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鸟群 毒蛇与被囚禁在仓库中的「魔」」
第318章 鸟群 毒蛇与被囚禁在仓库中的“魔””这里既然是泡菜国,出场又是在乡村,而且李侦越看眼前的女孩越感觉眼熟,要是李侦判断没错的话,这里八成是《裟婆訶》的世界。
那么眼前的这个应该就是女主李金华?
那女孩看见李侦没有回答自己的话,便站在原地,又对李侦喊了一句什么。
语言不通就是麻烦————李侦摇了摇头。
不过,即使语言不通,李侦也能猜到对方在说什么,应该是问他是什么人,来这里干什么的。
他的元神强到了一定的地步,从对方的表情和动作,以及意识的波动其实就能猜到对方的意思。
这是比语言更基本的东西。
更麻烦的是,对方完全不懂他的话。
“李金华?”李侦问道。
这名字本来就是音译的,和原发音很像。
对方一听就知道李侦在叫她,於是脸上出现了疑惑。
不仅是因为一个陌生人叫出了她的名字,更是因为眼前的这人的发音非常的奇怪。
而且,走近了之后,她发现,一动不动地站在李侦身旁的两个人十分的怪异。
那种感觉她无法形容,却能感觉到自己的发自心底的害怕。
“你能听懂我的话吗?”李侦向李金华走去。
忽然,从屋子的某处传来了“哐”的一声像是有什么在撞门。
李侦看向了屋子的后方。
声音就是从那边传来的。
李金华也看向了那里,神情微变。
她转身对李侦说了两句什么,挥手示意李侦离开,突然像是看到了什么,看向了李侦身后的天空,脸色震惊,双腿控制不住地向后退了几步。
李侦回头看去。
眾多鸟群从山间出现,齐齐地向他这边飞来,不断地在他的头顶上匯聚。
这种波动————
李侦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刚才传出声音的方向。
在《裟婆訶》中,与女主同时出生的有一个双胞胎姐姐。
妹妹李金华出生后平安无事,但姐姐却天生异常,不仅长有异於常人的六根手指头,还全身覆盖黑色的毛髮。
在未出生时,她就在母亲的腹中吃掉了妹妹的一条腿。
在出生后,她引来了诸多灾祸。
双胞胎的母亲在分娩后一周去世,父亲没多久也死了。
村里的羊在双胞胎姐姐出生时就疯狂的嚎叫,之后村里又莫名其妙地死了不少家畜,被村民视为“不祥”。
两姐妹的爷爷奶奶不得不带著两姐妹一直搬迁,將“不祥”的姐姐长期锁在暗无天日的仓库中。
刚才发出声音的就是女主的姐姐?
是因为感受到了他这个人十分的危险,所以向他发出了警告?
李侦转头看了一眼自己手臂上的符文。
一行行金色的字跡出现在了李侦的眼前。
【李金华既害怕、厌恶她的姐姐,她的姐姐不仅让她变成了残疾,还招致了不祥,引起了她父母的死亡,以及让她一家长期在恐惧中渡过,但善良的她对那怪物姐姐又怀有一种先天的亲情,令她十分矛盾。】
【既然怪物和不祥都存在,那么仙神为什么不存在?李金华时常困惑於这个问题,並时而向仙神发出祈求,然而她不知道有些厄难已经悄悄地向她笼罩而来。】
【请为李金华解决她面临的问题,並彻底地解决笼罩在而来的厄难的背后成因,让善者与恶者各归其位。】
这里描述的问题非常清晰,但是提出的要求却有些抽象。
李金华所面临的是来自她的姐姐的身上,以及隨后笼罩而来的“厄难”。
李侦知道所谓的“厄难”是什么。
在《裟婆訶》的背景中,一个叫做“鹿野园”的神秘新兴宗教组织正在兴起。
该组织的创始人叫做金帝释,被称为“弥勒化身”,与李金华的姐姐一样,拥有十二根手指的异象,据说已经活了一百多年。
因相信自己的天敌將诞生於一百年后,当他的天敌流血时,自己將飞灰湮灭的预言,金帝释编写了一本《降魔经》,將他的天敌比喻成蛇,並派遣以“四大天王“为名的四名杀手,系统性地去寻找八十一名符合预言条件的少女。
金帝释相信,只要把这些天敌全都杀了,他就能成佛,就不会死去。
而李金华姐妹都是符合条件的人选。
所谓的“厄难”指的应该是这个。
这个问题不难解决。
只要护住李金华姐妹既可,但是要怎么解决李金华所遭遇的问题?
