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4章 绝境矩?如果幕之庇佑vs幕之庇佑
第624章 绝境矩?如果幕之庇佑vs幕之庇佑“父亲”所指何人?
“女儿”是谁?
“观眾”又是什么东西
所谓“大团圆”又是在说什么?
[假面]吐出的每个字都清晰可闻,明明他每个字都认识,可为什么这些字连在一起,组合成句子,他却完全听不懂了!!!
小玖子蜡黄的脸皮狠狠抽搐,想问却问不出口,害怕暴露自己太文盲或者太蠢的真相。
他只能在心底不断安慰自己:
“咱听不懂正常,正常人都听不懂疯子说话,能听懂才是脑子有大问题了。”
他最后扫了眼[假面]白森森的面具,撂下句狠话道:
“郑航,咱记住你了,咱保证咱们很快还会再见的,到那时希望你还能笑得出来……”
话音未落,佝僂的身形骤然缩入巷中,寻了另一条路,绕道奔去翡翠园。
[假面]接住蚀灭珠,看著拒捕而逃的佝僂老者,面具下的表情略微古怪。
对方不晓得他要去哪儿,他可是清楚对方要赶去哪里。
他明明都准备好要顺路载对方一程了,没想到对方一句话说完就跑了,根本不给他开口邀请的机会。
真真是太没礼貌了。
上城来的人,素质有点低啊!
冯睦隔著面具轻嘆一声,將蚀灭珠收回口袋,转身坐进蓝白相间的车里,发动引擎驶离。
他开车技术很稳,一路不疾不徐。
前方路口,红灯亮起。
冯睦平静地踩下剎车,蓝白车稳稳地停在了停止线前。
横向的车道上,空无一人,也没有任何车辆经过。
路口上方,根本没有安装抓拍违章的监控摄像头,此刻闯过去,神不知鬼不觉,方便快捷。
然而,冯睦只是静静地坐在驾驶座上,双手搭著方向盘,平静且耐心。
作为反派,他绝不是个循规蹈矩的人。
但既然现在开的是蓝白车,他就必须以执法者的標准要求自己。
这就是他不同於那些毫无格调、肆意妄为的普通反派的思想觉悟!
时间一秒一秒流逝。红灯固执地亮著。
终於,红灯熄灭,绿灯亮起。
冯睦这才不紧不慢地鬆开剎车,轻点油门,蓝白车平稳地驶过路口,继续驶向未来的道路。
[系统提示:恭喜您完成“正义の执法者”限定成就!]
[您身著西装戴面具,却演绎出了比真巡捕更標准的执法姿態!]
[连正牌捕快都忍不住要为您鼓掌呢!]
[不仅如此,你还达成了驾驶警车的成就!]
[註:绝大多数反派终其一生都只有….“坐”警车的经歷而已!]
[兹事体小,却意义非凡!]
[根据本系统跨位面大数据统计,每一个成功驾驶过警车的反派,无论起点如何,最终都在各自的『事业』上,取得了一番非同反响的成就!]
[你的所作所为,再次以压倒性优势,超过了诸天万界99.9%的同行!]
[恭喜你,你的邪恶指数获得稍微上涨,游戏继承度↑]
[你的游戏继承度当前为17%,该阶段邪恶槽已经快满了,请再接再励!!!]
[保持这份独特的反派美学,向著更高的『成就』迈进吧!!]
……….
【09:01:11】
【09:01:07】
【09:01:03】
【……】
一番险死还生的跑跑跑,当翡翠园的外墙终於映入视野时,他的“生命余额”已然只剩下可怜的个位数。
身上的伤口虽然未能彻底癒合,但得益於“死人”的体质,那些深可见骨恐怖创口,总算勉强停止了流血,表面凝结了一层暗红髮黑,沥青状的狰狞血痂。
血条他看不见,但肌肉灌铅的沉重感,以及骨头每一次活动都似要散架的感觉,都在间接提示他——血条所剩无几了。
换成活人,他现在早就休克昏迷了,但好在他是“死”的,就还能继续蹦躂。
属於是残血著,硬生生把命给吊住了。
心臟也已经恢復了正常的死亡脉动——10秒1跳。
但视网膜上的刷新速率,依旧定格在1秒4刷了。
这感觉,就像是以前猪肉价格暴涨时,街边的肉夹饃跟著水涨船高;可等到猪肉价格都跌回姥姥家了,肉夹饃的价格却再也回不去了。
他的“心臟”恢復“正常”了,可视网膜上的“计时器”却彻底“通货膨胀”了。
冯矩欲哭无泪,只能忍痛接受。
他现在的状態,战斗,肯定是不太能战斗了。
他那点血量,碰一下可能就嗝屁儿了。
再有战斗,他最好躲著点走。
好在,只是返回特派员的別墅找个羊皮卷,特派员的別墅里就只剩下些手无缚鸡之力的佣人。
应该是没必要再战斗了…..吧!
