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5章 为了结婚！
第605章 为了结婚！李妙生无视了身后巨大的动静和照耀来的白光，埋头往前。
新娘赶到了婚礼现场。
厅堂之上装点得火红喜庆，虽然冷冷清清但着实是婚礼该有的硬件配置都满上了。
徐闻理孤零零地一个人站在堂前，直到有所察觉缓缓回头：“李妙生……”
“徐老您好啊，自从高中毕业之后好像就没怎么再见过了呢。”李妙生笑嘻嘻地打招道。
对于李妙生的提前到来，徐闻理没有很意外，他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表道：“还需要等待些许时候。”
“不用等了，我的婚礼我自己做主，可不能按照徐老您的来。”李妙生双手叉着腰，落落大方，虽然脸上始终带着微笑而且语气恭敬，态度上却是并非如此。
徐闻理皱着眉头摇头叹气：“李妙生，我知道现在事情的发展大体在你的预料之中，甚至我有机会触碰到我心心念念的这个可能，也都是因为你的安排。”
“那不是很好说话了吗？”
“但我是不可能放弃的。”徐闻理斩钉截铁地道。
李妙生的笑容淡了一些：“徐老你的理想虽然很伟大，希望能让大都所有人得到生藏的力量，拥有自我选择进化的权力，但不管怎么说，在这之前也需要牺牲我作为桥梁吧？”
徐闻理：“……”
老人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语，他做出这个选择本就已经违背了自己过去的方针：无论什么研究也不该牺牲无辜的他人。
更别说李妙生还是范中宏……他那位弟子的青梅竹马，这两个孩子两小无猜，未来本该一片大好。
说到底，会造成这件事的原因也和徐闻理脱不开干系。
当初他就该坚定地阻止李蒙对自身和孩子的实验。
而现在，从死门到生门，讽刺的是他过去研究死藏种下的恶果，反而成为了他转换自认为正确思路之后所需要再度面对的。
死藏不是徐闻理想要的稳定进化之路，而李妙生身上的生藏，虽然具体出现原因不明，但显然和她父亲以及哥哥当初的实验脱不了干系。
“我还知道，您之所以接收阿宏为学生，是因为阿宏他特别的天赋。阿宏有着仪式层面的超灵感，他和那些半吊子只能勉强拼凑联系的仪式者不同，他能真正窥见别人看不到门扉与界限，仅仅是肉眼在某些方面都能超越纯白学会费尽心思研发的观测设备……就连生和死的世界，他都能感受到。”李妙生伸手扶着旁边的立柱说道。
“他告诉你了？”
“他没告诉我，是我自己感受到并了解的。只可惜由于您的研究进展不顺，甚至连让阿宏真正发挥他天赋的机会都没等到。大学是个关键的时期，我看得出来徐老您的纠结，为了防止你们这些纯白学者出于执着做出伤害范中宏的选择，我带走了他。”李妙生坦白了当初和范中宏一起舍近求远去往圣齐奥大学的原因。
“我不会……”面对之前的话题都不曾躲避的徐闻理，在这里却是下意识否认。
“真的不会吗？现在的情况还有什么好说的？”李妙生话语在质问，但是语气依旧轻柔，温和的眼神却像是利刃想要刺入徐闻理的心底。
“当我把机会送到您面前之后，您还是毫不犹豫地选择和我那傻哥哥一起对我出手了呢。虽然是我钓鱼执法有点不好意思，但做出选择的确实是您没错。徐老您德高望重，为了大都鞠躬尽瘁，成果优异声名远扬，您应该享受到高规格的待遇，但是在纯白学会却只能含恨看着一则本来很有希望的项目被埋没……”
李妙生继续道：“您不信奉纯白主义坚守着内心的一隅正义，但是纯白学会的那个环境中，会把人不知不觉变成与自己所想不同的模样。这点，你自己应该很清楚的。李蒙，那个男人应该也来了吧？”
“啧啧，虽然和林丽那女人分开之后很久没有见过你和不死了，但是你们都长成了相当优秀，优秀得超乎我想象的人啊。妙生。”赞叹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李蒙在大院的一角走出，随着他的出现，他所携带的人手也不再掩藏包围现场，这下子婚礼是变得热闹了起来。
徐闻理彻底沉寂了，老人的背弯了下去。
“我们的研究向来不应该受到拘束，不能最大化地利用资源的话，老徐吃的苦不是已经把事实摆出来了吗？”李蒙耸耸肩，轻松地说道，“更何况这可是为了大都啊。妙生，你瞒着范中宏那小子故意在独处之下把自己暴露给走投无路的老徐还有你哥哥，也在最大化地利用着周围的所有人，哪怕是范中宏，甚至是你自己。”
到底是亲爹，哪怕人品毫无底线，哪怕与儿子女儿都没那么熟悉，却又看得相当通透。
“闺女啊，我比较好奇的是，你不惜做到这个地步，甚至把自己都置身于这个危险之中，究竟是为了什么？林丽把你从小带大应该没哪里亏带着你吧，她家有权有势的，总不至于因为我而对你有偏见吧。”
“为了能让阿宏能够毫无负担地和我结婚。”李妙生在自己的亲生父亲面前笑容也不再维持，淡淡地说道。
“……哈？”李蒙愣住了，似乎他怎么想都没想到过这个理由。
徐闻理也是有些错愕，哪怕是他已经接受了这种情况，面对自己因为这种理由被算计进去这件事心里还是难免五味杂陈。
“徐老，其实您的选择并没有错，阿宏还是帮到您了的。”李妙生向徐闻理说道。
“你是什么意思？”
“我这半开不全的生门……”李妙生轻抚胸口，“是阿宏帮我开启的。”
……
“妙生的生门是我开启的。打开了大概一半，当时我便见到了因为天生负担生门而小时候身体虚弱的妙生，为了自保而无意识间在门后生出的另一个自己。”
“这就是我与‘李妙生’的初见。”范中宏在车上，不再隐瞒，道出了自己与李妙生过去的故事。
范中宏和李妙生的初次见面，便是二者在接近的情况下，范中宏察觉到了小女孩身上诡异的厚重感。
就像是他胎死腹中却开启死藏得以求生时，朦胧的婴儿意识中感受过的厚重感。
他见女孩似乎因为生门的重压而有些体弱，自作主张地帮助了那个女孩。
于是，他揭开了生门的一半。
见到了门后出现的另一个“李妙生”，那个“李妙生”，和正常的李妙生有些不同。很显然她更早地拥有智慧，是生藏和生门结合的产物，存在的目的便是维持生门的同时保护本体。
虽然二者同龄，但是“李妙生”就像是成熟的大姐姐一样，带着范中宏去玩耍，说是向他道谢。
联系便在当时结成了。
而那位“李妙生”，也将李妙生的情况告知了范中宏。
听完，当时范中宏便知道自己或许犯了大错。
在完全不认识的情况下出于自作聪明的主张，改变了一个女孩或许本该平凡却无忧的一生。
李妙生被母亲保护下来没有被李蒙申请带去纯白学会步上她哥哥的后尘，母亲身为大都中央的大户人家，允许她这辈子都可以呆在中央，享受应有尽有的一生，哪怕毫无力量，却也能幸福美满。
但当生门被揭开那一半的瞬间，便不一样了。
不平凡，是要付出代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