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天机
翌日，晨光透过窗欞洒进屋內，沈青茵缓缓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顾默关切的目光。“你醒了？”顾默见她醒来，鬆了一口气，语气中带著些许轻鬆，以为她醒不过来了。
沈青茵微微点头，撑起身子，虽然还有些虚弱，但已无大碍。
她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间古朴的厢房內，窗外传来阵阵鸟鸣，显得格外寧静。
“这是哪里？”她轻声问道。
“玉清观。”顾默答道，“你受伤昏迷，我將你带来了这里疗伤。”
沈青茵闻言，眼中闪过一丝感激：“多谢顾道友相救。”
顾默摆摆手，淡淡道：“不必客气，若非你相助，我恐怕也难以脱身。”
两人相视一笑，之前的尷尬与陌生感似乎消散了不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阵轻咳声。顾默与沈青茵转头望去，只见林正眉正站在门口，手中握著一桿菸斗，烟雾繚绕间，显得格外悠閒。
“醒了？”林正眉笑眯眯地走进来，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既然都无大碍，那就隨我来吧。”
顾默与沈青茵对视一眼，虽有些疑惑，但还是跟了上去。
三人来到观中的一处小院，林正眉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手中的菸斗缓缓吐出烟雾。他指了指一旁的两张石凳，示意两人坐下。
“你们二人，能在岳罡山脉相遇，便是真正的缘分。”林正眉缓缓开口，语气中带著几分深意，“顾默能將你带回来疗伤，说明这份缘未尽。若结伴而行，说不定日后机缘更大。”
顾默闻言，眉头微皱：“前辈的意思是……”
林正眉笑了笑：“你们晚些时候结伴出城，去往其他地方歷练吧。这玉清观虽好，但终究不是你们的归宿。”
沈青茵有些惊讶，但很快点头道：“多谢前辈指点。”
林正眉又看向顾默，语气严肃了几分：“顾默，你身上的事，莫要轻易泄露。沈姑娘，你也需谨记，莫要將他的秘密说出去，以免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沈青茵郑重地点头：“前辈放心，晚辈明白。”
顾默虽心中疑惑，但见林正眉神色认真，便也点头应下。
离开小院后，顾默与沈青茵並肩走在观中的小径上。两人一时无言，气氛略显尷尬。
“顾道友……”沈青茵率先开口，打破了沉默，“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顾默沉吟片刻，道：“既然前辈让我们结伴而行，那便一起出城歷练吧。只是不知沈姑娘有何打算？”
沈青茵微微一笑：“我本就是为歷练才离开的家乡，然后遭遇仇家追杀到此的，如今事已了，能与顾道友同行，倒也省去了不少麻烦。”
顾默点点头，心中却有些复杂。他虽对沈青茵並无恶感，但两人毕竟相识不久，彼此之间还缺乏了解。
“对了，”沈青茵忽然问道，“顾道友的修为似乎有些特殊，不知可否告知一二？”
顾默闻言，心中一紧，但想到林正眉的嘱咐，便淡淡道：“不过是些机缘巧合罢了，不值一提。不过，我必须要变强才行！”
沈青茵见他避而不谈，也不再多问，只是笑道：“既然如此，那便等顾道友愿意说时再谈吧。”
二人简单商议后，决定先前往附近的“青云城”，那里是修士聚集之地，或许能找到一些有用的线索。
午后，顾默与沈青茵收拾妥当，准备离开玉清观。
临行前，林正眉並未现身，只是让人传话，祝他们一路顺风。
两人走出观门，回头望了望这座古朴的道观，心中各有感慨。
“走吧。”顾默轻声道。
沈青茵点点头，跟上了他的脚步。
