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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2章 幽北孤忠!望北!望北!思之不归!

    第672章 幽北孤忠!望北!望北!思之不归!
    “號外!號外!”
    “朝廷大军於崤山惨遭燕军伏杀,百万雄兵全军覆没、一朝尽丧!”
    “號外!號外!”
    “朝廷大军於崤山惨遭——”
    ……
    自太康年到如今的兴平年,十余年过去。
    由望北楼开创的邸报,在神都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物。
    当走街串巷的报童在神都各个角落来回奔走呼喊之时,整个神都镐京都震动了。
    什么!
    朝廷大军这就败了?
    这……这怎么可能!
    骤然听闻这则註定捅破天的惊人消息,在震惊骇然之余,大多是不信的。
    毕竟七月里朝廷百万雄兵浩浩荡荡东出神都的震撼景象,他们可都是亲眼所见。
    其中不止有著镇守神都两千余载的禁军,各家世族高门更是菁华尽出。
    如此恐怖的实力,別说是荡平区区燕贼,就算是横扫整个天下想来也是足够了。
    可现在你说这百万雄兵就这么没了?
    开什么玩笑!
    “简直荒谬!”
    “依我看,这望北楼是一日不如一日了!为了博取关注,竟连如此荒唐的谣言也敢编造!”
    “不错!真当我等皆是那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愚夫蠢妇,不通地理?”
    “那崤山分明在虎牢以西!虎牢未失,有此雄关阻挡在前,燕贼如何能在崤山设伏?”
    茶肆酒楼之中,有人拍案而起,话语里有嘲讽有恼怒。
    一眾正为这则骇人听闻的消息而惊慌不安的茶客、食客闻言,细思之下,顿时觉得这些人的话有些道理。
    確实。
    那崤山位在虎牢关以西,燕军又怎么可能越过此关,於崤山设伏?
    更別说还一战將朝廷百万雄兵打得全军覆没了。
    这消息听起来实在是有些不靠谱。
    可儘管如此,还是有人迟疑道。
    “哎,这事还真不好说。”
    “別忘了,这些年这望北楼传出来的消息,何时出过差错?”
    “再者,那位燕王何许人也?那可是南征北战未曾一败的当世军神!若换了旁人或许確实不可信,可如果是那位燕王……此事倒未必是假。”
    而之前说话那些人见有人反驳,当即嗤笑道。
    “军神?哈哈,那燕贼纵然修为通天、用兵如神,难不成还能凭藉一己之力,將数十万大军隔空搬运至虎牢关之后?”
    人之身,混有五行、兼有阴阳,故而也有人身小天地之说。
    想要搬运数十万大军横跨虎牢关,纵然是大神通者也是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有著这样一个巨大的逻辑漏洞在,此事岂不就是一眼假?
    一时间,整个茶肆中顿时响起一片大笑声。
    而作为被眾人嘲笑的目標,那茶客麵皮隱隱涨红。
    其实从他刚刚对『燕贼』截然不同的称呼来看,他对那位燕王並无什么恶感,甚至还隱隱有几分崇敬。
    毕竟那位燕王殿下自起势起,北伐草原、南平黄天,十余年来功勋彪炳。
    说是天下第一伟丈夫、真英雄也不为过。
    若非新君强逼那位燕王赴京,摆明了一副磨刀霍霍的模样,局势又怎么可能闹成这样。
    当然,这些话他是不敢讲出来的。
    只能涨红著脸,赌气式地冲外面的报童呼喝一声。
    “来!给我来上一份邸报!”
    在他看来,望北楼既然敢放出这个消息,这邸报报纸上定不会无的放矢。
    说不准此战的来龙去脉,上面就有解释,一看便知。
    果然隨著邸报到手,那则占据著头版头条的內容映入眼帘,那茶客很快便露出豁然开朗的表情。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数十万大军想要凭空越过虎牢雄关,靠大神通搬运確实不可行。
    但水路可以!
    然而就在那茶客面露喜色,准备出言打那些嘲讽之人的脸面之时,一行如狼似虎的披甲锐士突然闯入茶肆。
    先是一脚將那报童踹翻,夺走他手中的全部邸报,隨后目光阴沉肃杀地扫过眾人。
    “望北楼与燕贼勾连!肆意散布谣言,乱我神都人心!”
    “今奉上命!搜剿邸报,断绝一切不实!”
    “但有私藏邸报、妄论此事者,一律按燕贼同党论处!”
    说罢,根本不给茶肆眾人反应的机会,片刻也不停地在整个茶肆中搜罗起来。
    凡手握邸报之人,稍有愣神,便是一阵鞭打。
    几乎是转眼间,便將整个茶肆闹得鸡飞狗跳、一片狼藉。
    等到这些披甲锐士片刻不停地赶往下一家,茶肆眾人面面相覷。
    好半晌的沉默之后,这才有人倒吸一口凉气地小声嘀咕道。
    “此事……怕不是真的吧?”