也就是怎么处理李金华的姐姐?
这个从小被视为不祥的女孩到底是魔,还是什么东西?
即使是李侦,虽然感受到了对方的气息有些怪异,一时也判断不出到底是什么存在。
李侦有些头疼。
他已经很久没有遇到这种让他也看不透底细的人物了。
这个世界似乎也不简单————
看见那些怪异的鸟群在空中盘旋了一圈之后,犹如利剑一般,向李侦衝下,一副要杀人的模样,李金华更加震惊,指著李侦的身后,焦急地喊了两句什么。
李侦没有回头。
那些俯衝而下的鸟纷纷在快要靠近李侦时,忽然极速转弯,向天空飞回。
鸟群中没有一只鸟敢於接触李侦,犹如杂耍一般,在天空中绕了一个巨大的弧度,成为来了李侦的背景。
看到这一幕,李金华的脸上呆了呆,然后不由自主地后退。
她本来就腿脚不便,这时踩到了一颗石子,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李侦一步一步地走向了李金华。
李金华缓缓地向后挪去。
李侦对李金华笑了笑,然后伸出了右手。
即使不认识李侦,李金华也能感受到李侦的笑里面似乎没有恶意。
她摇了摇头,从地上爬起,又看向了李侦的身后,小声说了两句什么。
李侦判断出,应该是问他这些鸟为什么会这样。
李侦指了指屋子后面的仓库方向。
李金华脸色大变,神情比刚才还要恐惧。
她想要跑向仓库那边,忽然又听到了“嘶嘶”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定睛一看,一条条毒蛇正从四面八方游来,把李侦和李金华围在了中间。
李侦自然知道,这些毒蛇都是衝著她来的。
仓库里面的那位可能以为他太危险了,或者以为他要伤害她的妹妹,因此想要赶他走。
不能交流就是麻烦。
李侦也不想用邪术对李金华这个小女孩做些什么。
一把拉住惊慌失措的李金华的手腕,李侦转身就走。
这些蛇对他没有什么危险,甚至是里面那个不知道是魔,还是佛的存在,他也不忌惮,他只是想要找个地方,找个翻译,儘快和李金华对话。
现在这情况让他有些无语。
女妖和被封的尸魔亦步亦趋地跟在了李侦的身边。
隱身的魔胎悄无声息地出现在李侦的身前,向村子里面跑去。
李金华挣扎了几下,又对李侦说了两句。
李侦指了指后面的毒蛇与天上的鸟,对李金华示意有危险存在。
李金华咽了口唾沫,犹豫著跟在了李侦这个怪人的身后。
天上聚集的飞鸟和地上爬行的毒蛇像是在为两人送行。
没多久,一辆小车来到了李侦的身旁。
李侦把女妖和手中提著的东西都扔进了后备箱中,自己拉开车门,先把尸魔塞了进去,最后自己才坐了上去,顺带把李金华也拉了上去。
李金华原来有些害怕,不愿意上车,但是看到开车的是同村的村民后,又犹豫了一下,稀里糊涂地就被拉上了车。
她今年不过十几岁,也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时已经六神无主,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战战兢兢地坐了一阵,她尝试著向开车的男人说些什么,却没有获得对方的回应。
这人自然是被魔胎迷惑住了,才成为了李侦的司机。
李金华更加不安,又对李侦说了几句,然后指了指前面,大概是想问要去哪里。
忽然想起了一事,她拿出自己的手机,把自己的说的话翻译成了英文给李侦看。
接过手机的李侦终於看懂了,手机上面的话確实是问他是什么人,现在要去哪。
摸索了一下,李侦让李金华把话翻译成中文。
在李金华设置好后,两人的沟通终於方便起来。
但是在车上李侦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告诉李金华说自己知道她是李金华,现在去找个合適的地方,再请个翻译,想要和李金华好好地聊一聊。
李金华问要去哪。
李侦回答说去前面的大地方。
李金华回答说,前面的大地方就是首尔。
李侦点了点头。
泡菜国这鬼地方还没有南洋方便。
南洋虽然混乱了一点,但是到处都是做生意的华人,沟通起来並不复杂。
两个小时后,车子在一处街道边停下。
李侦先下了车,没有带女妖和尸魔下车。
他也不知道有没有到首尔,只是看到这里已经属於城区,变得繁华了起来,就让司机停了车。
李金华看著陌生的街景,有些忐忑,又有些后悔。
她怎么一不小心就和一个陌生人来到了这陌生的地方?
