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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书库 > 奇幻玄幻 > 为兄(重生) > 第111章 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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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爱他

    腊月底的时候,王璟派人稍了封信过来,信上只有一个字:可。
    玉书探了头过来看,忍不住嘟囔:“这又是个什么人,说话就一个字,不清不楚的,还要人猜。”他看了眼案前坐着的男人,只见他已然疲惫地闭上了眼,唇瓣发白。
    吓一大跳。忙去房里找了药出来。
    “我就说让你不要出门,这下好了,你要疼死了,我就没人管了!”他手忙脚乱,拿药的手直哆嗦。他也想不明白,怎的这人那天回来后一身的雪,像是在哪里跌了一跤似的,回来后便发烧。
    发烧还喊着谁人的名字,他听也听不清楚。那天已然把他吓个不清,今天更是又差点吓死。
    孟蹊看着少年给他喂药:“我说过,我给你银子,你想去哪去哪,别再跟着我了。”他闭眼。
    曾经也有一个人爱管着他。
    玉书说:“我在长干寺后山长大,身边只有一个爷爷。后来他走了,这世上就我一个。我看你在沧州也是一个人,若是不嫌弃,不如留下我做个伴。”
    “你又一身的伤,我还能照顾你呢!”
    “不过话说,你怎么弄成这样的?我看你诗书礼义皆通,府中又有扈从相随,想必也是有些底气的。何至于弄成这样?莫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孟蹊再也忍不了了:“你闭嘴!说完了就出去!”
    ‘砰’
    桌案上的砚台应声落地,发出一声巨响,吧玉书吓一大跳。
    “欸,我就是说说而已,你别动气,我走,我走就是了!”拿起案上的药盒子,一溜儿跑了。
    独留室内人闭着眼喘息。伤口痛得要让人失去神智。
    那个人说得对,他回来的每一步都走错了。太过感情用事,他看见她便心痛,从前在云州的每时每刻都像印在他脑海里一样,想忘都忘不掉。
    他本该韬光养晦,曲身蛰伏。
    本该斩断过往,一心前程。
    按断了手中的笔,他笑着笑着,手背上忽而晕湿了。
    晚间之时,王家扈从忽然过来请他。他去见王璟的时候,才见他桌面上压着一封信,已然拆了开来,他坐着的时候的确很有几年后的气势。孟蹊有时是服气他的。
    “你说得对,陛下如今意识糊涂,现在是下手的最好时机。”王璟将手边的信递给了他。
    “一个月后是天家校猎之时,皇上身子骨不行,不会出席,护卫会有所松动。宗室几位殿下,世子都会前往西郊,朝中官员也会同行。陈家会暗中排布好人手。”
    “到时是生是死,就看那位殿下的命了。”
    孟蹊接了那封信。看了眼王璟,发现他说此话的时候眼里没有丝毫波澜。
    他跟赵枢还真是同一类人。当年辽王死在姓赵的手里,如今陈王的命又握在了陈家王家的手上,轻易决定人的生死,这种感觉应该很让人迷失吧。
    “这件事,我要你暗中盯着,不可有一丝错漏。不然陈家发怒,我也保不了你。”王璟如今是信任他的。
    他未置一言。转身便想要离开。
    而在门边的时候,身后忽然又传来声音:“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
    孟蹊冷嗤一声。这便是他们这类人惯用的手法了。先委以重任,又要打压,最后许诺好处。
    他面色如常,倒是认真想了一下:“我要向您要一个人……”
    冬日的风雪实在是大。寒风吹在身上,是冷到了骨子里的。
    孟蹊也觉得身上冷。
    长街上空空荡荡,身边往来几个玩耍的孩童,匆匆忙忙从他身边过了。
    头顶一棵柿子树,只剩下枯枝,忽然落下来三两只乌鸦,叫得让人瘆得慌。
    他想,就算陈王死了,他也不能从他身边要回她吧。
    光死一个陈王怎么行。
    三朝回门的时刻,赵枢带着妻子回了傅家。她从前一日晚上便开始高兴,自己亲自准备了回门的礼,看了一遍又一遍,都点清楚了才睡得觉。
    回家后,傅蕴笙请赵枢往前厅喝茶。
    林娉把女儿带回了房里。
    母女两个人说话。
    林娉跟她说了一些事情:“我从前便有些担心你……你的身子骨太不好了些,只要入了秋手脚就是冰凉的,还是得再调理着才行。他可有跟你说什么时候要孩子?”
    她娘说得太直白。
    直把她说懵了:“没,没有。我们刚成亲呢,哪就那么快了。”
    一边看她娘做一件里衣服。绫缎的料子,做得极其服帖,她探头去瞧:“这是做给叔叔的?”
