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原来我是备胎
乐昭“啊”了一声，有些茫然地抬起头，重复確认他的话。“我可以喜欢你？”
“嗯。”
“也可以追你？”
“嗯。”
空气安静了一瞬，她张了张嘴，指向门口。
“那，我能……先出去缓缓吗？”
陈景时抓著她的肩膀，神情严肃：“不能。”
“……”
不是她要告白吗？
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被告白的人，把要告白的人摁在这里，然后逼著要告白的人赶紧告白……
这是不是有点……
倒反天罡？
见她沉默，陈景时顶著她往前走了几步，堵在墙角。
“回答呢？要追我吗？”
他的唇一张一合，视线浓烈，乐昭觉得大脑昏昏涨涨的，情不自禁就点了点头。
“好，好啊！那，谢谢你啊……”
陈景时静静注视她片刻，鬆开了手。
“不客气。”
说完这句，他忽然俯下身子。
乐昭屏住呼吸，还没从刚才那些话中回神，又被他忽然的亲近惊到。
慌乱之下只能闭上眼睛。
要亲吗……要亲了吗！
陈景时凑近，她额头上一层薄汗，几根碎发粘在脸侧。
他小心翼翼地抬手，修长的手指在她睫毛上勾了一下，擦掉她眼角的汗珠，又帮她把几缕碎发勾到耳后。
神情专注，做完后才轻声开口。
“好了，这里热，我们出去吧。”
“啊？这就出去了吗？”
乐昭茫然地走出器材室，忘了自己怎么跟他分开，机械般地回到看台，一直发呆到运动会结束。
回到教室，广播里果然播报了放假通知。
班里一阵嚎叫，乐昭以为是谁家猴子被车撞死了，嚇得半天没敢进去。
看见她，叶茜赶紧伸出头挥手，一脸迫不及待地把人拉过来八卦。
“咋样了咋样了？成功了没？”
“算是成功了一半？”乐昭嘴角抽搐，接过她递过来的冰淇淋，默默撕开包装，“他同意我喜欢他，也同意我追他了。”
“啊？”叶茜一脸懵逼：“你说的是中文吗？我咋听不懂啊？同意追他？那同意在一起吗？”
乐昭摇摇头：“不知道，他没说，我也没问。”
她咬了一口冰淇淋，舌头被冰得发麻，心里的燥意却越来越大。
完全想不通。
他明显就是对自己也有意思啊！那为什么还要追来追去那么麻烦？
为什么不能直接在一起？
难道只是有好感，但还没到喜欢的程度？
靠！这不就是把她当备胎吗？
乐昭越想越气，转头却听到叶茜一针见血的问题——
“所以……你们现在是什么关係？”
她沉默片刻，把冰淇淋塞到她嘴里。
“別问，继续吃。”
看出她心情不好，叶茜提议放学去喜鹊街聚餐，正好叫上宋瑾他们一起。
乐昭应下，忽然想起之前跟陈景时约好了一起回家，赶紧掏出手机跟他说了一声。
还以为对面会关心几句，结果回復依旧是——
【嗯，知道了。】
她心里的火更大了。
饭局上，大家庆祝小长假，开了几瓶啤酒，乐昭平时不爱喝太多，觉得酒精容易长胖，这次一口乾了半瓶，嚇得几人以为出了什么大事。
叶茜使了个眼色，示意大家別多嘴。
几人聊起別的话题，任萧忽然提起刚才楼下的事。
“猜我刚才看见了什么了？”
“就上次我们去唱k，要瑾哥微信那个女孩，我刚才在楼下看到她了，正拉著瑾哥的袖子哭呢，那叫一个梨带雨！”
叶茜也被吊起了胃口，赶紧追问：“差点忘了，上次你俩加了微信之后呢，聊得咋样？”
宋瑾有些不耐烦：“就那样。”
“那女孩可执著了！”旁边的男孩也是艺术学院的，说起这事儿绘声绘色：“我们艺校不是走读吗？这姑娘天天晚上来给瑾哥送奶茶啊，追得可用心了！”
任萧一脸不服：“我靠！我什么时候能有这待遇啊！！”
“你先整容再说吧。”叶茜翻了个白眼：“那这不挺好的吗？为啥把人弄哭啊？”
“嗨！今天不是正巧碰到了，那姑娘带了几个姐妹过来吃饭，看见瑾哥了，估计是想在姐妹面前炫耀一把，谁知道刚碰到瑾哥的手就被甩开了，小姑娘就觉得丟了面子，当街就掉眼泪了！”
叶茜震惊，唏嘘了一会儿。
“不就拉个手吗？宋瑾你也太抠了，人家好歹也追你那么久！”
宋瑾灌了口酒，烦躁地放下杯子。
“我只是答应她追我，又没答应跟她在一起，別道德绑架我，不吃这一套。”
乐昭正闷头喝酒，一听这话拍了桌子，瞪著眼站起来：“你，你什么意思啊！你不打算跟人家在一起，干嘛要让人家追你？”
“因为……”宋瑾笑笑：“无聊唄，逗著玩儿玩儿？”
他们这一群人本来就没什么道德標准，家庭条件都不错，人也长得好看，正是肆意挥霍感情的年纪。
可今天这句话，偏偏撞在了乐昭的枪口上。
等大家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冲了过去，揪住宋瑾的皮衣把人扯了起来。
“你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叶茜跟任萧赶紧过去拉她，结果一凑近看见她脸上的泪珠，嚇得顿时不知所措。
“这……这啥情况啊？！”
宋瑾也懵了，被扯得踉蹌几步，赶紧扶住她的肩膀，另一只手慌张地帮她擦眼泪。
“別哭別哭，不至於气成这样吧？那要不我拒绝她？”
“那更不行！”
乐昭今天喝得不少，已经有几分醉意，被宋瑾这几句话挑起情绪，心头的委屈彻底大过愤怒，她扶著桌子站稳，一抹眼泪指著他。
“你说！为什么要把人当备胎？这样很不尊重人知不知道！”
宋瑾嘆了口气，拉著椅子让她坐下，又好笑又无奈地给她擦眼泪。
“姑奶奶你別哭了，我错了行不行？”
“遇到啥事了，跟大家说说，难不成是有人把你当备胎了？”
一针见血，几人同时看向叶茜，叶茜缓缓闭眼。
“快闭嘴吧……”
就这么哭了一小会，乐昭觉得醉意有点下去了，丟人劲反而上来了，瞪著眼警告大家忘了自己的衰样，说要去走廊上吹吹风。
宋瑾把她送到露台上，又抬手帮她擦了擦眼角的泪渍。
“別乱跑啊，我去下厕所，一会儿回来接你。”
“你最好掉里面別回来。”
乐昭拍开他的手，总觉得有道视线盯著自己，一转身看到个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