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捧杀也是杀
蒂雅在梦中看到了天堂。那是一片璀璨的光明之地，黄金阶梯蜿蜒向上，每一级台阶都镶嵌著闪耀的宝石。
她赤著脚，却能感受到阶梯传来的温暖。
天使的羽翼在头顶盘旋，洒下点点光辉。
“当凡人踏上黄金阶梯，触及天使编织的光辉，永恆的幸福將加冕於被选者，眾星將在月亮之下俯首。”
她想起那位知名的占卜师预言，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就在她即將踏上最后一级台阶时，一只苍白的手突然从黑暗中伸出，死死抓住她的下身。
那触感如此真实，甚至能感受到对方指尖渗透底裤的冰冷。
蒂雅惊恐地低头，却只看到一片虚无。
“不！”
她尖叫著醒来，额头布满冷汗。
浅米色的睡衣被汗水浸湿，紧贴在身上。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饱满的胸口，又伸手往下摸了摸肥嘟嘟的肉。
那里仿佛还残留著梦中的触感。
“该死！”她喃喃自语，脑海浮现出白玉京那张淡然的人脸。
虽然梦中看不清那人的样貌，但她就是知道，一定是那个男人在阻挠她。
蒂雅深吸几口气，掀开被子下床，赤足穿入毛绒拖鞋。
清晨的朦朧透过窗帘缝隙钻进来，她走到衣柜前，隨手挑了件短袖t恤和宽鬆运动裤。
对她来说，温度从来不是问题。
无论是酷暑还是寒冬，她都能清晰地感知到温度变化，却不会因此感到不適。
穿好衣服，蒂雅来到客厅。
罗兰已经等在那里，手中提著一个装满食材的袋子。
“大小姐，这是您交代购买的食材。”
罗兰恭敬地將袋子递上。
蒂雅接过袋子，指尖不经意间触碰到罗兰的手。
那一瞬间，她仿佛又感受到梦中那只手的冰冷。
她强压下心中的不適，冷声道：“我交代的事情儘快办好。”
“遵命。”
罗兰微微鞠躬。
……
天色灰濛濛的，连带著青云门的牌楼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
山间的树叶开始泛黄，空气中瀰漫著秋日的凉意。
蒂雅的身影出现在牌楼下，她站稳脚步，侧头看向身旁。
无声无息间，一道高挑的身影也隨之出现。
柳霜翎今天將乌黑的长髮盘起在脑后，额前留著一缕俏皮的刘海。
“师姐，早上好。”
蒂雅微笑著打招呼，手中拎著一袋新鲜的食材。
“早上好。”
柳霜翎笑眯眯地回应。
两人並肩踏上青云门的台阶。
蒂雅看似隨意地问道：“你觉得掌门是什么性格？”
柳霜翎沉吟片刻道：“唯我独尊，表面上遵守规矩正义，其实只是按照他的想法，遵守他认为的规矩与正义。”
“那有什么兴趣吗？”
“他几乎与网络绝缘，”柳霜翎摇摇头，“除了教导我们，就是一心扑在除魔app的订单任务上，想要壮大青云门。”
蒂雅眼中闪过一丝精光，道：“这就是他的弱点。”
“我劝你小心一点，”柳霜翎压低声音，“青云门是掌门的逆鳞，不要隨便乱碰。”
“我心里有数。”
蒂雅笑了笑，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直接污名化青云门显然行不通，但捧杀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她可以雇用水军在网上大肆吹捧青云门，在各种战力討论中让青云门碰瓷其他门派，这样就能给青云门树敌。
当然，这个计划还需要进一步完善。
她需要更深入地了解白玉京的性格，才能確保万无一失。
两人一路閒聊，不知不觉已经来到青云门前。
蒂雅推开大门，映入眼帘的是青石铺就的庭院。
白玉京正躺在一张藤椅上，隨著藤椅轻轻摇晃，看起来像是还在睡梦中。
蒂雅和柳霜翎对视一眼，默契地没有打扰他，轻手轻脚地走向厨房。
然而，她们没有注意到，在她们转身的瞬间，白玉京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
两人故意选择在山门前討论对付他的计划，是想要测试他的態度吗？
要是他不阻止的话，估计就会实施。
但白玉京还真不想阻止她们。
只要不是污名化青云门，其他事情都无所谓。
毕竟，不能实现的话语才能叫吹牛，能实现的话语，那就是铁一般的事实。
……
吃过早餐，打扫完卫生，又是惯例的晨间对练。
白玉京没有亲自下场陪练。
两人的实力可以说旗鼓相当，他只需要在旁边盯著，让她们在全力发挥的时候，不会真正做到重创对方，保证可持续性的训练。
又在她们灵压消耗到一定程度的时候，叫停两人的对练。
蒂雅和柳霜翎都香汗淋漓地喘著气。
白玉京悠閒地坐在太师椅上，手中的手机屏幕亮著。
“你们洗把脸，”他头也不抬地说道，“然后去尚海的冯家裁缝铺，我在网上给你们预约定製了青云门的制服，需要量一量你们的身材。”
“为什么突然想起定製制服？”
柳霜翎擦了擦额头的汗水，好奇地问道。
蒂雅笑著接话道：“肯定是昨天看到洛姐姐穿门派制服，才想起我们也要有专属制服吧。”
白玉京挑了挑眉，这两个丫头倒是机灵，把他原先想好的藉口都给堵死了。
他確实是被洛灵曦提醒。
以前的青云门没有统一制服，但现在他们要发展壮大，就必须要有独特的风格，让人一眼就能够认出是青云门弟子。
“別废话了，”他挥了挥手，“赶紧去洗脸，別迟到了。”
两人离开后，白玉京的手机突然响起提示音。
他点开除魔app，一条丙级任务跳了出来：“护送一车囚犯到尚海第一监狱，基本报酬五万元。
若有人劫囚，视实力决定赏金补贴，上不封顶。”
白玉京毫不犹豫地点了接取。
他朝外面喊道：“你们量完尺寸后，记得回青云门等我！”
话音刚落，一股无形的波动从他身上扩散开来，瞬间覆盖整个尚海市。
他锁定六扇门的位置，空鸣发动。
人无声消失在原地，只有太师椅残留在原地，上面还保持著他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