深夜的翡翠园,豪奢的出入大门口笼罩在一片异样的静謐中。
往日里克忠职守的保安此刻不见踪影,只有几盏孤零零的路灯投下惨白的光晕,在潮湿的地面上拖出长长的影子,积水反射著微弱的光芒。
“奇怪.地上的积水怎么没人处理?”
“保安都去哪儿了?”
冯矩拖著疲惫的步伐,缓缓向大门靠近。
突然,他的脚步僵住了,映入眼帘的是合金材质的升降杆被暴力掰折,呈九十度向上,犹如一具被拧断脖颈的尸体,笔直的看向上城的屁股。
他机械地向前迈了两步,鞋底突然传来粘稠的触感。
低头看去,原本以为是积水的液体在路灯下泛著暗红的光泽,像极了.像极了凝固的血浆。
夜风呜咽著掠过,道路两侧的观赏草丛剧烈摇晃,叶片相互摩擦发出的沙沙声。
冯矩不自觉地绷紧脖颈,深深吸了一口气,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味,很新鲜。
冯矩咽了下口水,看向树影幢幢的別墅区,陷入了沉思。
好吧~
他不得不收回几秒钟前充满了美好希冀的判断!
別墅区里,大概率发生了一些不太好的事情,而且极可能是现在进行时。
理智告诉冯矩,以他现在的身体状况,最好不要再往里凑了。
先躲远点,活下去才有明天。
可他…..没有明天啦!
“我就去取个羊皮卷……”
冯矩在心底疯狂地给自己打气,规划著名行动计划,
“……悄悄地进去,打枪的不要,遇到战斗,我绝对远远地绕开。
绝不参与,绝不看热闹,绝不发出任何声音,就当自己是个是个会走路的背景板!”
他理智的分析:別墅门口是死人了,但行凶的人未必就是衝著特派员的別墅去的。
翡翠园占地广阔,二十六栋別墅错落其间——这么算来,厄运降临到他头上的概率仅有二十六分之一。
精確点算,大约是百分之三点八出头,不到百分之四!
这个数字莫名给了他非常大的信心。
毕竟这辈子他连“再来一瓶”都没中过,而那个中奖概率据说高达三分之一。
百分之四这种小概率事件绝无可能落在他头上的。
冯矩现在不相信女儿,不相信儿子,但他相信数学是不会骗人的。
“不会有事的!”
他在心中发出歇斯底里的吶喊:
“我今天已经够倒霉了,不可能更倒霉了,触底反弹懂不懂?”
“不!应该说,我今天其实特別『福大命大』!”
他努力回忆著今天的惊险时刻——下水道“死”而復生,蜡黄脸老者追杀下亡命逃脱,甚至最后关头连[假面]都撞上了。
“每次遇难都化险为夷,连我最大的仇人都莫名其妙的救了我一命啊!”
冯矩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就好像冥冥中有种伟大的力量,今天格外庇佑我,不会让我死在今天。”
“没错,所有的鬼门关我都趟过来了,我绝不可能死在今天,绝不可能倒在最后一步。”
冯矩长长呼出口气,与血量成反比的信心达到了极致:
“所以,就差临门一脚了,我必须走进去拿到羊皮卷。”
“嗯!我一定会拿到羊皮卷的!!!”
