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异香催情
周奕鸣在灵山的日子逐渐步入正轨,半个月的修行下来,他的灵力跟小溪似的凝实了不少。这天早上,周奕鸣决定下山走走,他向长老请示完,便带上《化缘经》和从灵枢那里抄的化缘修行指南便下山了。
灵山脚下,村落零星散布。他穿著灰袍,手里攥著木珠,沿路敲门化缘。村民大多敬重灵山弟子,有的递碗米,有的扔几枚铜板,每次有人施捨,他丹田就涌起一股暖意,像是功德攒下了点。他心里算著:“一碗饭5点吧,一枚铜板3点,小打小闹也能凑个数儿。”五天下来,他化缘攒了快100点功德,暗道:“红尘啥样都有,这功德不光是数字,还真有点意思。”
第五天,他走到个偏僻小村,天色渐暗,雾气蒙蒙。他敲开一户柴门,一个女子开了门,长得挺艷,身披彩纱,眼波流转,气质里透著股沉静,不像普通村女。她轻声道:“法师远来辛苦,进屋喝口茶吧。”声音软乎乎的,听著挺舒服。
周奕鸣拱手道:“谢了施主,给我碗清水就行。”女子笑了笑,带他进屋。屋里摆设简单,桌上供著尊木雕神像,象头人身,手里拿著莲和斧头,头顶还戴著个小宝冠。屋里点著个香炉,腥甜味儿扑鼻,跟禁地密室那股怪香一模一样。他皱了皱眉,心里嘀咕:“这味儿……咋在这儿也闻著了?”
女子端了碗水过来,坐下后轻声道:“我叫阿兰,一个人住这儿,平时没啥人来。法师气度不凡,长得俊俏,有点出尘的味儿。”她顿了顿,目光在他脸上停了会儿,语气平静又有点深意:“我小时候在村外山洞里见过幅壁画,上头有个俊美的尊者,气宇轩昂,像天生的贵人。法师你跟他有点像,莫非也有啥来头?”
周奕鸣一愣,穿越前他常被夸帅,这灰袍一披,俊气好像还真没全遮住。他淡定道:“施主过奖了,我就是个普通修行人,来化缘的。”心里却犯嘀咕:“壁画上的尊者跟我像?这女的啥意思?”
阿兰点点头,话里有话:“修行人也有前缘。我小时候过得苦,信了藏地密宗,供著象头神,想著哪天能遇个明师,跳出苦海。”她指指神像:“这是藏密的护法,破障的神,能给人智慧和福运。法师听说过藏密没?”
周奕鸣心里一动,摇头道:“知道的不多,就听过点佛门分支,具体啥样不清楚。”阿兰眼里闪过点光,解释道:“藏密跟灵山不一样,讲究咒法和仪轨,用身口意合一,修本尊的力量。我们家祖上信这个,烧香念真言,求护法加持。法师既然来了,能不能给我讲讲佛理?”
周奕鸣看她挺认真,就翻开《化缘浅说》,念了段布施渡人的话,简单说了说行善解脱的道理。阿兰静静听著,低声道:“法师说得清净,听著心里舒服。密宗里说,男女双修能快点修成正果,要是能跟著法师参参,兴许能摸到大道。”她起身凑近了点,彩纱晃动,香气更浓,语气软得勾人:“法师愿不愿意留一宿,跟我聊聊佛理?”
