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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9章 隨我列阵迎敌

    第289章 隨我列阵迎敌
    “那……”沈道宏犹豫片刻,蹙眉道:“要不……咱们一起?”
    一起?
    知道他们是要去干什么吗?就一起?
    恆国公夫妇不约而同的愣了一下,恆国公的嘴角还抽了抽。
    “沈兄,你……这是何意?”
    “哎!”沈道宏的嘆息像一把钝刀,生生剖开满室沉寂。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信封上“荆州”二字墨跡犹新,却已染上几处污渍,想来不知被摩挲过多少回。
    “华兄,嫂子。你们看看。”他指尖微颤,將信纸平铺在案几上,“你们为了孩子,我又何尝不是……”
    沈道宏话音未落,喉头已哽。鬢角染霜,目光里里满是作为老父的慈爱和担忧。
    恆国公接过信纸时,瞥见老友手背上凸起的青筋。
    他知道沈道宏的女儿是荆州王妃,信一定是荆州王妃沈艷如写来的。既是女儿写来的,那沈道宏面上的担忧又是怎么回事?
    信笺带著沈道宏的体温,隱约能嗅到淡淡的沉水香。
    他逐字读著,忽然觉得那些端正的小楷都化作毒蛇,顺著指尖缠上心头。
    “这……”林氏从丈夫肩后窥见內容,涂著丹蔻的指甲猛地掐紧了丈夫的肩头。
    恆国公却浑然不觉,只死死盯著“暗杀”二字,墨跡在眼前似乎也扭曲成了狰狞的血色。
    窗外寒风骤急,卷著枯叶拍打著窗户。
    原来,沈道宏的女儿沈灩如在信中说,她与夫婿荆州王几月前遭到皇宫暗卫的暗杀,幸得赵樽的手下相救才得以脱险。
    仓惶间,他们逃往苍州暂住,不敢与家中联繫,现在苍州王已举反旗,他们在苍州王的帮助下刚回到荆州王府,不知父母现在可还安好。
    沈灩如在信中还说,新帝容不下那些兄弟,冀州王、梁州王均已遇难,他们侥倖躲过一劫,但担心新帝会对他们在京城的父母下手,特邀父母带上全家到荆州与他们同住。
    “原来,冀州王和梁州王是……”恆国公的声音发紧,信纸在他手中簌簌作响。
    他想起京兆府发文,冀州王和梁州王遭遇山匪丧命……
    如今想来,哪是什么山匪作为,新帝那双戴著翡翠扳指的手,早將兄弟们的性命当作棋子在摆弄。
    林氏突然捂住嘴咳嗽起来,眼里是掩不住的惊恐。
    沈道宏起身关窗,背影佝僂得像一张拉满的弓。
    他想起那日亲王们声势浩大入京的场景,百姓们都在街道两旁围观。
    “新帝连魏相一族都……”沈道宏话到一半化作苦笑。
    那日魏氏一族一夜覆灭的惨叫,至今还在朱雀大街上空迴荡。
    “华兄,嫂子。既然荆州王与苍州王已在一条战线上。如今我们两家的子女都与反贼扯上了关係,待在京城已不安全。”沈道宏眼巴巴的看著他们夫妇。
    恆国公深以为然的点头,“是啊!以新帝狠辣的性子,兄弟不容,连魏丞相一家也出了事,咱们更是连辩解的机会都没有。”
    “那咱们还犹豫什么?”林氏满脸急切,“咱们一起离开京城,去找天佑他们吧!”
