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很好
净房氤氲着一层朦朦的雾气。她甫一进去,便觉得半边身子都软了。“欸,你,你……”她后背一麻。
赵枢还未把她放下来,便将人抵在了屏风处,微微抬了抬她的腰,迫得她主动把头仰了起来。紧接着脖颈处便是一阵濡湿温热的感觉。
他亲她白净柔腻的颈子,唇畔扫过脸颊,又绕到她耳后去。
“你不是进来沐浴吗?”脖颈间尽是他滚烫的呼吸,她不能承受,忍不住地低哼出声来:“你,你轻些……”
已经很轻了……她觉得整个人都飘在云端。
其实应该是重一些。
那滚烫的感觉要把她烧糊涂了。
“不急。”他把她的手往腰间带,一边亲吻她的耳垂:“你帮我宽衣吧……”温香软玉在怀,他得先把她伺候好才行。
否则后头便不好办了。
“那,那你先停下……”她推拒他,身子瘫软成一团,差点要掉下去。好歹让他托住了。
“傻话,这种事怎么停下来。”他脖颈处起了一层细细的汗,心口有一团火。抵着她的额头,俯身去亲她的眼睛,低哄道:“你想想办法……你一定有办法的。”
这又不是考科举!
她哆哆嗦嗦的伸手去解他的腰带。
白嫩嫩的指尖在他腰间盘弄许久。她的手热热的,细致柔软,碰到任何地方对他来说既是痛苦也是享受。更别说她这样磨磨蹭蹭的动作了,简直要磨死人。
“算了,还是我来吧……”他微微喘息,终于把她放了开来。背对着她解衣裳。
脖颈间湿濡的感觉忽然消失。
她却乍然有些失落。
“你怎么不亲我了……你亲得我很舒服。”她上前去抱他的腰,用柔软的脸颊去贴他的后背。不防那人忽然转过身来,把她搂在怀里,头顶传来一阵低笑声,问她:“你还要来吗?”
他的手搂得更紧了些:“再来你就走不出净室了。”
这可真是太直白了。
她听得手一哆嗦,脸红得像春天的桃花:“那,那还是不要了……”外头兴许会有丫头进来换水,她要是走不出去,她怕是明天不用见人了!
她知道后边儿要干什么。
这种事还是到床上去吧!
“行,那你先在外面等我。”他摸了摸她的头,走到屏前解衣裳。她默默地站在后头,鼓起勇气抬头看了一眼,就那么一下,她的脸就已经红透了。
赵枢知道她在看他,回过头去:“要不你留下来……”
她缩了缩脖子,一溜儿便跑了。
赵枢看见她受惊的样子,摇头笑了笑。
最后也没帮成,她连他衣服都没解开。反而红了脸。
外头没有了那阵雾气。
出去后房里一个人都没有。两根红烛燃烧的时候发出‘刺啦’的声音,把她弄得惊了一下。又转身去侧间的柜子里翻找着什么,她记得她是有那东西的,只是不知道陪嫁给她的妈妈,帮她收到哪里去了。
左翻翻右翻翻,她又踢着绣鞋跑到里间的箱笼去翻找。
翻箱倒柜,反而是碰着了身后小几上的花瓶。那小瓶子倒了下来,没有碎,在案上滚了两圈儿……
瓶子倒是扶了起来,可她好像也看见了一样她没有见过的东西。
红着脸找到了她要找的,强自镇定地走到床榻边。脱鞋上床。
赵枢从净室出来的时候,便瞧见那姑娘已经乖巧地坐到了床上,手里捧着什么东西,认真地翻看着。翻过一页后脸上似乎染了一层红晕,又拿手去冰自己的脸。
“在看什么?”他坐在她身边,探过身去瞧。
她红了脸:“看书。”
本想装作面不改色,可她实在做不到。
赵枢被她逗笑了,把她的书拿了过来,随手翻了两页:“这个不好……你若要看,我找两本画得好的。”他知道女子出嫁前,会有女性长辈给予这方面的教导。通常是给一本画册,就是民间常说的避火图。
两本……
好像有气血涌了上来,她脸红得已经不能看了。
好在他并不笑话她。把书还给她后,转身去到不远处的小几上拿东西。
就是她方才碰倒花瓶的那张几案。
他很快又回来了。……没有避着她,将那薄如蝉翼的肠衣随手放进了床头的抽屉里。坐在她身边,声音柔和而沉:“你知道这是干什么的吗?”
她耳根红得滴血。点头,又摇头。
“没事,我会用就行了。不要害怕。”他摸了摸她的头。
灭了烛火。
靠外的一侧渐渐往下沉了一点,一只紧实有力的大手将她捞到了怀里。怀里的姑娘实在很软,他的手搭在她腰上,没有急着往下,搂着她道:“要我先跟你说说话吗?”
