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暗滋生
流星街南部，隱蔽的小树林中。“哗！”
麵包车的车门划开，带起了一阵轻微的轴承摩擦声。
“呸！”
从车上下来的黑衣壮汉摘下口罩，朝著寸草不生的地上吐了口唾沫。
“老大，再抓10个就可以了是吧？”
抬起少了一根手指的右手，壮汉为自己点上一根菸捲，旋即倚著身旁枯死的树干隨意道。
“西尼！我知道你討厌这里，但还请你再忍耐一下。”
驾驶位上，身著得体西装的青年微微一笑，火红色的眼睛闪过一丝诡异的光芒。
“等干完这票，我们差不多也可以收手了。”
“希望吧！”壮汉吐出一个烟圈，一双火红色的眸子里满是厌倦。
他討厌自己的活计，因为这会让他在面对自己的孩子时，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
可为了族里那些嗷嗷待哺的孩子，他又哪有选择的权力呢？
至於他在恐惧些什么？
这个答案恐怕只有西尼自己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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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画结束的飞快，拋开一些插曲，库洛洛成功让孩子们看到了一个美好的演出。
出了教堂，踩在回家的泥土路上。
“我很佩服你，我以后也要和你一样！”
双马尾的女孩站在窝金与库洛洛之间，大声笑道。
“你想这样说，对吧窝金？”
萨拉萨高高举起右手，做出了清扫战队的特有手势——食指笔直，大拇指自然舒展，呈手枪状斜斜指向天空！
本来凝固的气氛瞬间烟消云散。
“喂喂，我只是想要加入你们，给那些反派角色配音而已！”
“没必要这么紧张吧？！！”
窝金拍著胸脯，大笑著向著库洛洛伸出右手。
“欢迎你，我的朋友！”
库洛洛真诚的笑著，伸手和窝金紧紧握在一起。
他能听出窝金言语里的真诚，这是他源自灵魂的天赋。
踩在泥地上，卡尔在队伍里旁观著事情的发生与结束，面上依旧保持著冷漠。
“旅团的雏形么……”
“也是稀奇，你这个阴沟里的老鼠居然跑出来了。”
一道轻微的声音从卡尔身旁插入，打断了他的思考。
抬头一看，一身洁白公主裙的希拉正站在他的身旁，表情轻蔑道：
“怎么？还在捣鼓你那些废物种子吗？”
“呵。”
“……”
凝视著这个一头金髮，浑身穿著得体的女孩，卡尔脑子里的记忆飞速回溯。
半响，卡尔找到了女孩和他的相关记忆。
“嘲讽我让你很开心吗？”
凝视著这个被牧师收养的女孩，卡尔脸上表情不变，嘴里吐出了几个字。
“腿脚不便，只能依靠別人的希拉妹妹。”
同样是接受教堂抚养的孤儿，原身很早就一个人独立，自己在流星街挣扎求生。
而希拉，却因为腿脚不便的原因，被教堂的老牧师收养，成为了教堂的小修女。
二者的衝突，则源於一桩原身不愿回忆的往事。
“一头到处扒拉种子的野狗，也是什么都敢说啊！”
希拉踉蹌著后退一步，脸上克制不住的出现一抹狰狞。
“至少野狗跑的够快，也从不会停下脚步！”故意撇了眼希拉被长裙盖住的腿脚，卡尔挑眉笑道。
“脚步快有什么用，不还是保护不了自己的养母？！！”希拉咬了咬牙，怒急反笑道。
她可是记得很清楚，这傢伙的养母可是被他给害死了！！！
卡尔闻言一愣，一股克制不住的怒火瞬间涌向了他的心窝。
“你说什么？！！”
仅仅是瞬间，削尖了的匕首便从他的袖管中滑落，並迅速架在了希拉的脖颈旁。
“你怎么敢提及我的养母？”
“当初如果不是为了救你，她怎么可能死！”卡尔瞪大了眼睛，朝著希拉愤怒的吼道。
原身记得很清楚，当初希拉被混混绑走，是他的养母拼命从那些人手里把她抢了回来。
那时候的原身还小，只知道养母的身体像破抹布一样，不停的在流血。
原身拼命跑到教堂，可等到牧师带著长老卫队赶来时，一切已经为时已晚。
但卡尔现在已经长大了，他看得清楚，当初死去的养母浑身遍布深可见骨的刀伤，却將怀里的希拉抱得牢牢实实。
“我为什么不敢？”
“我的腿难道是天生残疾吗？”
没有管脖颈处架著的尖刀，希拉毫不示弱的瞪著卡尔吼道。
“怎么了这是？”听见身后的吵闹声，富兰克林赶忙回头劝道。
本来和窝金交谈著的库洛洛也隨之回头，將目光投向了卡尔的身上。
“没有我养母，你以为你能活到现在吗？”
望著希拉那没有一丝愧疚的样子，卡尔激动的语气反而渐渐低沉下来。
固然他不是原身，但继承了相应记忆的他，恐怕比当时年纪尚小的原身更加了解当时的情况。
正因如此，保有成年人思维的他更加无法忍受希拉这副坦然的样子！
“谁需要她救我！！！”
拍了拍自己迟钝的左腿，希拉表情激动道。
在她的记忆里，如果不是卡尔养母邀请自己出门，她根本就不会遭受这样的事情！
“……”
闻言，卡尔不语，只是默默將刀尖往前一递。
懒得说，不配听，去死！！！
“啪！”
一只大手牢牢的握住了卡尔的手腕。
“卡尔，你太极端了！”
“大家都是同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你怎么能下死手！！！”
稍稍將希拉推开后，富兰克林表情严肃道。
“呵呵。”
反手拍开富兰克林的手掌，卡尔將尖刀收回袖管之中。
“不要看了一部动画，就真以为自己是正义的伙伴了！”
“什么都不知道的你，在这里装什么好人？！！”
瞥了眼围过来的几人，卡尔甩给富兰克林一句话，扭头就走。
“我不是这个意思。”
闻言，富兰克林神色一怔，迟疑的对著卡尔的背影伸了伸手，但最终还是垂了下来。
“还是先让卡尔一个人冷静一下吧”
富兰克林在心中暗自想道。
“卡尔！”
库洛洛的声音伴隨著一道破风声，从身后传来。
“啪！”
卡尔下意识抬手一挡，一个鼓鼓囊囊的包裹便落入了他的手中。
“这是我答应你的种子。”
身后，库洛洛诚恳的声音响起。
犹豫片刻，卡尔转过身，向著库洛洛大步走去。
“遇到危险，旋转小枝两圈后拔掉，丟出去，然后马上跑！！！”
將从庄园里取出的炸弹石榴藏在手里，卡尔贴到库洛洛近前，小声嘱咐道。
“什么……”
库洛洛刚要说话，一个坚硬的圆状物便被卡尔塞到了他的怀里。
“和你交换种子的东西。”
走远几步，卡尔摆摆手道。
他承认，有希拉这个品德败坏的贱人在前，库洛洛信守承诺的良好品质確实打动了他。
也因此，他愿意分一颗“手雷”给库洛洛，权当是他给未来团长的见面礼！
“捡垃圾的野狗！跑的就是快！”
原地，希拉小声的咒骂传入眾人耳中，让不少人眉头皱起。
“希拉！別说了！”察觉眾人的视线，萨拉萨赶忙拉了拉女孩的裙子制止。
“哼！”环顾一圈眾人，在察觉到自己话语里涵盖了太多同伴后，希拉这才住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