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想早点在一起
“我教的？”“嗯。”陈景时下頜绷紧，似乎做了很大的心理准备，才坦白说出口。
“你说男生的衣服很难闻，最好先在洗衣液里泡一天，然后在洗两遍，这样才会留下好闻的味道。”
说完这句话，他脸早就涨红一片，眼神也不知道该往哪里看。
乐昭眨了眨眼，迟钝的脑袋还有些反应不过来。
这话……她说过吗？
试图从久远的记忆里找到这一幕，她皱著眉努力回忆，居然还真的想起了这句话。
应该是在高二那年的夏天，她还记得是韩语盛行的那年，棒球服成了学校里的潮服必备，很多男生大热天的也穿在身上，试图把自己包装成顶流小爱豆。
结果就是，捂得浑身是汗。
尤其是跑完早操，三十多度的天，那件厚重的棒球服就跟吸了汗的臭抹布一样，酸气逼人。
恰巧当时文科班有个男生追她，每天都顶著汗凑过来，是不是还要甩一下衣服的下摆。
乐昭觉得自己进入了毒气室。
后来赶走男生，她跟叶茜在茶水间八卦，说比起怎么打扮的潮流，还不如乾乾净净的最好。
叶茜揶揄：“人家还特意喷了香水呢，结果还被你嫌弃难闻。”
“这个年纪喷什么香水！”
她当时已经被呛出了阴影，正巧鼻尖闻到一股好闻的皂角味，於是直接说：“要我说那种淡淡的洗衣液味道才是最好闻的，乾净清爽。”
“那些男生能不能赶紧把棒球服脱下来，泡个一天一夜，再丟进洗衣机狂甩两遍，去去味啊！”
“嘖你小点声！”叶茜推她，往身后看了一眼：“这还有別人在呢！”
那时她没在意，也没想到这隨口的一句话，会被人记住，还傻乎乎地施行了。
客厅里寂静一片，乐昭张著嘴，好半天才看过去。
“所以你……当时听了我的话，就一直把衣服泡一天再洗？”
怪不得这么香呢，这也太自律了。
陈景时脊背挺直，手放在膝盖上缓缓攥紧，羞的不愿再开口。
“哇，小陈同学，你那时认识我吗？居然把我的话记了这么久！”
“不，不认识。”他强忍著害羞抬起头，义正言辞：“我只是怕被嫌弃。”
真的是这样吗？
乐昭紧盯著他，眼神却清澈狡猾，活像一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猫。
明明使了坏，还要嘲笑他的狼狈。
“那你的脸为什么这么红呀？”
眼看她又要凑过来，陈景时坐起，把她抱起来，放到沙发最远的位置上，保持好安全距离，又喘了几口气才恢復平静。
“好了，该说下一个补偿了。”
乐昭眨了眨眼，有些意外。
他居然真的还一个个算吗？！
其实她刚才也就是隨口一说想吃点他的豆腐而已，既然他这么认真，那……
她托著下巴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想到什么，幽怨地看过来。
“那第二个补偿，你把我们在一起的时间提前一点！”
“提前？”
“对啊！那天你跟老师不是说了吗？说毕业之后才会答应跟我在一起……”乐昭掰著指头算了算，不爽地皱起眉：“可是离毕业还有7个多月呢，这也太久了……”
大半年呢！
没有合適的身份，不能碰，也不能亲，只能靠著这种手段吃点小豆腐……
多折磨人啊！！
陈景时嘆了口气，试图跟她讲道理：“现在还是以学习为重……”
“我不管，反正7个月太久了！”
她越想越气，气他无欲无求，又气他道貌岸然，於是凶巴巴地瞪过去。
“你別一副清高的模样，有本事你也別抱我，把我推开啊？”
陈景时哽住，沉默不语了。
她说得有道理……七个月不能抱她，也的確有点……
不能忍受。
“那就……6个月。”
“有区別吗？”乐昭佯装生气，转过头不去看他：“既然你非要定一个期限，那不如等毕业了我再追你吧，这样不就对谁都好了吗？”
她准备站起，手臂却被抓住，重新拉了回来。
跟她挨坐著，陈景时下意识地抬手，忽然意识到了问题。
他现在根本没办法像以前那样忍受克制著，身体沾染上她的味道，就疯狂地想要和她贴近，像是越来越餵不饱的野兽。
思考良久，他抬起头。
“12月份你要艺考，我算过，以你现在的成绩，保持好的话就可以过本科线，所以等你考完之后……”
乐昭张著嘴，有些震惊。
他又不考艺术，怎么知道自己的考试在12月份？
还有自己的成绩……
和他接触以来，自己应该没有提过成绩吧？
他是怎么知道的，还跟往年的艺考过线成绩对比过……
心中有什么东西冒出头，乐昭抿了抿唇，忽然问他：
“陈景时，你……是不是之前就认识我？”似乎觉得不妥，她又改了改措辞：“嗯……我的意思是，在我主动去找你之前，你对我有过了解吗？”
他顿住，眸光平静，却不看她。
“只是有见过几次。”
“只是见过吗……”她僵硬地张了张嘴，“可我总觉得你好像……对我很了解，在……各个方面。”
甚至她觉得已经不是了解的程度了。
是熟悉。
他熟悉自己的成绩，生活轨跡，甚至是细微的习惯。
这完全超出，只对普通同学的观察程度。
但陈景时神情平静，只是定定地看著远处。
“是你的错觉。”
真的是这样吗？
她还想再问，却见他又看过来，恢復了之前的话题：
“所以，等你考完试，可以吗？”
乐昭眨了眨眼，半天才缓过神，又將那些猜疑拋到了脑后。
“当，当然可以！”
现在距离12月份也只有一个月多了，这段时间的话……
她还是可以好好忍住的。
“嗯。”陈景时坐远了一些，又问：“那第三个呢？”
第三个……
她这会儿脑袋乱乱的，加上原本就是一时起兴，倒真想不出第三个补偿了。
“第三个先留著吧，等我想到再告诉你！”
正巧手机的闹钟响了，是学校晚自习放学的时间，乐昭最近都卡著这个点给陈景时发消息，生怕耽误他学习。
匆匆摁了闹钟，她隨口识问：“你是不是该回去休息了？”
陈景时顿住，手指攥紧口袋，片刻后才意识到一件事——
他急切地下楼，似乎没带，家里的钥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