    恆国公沉思片刻,突然將信纸拍在案上,震得茶盏叮噹。
    “赶紧收拾细软。”他语气慌张,“趁著还没看到我们……”
    为避人耳目,沈道宏与恆国公夫妇在室棋中密议良久,商议次日寅时三刻,眾人约定分批而出。
    沈道宏一家从西门而出,就说去荆州看望女儿。
    恆国公一家则从北门处,假作去寺庙上香祈福。
    两路人马在五里坡那株百年老槐下会合,再同赴荆州王府。
    商议好脱身之策,沈道宏告辞。
    他拿起棋桌上的书信,折叠后用女儿寄来的帕子仔细包好。
    帕角绣著歪歪扭扭的“平安”二字,那是外孙女的手笔。
    他突然很想知道,那个在封地从未谋面的小外孙,笑起来是否像女儿幼时那样,露出两颗小虎牙……
    沈道宏离去后,恆国公在祠堂跪了整夜,祖先牌位在烛光中忽明忽暗。
    他想起父亲临终时说华家世代忠烈,可父亲却没说忠字上头,悬著的是淬毒的刀……
    五更鼓响时,沈府后门悄悄驶出三辆灰篷马车。车辙碾过霜露,留下深一道浅一道的痕,像老人脸上的泪沟。
    沈道宏回头望了眼府邸门楣上的匾额,那“忠孝传家”四个金字正在灯火中渐渐模糊。
    西城门的守城士兵都认识曾经的南关元帅沈道宏,只简单询问了几句便放行了。
    而恆国公府国一家的马车浩浩荡荡的从北门而出。国公爷出行更是没有受到任何阻拦,直接畅通无阻。
    两家人在京城外的五里坡碰头,然后结伴向著荆州的官道行去。
    此时的京城渐渐甦醒。早点铺子升起裊裊炊烟,卖炭的老汉推著独轮车沿街叫卖。
    谁也不会注意,两座高门府邸已然人去楼空。
    宫里早朝时,景帝又派了太监到沈府宣旨。
    三名太监策马来到沈府门前,朱漆大门紧闭,房檐铜铃在风中叮噹作响。
    领头的太监整了整衣冠,挺胸上前敲门。
    没人来开门。
    领头的太监再次敲门。
    还是没人来开门。
    小太监又敲了一遍,终於察觉不对,对同伴嘀咕:“怪了,往日这时辰,沈府早该开门了。”
    他清了清嗓子,高喊:“圣旨到!沈府接旨——”
    依然没有动静。
    年长些的太监皱眉:“推门看看。”
    三名太监一起推门,门轴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院內虽然整齐却空无一人,几片枯叶在风中打转。
    再往里走,正厅大门洞开,可以看见里面一些凌乱的物事。
    “坏……坏了!”小太监腿一软,“沈大人这……这是抗旨啊!”
    年长太监脸色煞白:“快!快回宫稟报!”三人跌跌撞撞的跑出府门,翻身上马就回宫去了。
    远处传来悠长的晨钟,惊起一群寒鸦。它们扑棱著翅膀掠过京城上空,向著南方飞去,很快便消失在铅灰色的云层里。
    景帝正在上朝,突然听到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他抬头看见御前侍卫统领慌慌张张地闯了进来,连行礼都忘了。
    “陛下!大事不好!”侍卫统领跪倒在地,声音发颤,“沈元帅府上已人去楼空,连个看门的僕役都没留下!”
    “什么?!”他只觉得一股热血直衝脑门,眼前一阵发黑。“可知沈府一家去了哪里?”
    东明帝国的三十万大军眼看开春就要兵临城下,沈道宏这个最有才能领兵对敌的人却不见了!这不是存心要让他们当“两脚羊”吗!
    “来人!”景帝厉声喝道,声音里带著掩饰不住的怒气,“立刻去四个城门查问,看沈道宏究竟去了哪里!”
    待侍卫领命而去,景帝在殿內来回踱步,龙袍袖口被他攥得皱皱巴巴。底下的一眾文武大臣都在窃窃私语,面带惶色。
    不到一个时辰,侍卫统领匆匆返回:“启稟陛下,西门的守城將士说沈將军一家今日天不亮从西门而出,说是去荆州看望女儿……”
    “看望女儿?”景帝冷笑一声,眼中寒光闪烁,“看望女儿至於连个下人都没留下?”
    他越想越气,握拳的手狠狠的砸在龙椅扶手上。
    旁边的太监总管李忠心战战兢兢地劝道:“陛下息怒,保重龙体要紧……”
    景帝没搭理他,却突然想起什么,他“嘶”了一声,脸色变得更加难看。
    说起去看望女儿,景帝想起上次暗杀荆州王失败,接著又杂务繁多,他一时竟把荆州王那个傢伙拋到了脑后!
    现在联想起来,一定是荆州王在怂恿岳父沈道宏一家逃离京城。
    上次暗卫回来稟报说,荆州王携家眷逃往了苍州投奔赵樽,现在把沈道红也叫走了,这可怎么得了?
    早知道暗杀荆州王时,他就应该先將沈道宏牢牢的抓在手里。都怪自己太大意,过於相信自己的暗卫出手会万无一失。
    且不说沈道宏是难得的领兵將才,没了沈道宏,他不知该如何对付东明帝国三十万大军。
    就说沈道宏逃去了荆州,与荆州王翁婿一起投奔赵樽,那岂不是让赵樽如虎添翼?
    如此一来,还有他的好果子吃吗?
