    当年纳她入端王府,他因种种顾虑,自始至终没有碰她。此刻被她直白地反问,想起过往的迟疑与疏离,又悔又恼。
    “王爷告诉我这些,是想看我失態?还是想劝我死心?”薛绥语气淡漠,“太子殿下是何等心性,我比王爷清楚。不劳王爷再费心揣度。”
    李桓忽地苦笑,朝她逼近两步,身上冷冽的梅香混杂著一丝酒气,扑面而来。
    “你或许了解李肇,但不了解东宫太子。坐在那个位置,权衡算计是本能,有什么情爱是不能放下的?平安,醒醒吧……如今太子妃名分已定,你纵有千般本事,也无法让父皇收回成命。还是你以为……李肇会为你背上忤逆不孝的骂名?”
    他声音压低,带著某种残忍的快意。
    薛绥却轻笑一声。
    “王爷未免操心过甚。”
    她笑意极淡,却像刀子般锋利。
    “与其在此挑拨离间,不如多想想自己的处境。上京这潭水越来越浑,王爷当真可以独善其身?王爷,好自为之吧。”
    她说完,微一頷首,转身便走。
    “平安。”李桓猛地抓住她的手腕。
    喉结剧烈滚动著,手背因紧绷而青筋微显,眼底是压抑不住的痛楚和不甘,没了往日的从容,呼吸间竟脱口而出。
    “回到本王身边……至少,我能护你周全,不会让你受这等屈辱……”
    薛绥停下脚步,低头看著他的手。
    然后,慢慢地、一根一根的,掰开他的手指。
    “王爷,请自重。”
    她的眼神里没有厌恶,没有愤怒,只是冰冷和漠然。
    仿佛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
    这比任何激烈的咒骂和耳光,都更让李桓难堪。
    他像是被抽空了力气,踉蹌著后退半步。
    薛绥不再停留,身影决绝地没入廊下的阴影中,消失不见。
    李桓独自站在雪夜里,看著她消失的方向,久久未动。
    寒风捲起他的衣袍,那背影孤寂寥落。
    在他身后不远处,薛月沉自转角暗处悄然走出,望著他失魂落魄的模样,泪光盈盈。
    她输了。
    从一开始就输了。
    不是输给薛绥的容貌手段,而是输给了李桓那颗她从未真正拥有过,也无法触及的真心。
    -
    皇宫大內。
    紫宸殿里烛火摇曳,光影幢幢。
    薰香换了一种味道,不再是往日清雅的龙涎,而是一种带著奇异甜味,仿佛能钻入骨髓的暖香,闻久了让人头脑发沉,思绪都变得黏稠起来。
    李肇额角青筋暴起,汗水浸湿了鬢髮。
    他背靠在厚重木门上,呼吸灼烫。
    “父皇……这便是您的帝王之道?”
    “太子该知轻重。”皇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一字一句,分析著谢微兰的八字如何天作之合,如何引天地清气滋养他的“道基”。
    “那个薛六,身世不明不白,曾是端王侧妃,又与西兹牵扯甚深……这等女子將来如何能母仪天下?谢氏女家世清白,性子柔顺,是最適合你的良配。”
    “父皇,儿臣再说一次,此生只认薛绥一人。”
    “冥顽不灵!”崇昭帝提高声音,“朕意已决,毋庸再议。你二人今夜便在此圆房……待钦天监选好吉日,再行大礼。”
    “无耻……下作至极……”
    “你在骂朕?”崇昭帝猛地提高声音,引发一阵剧烈的咳嗽。
    玄璣子忙上前替他顺气,
    “陛下息怒。太子殿下年轻,一时糊涂也是有的。待他熬过这阵,会想明白的……”
    说罢他凑到门缝间,压低声音道:“殿下,恕老道直言。天意所示,关乎陛下圣体安康与大梁国运。些许儿女私情,岂能相提並论?万万莫要因小失大啊。”
    这话火上浇油,也恶毒无比。
    李肇胸口剧烈起伏,眼底血色翻涌。
    “妖道祸国……该杀!”
    崇昭帝气得声音发颤:“你听听,你听听他——堂堂东宫太子,满心满眼只有一个女人……一个来歷不明、煞气缠身的女子,也配入主东宫?朕看你是被她迷了心窍!”
    寢殿內外一时静极。
    王承喜低著头,恨不得將身子缩进地缝里。
    李肇死死咬著牙,微微躬身,抵抗著一波强过一波的热潮和眩晕。
    “父皇若执意如此,儿臣……请废太子之位……”
    “你威胁朕?”崇昭帝呼吸急促,显然是气极了,咳嗽起来,“你这逆子。多年来苦心经营,拉拢寒门、清算萧党,好不容易走到今日。竟为了一个女人,就要轻言放弃?简直……糊涂透顶!”
    李肇眼底一片冰凉。
    “父皇,你忘了先帝是怎么逼你娶母后的吗?”
    曾经,父皇最不齿的便是先帝用强权手段操控他的婚姻,逼他娶了母后,造就一对怨偶,也让母后半生孤寂。
    如今,歷史重演。
    而施压者,变成了皇帝自己。
    “太子,你会感谢朕的。”崇昭帝的声音隔著殿门传来,带著丹药提振起的虚浮亢奋,却又冷酷无情。
    “这是一个皇子从储君到皇帝必经的淬炼。断情绝爱,冷心冷肺,方能坐稳龙椅。你若连这点取捨都做不到,终日被儿女私情所困,將来如何镇得住朝堂、守得住江山……”
    “这便是父皇今日计困儿臣的初心?”
    “朕……是在教你,如何做一个皇帝。”
    崇昭帝字字如刀,刺穿他最后一丝幻想。
    对父皇而言,一切皆可牺牲,包括儿子的性命。
    李肇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眼底只剩一片猩红的决绝。
    “父皇,你会后悔的!”
    “朕等著。”崇昭帝冷嗤。
    “王承喜,锁门。没有朕的旨意,谁也不准开门。”
    他拂袖而去。
    皇帝亲卫应声而动。
    沉重的殿门被从外面上锁,发出令人心悸的哐当声,彻底隔绝了內外。
    玄璣子凑到门前,阴惻惻地戏謔。
    “太子殿下,好好享受良宵吧。莫要辜负了陛下的一片苦心。”
    李肇背靠著冰冷的大门,攥紧拳头,身体缓缓滑坐。
    一股莫名的邪火从丹田直衝头顶,四肢百骸好似被烈火焚烧,几乎要衝垮他的理智。
    但真正令他惊惧的,不是玄璣子那三脚猫的催情香……
    而是沉寂已久的情丝蛊,如同冬眠的毒蛇,在甜腻的薰香勾动下,开始缓慢甦醒,吐著信子,与他血脉中的燥热交织在一起,蠢蠢欲动……
    薰香只是引子,发作的却是情蛊。
    姐妹们不要觉得这段不合常理,也不必把配角全部想成npc、工具人,他们也有心思、算计,以及智慧。毕竟,咱们也不是纯粹的爽文……
    一来,崇昭帝执政多年,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宫里有亲信,也有多年威望,二来,他是太子的亲爹。古代人事亲至孝,君臣父子,纲常伦理,都需要顾全,太子就算有实权,也要守底线……太子不是没有能力,是不能轻易忤逆,给对手递把柄。
    或者,参考一下康熙年少时,扳倒权倾朝野的鰲拜?哈哈哈哈,很多歷史真相其实比小说更离谱。当然,如果还是觉得不合理,就当二锦是为了给男女主製造一点爱的火吧……情丝蛊,动情只为彼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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