    所谓此地无银三百两。
    有些事不遮掩还好,反倒是越遮掩越能凸显问题的严重性。
    尤其是这年月光景,还能有閒钱閒心出来喝茶饮酒的,又有几个是傻子?
    此刻,就连那些刚刚还肆意嘲讽大笑的人也不禁变了脸色。
    齐齐將目光望向那些刚刚买了邸报的人,挤出僵硬的笑脸试探著问道。
    “那报纸上……到底说了什么?”
    “朝廷那百万雄兵……当真全都没了?”
    只可惜那些买了邸报的人,也不知是出於畏惧,还是气恼这些人刚刚的嘲讽,全都选择讳莫如深地缄口不言。
    倒是有人忽然忍不住颇为唏嘘地嘆息一声道。
    “朝廷那百万雄兵是不是真的没了,还不好说。”
    “但这望北楼应该是真的要没了……”
    “以后啊,咱们估计是再也尝不到那北地风味的各式佳肴跟烈酒琼浆了……”
    ……
    一叶落而知秋。
    这天子脚下的神都百姓在某些方面的敏锐程度,確实强过別的地方不少。
    事实上,几乎在那些甲士在神都各处搜剿邸报的同时,大批披甲锐士已经將整个望北楼围得水泄不通。
    只是还没等他们动手,一行身著赤色华丽锦衣的阴森身影忽然出现在他们面前。
    “怎么?你们这是要跟咱家抢功?”
    听到为首那阉人说出这话,那禁军將领额间见汗,赶忙抱拳拱手。
    “中常说笑了,卑职不敢!”
    兰台阁,天子爪牙。
    或许过去他们还能不放在眼里,可如今天子诛杀先丞相、力压一眾朝臣,帝威正盛。
    若是触怒了这些阉奴,他们实在是吃罪不起。
    似乎是满意於对方的识相,令狐安欣然一笑。
    隨后直接无视了那些甲士,带著一行兰台阁番子消失在瞭望北楼门前。
    ……
    “不意竟是令狐君亲至。”
    在宫中为奴为婢久了,骤然听闻这声令狐君,令狐安不免有些悵然。
    不过细说起来,也正是这声『令狐君』,才让他与那位燕王、与这些錚錚铁骨的北地廝杀汉结缘,志同而道合。
    “哎,你这又是何苦?”
    正不急不缓焚毁机密要件的那人,抬眼笑道。
    “有些事总要人做。”
    “更何况能为王上大业之先驱,此为毕生之荣耀,何以言苦?”
    令狐安闻言,垂眸沉吟了一阵,竟是颇为认同地点了点头。
    “也对。”
    说罢,也不墨跡,直接道。
    “收拾好了没?好了,就走吧。”
    “剩下的事情,自有咱家接手处置,断不会出了岔子……”
    既是『同志』,令狐安又怎么可能坐视他赴死?
    可让令狐安没想到的是,这廝听闻自己这话后,竟是笑著摇头道。
    “某家怕是要辜负令狐君的一番苦心好意了。”
    令狐安一愣。
    “你不走?”
    那人笑意不减。
    “某家自拒绝北归,就等著这一日了。”
    “若是走了,某家当初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
    望北,望北。
    再加上他们这些人的北地口音。
    望北楼的特徵其实再明显不过。
    但凡是有心之人,其实早已清楚瞭望北楼的底细。
    姬胤也不是傻子,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所以总要有个人担下所有,迷惑包括姬胤在內的那些人视线。
    死他一人,以此保全他们这些年在神都的诸多布置。
    这笔买卖实在是再划算不过。
    “你……这是主动求死……”
    已经洞彻了对方目的所在的令狐安,神色复杂地看著这个其貌不扬的北地汉子,还想再劝。
    可对方却是再次笑著摇头道。
    “我意已决,令狐君莫要再多言。”
    说著,半是怀念半是感嘆道。
    “想某家当年不过是市井一游侠,整日浑浑噩噩游荡世间,蹉跎度日。”
    “若非命数钟爱於某,得王上看重,以某家此身微末卑贱,如何能掺和进这天下风云,见识得这天地广阔?”
    “所以啊,令狐君莫要为某家伤怀、不忍,此为某家此生幸事也。”
    令狐安闻言,几度张口,却不知说什么好。
    而这时,已经將那些机密要件处置完毕的那望北楼掌柜,却是神色自如地指著密室一角,侃侃而道。
    “对了,那些是某替令狐君准备的。”
    “不涉及核心秘事,却也足够令狐君跟那姬胤交差了。”
    “有这些在手,想来那姬胤必不会勘破你我之间的牵连。”
    不得不说,这位昔日的幽州游侠確实今非昔比。
    单单是这份谨慎与思虑周全,说上一声人杰也不为过。
    可现在,这样的人杰为了王上大业,却是在主动寻死。
    令狐安垂落的眼眸中闪过一抹痛惜。
    “若王上知晓,必不会允你如此行事!”
