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四仙一尊
玄渊国，四圣山，丹房。丹房內，赤红色的炼丹炉熊熊燃烧，炉火映照在顾默的脸上，映出一片坚毅之色。炉中材料在火焰中翻滚，逐渐凝聚成一团晶莹的光华，散发出沁人心脾的香气。
“最后一枚了……”顾默低声喃喃，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已经连续炼製了四天四夜，炉火从未熄灭，灵力也几乎耗尽。但这一次，他不能失败。这四枚仙丹，是他证明自己的机会，也是他摆脱“废灵根”耻辱的唯一希望。
炉火渐渐熄灭，一枚晶莹剔透的仙丹悬浮在炉中，散发出清澈的光芒。
顾默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用灵力將仙丹引出，装入玉製药瓶中。瓶中已有三枚仙丹，每一枚都凝聚著他的心血。
“终於……成功了。”顾默握紧药瓶，眼中闪过一丝欣慰。
这是他第一次一次性炼出四枚仙丹，而且品质极高。要知道，在此之前，他不是炸炉，就是把丹药炼成炸药，甚至有一次差点把整个丹房夷为平地。师父赵常枫虽然从未责备过他，但他能感觉到师父眼中的失望。
“这一次，师父应该会满意了吧？”顾默心中暗想。
他擦了擦汗水，推开丹房门。眼前的景象让他紧绷的神经稍稍放鬆——四圣山依旧如世外桃源般寧静。
桃常年盛开，溪水潺潺，灵草在微风中摇曳，几只仙鹤从空中掠过，留下一声清鸣。
四圣山位於玄渊国最东南部，原本是一片杳无人烟的荒野，却被师父赵常枫以无上法力拔地而起，创造了这座雄伟的高山。
山上四季如春，灵气浓郁，仿佛天地精华匯聚於此。
然而，顾默心中始终有一个疑惑——自己明明是“废灵根”，师父为何还要收他为徒？这个问题困扰了他整整四个月，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四枚仙丹可都炼好了？”
一个温和的声音在顾默身后响起。他转身，看到师父赵常枫正站在不远处，白袍飘飘，仙风道骨。
“师父！”顾默连忙上前，双手奉上药瓶，“全部都已按照您的要求炼好，请过目。”
赵常枫接过药瓶，打开一看，眼中闪过一丝讚许：“不错，品质上乘。看来你的炼丹技艺进步神速。”
顾默鬆了一口气，心中涌起一股自豪感。这是他第一次得到师父的认可。
“你去休息吧，明日我带你去见四个人。”赵常枫收起药瓶，语气中带著一丝神秘。
“是，师父。”顾默点头，目送师父化作一道流光，飞向四圣山的东天门。
他回到自己的木屋，简单清洗了一下，便倒在床上沉沉睡去。连续四天的炼丹让他精疲力尽，几乎一沾枕头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他回到了五个月前。
那时的他，还是一个无父无母、家世平庸的“废灵根”废物，受尽世人欺辱。
他曾在街头被人打得遍体鳞伤，也曾因偷吃一个馒头被店主追打三条街。他绝望过，甚至想过结束自己的生命。
直到那一天，赵常枫出现在他面前。
“你可愿做我的弟子？”赵常枫的声音温和而坚定。
顾默抬起头，看著眼前这个仙风道骨的男人，心中涌起一丝希望：“可是……我是废灵根，无法修炼。”
“无妨。”赵常枫微微一笑，“我看中的，不是你的灵根，而是你的心性。”
就这样，顾默成为了四圣山唯一的弟子。
第二天清晨，顾默被一阵钟声惊醒。
他匆匆洗漱，赶到师父指定的地点——四圣山中央的一座法阵。法阵由玄石打造，上面雕刻著复杂的纹路和符文，散发著神秘的气息。
“师父，您不会是要我在这里见那四个人吧？”顾默有些忐忑地问道。
“不错。”赵常枫点头，双手掐诀，法阵顿时亮起蓝色的光芒。
光芒中，四道身影逐渐显现。他们体態各异，但无一例外都散发著强大的气息，仿佛天上的神仙降临凡间。
顾默瞬间傻眼了。他虽然知道师父不凡，但没想到师父的朋友竟然都是神仙！
“晚辈顾默，拜见四位仙人！”他连忙上前行礼，生怕怠慢了这些大人物。
“免礼免礼。”一个身穿道袍、长须飘飘的老者捋著鬍子笑道，“你是赵常枫的弟子，我们又是他的老朋友，你该叫我们『师叔』才是。”
“就是！”一个身穿金银色盔甲、体型魁梧的壮汉粗声粗气地说道，“我们以后还得教你功法和法门，你叫我们『仙人』，未免太见外了！”
顾默赶紧改口：“四位师叔，请多指教！不过……你们为何要教我功法和法门？”
“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为什么你明明是『废灵根』，你师父却执意收你为徒吗？”一个身穿圆领袍、仙风道骨的中年男子开口说道。
“今日便告诉你。”一个身穿襴衫、面容俊朗的青年接过话头，“我们和你师父，都是飞升天界的神仙。你师父实力超群，被天帝封为仙尊，而我们四个则是他的挚交，合称『四仙一尊』。”
顾默听得目瞪口呆。他虽然猜到师父不凡，但没想到师父竟然是天界的仙尊！
“可是……你们为何要下凡收徒？又为何找上我这个『废灵根』？”顾默忍不住问道。
“那是因为，天界早已腐朽。”赵常枫沉声说道，“天界之人高高在上，视凡间眾生如螻蚁，隨意决定他们的生死。我们看不惯，而且先帝已逝，新帝上位，更加残忍霸道，我们这些老东西，也自然会受到压制，所以决定反天。”
“反天？”顾默瞪大了眼睛。
“不错。”长须老者点头，“我们查阅了大量古籍，终於找到了一个办法——『无道之体，仙气大道』。”
“无道之体？”顾默一脸茫然。
“无道之体是一种无视天道规则的特殊体质，只有废灵根者才有可能觉醒，而且废灵根本就稀少，千万分之一里难有一例。”中年男子解释道，“我们苦寻了整整三百年，而你，正是这个幸运儿。”
顾默愣住了。他从未想过，自己这个“废灵根”竟然会是传说中的“无道之体”！
“可是……我为什么从未感觉到自己有什么特殊之处？”顾默疑惑地问道。
“因为你还未觉醒。”赵常枫接过话头，语气凝重，“无道之体的觉醒需要契机，而这个契机，便是『仙气大道』。”
“仙气大道？”顾默更加困惑。
“仙气大道是一条超脱天道的修行之路，能够吞噬万物、掠夺气运，甚至无视天道的规则。”赵常枫解释道，“但这条路极为凶险，稍有不慎便会墮入魔道，成为天道的傀儡。”
“所以，你们选中了我，是为了让我觉醒仙气大道，对抗天道？”顾默终於明白了师父的用意。
“不错。”赵常枫点头，“但这条路並不好走，你需要承受常人难以想像的痛苦与磨难。你愿意吗？”
顾默沉默片刻，回想起自己曾经的屈辱与绝望，还有在前世遭受的那难以抗衡的天灾，眼中逐渐燃起坚定的光芒。
“我愿意！既然天道不公，那我便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