他察觉到她呼吸忽然紧了一下。
看来还是害怕的。
“没关系,我们先说说话吧……”他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搭在她腰间的手缓缓上移,把她的手抓在了掌心里,柔声问道:“怎么忽然把那个找出来,你不看也没事的。”
她把头埋在他怀里,脸已经红透了。接下来要做什么她一清二楚,紧张得厉害,手有点发麻。
估计他也察觉到了,把她的手捂在掌心里,慢慢地安抚着。
“娘说书里有的法子不疼,我想找那个……我觉得照着书来应该就不疼了。”她是个诚实的姑娘,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手在他掌中渐渐回温,有发烫的趋势。
头顶传来一阵笑声。
“那你找到了吗?”
她感受着他怀里的温度,整个人像泡在了温水里一样,摇摇头:“我都看不出来,也不知道哪个不疼。”她经验实在是少。
往他怀里用力地钻了钻。
不用看,便知道她的脸已经红透了。赵枢喜欢她这样,可爱又真诚,将她的手放开,去摸她的脸,低声道:“蓁蓁……这种事疼痛与否不看书的。”
她探头,眼睛亮亮的:“那看什么?”
“看人。”
她‘啊’了一声,脑子晕乎乎的,抬头看他:“那你会吗?”
他看见她湿漉漉的眼睛,在烛火下泛着点点润意,忍不住去吻她:“我们试试……”
滚烫的唇落了下来。
夜色越来越浓重了,窗外有淡淡的月光。她满头大汗,累得一点都不想动,闭着眼靠在他怀里休息。
赵枢搂着她圆润的肩,靠在床榻上养神。
忽而起身去将床边的红烛点了起来。
“怎么点烛火……”她将帘帐掀开一条缝隙,抬头便见立在烛台边的男人。手臂紧实,正点着红烛,精壮的腰身落在眼里让人忍不住脸红,她又缩了回去。
帘帐再次掀开,方才离开的男人将她从被被子里捞了起来:“我带你去净房。”
亮着烛火,她不好意思:“你先去吧……我一会儿再来。”她还没穿衣服。
赵枢看出来了,把她拢在怀里,拿自己的衣裳罩了:“一会儿你肯定不能起,就这样吧,我带你去。”将她打横抱起。
说实话,跟他在一起体验很好。
真的很好。
“男人做这种事会不会累?”她泡在浴桶里,身侧就是他紧实的胸膛,她不敢靠过去。方才的余韵还未消退,她怕又……
赵枢把她搂了过来,指头轻轻揉了揉她的肩。
方才肯定是未尽兴的。只能先把她伺候好了……还够不上累呢。
再等等吧。
他未答,她就知道了。搂着他的脖子脸红:“我会努力的……”努力接纳他。
回房的时候,方才留下的气息已经消散干净了。床榻上的被褥也有人换过,红烛又换了新的。他把她放回了床上……这姑娘一沾床就迷了,根本醒不过来。
他躺在外侧,落了帘帐。
静静地听着她绵长的呼吸。
伸手把她揽了过来。
年底的夜很是寒凉,清晨夜冷得厉害。昨儿下了一夜的雪,天未亮的时候便有婆子起来清扫。
朦胧的亮光透过窗子照了进来。
帐内还是一片昏暗,她朦朦地睁开眼,掀开帘帐,正见天已经大亮了。梨月端了热水进来:“姑娘……”叫出来那一刻顿了一下,拍了拍自己的头:“哎呀,该改口叫夫人了。”拧了帕子给她擦脸。
赵明宜听见外头扫洒的声音。透过窗棂四处望了望,没看见那人的身影。
梨月笑:“夫人,隆大人过来了,爷在前厅。”
她羞红了脸:“我没找他。”
这人最是过分,昨夜在净房竟要拉着她再来一回……她不答应,便要她再温习一下那画册。
他不是说那画册画得不好吗!
隆鄂过来的时候天正寒,有下人引着他到前厅去,一并抬过来暖炉等物事。他的衣裳有些湿了,自己拿着在炉上烤了起来。
传来推门的声响,他抬头,正见那人进来。容色淡淡,却能看出来心情不错。
“我知道你昨天回来,必定是要好好陪伴夫人的,不过也是真的有事,得来跟你说一声。”他笑了笑,一边拿着衣裳烤火,一边睡到:“查出来了,王憬身边的确有一个人,这些日子常出入王家,只总是戴着斗篷,遮住了身形连面孔也看不见。”
“我也不知道你查那人做什么……不过王憬。”他叹了口气,终于知道还是到了那一步:“王家跟陈家议亲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俩终有走到这一天的一步。我只是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样快。”
赵枢坐到了书案后,点了点头:“你既帮我查出来了,那便好办了。多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