    转移话题太过明显。
    “你别打岔,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最好先缓个一年半载的……”林娉思虑良久,跟她道:“他年长你一些,心中必是有章程的,你跟他一块儿的时候问问他才好。”
    她低了低头,叹道:“您别操心这个,我们心里有主意的。”
    林娉看这傻孩子,心知她是没想到她想说的是什么。
    晚上在傅家住了一夜,她坐在妆台前百思不得其解,总觉得母亲好像话里有话。似乎有什么没跟她细说。
    净室传来水声,她坐着梳头,想着想着才觉头顶压下一道影:“在想什么,这么出神?”
    赵枢把她抱了起来,径直坐在了椅子上。两个人都才沐浴完,她身上是茉莉花的味道,浓淡相宜。他手臂微动,把她搂得更紧了些,用下巴蹭了蹭她的发顶。
    “娘今天中午跟我说了会儿话。”她坐在他怀里,几乎马上便感觉到了他身上的灼热。
    赵枢抓了她的手握在掌心里:“说什么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支支吾吾地没有开口,任凭他抓着自己的手。白皙纤细的手指被他抓在手里,轻柔地摩挲着。他半垂着眸,神色柔和。
    “母亲说我身体不行……若要有孩子,还得缓缓才好。她说你心里肯定有数,让我问问你。”靠在他肩头,还能感受到他身上淡淡水气。干净清冽的味道。
    赵枢还以为是什么。
    他好笑地搂着她。
    赵明宜不懂他为什么笑,耳根有些红了:“怎么你也笑我。我出来的时候张妈妈也笑我。”
    “没事,这跟你没关系。岳母在借你的口点我呢……”他几乎立马便明白了林氏的意思,只是怀里的人好像没有转过弯儿来。她好像在这方面十分的迟钝。
    夫妻暂时不考虑子嗣的话,行房的时候便得有些忌讳。
    他低头跟她说:“你暂时不宜有孕,我多注意些就好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这点分寸他还是有的。
    其实有没有孩子,也无甚要紧的。
    “蓁蓁,你喜欢孩子吗?”他亲了亲她鬓边的发,沉声问道。
    她靠在他怀里,心中难得沉思了起来。这个问题她还真的没有想过:“我不知道……”不过转念想想,她便通透了,仰头道:“如果是我与你的孩子,我肯定是欢喜的。你这么好,我又喜欢你……”
    她说着说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头顶那道目光愈发地柔和起来。
    这话与示爱又有何异。
    她自顾自地说着,却是莫名觉得热了起来。……让人想忽视都忽视不了。
    “你,你,”倒是不脸红了,换成了红脖子。
    赵枢看着她一片白皙如玉的脖颈一点点变红,这样子怎么能让人不想欺负她。径直将人打横抱起来,带到了里间去:“我们回房里说。”
    这样不受控制的情动还是头一回。
    她缩在他怀里,只觉抱着她的那双手有些发紧。
    “今天是回门的日子,我们不可以的……”她抬头便见他高挺的鼻梁,五官在明烛下很是温柔,心头不免悸动。
    上了床榻,他把她搂进了怀里:“我知道。”
    翻身压了过来。
    “知道你……唔。”
    他也的确有分寸,不过是把她亲得喘不过来气罢了。然后四平八稳地去了净室。
    回到蓟州的时候,已经快要年关了。这算是她跟他在一起的第一个新年,赵明宜想她应该给他准备些什么才好。又想起那天母亲做的里衣,深思熟虑的片刻,有些拿不准主意。
    她的手艺不太好,肯定不如绣娘做的精湛。
    梨月在一旁儿看着她纠结,捂着嘴笑道:“您可别担心这个了,这种事儿只讲究个情意。您做就好了,到时候爷穿在身上,保不齐高兴呢!”
    梨月这张嘴惯会哄人!
    她被哄着找不着北了,当下便让人拿了簸箩来,对着窗子的明光穿针线。又让人去裁料子。
    他说得对,过往的事情,她应该都淡忘了才好。
    这样平静又安宁的日子,怎么能不让人幸福。她又怎么会记得前世种种冷人心肠的事情。
    过往事,从此抛却。
    只是偶尔对着庭中的鹅毛大雪,她不免想起前世在永州那个雪夜。
    他究竟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情压下所有的情绪,放她回永州的呢。她不懂前世的他,诸多遗憾,根本来不及弥补。
    雪落下的声音很轻,周围一片寂静。她想得多了,甚至都未曾注意到身后的脚步声。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他已经坐在她身侧了。随手解了披风递给身后的侍从。
    赵枢看了眼庭院,说道:“你喜欢坐在这里看雪,不如明日我让刘崇在院中栽些冬日繁茂的花木。”
    她愣了一下,回过神来。
    放下手里的簸箩去抱他……
    赵枢轻笑了笑:“这是怎么了,忽然黏人起来了。”旋即也抱她,把她搂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额头。
    她贴了贴他的脸,指尖摸了摸他的下巴,声音又小又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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