该说不说,冯矩跟冯雨槐不愧是父女,两个人在方方面面都有极为相似的地方。
以至於,几次绝处逢生后,冯矩內心也隱隱飘出了自己是“天命之人”的错觉。
这种荒谬的念头在他脑海中盘旋,就像醉酒后的眩晕感,既令人不安又带著奇异的愉悦。
若是这样的“奇蹟”再多上演几次,难保他不会像女儿一样,也发现一个伟大的定理,连名字都差不离,就叫作——绝境矩定理。
可惜,罗辑不在翡翠园,否则,用他那破碎的青铜古镜照一下,说不定真能在冯矩身上照出,另一个[幕之庇佑]的命格也说不定。
那么,问题来了,若果真如此,父女二人都有[幕之庇佑]的话,他俩要是对上的话.…..
绝境矩定理vs绝境槐定理,孰真孰假?
[幕之庇佑]vs[幕之庇佑],谁强谁弱?
命运的天秤该如何掂量呢?!!
冯矩不再犹豫,贴著大门內侧茂密的观赏树丛,悄无声息地向特派员別墅的方向潜行而去。
得益於小区园林工人日復一日的精心照料,这些灌木丛保持著完美的隱蔽高度,既能遮挡视线,又不会因枝叶过於茂密而妨碍行动。
与贫民区稀疏枯黄的杂草丛截然不同,是最专业的潜行“通道”。
冯矩每一步都精准地踩在鬆软的腐殖土上,避开可能发出声响的碎石或枯枝。
湿冷的树叶和带著夜露的枝条拂过他布满血污和污泥的外套,留下更深的水痕。
他弓著腰,將自己身形压得更低,像一尾游走在暗流中的鱼,沿途路过的每一株绿植,都成了他最忠诚的共犯。
1分钟2分钟3分钟
七栋沉睡的別墅轮廓在冯矩身后渐次隱入黑暗。
暂时无事发生,一切安好,夜风拂过他的后颈,带著草木清香的空气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鬆弛。
也许……门口的尸体只是虚惊一场?
也许行凶者早已离去,那不到百分之四的“厄运”看不见自己?
冯矩这般想著,同蜗牛般的潜行速度,稍稍加快了一点。
特派员的別墅就在前方不远了。
然而,就在他刚刚提速,绕过第八栋別墅的拐角时,一阵嘈杂的声音传入耳中。
沉闷的肉体撞击声,凌乱的脚步声,还有压抑的喘息,是…..打斗声!
听声音…..不止两个人,好像是三个人,在二打一。
冯矩猛地剎住身形,身形贴在地上,缓缓吐尽肺里的空气,然后悄悄抬头,透过枝叶的缝隙窥视。
声音约莫在二十米外,首先映入眼帘的时一辆计程车。
只一眼,冯矩就觉得那辆计程车极为可疑。
他出入翡翠园多次,从未见过有计程车能开进来过。
计程车这种贫穷的四脚铁皮车,也能混入別墅区?
是门口的保安都死了吗,哦——,他们的確都死了,那没事儿了。
冯矩的目光越过计程车,往再远几米处窥去。
两个全身笼罩在黑袍,戴著漆黑面具的黑影正在联手围攻一个男人。
“是白天那两个守夜人!!!”
冯矩的心臟剧烈的咯噔一下,甚至没来得及仔细辨认被围攻男人的长相。
一方面夜色太暗,对方背对著自己;另一方面距离稍远,五官难辨;但更重要的是,冯矩压根儿不敢多看。
他做贼心虚,唯恐窥视的目光被黑阎王察觉。像只受惊的乌龟,他猛地將脑袋缩回茂密的树丛后。
冯矩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仔细分析眼前形势,情况一好一坏。
好的是,不是衝著他心心念念的特派员別墅来的,羊皮卷是安全的;
坏的是,离得也太他妈近了,就在特派员別墅的隔壁。
“不幸中的万幸!”
冯矩咬了咬牙,只能这样自我安慰,至少,目標別墅尚未被波及,他还有机会。
他不敢再停留,一边屏息凝神,缓缓地向后退,一边眼珠子滴溜溜乱转,扫量著四周的草丛,重新规划前进的路线。
正面道路被堵住了,只能绕远道,绕个弯从另一边绕过去了。
他绕得不快,潜行比之前更加谨慎。
走走停停,凝神倾听。
每一次隔壁传来的激烈碰撞声,都让他浑身肌肉瞬间绷紧,如同石化般僵在原地数秒,直到確认那声音並未靠近自己这边,才敢继续爬行前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