    这也算是令狐安的再次相劝。
    可对方却是笑著反驳道。
    “可王上也说过,歷来行大事,无有不流血牺牲者。”
    令狐安闻言,彻底语塞,目光恼怒地瞪著他。
    “非死不可?”
    对方不闪不避,坚决且执著,甚至有些灼热逼人。
    “自是非死不可。”
    只有他死了,望北楼彻底消失。
    姬胤那些人才会收回落下的视线,从而保住那些阴影中的人。
    孰轻孰重,不言而喻。
    令狐安一时受不住对方近乎殉道的灼热目光,嘆息一声垂落眼眸。
    真是个傻子啊!
    明明王上大军即將抵临,成就大业近在咫尺。
    等待他们这些从龙之臣的,必是一场滔天富贵。
    可这廝却选择在黎明即將破晓前,捨弃一切。
    这天下哪有这样的傻子!
    “罢了,罢了。”
    “你今日之功业、牺牲,来日待王上大业功成,咱家必亲自转告王上,断不使功臣蒙尘!”
    见令狐安一脸认命的颓然模样,那望北楼掌柜似是被逗乐了。
    呵呵笑了一阵后,说道。
    “请功就不必了。”
    “某家中老小这些年尽为王上照拂,衣食无忧即可。”
    “倒是某自己有一事,想要劳烦令狐君。”
    令狐安闻言,摆手道。
    “但讲无妨。”
    说罢,只见对方小心翼翼从怀中取出一份丝帛包裹的小包。
    令狐安刚开始还以为那丝帛中包裹的是何等珍贵宝物,可等到对方打开才发现竟只是一小柸平平无奇的凡土。
    “昔年某当年南下时,王上赠某乡土,裂衣裹之。”
    “临別赠言,让某家等人莫要忘了归家的路。”
    “某须臾未曾忘却,只可惜如今此身怕是归不了乡了……”
    说著,他重新將那丝帛间的小撮乡土裹好,交到令狐安手中。
    “还请令狐君日后有机会將某与某这乡土葬归北地。”
    “也算是全了某当年之诺。”
    握著这一小撮乡土,如握万钧之重的令狐安,掌间微微颤抖。
    小半晌之后,才徐徐吐出了胸中压抑,郑重承诺。
    “纵隔山海千万里,咱家亦必不负所望。”
    听闻令狐安这声承诺,那望北楼掌柜终於面露释然。
    “既如此……那某就先行谢过令狐君了。”
    “某无憾了。”
    说罢,神魂自陨,散作点点星光,乍看去好不璀璨。
    望北楼,望北。
    北,即吾乡。
    思之,却不归。
    令狐安见状,眼中水光溢出间,重重一揖,权当送別。
    可口中却是传出一声尖利的怒喝。
    “好狗胆!咱家面前也敢耍小聪明!”
    而这时,对面的那廝则是配合的哈哈大笑道。
    “我家王上不日便当抵临神都!清君侧、诛奸吝!”
    “到时你等阉狗、逆臣必死无葬身之地!”
    话音落下。
    里间又传来令狐安气急败坏地怒喝。
    “贼子!尔敢!”
    等到守在外面的兰台阁番子觉察到不对,瞬间衝进密室时,只见那燕贼指著他们嘲讽大笑。
    “哈哈!某在九幽冥土等著你们!”
    说罢,神魂就此寂灭。
    一眾兰台阁番子看著明显已经怒极的令狐安,脸色一变,赶忙喝止道。
    “阁主!且慢!留他全尸!”
    只要能留下全尸,施以兰台阁秘法,多少还能捕捉到一些残缺线索。
    可惜他们的呼喊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隨著令狐安的一掌拍下,那燕贼的尸骸瞬间化作漫天飞灰。
    脸色因为气愤而扭曲狰狞的令狐安,兀自愤恨不平。
    “此贼子气煞我也!非挫其骨、扬其灰,不能消咱家之恨!”
    说罢,霍然转身望著那些一脸遗憾的兰台阁番子,阴森道。
    “怎么?你们有意见?”
    一眾兰台阁番子见状,心中一寒,瞬间垂首畏缩。
    “卑职不敢!”
    “哼!谅你们也没这个胆子!”
    说罢,袍袖悄然一挥,將那漫天飞灰归拢收起。
    隨后大步而出,口中森然吩咐道。
    “传咱家令!”
    “將这望北楼所有人尽数捉拿,等候发落!勿使走脱一人!”
    “望北楼?呵,什么东西!”
    说著,又指了几人。
    “此间为逆贼核心秘地,必有与燕贼勾连的机密要件。”
    “你们在此间仔细搜罗,不可放过一寸!”
    “待有收穫,咱家必在陛下面前,为你等请功!”
    一眾兰台阁番子闻言,这才面露喜色。
    “谢阁主!”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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