她问了李侦一句,现在要去哪里。
李侦隨手指了指路边的一家看似是高档餐馆的地方,带著带著李金华走了进去。
自小生活在偏僻的乡间,和爷爷奶奶一起生活的李金华的家里虽然说不上贫困,但是也算不上富裕,从来没有到过这种地方,走进餐馆,看到里面的服务员的时候十分的拘禁。
一位女服务员把李侦和李金华带到了合適的位置上,给两人上了一份菜单。
李侦隨意点了两个菜,就把菜单推到了李金华的身前。
李金华看了眼那些安静吃饭的男女,只感觉自己和这里格格不入。
看了看菜单,她小心翼翼地点了一个菜,然后拿出手机问李侦可不可以。
李侦无语地摇了摇头,隨便多点了几个菜。
等菜期间,李金华又问李侦到底是什么人。
李侦示意等下再说。
李金华没有再说话。
虽然还是有点忐忑,但是这里毕竟世人来人往的餐厅,因此她心中的安全感多了一些。
对方这人显然是从国外来的,和这里的人连沟通都做不到。
一旦有事的话,她一旦发出求救信號,肯定会有人来帮她。
但她忽然又想起,之前看到的飞鸟盘旋不敢前进的场面,又有些紧张起来。
面前的这人肯定不是普通人。
难道是类似萨满一样的存在?
为了她的姐姐,他们家没少和萨满打交道————
李侦向后靠在了鬆软的背椅上,双眼微闭,似乎是在闭目养神。
点的菜很快就送了上来。
李侦这才睁开眼,和李金华吃了一顿饭。
李金华吃得不多,放下碗筷后就等著李侦吃。
二十分钟后,李侦慢条斯理地放下勺子,纸巾擦乾净了嘴。
一个穿著整套西装,画著淡妆的女人走进了餐厅,对迎上来的服务员摆了摆手,径直走到了李侦吃饭的餐桌前,在李金华旁边坐下,对忐忑的李金华笑道:“我是翻译。”
李金华点了点头,对女翻译说了一句话。
女翻译对李侦转述道:“你是什么人?”
魔胎带来了翻译,事情就好办多了。
先稳住李金华,然后想办法去找个高级一点的及时翻译器,就能解决眼下的麻烦————
李侦让翻译转述了第一句话:“你身上有不少麻烦,我能帮你解决你的麻烦。”
面对这种没有多少信息含量的话,李金华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李侦又说道:“那些鸟和蛇都是你的姐姐召唤来的,不是为了伤害你,而是要防止我伤害你。她感受到我有危险,因此,不想让我接触你。”
“你知道我————的事情?”李金华睁大眼睛,似乎有些惊讶。
李侦点了点头:“那么多年,你们把她当猪狗一样,囚禁在不见天日的密室中,到了现在————该有一个合適的结尾了。”
李金华失神地摇了摇头:“她是不祥,会给每一个人都带来灾祸!”
李侦有些怜悯道:“她只是照常出生,有些事就会发生,这就是命。”
“与其说她是不祥,不如说她就是被不祥影响得最多,害得最惨的那个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