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0章 武装分子速成班
第280章 武装分子速成班夜色已深。
郊区小屋的窗帘紧闭,地板上摆著一只绿色的长方形箱子。
周奕蹲在旁边,解开了它的扣锁。
里面的东西不多。
发射筒、clu、备用bcu,还有五枚封装好的飞弹。
莫里森正襟危坐,双膝併拢,显然分外紧张。
儘管这二十多公斤重的“標枪飞弹”確实来自自己的任务奖励。
周奕嘆了口气,轻轻摸上了那冰冷的金属。
“她是个漂亮姑娘。”
“但只对用得好的人温柔。”
“说实话”莫里森看上去有些尷尬。
“哪怕系统给了说明书,我也从没弄明白它到底该怎么用。”
周奕闻言,笑了笑。
“要是说明书真靠谱,我也不用在本寧堡连蹲两个礼拜。”
“不过,鑑於今天的特殊性,十分钟的速成班就足够你毕业了。”
“至於那些bit报错代码、背景热源干扰、导引脱锁逻辑”
“.不如留到日后再说。”
话音落下,他將东西依次拿了出来。
“首先,把clu装上发射筒,插槽对准,听到『咔嗒』声锁定。”
“然后,確认bcu插在尾部,启动时提供制导和冷却用的能量。”
周奕说到这里,把显示器翻了过来,递到莫里森面前:
“看这里,clu启动后会有红外热成像画面。
“你要在瞄准镜里识別出目標的热源特徵。”
“別搞错,汽车发动机、变压器、还有活人身上的完全不同。”
“记住,锁定目標时,必须確认热特徵稳定。”
“如果目標移动或热源不稳定,飞弹將会丟失锁定。”
莫里森定定地观察了好几秒,隨后才点头確认。
“很好,”周奕抬手在瞄准界面上点了两下。
“简单来说,標枪有两种攻击模式,正面撞击和攻顶。”
“正面撞击用来打掩体或建筑物外侧,攻顶则会越过掩体。”
“今晚,我们选择前者,把整个结构炸出缺口。”
周奕把发射筒托到肩上,使用半跪姿,重心后移。
“发射时,要注意两件事。”
“第一,標枪是软发射,弹体先被推出,然后主发动机点火。”
“后坐力不大,后焰区域相对较小,但温度足以烧穿墙板。
“第二,別恋战,儘快转移。”
“飞弹发射后会暴露热源与你的位置。”
“那样,很容易被敌方的红外或声学感知系统定位。”
“当然,在当前这个时间点上,你不必太过担心。”
“我指的是未来,假设你哪天被送到了二十一世纪。”
“现在,是发射的具体步骤。”
周奕说著,扣动扳机,制导音响发出低沉的“滴滴”提示音。
“很简单。”
“听到连续长音,说明锁定成功,三秒內发射。”
“不要犹豫,否则就是白白浪费bcu的时间。”
“最后——”周奕看著若有所思的莫里森,卸下了发射筒。
“关於標枪的破坏力。”
“串联战斗部,能穿透900毫米以上的均质钢装甲。”
“换言之,打在碉堡上,得到的只有火球和化为焦炭的尸体。”
周奕顿了顿,最终总结道:
“因此,今晚过后,国防军將不再有倖存者。”
——
凌晨零点五十九分。
走廊如往常那样亮著冷白色的灯。
厚重的墙壁、铅板地基,再加上五十步的巡逻间距。
整栋办公楼看起来更像是某种金属化石。
奥斯特中尉坐在北侧的夜间信號室里,盯著值班本上的格子。
他用铅笔把“00:55”那格画成对勾,又习惯性地抬头查看时间。
很可惜,流速没有加快的意味。
这是他值夜的第十四天。
按惯例,今晚本不该轮到自己。
但“人事变动”导致了“不可控的调整”。
至少上头是这么说的。
——请保持灵活。
通报上只有这几个字。
桌子上摆著热水壶、还有新一期的《秩序》。
没有风。
墙体阻隔了一切来自城市的噪音。
几分钟后,奥斯特再次抬起头,看向对面那人。
弗朗克·科勒上尉。
新人。
十天前“从中部调来”。
穿著崭新的制服,纽扣上还能看到工厂漆印。
他从未主动介绍自己的来歷,但多数人早就得到消息——
科勒不是普通的军官。
情报派系。
最有可能是党卫军。
说不定来自盖世太保。
他总是坐得很直,不抽菸,视线时不时扫过房间的角落。
更怪的是,他从来不写什么,也从不打电报。
只是静静坐在那儿,仿佛值班室是个收音机,他的职责只是听。
凌晨一点。
印表机发出轻微的响动。
不是发报,而是自检,检查频率同步情况。
奥斯特当然知道这个规律。
纸出来三秒后,右上角会浮出一行小字。
——信號检查:一切正常
果然如此。
屋里再次安静下来。
奥斯特握著铅笔,怔怔地望著面前的杂誌。
他最近开始怀疑自己,怀疑这具身体的本能反应。
比如,总是下意识地“看向某些角落”,確保科勒有没有在监视。
“奥斯特中尉。”
对面传来一道声音。
奥斯特抬起头。
“你刚刚在看我,第四次。”科勒不咸不淡的说道。
“是么.”他儘量让自己听上去自然些,“可能我太累了。”
科勒看著他几秒,没有说话。
就在空气中的不適即將结成实质时,天板忽然震动了两下。
像什么东西卡住了风道。
两人几乎同时看向了上方。
半晌,科勒从桌后起身,走向墙边的电话。
“一层北,发现气流异常,建议外部结构排查。”
他掛上电话,转过头,语气冷淡地说道:
“你去南边確认下,有需要再联络楼梯口的岗哨。”
奥斯特蹭地起立,心中冒出一丝诡异的轻鬆感。
很快,他又后悔了。
不该显得这么如释重负,那样会让自己显得抗拒监督。
太可疑了。
“对对不起。”他无措的说道,“我知道了。”
所幸,科勒只是毫不在意地挥了挥手。
奥斯特见状,轻手轻脚地拉开门,走了出去。
地板打了蜡,皮靴踩在上面毫无迴响。
他绕过信號室的拐角,继续向前。
尽头是连接井盖室的通道。
那里通常没人巡查。
突然,他感到后颈一紧,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那种寒意不是温度,而是某种无法用语言捕捉的徵兆。
像动物低头饮水时,察觉远处草丛里有东西在悄悄注视著它。
奥斯特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脚步。
整条走廊在他面前展开,笔直、空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