玉清观內，林正眉依旧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忽然，他身旁的空气一阵波动，一道虚影缓缓浮现。
那虚影正是顾默的师父——赵常枫。玉清观內，林正眉依旧坐在摇椅上，闭目养神。他手中的菸斗缓缓吐出烟雾，烟雾繚绕间，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
忽然，他身旁的空气一阵波动，一道虚影缓缓浮现。那虚影正是顾默的师父——赵常枫。
“林兄，许久不见，你这玉清观倒是愈发清净了。”赵常枫的声音带著几分笑意，却掩不住其中的凝重。
林正眉並未睁眼，只是淡淡道：“清净是道之本，倒是你，天界纷爭未了，怎有空来我这凡尘之地？”
赵常枫嘆了口气：“天界之事，早已非我一人能左右。新天帝的变革，看似是为了整顿秩序，实则是在摧毁我等老傢伙的根基。林兄，你虽隱居凡尘，但道家的气运，终究与你息息相关。”
林正眉缓缓睁开眼，目光如深潭般平静：“道家讲究『无为而治』，天界如何，与我何干？倒是你，身为天界重臣，却来寻我这閒人，未免有些可笑。”
赵常枫苦笑：“林兄，你我都清楚，天界的变革不过是表象。真正的风暴，早已在百家之中酝酿。儒家的『天命论』，墨家的『机关术』，兵家的『杀伐之道』，甚至阴阳家的『天机推演』，都在暗中布局。道家若再不行动，只怕会被这场风暴吞噬。”
林正眉轻轻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空中凝聚成一幅太极图的模样，隨后缓缓消散：“百家之爭，不过是天道循环的一部分。道家顺应自然，何须强求？”
赵常枫摇头：“顺应自然？林兄，你我都知道，天道早已失衡。新天帝的昏庸，不过是表象。真正的危机，是那隱藏在暗处的『天命之子』。他们试图以百家之力，重塑天道规则。到那时，道家还能独善其身吗？”
林正眉的目光微微一凝，但很快恢復平静：“天命之子？不过是些妄图逆天而行的螻蚁罢了。天道无情，岂是人力可改？”
赵常枫深深看了他一眼：“若这天命之子，是顾默呢？”
林正眉手中的菸斗微微一顿，烟雾也隨之停滯了一瞬。他缓缓道：“顾默那小子，虽有『无道之体』，但终究只是初入道途。你將他推上这条路，未免太过冒险。”
赵常枫嘆息：“林兄，顾默的『无道之体』与『仙气大道』，正是打破天道束缚的关键。他的存在，或许是天道的漏洞，也是我等唯一的希望。”
林正眉沉默片刻，淡淡道：“你可知，逆天而行，代价为何？”
赵常枫点头：“自然知晓。但若不逆天，道家乃至整个天界，都將沦为天道的傀儡。林兄，你虽隱居凡尘，但道家的气运，终究与你相连。难道你忍心看著道家在这场风暴中覆灭？”
林正眉的目光望向远方，仿佛穿透了玉清观的墙壁，直达天界：“道家讲究『无为』，但並非『无作为』。顾默的路，我会稍加引导，但能否走到最后，还需看他自己的造化。”
赵常枫的虚影逐渐消散，只留下一句淡淡的话语：“林兄，天界之事，我会再与你详谈。至於顾默，就让他自己去闯吧。不过，百家之爭的风暴，已近在眼前。道家若再不行动，只怕会错失良机。”
林正眉轻轻吐出一口烟圈，烟雾在空中凝聚成一条蜿蜒的龙形，隨后缓缓消散：“风暴將至，道家自有应对之道。倒是你，天界纷爭未了，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顾默与沈青茵收拾妥当后，便离开了玉清观。
二人一路向青云城进发，沿途风景秀丽，但他们的心思却不在风景上。
“顾默，你为何如此执著於提升实力？”沈青茵忽然问道。
顾默沉默片刻，答道：“我有必须变强的理由。”
沈青茵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欣赏：“那我也有自己想让自己变强理由，等我熟悉彼此过后，不妨互相说来听听？。”
顾默笑了笑：“行啊，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