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善財难捨
第407章 善財难捨几万亩的硕大农庄，数百间空空荡荡的房子，只留下张贵孤零零一个人过夜。
他仰头望著申释景消失的背影，似笑非笑的嘆了口气，
“异日再见，异日再见。
希望异日那位启阳錬上君能给我一个『好结局』吧…”
之后安步当车的走进了，『富贵庄』主家院子最里进的厢房。
躺在床上闭上了双眼。
时间一晃就这么过去了七、八天，始终没人来理张贵。
他却也不在意，每日大半天进去秘境，挪移回『人间』的真龙国、八方平安京。
给自家臣民喂喂鸡汤、画画大饼，陪著阿姆吃吃团圆饭。
有时还去真龙岛上西贺、北玄人的租城会会朋友，了解一下其余三洲『地魔大爭』的情形。
剩下的小半天，则在富贵庄內湖畔装模作样的闭目冥思，煮茶、饮酒显得好不逍遥。
直到这天清晨，朝阳初升，清风徐徐。
张贵从主家院子里出来，走到库房里拎出两罐果子酒。
还没来到湖边，就见眼前剑光乍现，鹤羽飘散，显出了孙冲鹤的窈窕身姿。
两人对视一下，他显得毫不惊讶的脱口而出道：
“真『躁』的我差点要了命，你总算是来了。
玄武剑主没真收拾你吧？”
“自然没有，”孙冲鹤摇摇头，
“自古无论是人、是『势』尽都是无信不立。
黄蜜官、甄啸天、乔貉神其实犯了大忌。
事情要是成了，没有苦主，慢慢使手段抹去痕跡也就罢了。
现在却整桩丑事都闹了出来。
不仅黄芽长老闹的灰头土脸，听闻就连总宗的大长老『破渊天』，也落了面子。
所以师父虽然也觉得你，自负有些出身底蕴、神通能耐，过於的胆大妄为、手段刁滑，不似好…”
“行了，冲鹤。
你师尊骂人的话不用讲的那么仔细，直接开始讲『不过』后面的话吧。”，张贵撇撇嘴道。
“不过也是被逼无奈，要不是碍於总宗破渊天大长老的面子，恐怕早就放我出来见你了。
其他的都不重要。
只乔貉神的使的剑器，乃是我们『三圣剑宗』三十三支传古『无二剑器』之一，『食蛹君』最顶尖的仿品……
三圣剑宗的剑器不入流者名叫『白货』，属於让穷酸撑面子的玩意，不值一提。
而入流的共分七等：
匠制、大匠制、名器、秘剑、真秘剑、贗无双、无双。
其中『匠制、大匠制』在坊市间的店铺里，就能买到。
『名器』多使些钱，耐心等著拍卖也能得著，算是没什么『壁垒』。
可从第四等『小秘剑』起，就只能『三圣剑宗』有来歷的外门弟子或內门弟子以上者，才可能到手了。
比如孙冲鹤用的剑器『鹤语嗥』，便是『秘剑』。
拜入『三圣剑北宗』分宗之主门下后，又精炼提升为了『真秘剑』。
而三十三支传古『无二剑器』的品相，自然便是『无双』。
其最顶尖的仿品则为『贗无双』。
打造起来困难无比，还得切合种种机缘才能成功。
整个『三圣剑宗』也不过百柄而已……
张贵在『三圣剑北宗』山门混了许久，自然知道各种等级『剑器』的讲究。
闻言吃惊的长大了嘴巴，“那乔貉神这么受器重的吗？”
“是啊。”孙冲鹤感慨的点点头道：
“正所谓『无德天才』便是这种人了。
否则的话黄芽长老再天生气盛、乖张、护短，也不至於糊涂至此。”
“所以这样的『天才』，同品的我自信能压一头。
但隔了一个大天堑的话，却绝对打不过了。”
张贵认可的连连点头，“所以那柄『食蛹君的贗无双』何去何从，真的是无从得知啊。”
“我们就知道是这个结果。”孙冲鹤脸上露出不出所料的神情，
“所以依著师尊『面子好丟，善財难捨』的性子，其他都可以一笔勾销，但你得算欠了『三圣剑北宗』一柄贗无双。
从此每个月他提供原料，你代为炼製『纵心猿、放意马』五万五千套，还债。
当然这是漫天要价，实际最少两万套便可以了。”
什么『关係』都没有利益相关来的牢固。
听到孙冲鹤转述出的三圣剑北宗剑主的要求，张贵不仅没有动怒，反而心里一松，知道危机已经过去。
但一口答应下来，也是不好，於是苦著脸道：
“『放意马』还则罢了，『纵心猿』可是五石散的一种！
你又不是没进去过我的秘境，一百零八鼎丹炉，一天二十，不，十二个时辰连轴转能出多少的『货』来。
这不是把我当成打工仔使唤了吗…”
说著所谓的『怪话』，一来一去跟孙冲鹤爭辩了许久，才终於定下，每个月『来料加工』纵心猿、放意马，一万五千套整。
然后前九十九个月白做。
之后每炼製一套食丸，多给二倍的黄粱精米作为报酬，仍以每月『万五』为限。
条件谈好了，接著便是立契。
孙冲鹤竟隨著带著契约，添上几个数目字的空白就能签名画押。
张贵见状口中不由嘟囔了一句，
“这就吃定了我呀，嘖嘖嘖，九十九个月，仔细想想我才活了多久，就得签九十九个月的『卖身契』了。”
“九十九个月其实十年不到。”
孙冲鹤闻言真心实意，满脸羡慕道：
“而你身怀兵主神丛真形寿，数堪比专修最上品养生功法的天位修士。
未来活个几百上千年等閒事尔，也该用『长生种』的眼光看待事情了。”
“说的倒是好听。
但你想想你师门成大势不到千年，已经换了多少任的天位宗主、太上长老、大长老了。
就算剑修的功法以攻伐为先、为最，天生活不过修习养生功法的修士，但差別如此之大，所为何来？
那时候可还没『大爭之世』呢，现在，哼哼，我理论上就算能活成千上万年，实际能活得到吗。”
张贵边说，边在契书上签字画押，嘆了口气，
“不过无论如何『三圣剑宗』在这个时候还能想著，制契定规为准，就不愧大宗门的体制、气度。
世间能崛起者果然都非…”
就在这时，天边突有独角巨龙拉著輦车缓缓飞来。
前头还有挑巨旗、撑华盖、摇大扇、吹法螺的诸般依仗，破风排云好不威风。
张贵一愣，露出沉思之色，看了看手里的契约，脸上浮现出古怪的神色，“我收回刚才的话。
並且对於剑修的既定印象有了极大的改变，真是『人老精，树老灵』，脾气抵不过人性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