周奕鸣心跳猛地快了下,丹田里的灵力有点乱。他猛地察觉,那腥甜香气钻进鼻子,勾出一股怪热的劲儿,脑子发昏,眼前的阿兰看著越来越勾魂。他暗道:“这香不对劲!”他赶紧默念“吸气呼气”的节奏,想稳住灵力,可那香气像潮水似的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
阿兰见他眼神迷糊,轻嘆道:“我不是轻浮的人,就是命苦,业障重,想借法师的清净气摆脱轮迴。藏密有法子,用香引心,用情入道,法师要是留下,我愿意皈依。”她伸手轻碰他肩膀,指尖像带火,周奕鸣心神一晃,差点站不稳。他咬牙低声道:“別乱我心思!”他试著运转灵力,想靠“灵枢”教的呼吸法稳住,可香气缠上来,脑子里一片雾。
那香气像无形的手,绕著心头打转,阿兰的彩纱轻晃,像是藏著万千柔情,耳边低语跟梦似的,引得他心猿意马,身子不由自主往前迈了一步。阿兰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低声道:“法师……”她似也被香气牵引,手微微发抖,顺势环住他肩膀,两人抱在了一块儿。那一刻,周奕鸣只觉灵力彻底乱套,脑海里木珠的光影模糊,身体像掉进云里,差点沉下去。他暗叫:“这香要把我搞迷糊了!”可心神已经飘忽,拽不回来。
就在他眼看要栽进去,意识像掉进深坑时,门外传来一道清冷声音,像钟声敲醒迷雾:“周师弟,退后!”程语薇身影闪进屋,手里玉尺一挥,灵力化作白光,笼罩屋內。那白光像风似的扫过,香气猛地一顿,阿兰惊呼一声,身子一晃,鬆开手退了几步,眼里的迷雾散了。程语薇看向阿兰,沉声道:“施主,此法非正道。用香引心、情入道,皆是外道邪术,惑人乱心,只增业障。你若真想解脱,弃了这歪路,修正法才是出路。”她语气冷,却带著点劝意。
阿兰脸色一变,低头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道:“多谢法师指点,我……错了。”她走到香炉旁,轻轻熄了火,那股腥甜香气慢慢淡了。
周奕鸣瘫坐在地,大口喘气,灵力渐渐平稳,额头全是冷汗。程语薇扶他起来,皱眉道:“你没事吧?这香气能乱心,我要不来,你就栽了。”她递给他一颗清心丸,周奕鸣吞下去,脑子清醒了点,惊道:“乱心?这香气……”
他顿了顿,没提禁地的事,只道:“谢师姐救我,长老咋知道我有麻烦?”程语薇轻声道:“长老感应到你心神乱得厉害,猜你化缘遇了险,就让我赶过来。这女子似被邪法误导,心性还不坏,你没事就好。”
周奕鸣点点头,心里却翻腾得厉害。这香气跟禁地密室一模一样,还能乱心,刚才那股劲儿差点让他整个人陷进去。他想起禁地那本古册子,又想到阿兰说的壁画尊者,嘀咕道:“她说我跟壁画上的尊者像,长得俊,气宇轩昂……我啥来头啊?穿越前就是个程式设计师,莫非这身子有啥故事?”
回到罗汉堂,周奕鸣还有点后怕。他找到玄净,挠头道:“长老,我化缘时碰上个女的,用香气搞得我差点乱套,多亏程师姐救场。这心咋这么容易晃啊?有啥招儿稳住?”
玄净瞥他一眼,沉声道:“心动摇,乃因汝未明其所在。汝且言,心居何处?”周奕鸣愣了下,隨口道:“不就在脑袋里吗?平时想事儿不都靠脑子?”
玄净哼道:“若在头中,盲者无目,何以知色?”周奕鸣摸摸眼睛:“那……在眼里?”玄净摇头:“目能视物,心何须管?”
周奕鸣皱眉,想了想:“鼻子闻香,心知道味儿,可能在鼻子?”玄净淡然道:“鼻若不通,心知何在?”他接连问:“舌辨味,身觉触,意生念,识分物,汝以为心在何处?”
周奕鸣彻底懵了,嘀咕:“这些都不是,那心到底在哪儿啊?”玄净眯眼道:“心非此诸处,亦非外在,亦非无处,乃汝本有之物,不可执取,不可盛装。彼香乱汝,因汝执外相而不能释。”
周奕鸣挠头,似懂非懂:“好像有点意思,又抓不住……是说我太在意外头的东西了?”玄净摆摆手道:“你现在根基尚浅,等日后修为提升,或许会有所悟,不必操之过急。”
周奕鸣听完行礼退下,回到了住处,脑子还是乱糟糟的:“本有的东西?不抓外头……香气乱我,是我放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