    “陛下……”李忠心小心翼翼地递上帕子。
    景帝一把推开,只觉得胸口一阵绞痛。他靠著龙椅靠背,脸色苍白如纸。
    李忠心连忙上前关心:“陛下,要不要传太医……”
    “不必!“景帝挥手制止,强撑著坐直身体。
    “陛下……”兵部尚书曹格小心翼翼地请示,“要不要派人去追?兴许还能追上他们。”
    景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传朕旨意,立刻派出两千御林军,沿著通往荆州的官道追赶!务必將沈道宏一家给朕追回来!”
    “是!”侍卫统领领命欲退。
    “等等!”景帝眯眼,又补充道:“记住,要活的!若是带不回活的……”
    他眼中狠戾更深了几分,“那就提头来见!”
    看著侍卫统领匆匆离去的背影,景帝颓然靠在龙椅上,他望著殿外渐暗的天色,心中五味杂陈:“这江山……难道真要毁在朕的手里吗?”
    寒风呼啸,捲起官道上的尘土,打在御林军铁甲上发出细碎的声响。
    两千铁骑如一道黑色洪流,沿著通往荆州的官道奔腾而来,马蹄声震得地面微微颤动,仿佛远处传来的闷雷。
    为首的將领头盔上的红缨在风中狂舞,他眯起眼睛,透过飞扬的尘土已经能看到前方那支缓慢移动的车队。
    “加速!”
    將领挥鞭大喝,声音淹没在铁蹄的轰鸣中。
    御林军士兵们纷纷夹紧马腹,战马嘶鸣著加快速度,铁甲碰撞声与马蹄声交织成一片死亡的乐章。
    官道上,马车队正缓缓前行。
    最中央的华贵马车內,沈道宏手执黑子,眉头微蹙。棋盘上黑白交错,战况正酣。恆国公捏著白子的手微微发抖,额头渗著细密的汗珠。
    “华兄,该您了。”沈道宏声音沉稳,目光却不时瞟向车窗外。
    恆国公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正要落子,突然一阵寒风捲起车帘,远处隱约传来如雷的闷响。
    沈道宏毕竟是带兵之人,听到异响立刻警觉起来。手中棋子“啪”地落在棋盘上,他猛地站起身,车厢隨之晃动。
    “不好!”沈道宏一把掀开车帘,锐利的目光穿透寒风望向远方。
    官道尽头,一道尘烟正快速逼近。
    沈道宏面色肃然,“是追兵!听这马蹄声,至少有上千骑!”
    恆国公脸色瞬间煞白,手中棋子洒落一地。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他声音发颤,手指无意识地揪紧了锦袍下摆。
    沈道宏已经拔出佩剑,剑身在车厢內闪著寒光。
    “停车!华兄莫慌,你带著所有女眷乘前面几辆轻便马车先走,”沈道宏面色沉重却依然冷静的部署。“我带所有的男丁断后!”
    “可……可对方有上千铁骑啊!”恆国公想要去抓沈道宏的手臂,却抓了个空。“不行!沈兄,要走我们一起走。”
    “別磨嘰了!赶快让他们上前面的马车。”沈道宏斩钉截铁地打断他,“对方来的都是御林军,再晚可就一个都走不了了。”
    说完,他一把推开车门,寒风夹杂著尘土扑面而来。
    “所有人听令!”沈道宏跃下马车,声音如雷贯耳,响彻在寒风中。
    “所有女眷换乘前几辆马车速速离去!其余男丁,隨我列阵迎敌!”
    沈道宏高举手中佩剑,一脸视死如归的表情。
    长长的车队顿时乱作一团。
    女眷们惊慌失措地从各自马车中钻出,丫鬟们搀扶著老夫人和小姐们向前方转移。
    一位身著淡紫色衣裙的年轻女子在换乘时绊了一跤,髮髻散乱,她抬头时正好对上沈道宏的目光,眼中满是惊恐与担忧。
    “沈叔叔……”女子轻唤一声,声音被淹没在越来越近的马蹄声中。
    沈道宏蹙眉,一挥手,大喊道:“你们快走!”
    喊完,沈道宏不再搭理她,隨即转身组织防御。
    两家共上百名下人侍卫手持各式武器在快速跑到车队后方列阵,虽然人数悬殊,但无人退缩。
    他们中那些跟隨沈道宏多年的老兵,此刻眼神坚定,握紧了手中的长矛和朴刀。
    “列拒马阵!”沈道宏厉声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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